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洛宁像个木头似的,这几天越发的粗糙了,竟不复当年一分的清纯可爱,真是可惜。
陈唐林在王青青耳边说了句俏皮话,惹得王青青发笑,待他一送时,又转为一声好听的嘤咛,真是婉转悠长,显得活力又魅惑。
“诶!诶!陈夫人您别往那边去啊!”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传来奴才的声音,跟着就是房门一开,凉飕飕的风吹得陈唐林腚疼,还有陈唐林被粗糙的手大力扯开的时候那刮刀一样的眼神和面前的人手起镰刀落的时候,那玩意儿就永远留在王青青身上的疼痛,简直让他一瞬间竟是察觉不到任何外界的触觉,最后受不了的疼痛排山倒海地传来,让他痛不欲生。
王青青也是被吓了一跳,见到这么疯狂的林洛宁自然是慌不择路,没成想无意间翻身翻下了窗台,落入了县官最为喜爱的人工湖中,脚抽筋地扑棱了半天,最后和陈唐林留下的那物,被一起沉了塘。
陈唐林又痛又惧,县官终于到了这处为了陈状元准备的你侬我侬妙妙屋,只是这其中之妙和满屋子的血迹让他吓破了胆,当即将林洛宁拿下,陈唐林自然也是个狠角色,趁着林洛宁被擒拿之际,将地上的镰刀捡起来,忍着失去子孙根的剧痛狠狠地将刀送进了林洛宁体内,此时——
星盘轮换。
本应当是林洛宁得了的重生机缘,倒是给恰好一同时间断气的王青青夺了去,这一世的陈唐林,自然是被她拿捏得紧紧的,只是又来了个更是好颜的魏先生,王青青倒是有些“难以取舍”了——莫非,真如那些话本所写的,自己是天命之女,得了那么大的机缘,定是会让自己广纳美男,遇见的男人都对自己一见倾心,自己让每个人都流连忘返?王青青没再在意林洛宁的消息,而是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忍不住笑了出来。
果然老天待我不薄!
王青青用情爱之事稳住了陈唐林,这位少年还未开始长大便被亏空了身子,自己的学业也跟着一落千丈,王青青本就笃定陈唐林必然会高中状元,自然是随着自己的心意来,直到陈家的家长堵上门来说要讨个说法,陈唐林已经被亏空的不成样子,体寒体虚地倒在了床上许久,也觉得自己的小兄弟愈发得力不从心了,碰上王青青这个妖精,竟是一次比一次疲软,久而久之,竟像是废了一般!
王青青自然也察觉到了陈唐林的疲软,面上虽然也一直鼓励他,但从上次勾|引魏先生失败之后,总觉得自己越发地饥渴了,陈唐林满足不了她,她自然要找下一处水源,魏先生勾搭不上,上一世她瞧不起的那些个青壮,都一一被她试了个遍,村里人暗地里怎么说她的她都毫不知情,只是她隐隐觉得自己已经是这个村子里的“女皇”了,谁家的男人都对自己“俯首称臣”。
“哟,那破鞋的滋味儿如何?”
那些个男人私底下总是说些事情,也总是哼哧哼哧地笑,王家那女儿不知检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可怜陈家那孩子被掏空了还对她掏心掏肺。
王青青也觉得越发瞧不上那陈唐林了,陈唐林知道自己的小兄弟不行了,便对王青青百依百顺,害怕被她给嫌弃了,看着那些男人出入王青青新僻的小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心里的扭曲念头愈发的茁壮了。
王青青觉得陈唐林愈发的无理取闹了,怎么大事小事芝麻大小的事情都不放过,怪烦人的,脸上的嫌弃也愈发的明显了,陈唐林被打的时候,也只是俯下身子跪在王青青面前,一边求一遍去抱王青青的大腿:“青青,你舔舔我,青青,你舔舔我,我真的会站起来的,我真的会……”
“滚吧!”王青青也撕破了自己最后一层伪善的面皮,陈唐林像是疯了一般,在王青青门口念着那些话,连今天本来跟王青青约好的汉子都避开了。
王青青不知道,这是她的最后一天,也是他的最后一天。
当天夜里,陈唐林便提着一把已经快锈得不成样子的镰刀,敲开了王青青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 肥章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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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随仙友去科举(9)
推荐信中的书院名为信长书院,是县中唯一一个愿意招收女学生并且推行女子科举的书院,只是校舍较为紧张,杜昊倒好办,跟前些年的学长一起住便是,林洛宁身为女儿身,学院内校舍没有单独规划一块给女学生,林洛宁在县里又没有什么固定的住所,恰巧在院里刚刚送完自家孩子的一位少妇见到了林洛宁和杜昊,心里也知道是两位都想要求学,遇到住处上的困难了,所以便上前劝道:“这位姑娘,你是他姐姐吧?学院里住处是有些难处,况且现在求学艰难,一家出不了两个秀才,你若是可以退居二线,保障了你这弟弟的饮食起居,日后你弟弟有了大出息,必定不会忘了你的那份功劳的!”
林洛宁和杜昊站在那里都有些尴尬,其中林洛宁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如鲠在喉,喘了几口粗气,将那些不适感咽了下去。
现如今女帝登基,但是人们藏在骨子里的重男轻女仍未改变,甚至这样的思想已经融进了人们的骨血,连女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像这位少妇,觉得姐姐给弟弟让道,女性给男性让道是一件符合情理的事情,一家人供女的上学不供男的上学,那便是滑稽了。
这间书院是司徒推荐的,定不会差,只是林洛宁觉得自己怕是真的要住校外了,假笑送走那位妇人之后,两人跟负责招生的那位先生说明了来意,最后将推荐信递给了他,不出林洛宁所料,这书院的先生退回了林洛宁的那封信,倨傲地收走了杜昊的那封。
“准备好束脩十两,需要的课本在这张纸上,买齐了再到舍监处报道。”
“这位先生,为什么我不能……”
“学院里没有女校舍,也没有招收女学生的习惯,像你们这些乡下来的土妞我见得多了,不过是想要在书院里招来几个金龟婿,都是不定心的主儿,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若是没有这封举荐信,你连这书院的门儿都进不来!”
林洛宁自然也想到了女人入仕这条发令推起来困难重重,只是没成想连好的学院都进不去,大家都是同窗,却只把女子当做魅惑的物件,放在课堂内挠心又挠肺,殊不知是自己的心不静的缘故。
一旁原本一言不发的杜昊蒙得扯过了那封举荐信,似乎一些生气,一字一句地说:“姐姐不报,我也不报了。”眼眶红得像个兔子,牵着林洛宁转身就走,气得那管事跳脚,大声说道:“你个小崽子有种你别跪着求着回来!”
两人好不容易走出了一段路,林洛宁看着杜昊,原本郁闷的心情似乎也晴朗了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诶,怎么哭了,看起来娘气。”
“我…我我也不知道,只是每次一吵架,总忍不住委屈。”杜昊还有些孩子性格,林洛宁想到是自己动了星盘才让这孩子带了些阴气的缘故,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杜昊的脑袋:“抱歉啦,让你也一并没有学上了。”
“没事,”杜昊有些害羞,还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将方才那张书单给顺手带出来了,以后我们一起学。”
“好啊,一起。”
林洛宁想到的可不止这些,书单固然重要,但是系统的学习一样重要,看那信长书院推行起女子入学都困难重重,想必就算是女皇即位,这女士子的生活也不好过,这么大的县城里不可能只有一间书院罢?去其他书院碰碰运气才好。
林洛宁与杜昊走进一家书局,准备询问购买书单上的书,顺便买些必要的笔墨纸砚,毕竟林洛宁现在不差钱,自然也就不用省着花。
“洛宁?”书局的老板似乎认识林洛宁,称呼还比较熟稔,惹得林洛宁忍不住侧目,细看了一会儿才从记忆中挖出这个书店老板来。
“陈叔。”林洛宁打了声招呼,前几年林父来县城里买书的时候曾经带林洛宁来过,只是小孩子长得快,记忆换得也快,不想长大了之后过了两三年也觉得就是一瞬间一般,面前书局的老板陈叔笑呵呵地寒暄道:“怎么几年不见就长这么高啦,若不是你跟林先生还有三四分像,叔叔我都不敢认了——你父亲近来可好?”
“父亲他去其他地方避难去了。”
“…噢,之前你父亲跟我说你大概开春会升到县城里来,也叫我多帮衬帮衬,女孩子上学还是比较困难的,你要做好准备啊——旁边这位是?”
“是父亲朋友的孩子,与我一道来县城里求学的。”
在一旁装作挑书的杜昊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莫名的气闷,见林洛宁跟书店老板寒暄,也没有多做打扰,只是走到不远的地方,看书架上的书。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才学到一些基础的字词和解意,一眼看过去却能明白七七八八,像是平日里说的大白话那样简单,若是遇到了不认识的字,只要看一遍,也能把它记下,依照模样“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