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大夏最年轻的状元郎啊,才华横溢的美男子,光风霁月的世子爷,就这样便宜了永安郡主,以权压人,实在不齿。
多少人为濮阳候世子可惜,就这么被永安郡主糟蹋了。
没多久就传出来永安郡主落湖的消息,少女们欢欣鼓舞,这是不是就是报应?实在大快人心,濮阳候世子免于毒手,还是大家的世子。
随后大长公主府封锁了消息,永安郡主到底是死是活没人知道,且自从那日之后,大长公主府府门紧闭,谢绝探望,大长公主也再未踏出府门一步,明眼人都嗅到这其中的不同寻常,看来永安郡主凶多吉少。
而朝堂之上也好不到哪儿去,天子已经连续十日没有上朝,奏折如山般堆积,十日后上朝年轻俊美的天子脸色阴沉的可怕,朝堂成为了地狱,年轻天子的威压压迫的大臣们喘不过气来,深刻的体会到了伴君如伴虎的含义。
明佑帝当朝把薛成叫了出来,这个善于钻营的内阁大学士,早就有人看他不顺眼,要不是他女儿给永安郡主当走狗,巴上了宁国大长公主,上次贪腐案他就被满门抄斩了,还轮得到他蹦跶。
薛成一袭深紫官服,头戴官帽,三十出头的年纪,端看身段相貌,是个周正风流的美男子,只是眼神透着几分精明,令人看了不喜。
薛成听到皇帝点了他名字,当即膝盖抖了抖,颤巍巍的走出来跪下。
皇帝二话不说,一连点了他八大罪状,听到最后薛成抖如筛糠,面若死灰。
他连冤枉都不敢喊,里边的罪状有真的,有半真半假的,皇帝既然敢当朝发难,就是不给他留活路,他敢喊冤枉说不定连全尸都留不住了。
其他官员统统噤若寒蝉,生怕引起皇帝的注意,火烧到自己身上来。
“……罪不容恕,薛家男子满门抄斩,女子充为官妓,薛家后代永为奴藉。”皇帝冰冷无情的声音犹如腊月飞霜,刮得人后背凉飕飕的。
大夏一直以来以仁治天下,废除了前朝的酷吏,这还是建朝以来第一次如此严酷的刑罚。
薛成瘫在地上,眼神呆滞。
禁卫军冲上来,摘了薛成的官帽,除了官服,将他押解了下去,从头到尾利落严谨,看的人胆颤心惊。
看来薛家是惹恼了陛下,可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大长公主失势了?可也不对啊,陛下一向是对这位姑姑十分尊敬的。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薛家惹恼了大长公主,联想到大长公主府近日的异常,以及关于永安郡主生死未卜的传言,山雨欲来啊。
总之薛家到头了,也算是大快人心。
这关头人人自危不及,明哲保身才是常态,没人敢出这个头,那些想劝谏的直臣见这态势极有眼色的选择了闭嘴。
明佑帝目光扫了一圈,所及之处无人敢抬头,纷纷噤若寒蝉。
太监总管常公公扯着尖嗓子叫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大臣跪安,再抬头,龙椅上早已没了明佑帝的身影。
离开太极殿,明佑帝剑眉紧锁:“有消息了吗?”
一道影子悄无声息的跪在明佑帝面前,常公公眼皮一跳,虽然早就见怪不怪,可看到这家伙跟个鬼似的出现,还是忍不住吓一跳。
“启禀陛下,不周山附近发现七星草,但不周山处于大夏与大翰交界处,且附近有大翰军队驻守,想要靠近不周山夺得七星草还需要一些时日。”
一个不慎,就容易引发两国战争,但大翰国力不如大夏,即使起摩擦苦的是边城百姓,先皇不愿起战争,一直以来走的是怀柔政策。
常公公下意识瞥了眼明佑帝,拢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收紧。
明佑帝沉声道:“不惜任何代价,要在最短时间内拿到七星草。”
“是。”一眨眼人就没影了。
常公公小声道:“有了七星草,郡主就可多挺些日子,但也只能撑四十九日,四十九日后,如果还没办法召回郡主魂魄,就真回天乏术了。”
常公公愁眉紧锁,“郡主可是老奴看着长大的,天之娇女,金枝玉叶,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呢?公主殿下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么过的,想想老奴就心疼。”
说句大不敬的话,长公主殿下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小时候还天天骑在他身上,在他心里,那就是亲女儿啊。
明佑帝薄唇紧抿,“去公主府。”
这些天陛下每次去都被公主府拒之门外,但陛下毫不气馁,依旧日日报到,这毅力也不知能不能感动到公主殿下。
朱雀街有禁卫军清场,空无一人。
明佑帝再次拜访,这次没等多久,府门大开,公主府管家亲自出来迎接。
明佑帝一路走过,公主府是由前朝太子府改建,前朝太子出了名的骄奢淫逸,府内假山水榭,亭台楼阁,美不胜收,不过长公主不喜铺张浪费,府内除却浮华外表,当得起精致雅观,明佑帝小时候就喜欢往公主府跑,他总觉得公主府比御花园还要漂亮,后来他才明白,因为公主府有小表妹。
他在正厅喝了半小时茶,也没见到大长公主,世上唯一敢晾着他的人也就只有这位了。
明佑帝苦涩的笑了笑。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他抬头望去,一素衣美妇人走了进来,女子素颜未施脂粉,头上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斜斜插了一根玉簪,除此之外全身未有任何配饰,但一个挑眉,一个眼神,便是凤威赫人,即使素面朝天,通神尊贵的气度依旧令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明佑帝望着来人,目光微微恍惚。
女子素容姣美却难掩憔悴疲惫的神色,身量尤其清瘦,薛夫人素有飞燕再世的美名,可和这位相比,实是班门弄斧。
明佑帝极快反应过来,起身拱手行礼:“灼儿见过姑姑。”
女子走到主位坐下,神情恹恹,“自家人,哪儿那么多礼数,坐吧。”
百里灼却并未坐下,而是说道:“姑姑,您也要保重身体,如果表妹醒来,看到您如此受累,可要心疼了。”
百里玥叹了口气,懒懒开口:“这丫头以前总怪我管着她,跟我闹别扭,什么时候关心过我?”
“姑姑,表妹只是玩心重罢了,您是她的亲生母亲,她怎会不关心您呢。”
百里玥眯了眯眼,“也是,这丫头还是听我的话的,让她招婿,她还真看上了濮阳候世子,一番苦心总算没白费,可惜……。”
百里灼脸色蓦然一沉,拳头在袖子里握的咔嚓响,眉眼低沉。
百里玥一脸忧愁,“也不知安安何时能醒来,我就这一个女儿,她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姑姑。”百里灼猛然抬头,直直的看着百里玥。
百里玥被他眼中的深沉决绝惊到了。
“表妹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百里玥愁容不改:“可都十多天了,安安还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看了多少太医,我连道士都找了,没任何结果。”
“安安的魂魄去了另一个地方,只要把她的魂魄召回来,她就能醒过来。”
百里玥愣了愣,忽然站了起来:“你说真的?”
“姑姑,我对表妹的真心,您不清楚吗?”百里灼深深的看着百里玥。
百里玥眯了眯眼:“你在威胁我?”
这些怪力乱神之事,她是信的,百里灼没有必要说谎。
他之所以这个时候挑明,心底打的什么算盘她一清二楚。
用安安的姻缘换她的平安,这一刻,百里玥犹豫了。
第285章 通灵术 疯一回
门外传来男子低沉温柔的声音:“小秋,她醒了吗?”
萧云和疑惑的看了眼宁秋。
秋画说道:“是宁秋的哥哥,宁西。”
萧云和点点头:“听说过,宁氏总裁,最年轻的首富。”
要说秋画这投胎的本事真的不错,亲哥哥是首富,自己是白富美,不用受身份压制,以后也能活得恣意快活些。
萧云和真心替她开心。
秋画打量着萧云和,犹豫了一下问道:“昨晚的事情,郡主一点都不记得了?”
萧云和一头雾水,迷茫的摇摇头,“难道我发酒疯了?”
萧云和想想就打了个哆嗦。
秋画抿抿唇,算了,郡主不知道也是好事。
“没有,我当时忙着抽不开身,是宁西送你回来的。”
萧云和咳嗽了一声,“真是麻烦他了。”
萧云和进卫生间洗漱,秋画走过去开门,宁西提着食盒走进来,说道:“早饭,都是根据你的意思准备的。”
宁西环顾了一眼房间:“萧小姐呢?”
秋画瞥了他一眼:“把你的眼神收收,云和跟别的女孩子不同,别把你那套用在她身上。”
宁西无奈道:“有时候我都怀疑你究竟是不是我亲妹妹,哪儿有帮着外人挤兑自己亲哥哥的。”
“现在就可以去做dna鉴定。”
“我开玩笑,咱俩的相貌说不是亲兄妹有人信吗?”
秋画打开食盒,很好,都是郡主爱吃的。
这时萧云和从卫生间走出来,她已经换了一身宽大的家居直筒裙,越发显得双臂双腿纤细修长,半长的头发披散肩头,素面朝天,清纯绝美,宿醉过后,面颊还有遗留的酡红,犹如春睡海棠,慵懒娇媚中透出致明的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