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级不会告诉你是什么上仙,但会告诉有还是没有,凤清还在笼子里拼命拉长脖子逼近林洛宁的房间的时候,司徒已经做好了进入小世界的准备。
司徒仙身才刚刚重新巩固,自然不会拿林洛宁舍去道行换来的仙体冒险,金身魂穿之时,正在一张床上悠悠醒来——
“醒啦醒啦!司徒醒啦!”原身恰好也叫司徒,并不是复姓,单纯叫作司徒罢了。
司徒只觉得从肉身传来的喉咙的干涩感觉愈发地清晰,脖子上还传来皮肉被摩擦之后的火辣感。
旁边有个看似普通的小厮从桌旁拿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递给司徒。
司徒小心地抿了一口,咽下去的时候只觉得喉间有如刀割,放空自己静下来的时候还在消化原身的记忆。
这里是一间名叫“听雨轩”的小倌馆,原主是这个小倌馆老鸨大力培养的一位新人,平时为人有些娇纵,与楼里的那些人关系也并不是特别好。
这次楼里的人嘴损了些,惹了原身生气,一个想不开便挂上白绫吊在了房梁上,若不是有个小厮突然出现,他可能穿越过来还在房梁上吊着呢。
方零虽说在现代干的都是些杀人的勾当,但是如果遇到人自杀的话还是会帮一把的,毕竟生命来之不易,她用了点这小倌馆厨房里的面皮,捏了一个比较方正的脸,再画些麻子,整个人头发有些乱,畏畏缩缩地求老鸨收留。
正巧这脾气差的司徒赶走了一位贴身小厮,她便补了那人的空,却发现自己未来主子的房间有个人吊着,这不当机立断地将人救了下来,虽说中途呼吸停了一瞬,自己用心肺复苏将他压醒了,才好好打量自己的这个“主子”。
司徒接受完了记忆,知道自己所处的便是林洛宁所说的梁城,原身甚至在今早才刚刚见过她,虽说司徒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见林洛宁,只是自己这个身份着实尴尬,因着哭闹上吊也被老鸨下了禁足令,连上街喘喘气都不成。
林洛宁甜甜地躺在自己家的软榻上,并不知道雷云另一端的那个人已经来到了她的世界,也没见着院子里的那只鸟蜷着身子,在赤 | 裸的人身和华丽的鸟之间转换,笼子甚至已经撑不下去了,凤清也没委屈自己,自然是将提着还有些重量的笼子扔到一边,用凤鸟的形式慢慢用仙法一点一点地修复自己的损伤。
林洛宁做了一个梦,梦里是自己摸着一只鸟的羽毛的样子,眼睛里漾着一波泉水,囊括了太多太多的东西,让林洛宁有些喘不过气,刚想细看的时候林洛宁便陷入了第二个梦境,梦境里那人的面孔并不清晰,但是林洛宁敏锐地感觉到那是昨天的小姐姐方零,林洛宁被方零带到小倌馆,让被金锭子包来的小倌们扇风的扇风,按摩的按摩,别提有多惬意了——林洛宁其实早就及笄了,那天本想跟小姐姐解释,但一想到自己二哥,便开始没完没了地推销起来,谁还会注意纠正及笄没及笄呢?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不会是——想要嫁人了吧?!
林洛宁一想到自己的未来还有另一个人的参与,便有些害怕和畏惧,还是去央着娘亲和爹爹多留她两年吧,十八姑娘一枝花,到时候再选夫婿也不迟。
林父林母现在确实也为林洛宁的婚事头疼,自家女儿太皮,要选哪家的公子来包容呢——哎,伤脑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相当于一个过渡世界ovo
亲爱的们,你们说是要假花凤清在家里先下手为强呢,还是让方零小姐姐身边的野花司徒先博好感呢ovo
第19章 我随仙友去撩汉(4)
司徒知道自己身边的小厮并不简单,这个世界的运势隐隐有朝她聚拢之势,只是这位姑娘不说,他也便装作不知,现下当务之急是在凤清恢复之前接触到林洛宁,司徒还没想好从哪儿入手的时候,方零就已经带着林洛宁大摇大摆地到听雨轩来了。
期间按捺下方零的奇遇不表,如今的方零已经跟听雨轩背后的那位搭上了线,有了这位的撑腰,再加上自己也不差钱,方零自然恢复了样貌,开始尽情地享受了。
林洛宁本就是被父兄亲人娇养在府里的人物,平时行为烂漫,也颇为天真,除了上次跟她二哥来小倌馆走了一遭之外,还真没有来过或者了解过这样的一个地方。
方零斜躺在软榻上享受着小倌们的服务,捏肩揉腿喂水果,其中一位捻起一颗深色的樱桃往方零嘴里送,方零惬意地咬去樱桃,笑得肆意,朱唇不经意地碰上那小倌的手指,只消一挑眉,就色气得让人脸红心跳,但又挪不开眼。
林洛宁在一旁端端正正地坐着,身体有些僵硬,旁边的小倌想要做什么服务的时候总是被她礼貌地婉拒,林洛宁总觉着只消别人一碰她,她就起鸡皮疙瘩,有些不舒服地渴望距离感,但是看见方零的悠闲与坦荡,虽说知道不是一路人,但是也是有些羡慕的。
林洛宁知道青楼小倌馆这些地方,本以为是伶人唱小曲的地方,哪成想还有这么色气亲密的服务,这里的隔音不是很好,旁边屋子传来的吟哦,总让人脸红心跳。
方零早看出林洛宁的不自在,自然知道那时候她说的“打架”不过是纸上谈兵之说,知道小女孩不适合这种地方,准备将她送回去,方零还没起身,包厢的门就被一个怒气冲冲的身影给撞开了——
“砰!”
那扇木门差点散了架,林洛宁听见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家里人对自己百般疼爱,但也是有底线的,自然不能让她走了“歪路”,林二爷看见林洛宁正襟危坐的样子,心里暗暗松了口气,面上还是不显,环视了一下屋内,便看见十分享受的一个女人,正在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咳咳,”林二爷似乎感受到了宿命一般的气息,他也不是什么迂腐的人,单单那一眼,他就能感受到对方与他旗鼓相当的坦荡与野性,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给林二爷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刺激,恨不得来一场放纵的狂欢,只是……
林二爷装作淡漠地收回视线,板着脸看向林洛宁,沉声道,“我们回家。”
林洛宁有些抱歉地朝方零笑了笑,小心翼翼地跟在林二爷身后,走出了这间厢房,差点被这门槛绊了一脚,人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去,撞上的不是坚硬的地板,而是一个温暖的胸膛。
林洛宁刚一抬头便看见了一个拥有清澈双眸的少年,只听他说:“小心些。”熟悉的声音几乎是一瞬间就攥紧了她的神经,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二哥,我要他。”
林二爷觉得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了。
这个世界玄幻了。
年芳十六一直很听话的妹妹,竟然点名要一个小倌?!
这世道本就对女性比较苛刻,纵使林二爷再宠自己的小妹,为了不让小妹日后后悔,自己自然要唱这个黑脸——
“不成!”
……
最后司徒还是被林洛宁带回家了。
林二爷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自家小妹一瘪嘴做出要哭的架势,心就揪揪得疼,别说要一个小倌了,就连天上的星星都给他摘下来,家里的其他人也是这样,拗不过小妹,林二爷心里有些侥幸,自己大概不会被骂……吧?
于是林二爷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林洛宁将司徒安置在她旁边的院子里,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当时不知道为什么电光火石之间就只有那一个念头那么清晰了,许是合了自己的眼缘,不希望这人深陷勾栏吧,毕竟小倌馆的客人不仅仅是女人,还有那些个油腻的男人。
司徒看着在隔壁院子里闲逛的那只凤鸟,闲闲地笑了一下,那鸟便似乎要迫不及待地炸了毛,整只鸟攻击性十足。
“来日方长。”司徒笑了笑,注意到林洛宁愣愣地看着他,有些得意。
“司徒……”林洛宁踌躇地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许是,梦里吧。”
——
院子里的那只凤鸟趁着夜深,悄悄地钻进了林洛宁房间露出一条细缝的门扉中,身上已经回复神采的羽毛在月色的映衬与笼罩下熠熠闪光。
只见房间内光芒大作,有些浅眠的林洛宁模模糊糊地睁开了眼,透过月光清晰地看到了那白皙的胸膛上点缀着的朱红,目光上移,便可看见一张缀着桃花的凤眼,狭长的眸子溢出春意,饶有兴致地看着林洛宁,轻飘飘地吐露出几个字:“主人,喜欢吗?”
只见那人款款走进,□□又比月魅惑,比火炽热,不多时便栖身上了床,温热的呼吸拍打在林洛宁的脸上,却让林洛宁感受到了丝丝凉意,想必是脸上太烫了吧。
林洛宁听见眼前人有些醋意地说道:“我跟隔壁的那位,谁更得你心,嗯?”
林洛宁被诱惑得有些恍惚,觉得如坠梦中,突然人中一凉,伸手一摸,指尖上沾了点点血红。
我定是在做梦!
林洛宁捂着脸躺倒在床上,过了两三分钟还是忍不住掀了被子,这下房间里哪有什么美男,只有一只身上尽是流光,散发出华丽色彩的那只鸟在屋内趾高气昂地走来走去,尾羽还未完全复原,但是已经依稀能看出原来的华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