适才淑贵妃的那一翻话分明是有意想要拉拢她，听淑贵妃的语气，想必她是势在必得的，不过说句实话，依现在的形式倘若燕如歌从了淑贵妃日后的好处会更多，只是她并非那种不忠之人，既然已经收了皇后的东西又怎么能再去投奔淑贵妃。
而且她不觉得跟着淑贵妃会有什么好下场，看丽妃就是了，竟被人当成了垫背的。以为依仗着淑贵妃以后在宫中便能衣食无忧了，殊不知若是出了什么事淑贵妃定是会将她第一个推出去保全自己。
人啊，就是这么可悲。
等她回了长信宫时许若尘已经离了去，燕如歌派着柳儿将皇后送给自己的一支钗子送去了给她，并叫她挑在人最多的那会儿去。
旁人瞧见了只觉着她们二人姐妹情深，燕如歌心胸宽广，不计前嫌。柳儿却是不明白了，素日里来她瞧着燕姑娘同许姑娘关系并说不上多好，怎的燕如歌要突然去送这么一只价值连城的簪子过去？
她藏不住话，自然也是将心中想的问了出来，却见燕如歌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说其他的。
许若尘自小没有见过什么好东西，得了这一只钗子定是会日日带在头上。而她让柳儿挑着人最多的时辰去一来是在众人心中为自己添个好印象，二来便是要叫温婉婉知道这只钗子是她送的。
倒不是她想收买许若尘，她知道，许若尘的性子是收买不来的，谁有好处便跟着谁，在景阳宫时便看得出来了。
依温婉婉多疑的脾性日后定是会疏远许若尘，她便是要让许若尘尝尝持有二心被冷落的下场。
雪莲子珍贵，现在还是要同别的药材混合在一起煮，火候定是要把握好的，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必须是要用适中的温火。
怕那些宫女粗心，所以这几日的药都是燕如歌亲自去煮的，端去给顾景然时她这才发现顾景时不知何时来的。
“既然十一弟你要喝药那我便不打扰了，改日再过来。”说罢，顾景时便转身离开了，一眼都未看过燕如歌。
燕如歌觉着他今日有些莫名其妙，却又因为他的冷落心中有些不快，随后反应过来她这才怔了怔，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在意顾景时对她的态度了？
不过暂且不说这些，她还有一事要问顾景时，正巧顾景然的贴身侍女也在，燕如歌便将手上的药交给了她，转身追了出去。
“太子殿下，请留步。”燕如歌见他还未走多远连忙叫了一句，直到他停下这才又追了上去，道“如歌有事要同太子殿下说，不知太子殿下可否方便？”
顾景时看着她清澈的眼睛，一时有些失神儿，待反应过来这才连忙挪开了眼，心中却也猜到了她要问什么，随着她一起进了屋。
长信宫里的下人不少，自然是有几个将方才那深情的一幕看了去，同一旁的人说着闲话。
“太子殿下可还记得那日在雪山时偷听我们说话的那人？”
“恩。”
顾景时轻轻应了一声，他猜的果然没错，燕如歌是为了那日之事。
“不知道太子殿下心中可否有猜到那人是谁？”燕如歌坐在一旁，略带试探的开口，见他又点了点头，连忙问道“谁？”
“顾景寒。”不同于燕如歌的疑神疑鬼，顾景时回答得轻描淡写，似是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小事。
比起这个，他还是更在意燕如歌为何要对这件事情如此执着，因为那人是要杀他？燕如歌这是关心自己？还是说……燕如歌要帮那人一把。
他想着，脸色黑了黑，看向燕如歌的神色也有些寒意，他并没有自恋到认为燕如歌同旁的那些女子一样对他动了心，反倒是很清楚一直以来燕如歌都有意疏远他，对他的敌意也不少，不难保燕如歌会不会在背后捅他一刀。
他最是眼里揉不下沙子的，倘若燕如歌真的有要杀了他的心思，那他也不会手软。
第75章 证实
前两日因为身子的缘故，顾景然并未去上书房，燕如歌便是也清闲，每日除了看看书就是睡觉，整个人瞧着都胖了不少。
除了钱湘婷平日里来的频繁些，便只有许若尘了，果然不出燕如歌所料，许若尘次次来时头上都戴着先前燕如歌给她的那只发钗。
不过这几次许若尘倒是学聪明了，来长信宫并不单单只是为了顾景然，还会带些糕点给燕如歌。
于她来说，虽然她近日里来同温婉婉关系要好上一些，可温婉婉却从来都没有送过她什么东西，相较下来自然是跟着燕如歌更好一些。
原本她心中还担心着燕如歌会不会因为前几次的事同自己生疏一些，可她听到宫里人说的，心中的顾虑也都没有了，尤其是见燕如歌收下了糕点，心中更是欣喜。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虽然燕如歌收下了她送的点心，却从来都未吃过，随意寻了个理由便都赏给了长信宫的宫女太监。
那些个宫女太监平日里的吃食只有稀饭咸菜，能吃到如此好的点心心中也是感激燕如歌的。
这几日里来顾景然的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这尚书房也该去了，燕如歌也又像从前一样，天不亮便得起床为顾景然背着要去尚书房的东西。
燕如歌这些日子未来尚书房最开心的还是要数那些一同进宫的陪嫁丫鬟了，从前燕如歌在时所有皇子的视线都在她的身上，虽然她们的姿色也不错，可一在燕如歌跟前便都被比了下去。
自然了，燕如歌此次重新前来心中最不快的也属她们，一直给燕如歌摆脸色看，不过燕如歌也并不在意，将视线停留在了顾景寒身上。
虽然顾景寒的脸上有疤，不过长的确也是不差，也正是因为如此，那道疤才没有影响他的容貌，反倒是添了几分痞气，自然也有不少千金喜欢，见燕如歌一直盯着顾景寒看，她们自然是不高兴的。
温婉婉将手缩在袖中，死死的将手攥成了拳头，不为别的，只是方才自她进来顾景时的眼神儿便时不时地朝着她看上一眼，虽然顾景时确实是无意，可温婉婉她哪里知道，只当顾景时是被燕如歌勾了魂儿去。
自那日燕如歌问过顾景时以后，顾景时便极少再去长信宫，平日里见了燕如歌也总是漠视的看上一眼便又转身离去，虽说从前他确实是欣赏燕如歌，可他还是能分得了轻重的。
燕如歌这些日子也自然是发现了他的故意疏远，不过却也并未在意，这一世她确实是不想再与顾景时纠缠至深。
她已经发现自己心中对顾景时还有一丝心动，顾景时能主动与自己保持距离，也不必她在想什么理由了。
终于是撑到了回宫时分，燕如歌打了个哈欠，昨儿个她睡得晚今日天没亮便又起来，有些困也是正常的。
告诉了顾景然让他先回宫，燕如歌便悄悄跟上了顾景寒，自然也有不少人都看到了，其中包括着顾景时。
最为恼怒的还要数那些芳心留到顾景寒身上的千金了，她们早早便发现燕如歌今日对顾景寒很是上心在意，现下还悄悄地跟了上，可不是要去勾引？
不过她们虽然心中恼怒，却也没有那个胆量跟上去，在宫里这些日子她们也早已听说了，顾景寒性子古怪，还是不去招惹的好。
走了许久，燕如歌这才发现顾景时越走越偏僻了些，而他住的长安宫并不在这偏僻之地，看来是他已经发现了自己。
想着，燕如歌也没有在躲躲藏的跟着，直接大摇大摆的在他身后走着，一直到附近没了人影顾景寒这才停下来。
“你还要跟到何时？”
“现在。”燕如歌也不避讳什么，回了一句又不紧不慢的到了他跟前，“不知道前几日奴婢同太子殿下出宫时三皇子殿下可有一同去？”
她直接开口将自己想问的问了出来。
燕如歌知道，既然顾景寒平日里并没有将对顾景时的敌意收起来，那他对于这个自然也是不在乎的。
“与你何干？”顾景寒态度说不上多好，不过燕如歌听的出来，他对自己并没有怒意，不过也是，这事他确实做过，没什么好怒的。
“那日我也在，自然与我有关，万一三皇子殿下您一个想不开连我也一同灭口，那我岂非不是太冤了。”
“哼。”顾景寒听后冷哼一声，什么话都没说，原先他确实想过，若是燕如歌执意要帮顾景时的话，那他自然是也不会放过燕如歌。
不过后来他发现燕如歌对顾景时并非是爱慕之意，也并未想过要帮顾景时这才作罢，这也是为何他那日没动手的原因。
虽然如此，可他的计划仍是因为燕如歌被破坏，所以他对燕如歌自然不会多么友善。
既然心中想知道的问题已经得到了答案，燕如歌也不想再多呆下去叫别人误会，毕竟那会子来时她并没有多加遮掩，瞧见自己跟着顾景寒的人又不少，这些不必要的流言蜚语还是能省便省的好。
“既然无事，奴婢便先告退。”行了退礼，燕如歌便转身便转身向着长信宫走去，那会儿出了尚书房天色已经不早了，现下已经有些蒙蒙暗，时不时的身旁有几个宫人点灯走过，显得有些诡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