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太监的冲喜新娘 (珍珠奶茶大福)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珍珠奶茶大福
- 入库:04.10
顾瑾已经在暖阁外侯了多时了,听见里面隐隐传来顺天帝的声音,连忙膝行到阁前,见顺天帝自己掀了帘子起了身,便笑着上前伺候他起身。
“朕也老啦,昨儿尽兴,明明累得很,今天到了这个时候,还是醒了,睡不着咯。”
“皇上哪儿的话,您是万岁,定是外面那些酸腐文人吵了皇帝清梦。”
皇上眉头一皱:“今儿他们不是休沐?可是出了什么事?”
“哪儿能呢,是有几个流民闹到了顺天府那里,谎称自己是思南府来的流民,南大人还没审出个所以然,这些老爷们就跪在金銮殿前,说是薛大人控制不住南边的局势了。结果南大人查出来,他们根本不是思南府来的流民,这群老爷还不信邪呢,这不,还在外面跪着。”
“他们不休息,便扰得朕也不休息,你把折子拿来给朕看看。”
顾瑾将一叠叠裹着黄绫的折子端到顺天帝面前,顺天帝翻了翻,冷笑一声:“这些婆婆妈妈的纸糊灯笼,一天到晚就知道弹劾这个,弹劾那个,他们有本事,给朕都到前线杀敌去,少在这里耍嘴皮子功夫。”
顾瑾不动声色地将折子慢慢拿回来,一边安慰道:“战事吃紧,薛大人也不容易,这些年,库里也拿不出银子,遭灾的地方也不少,奴才去跟他们说,让他们想想民生大计才是真。”
顺天帝不在意地笑了笑:“就你在内书房学的那点名堂,想跟那群读圣贤书的老爷争个是非?罢啦,你去给朕弄些热的新鲜吃食,顺便给外面那些跪着的送些披风手炉,免得他们又说朕无德之君啊。”
魏殊跪在金銮殿外,一个上午都快过去了,毕竟是二月天,冷都钻进了骨子里,他的学生有些担心地问道:“老师,皇上今日怕是不会召见咱们了。”
“不管召不召见,咱们今天都要在这跪着,明白吗?”
顾瑾走过来,看见江林文和他的学生在交谈,嗤笑一声,“魏大人,还有心思说闲话呢。”
他见魏殊不理会自己,也不在意:“皇上赐了披风和手炉给各位大人,各位,谢恩吧。”
“谢皇上体恤。”众人赶紧谢恩,魏殊却说道:“我谢的是皇上的恩,可是该奏的本、该议的事,我依旧会坚持。”他将小火者递过来的披风折好放在一旁,手炉也没有用,继续跪着。
顾瑾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不由来了火,面上仍笑着说道:“皇上说了,战事吃紧,你们与其在这耍嘴皮子,有本事不如去前线杀敌才是真的。”
“咱家也奉劝各位大人,你们是有本分,但这本分越了界,可不是美事。”顾瑾提高了声音,“前些日子前线大捷,皇上嘉奖了,各位大人议政的时候也同意了,现在又来说什么谎报军情,咱家不知道你们是受了谁的挑唆,可事关江山社稷,还是慎言的好啊!”
魏殊何尝不明白顾瑾的意思?
皇上定下的事情,没有再推翻的道理。
因为没有良将,就让薛范这样酷爱杀人、贪财好利的总督镇守镇守南边十余年,反而让人才不得施展,还害苦了百姓。
但他更坚持,天下苍生为己任,没有让冤情无法昭雪的道理。他更不相信,自己身负从龙之功,皇上连一句劝解都不听!
天空降下了雪花,仿佛苍天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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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恭进了司礼监,见外面居然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不由皱了皱眉头。
顾言正在值房,见顾恭匆匆走过来,小声问道:“怎么样了?”
“奴才去查了,老祖宗昨日喝多了酒,到现在还没进宫呢;不过那几个流民被顺天府尹南大人打得快没气了,现下又下了雪,那牢里更是难捱,若救不下来,后面怕是难办。”
顾言不动声色说道:“这人我们没法救,看他们的造化吧,实在不行,就让吏部从口供里挑些东西应付过去;其余的事情不能拖了,让咱们的人动手,谢大人那边怎么说?”
“谢大人说,林贵人的事怕是必须,您......多多出力。”
顾言仿佛早就料到一般平静:“恩,动手吧。”
“主子!”顾恭没有再压住声音,“你可想清楚了?你这是......你这是何苦啊.........”
顾言没有回答他,独自往雪里走去,只留给顾恭一个消瘦的背影:“明日是我的班,快去安排吧,别误了事情。”
第74章 起事 让朕下罪己诏,做梦!
正月□□雪从昨日开始下, 就没停过,京城里一片雪白,纯粹又安宁。
程家少爷坐着马车一路赶往顾府, 飞速踏过干干净净的街道。守门的仆人见是程家少爷,连忙迎进了顾青宇的书房。
顾青宇正一个人磨着墨, 除了满桌的宣纸和积攒了不少蜡油的灯台,顾青宇眼下的青黑也昭示着, 他一夜未曾合眼了。
程历德一恭手:“大人,事情成了。”
顾青宇点点头, “刚刚长莱那边也来了消息,林贵人的孩子, 没保住。”
程历德松了一口气:“昨日魏阁老生生跪到晕过去, 估计没想到是这个结局吧。”
“这遭熬过去, 咱们也可以好好庆贺一番了。霏微也能脱离苦海。”顾青宇拍了拍程历德的肩膀:“走吧, 去京兆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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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顾瑾吓得头皮一麻,连忙上去扶住脚步虚浮的顺天帝, “皇上息怒!莫气坏了身子啊!”
为林贵人诊断的产婆没想到, 自己竟被皇帝亲自扇了一耳光,等回过神来,赶紧哭天抢地地磕头求饶,“皇上!皇上!老奴没有半句虚言啊!确实是......”剩下的话, 她不敢再说,满屋子只剩下皇上喘着粗气与产婆磕头的声音。
顺天帝猛地指向跪在一旁的太医们,“你们!你们来说!林贵人为什么没了孩子!”
太医们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仲院判实在看不下去,尽量缓和下语气说道:“皇上,微臣一直负责林贵人的皇胎, 在最开始就说过,林贵人体虚,这头胎就如此不稳,更应当多注意调养身子,鱼水之欢的事情最好就免了。可皇上您只顾自己贪图享乐,全然不顾江山后嗣,社稷大事!竟然还用那市井之药来助兴!”
顺天帝见仲院判不仅不顺着自己,还将自己用药之事抖了出来,瞬间脸色更加青黑了,“仲吕!别忘了当年是谁提拔你这种人做了院判!是朕!是朕!!”
仲院判毫不惧色,“皇上,微臣因为性子耿直,得罪了不少人,若没有皇上提携,微臣早已被赶出了太医院,这份恩情微臣没齿难忘!可是这病情该是如何,就是如何!微臣在这上面,从不欺瞒!”
“好啊!好啊!都反了!反了!”皇上气得拿起手边的瓷碗就想往仲吕头上砸去,却看见顾言进了门跪了下来,他气得将碗砸向了顾言,“狗奴才!你来干什么!”
瓷碗并没有砸到顾言,而是摔在了顾言的面前。
顾言看了看气喘吁吁、老态又病弱的皇帝,不由想到,当年先帝濒临崩逝时,也是这副气愤的模样,透着恐惧。只不过顺天帝比起先帝,更胆怯,更虚弱。
“皇上,今儿百官都在外面跪着了,还有钦天监的人,说星象有异变,要求今日皇帝必须临朝。”顾言如实说道。
顺天帝一直觉得,自己这个皇帝,过得实在是没意思。
他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宫女所生的皇子,他却是凭着自己的努力,争取到了镇国公府的支持。
魏殊把持朝政,他无力阻止,只能自己辛辛苦苦维持着朝廷的平衡,就是怕有人说自己的皇位来之不正。
他作为天下之主,花些银子要被百官盯着,只得让太监去寻银子;偶尔累了不上朝也要被议论,说天下万事需要自己决断,可自己想提拔一个亲信,还要看官员脸色;多宠几个女人要被言官弹劾,又被说中宫不正;这么多年后宫无子嗣也要被抱怨,可那些女人保不住孩子又不怪他......
他想做一个在史书中有清清白白名声的贤良君主,却发现这太难了,还不如向他父皇一样,快意享受,哪里管什么身后名呢?
可他不敢,只能做些消极抵抗。毕竟他的父皇是堂堂正正的太子登基为帝,而自己只是一个.........
“皇上!”
顺天帝从自己的思绪中抽出身,看着下面站着的、逼自己表态的百官。心中却生出了无限的烦躁与愤恨。
明明都怪他们,在自己登基前不给予支持,自己成了皇帝又暗中对着干,看不起自己,只想着立太子!把自己赶走!
“皇上,钦天监昨日就上报,说星象有变,苍天预警,可皇上您却不引以为戒,不仅让百官立于风雪,不听劝告;还贪图享乐,让大周子嗣又......”
他何尝不知道薛范是贪财好利之人?他们能给自己上供那么多银子,自然自己也吞了不少,可皇宫里有这么多人要养,有什么办法?
“皇上,刚刚顺天府来报,昨日京城里出现的流民,不过一日审讯,就已经只剩一个活口了,吏部紧急派了人去查,发现那些人受了严刑,昨日又降了大雪,牢房里连一床被子都没发,活活冻死的,臣之前亲自询问过,他们确实是思南府来的流民,说咱们每战必败,而且军里都染了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