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悄悄话,福康安一个大男人,什么都敢说,直听得苏音羞赧得抬不起头,攥起粉拳要砸他,却又被他握在掌心中。
摩挲着她的手指,福康安将她的指节一根根摊开,放在他心口,在龙凤花烛的映照下,轻声呢喃着,
“感受到了吗?我的心在为你而跳动。”
苏音忍俊不禁,“说得好似我不在你身边时它就不会跳一般。”
“如若不是你,它也会跳,却不会有悸动。”回想以往的岁月,福康安感慨丛生,
“曾经我没想过违抗皇命,直至后来遇见你,想和你在一起的心那么热切,我才会有勇气和底气去跟皇上抗争。”
白日里太过热闹,会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会子躺在他身边,听他诉说着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这种温馨又惬意的感觉令她真正意识到,两人真的成了夫妻,成了一家人。
呢喃细语间,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似乎又有了念想。
此刻再回想起方才的那些欢愉放肆的场景,苏音的耳根依旧发烫,吓得推拒求饶,“今晚就莫再折腾我了,且容我缓一缓。”
他自是疼惜她的,方才不过是情不自禁,才又吻了她,倒也没想继续,看她这般害怕,他趁机哄道:
“那你唤声夫君,我便饶了你。”
才成亲的头一晚,她哪里好意思?一直羞得不肯唤。
于是福康安退而求其次,又让她唤他的字,“那……唤我瑶林,我想听。”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眼中盛满了柔情,以致于她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最终,苏音拉着他的手腕,试探着道了句,
“瑶林,你就饶了我吧!”
她的声音本就清泠如泉,唤他的字时格外苏糯,惹得福康安心念又动,深呼一口气,终是如了她的愿,没再乱来,
“既然我家音音这么乖,今晚且饶了你,明儿个再补回来。”
前半句令她心稍安,后半句又令她倍感惆怅,暗叹自个儿这是掉进了狼窝啊!
又耳语了许久,两人才相拥入眠。
一夜好梦,次日一大早便有丫鬟过来伺候洗漱,只因今日要去给公婆敬茶。
那拉氏劝傅恒不必亲自出面,“我去就成,你的情况大家都晓得,儿媳妇儿她心里头明白,料想她不会有微辞。”
“这儿媳妇是不在意,但她毕竟是明山的女儿,我饮下那杯茶,便是对亲家公的尊重。”傅恒是个重规矩的人,他能办到之事,坚决不愿免,定要起身更衣,
“昨儿个我也出去了,不是好好的吗?也就一盏茶的工夫,不妨事。”
“昨日面对一众宾客,你要亲临,我已遂你的愿。今日并无外人,何须硬撑?再者说,今儿个外头有小风,你走这一路,万一着了凉,加重病情,苏音知晓后岂不自责?”
那拉氏据理力争,傅恒说不过她,最终两人各退一步,他还饮这杯茶,但不去前厅,只在寝房的外间。
待主子们商定好之后,蔷嬷嬷亲自过去通禀,希望少夫人不要介意,苏音自是理解,断不会为这点儿事计较。
整理罢仪容,去见公婆的路上,苏音忧虑丛生,毕竟先前那拉氏曾单独找过她,当时她保证过会离开福康安,如今却又嫁给了他,却不知那拉氏心里作何感想,估摸着不怎么待见她吧?
尽管她没说什么,单看她的神情,福康安已然猜到她的忧思,好言宽慰道:
“你那么可人乖巧,不止我会喜欢,我想额娘与你相处之后也会对你改观,放轻松些,凡事有我顶着,莫怕。”
话虽如此,可是新媳妇儿见公婆,哪有不紧张的?
怀揣着忐忑的心情,苏音随着福康安来到公婆所居的院落。
入目一片古朴典雅,院中有座六角亭,亭子后方的墙边种着一片绣球花,红蓝相间,开得正盛。
福康安顺口解释道:“额娘她最爱绣球花,阿玛便为她种了一大片,你喜欢什么花?得空我也为你种一些。”
甜甜一笑,苏音道:“我喜欢蝴蝶兰,粉紫色的花,清新怡人。”
这花他在后园里见过,脆声应承着,“好,等哪日休班时,我到后园去,起一些过来,种在咱们院里。”
说话间,已到得门口,青枝扶着少夫人跨过门槛,苏音进门后,只见公婆早已端于上座。
行礼过后,两夫妻一起跪拜父母,磕头敬茶。
犹记得去年傅恒过寿宴时,苏音曾来过府中,只远远看了一眼,瞧得并不真切,今日才算是正式面见公公。
对于傅恒,苏音一直怀有敬仰之心。
只因她知道,傅中堂虽是皇亲,却忠君爱国,礼贤下士,从无贪念,乾隆重用他,信任他,他身兼十几个职位,却从无怨言,始终保持初心,规行矩步,他这一生都奉献给了朝廷,理政带兵,文武双全,以致于才五十岁便病入膏肓。
这样的大英雄,实该长命百岁才是。苏音很希望他能好起来,如此一来,福康安母子才能真正展颜。
敬罢茶之后,才坐了一会子,傅恒便觉头晕目眩,福康安上前相扶,送父亲回房歇息,那拉氏则看向苏音,说要带她去后园走走。
八成是有话要单独与她说吧!苏音心知肚明,并未唤福康安,跟着婆婆向门外走去。
晨风吹动竹林边的花草,婆媳二人一前一后,漫步在青石小道上,苏音还以为婆婆会警告质问,孰料那拉氏竟道:
“对外人可以说虚辞,但对自家人,我觉着没必要。我不想跟你说什么,把你当女儿看待的话,你才嫁进来,咱们还没有多深的感情,但也绝无深仇大恨。
实则我对你本人无甚意见,当初之所以找你说那些话,无非是担心瑶林为了你而违抗皇命,如今皇上为你们赐婚,咱们便是一家人,只要和家族利益不冲突,那我就不会针对你。毕竟瑶林是我的儿子,而你是他所珍视之人,我若苛待你,瑶林夹在中间也难做不是?”
这话很实在,婆婆如此坦诚,倒令苏音松了一口气,“额娘说得极是,儿媳都明白,家和万事兴,我定会安守做媳妇儿的本分,照顾好瑶林,尽心侍奉公婆。”
那拉氏含笑应道:“我也曾年轻过,也曾做过新媳妇儿,晓得做新媳的难处,所以我断然不会无事生非的为难你,有丫鬟们侍奉我即可,你只管顾好瑶林便是。”
把话说开后,苏音这心石落了地,再不紧绷着肩,笑容也开朗许多。
才刚傅恒又吐了一回,福康安在旁侍奉过罢,得知苏音被母亲单独叫走,他还担心母亲会为难苏音,然而当他匆匆赶去时,却发现她们婆媳二人有说有笑,似乎相处得很融洽,他也就没再近前打扰,只在远处候着。
这两个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若然她们能和睦相处,那他就阿弥陀佛咯!
六月二十八,是三朝回门之期,苏音回到娘家之后,听母亲和敏雯说起,才晓得家里竟发生了一件大事!
她出嫁那日,彦齐并未到场,直至她的花轿离开娘家之后,彦齐才现身。
舒穆禄氏最是明白彦齐的心思,晓得他一直惦记着苏音,奈何两人无缘,谁也没法子,舒穆禄氏安慰他想开些,如今的他身份尊贵,往后肯定是要由皇上赐婚的。
彦齐苦涩一笑,没多说什么,只说要回朗清院取些东西。
舒穆禄氏倒也没在意,由他去了,毕竟他已在此住了那么多年,骤然离开,舒穆禄氏也有些舍不得,还特地嘱咐下人,定期洒扫,原封不动,随时欢迎他回来。
孰料这才几个时辰,竟就出了岔子!
当天傍晚,怡芳哭着从朗清院里跑出来,说是彦齐喝醉了酒,毁了她的清白。
怡芳的生母李佳氏带着来找舒穆禄氏做主。
乍闻此事,舒穆禄氏有些不大相信,彦齐是她看着长大的,这孩子不是那种人啊!洁身自好的他屋里连个丫鬟都不要,只有两名小厮和一个书童而已,又怎会欺负怡芳呢?
再者说,彦齐对怡芳一向保持距离,怡芳突然出现在朗清院,实属怪异。
怡芳只道她是担心彦齐想不开,便好心去劝他,哪知他伤情伤心,喝醉了酒,将她误认作苏音,紧拥着她不肯放她走,她挣扎不过,才会发生那样的悲剧。
李佳氏对女儿又打又骂,舒穆禄氏只能从中规劝,后来李佳氏又说怡芳失了清白,没脸再活着,除非彦齐娶了她。
清醒后的彦齐被叫来对质,坚称自己没有碰过她,然而帐中的确有一抹红,他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他不愿这般稀里糊涂的娶了怡芳,无奈的舒穆禄氏只得与夫君明山商议,将世子请了过来,商议如何处理此事。
永璧嫌弃怡芳是庶女,不愿让她做彦齐的正妻,做妾尚可。
李佳氏自是不依,又要闹腾,明山嫌她丢人,命人将她们母女拉回后院去。
舒穆禄氏担心李佳氏将此事闹大,万一她口无遮拦,对外说彦齐将怡芳认作苏音,才会办了糊涂事,这话再传到福康安耳中,岂不是徒添矛盾?无奈的舒穆禄氏只得尽力相劝,劝彦齐娶了怡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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