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男主改拿绿茶剧本 完结+番外 (银发死鱼眼)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银发死鱼眼
- 入库:04.10
可她对自己干了什么?
才平息一点的心绪又开始不安了,但师飞羽又觉得自己若再回去找她,简直就是贱骨头。
便强自让自己埋首公务中,忘掉这乱七八糟,自己根本理不清楚的思绪。
战争大捷的消息自然瞒不了南逃的朝廷,虽然消息有滞后性,且师飞羽刻意玩了时间差,但要夺取天下,如今大好形势自得让自己名正言顺。
因此看时机差不多了,师飞羽便让人放了消息过去,随后自己又亲自写了捷报。
南朝廷那边得知战争大捷,自然欢欣鼓舞,但劫后余生的惊喜之后,便是审视自己弃城而逃的狼狈丑态了。
尤其京城最终根本没破,前线的将士到最后都没再放北蛮再近一步,这样一来,南逃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因此由皇帝自始,由上而下的一帮人,心里又打起来自己的小算盘。
最终商议得出结果,让师飞羽率军南下迎接圣驾,不管里外,得将逃亡时落下的皇威给贴回去。
师飞羽收到传旨过后,冷笑一声,将圣旨付之一炬,并不着急。
他在外征战数月,回京后忙着消化整合,一直在忙,倒是连空下来让自己放松的时间都没有。
这日是他生母忌日,师飞羽带上亲兵,来给母亲祭拜。
想着原本年前还在想,他如今碍于宗族礼法,无法直接迎娶佳人,欲带她来母亲坟前,拜过天地父母,也算有了夫妻之实。
如今想来,这满心的期待却成了笑话。
师飞羽只要一想到裴凉便心烦气闷,嘴上不屑相见,心里又怨她明知自己回京,这么久却无来寻的意思。
便是不提其他,难道她就不怕自己的投入打水漂?
师飞羽烦闷的往回走,遣散了亲兵,只带上三响四季漫无目的闲晃。
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天香楼,因着他们三人之前经常来,天香楼的活计是认识他们的。
师飞羽本不欲进去,那伙计一见他却道:“这不是师公子吗?来找当家的?”
“不巧,当家的今日不在,不过今日林厨烤的鸭子品相绝顶,要不您进来试试?”
师飞羽犹豫了一下,还是进了天香楼。
裴凉从魏家买回天香楼后,倒是没有重新装潢,毕竟魏家经营的时候,主要招待达官贵人,店铺脸面自然不可能差,只一些摆件软装稍作更替,便直接重开了。
师飞羽没有进包厢,而是选择了二楼一个视野良好的位置。
与三响四季点了几个菜,等上菜之时,便打量审视这天香楼。
冬日里北蛮来袭之际,京城人心惶惶,各家各户大门紧锁,商铺关闭大半。
如此危在旦夕之际,自然没什么人有那心思出来满足口腹之欲。
如今边关大捷,甚至北部王庭被灭,京城百姓重获安全感的同时,也是抑制了几个月的消费欲爆发。
因此各大店铺如今生意更火爆,商业流通起来,整个京城也迅速恢复了活力。
师飞羽看着来往脸上带笑的百姓,倒也颇感欣慰。
此时他们邻桌的一桌客人正喝着酒闲聊,声音传到师飞羽他们耳朵里。
有一客人愤愤道:“刚成亲那会儿对我温柔小意体贴备至,这才不满三年,便处处敷衍,嫌弃于我。”
“无缘无故的,便要骂我几句才罢休,这日子没法过了。”
同桌的另一位客人便嘲笑他:“这就没法过了?且还早着呢。”
“哦?朱兄此话何意啊?”
那朱姓客人道:“我与内子乃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义深厚自不必说。”
“初时成亲也是浓情蜜意,千金不拆。”
“结果第二年她性子就冷了,第三年的时候也如同周兄一般,看我哪儿哪儿不对,稍有风吹草动,便是一顿大骂。”
“如今成婚七年,我娘子便是对拉磨的驴,都比我脸色好。时常正吃着饭呢,就给了来上一下,说看我便心烦。”
那原本抱怨的客人道:“岂有此理,一家之主岂能如此轻辱?朱兄你就不该惯着你那婆娘。”
朱姓客人冷冷道:“周兄你有那能耐,倒是直接冲你娘子发泄,莫扯着我们喝闷酒抱怨?”
所以爱是会消失的?
师飞羽听着这市井八卦,心里想的居然是要按这对比,裴凉对他也算不错了。
嘴上说着包养,但该有的关怀讨好浓情蜜意一点都不少,再者按照胡胡子和这般客人的说法。
那运气不好娶到悍妇的男子,尊严啥的也没见比他多两分。
至少他不可能吃着饭被来两下呢,虽则关系轻辱,但裴凉平日里却不是那以践踏侮辱为乐的人。
相反还特别在乎他的感受自尊,这也是他被那混账一直蒙骗上床还没察觉的原因。
想到这里,师飞羽猛然警醒。
你不对劲,为何所思所想,竟有些替那混账开脱的意味了?
正自我唾弃,又听那桌客人道:“这酥肉实在不错,再点一盘?”
“算了算了,兜里没几个子儿了,便是能省则省。”
“我说你俩也太抠了,好容易来天香楼吃个饭,这一座难求,自然是吃个痛快,作甚为那一两个小菜便磨磨唧唧?”
“蔡兄好运道,嫂子柔顺贤惠,从不约束,自然滋味潇洒。”
“我二人本月花销已是见底了,自然没法跟蔡兄豪阔相比。”
“这月才三号,你俩就见底了?花用什么了?”
“便是今日这顿了。”
那蔡姓客人看了眼桌上的菜,都不是那种价位昂贵的招牌菜,只普通开销而已。
便笑了:“你俩如今怎的如此拮据?”
“婆娘不给钱,怎么阔绰?”
“每月兜里就这么几文钱,买个烧饼都得考虑二三,今日能凑这局,已经是婆娘念及此番大捷,格外大方一次了。”
“不信,你们就没点私房?以周兄朱兄那赚钱能耐,少说能藏点银两花销吧?”
“银两?那是何物?”
“这世间银钱面值最大的难道不是铜板吗?”
“哈哈哈,你那是被你婆娘骗了。我婆娘明明说有的铜内藏金,所以我现在每花销一个铜板,都怕是不是亏了,越发节省。”
那蔡姓客人摇头:“兄弟,你俩藏点私房吧,怪可怜的。”
“私房?”二人冷笑。
朱姓客人道:“我去年不是销声匿迹半月吗?你以为如何?”
“如何?”
“便是藏在墙内的十几个铜钱被发现了,差点没了半条命。”
周姓客人也道:“你也太粗心了,十几铜钱,如此巨款居然藏在一处?这下好,一顿打挨了,钱也飞了,你下次就该一处藏一个,好歹挨顿打还值。”
蔡姓客人:“……我,我一会儿便去买点娘子爱吃的糕点回家。感谢娘子不打之恩。”
师飞羽,三响四季:“……”
这就是如今成亲男人的现状吗?如此对比,竟然包养才是性价最高的关系一般?
师飞羽心想,好歹裴凉对他金钱上是极尽大方,莫说为一个铜子儿绞尽脑汁的辛酸,为了博他一笑,想想裴凉单是送他那些华服美饰所斥巨资?
更不用说便是闹翻了仍然还倾力支持那些物资价值几何。
凡事都怕对比,这么看起来,师飞羽竟然觉得好像自己处处都能显出优越感来。
果然是给得太多了?
师飞羽自问不是个容易被人改变想法的男人,但此时心里却突然警铃大作,仿佛有什么东西来势汹汹,便是以他的毅力都难以抵挡般。
尊严正在各方冲击下独木难支,又有一行客人上了二楼。
这几人是天香楼的常客,便是师飞羽看着都脸熟。
几人坐下点菜,顺便问今日主要掌厨的是不是裴掌柜。
得知不是之后,略有些失望。
其中一个客人便道:“近日裴掌柜好像坐镇天香楼的时间不多。”
“嗨,裴掌柜好事将近,咱们也担待几分,索性林厨他们已经磨合,菜的滋味不减就是了。”
“哦?裴掌柜有何好事?这是哪里的说法?”
“近日不是一年轻俊俏的公子与裴掌柜同进同出吗?有人打听了,据说是裴掌柜南下学艺那几年的旧识。”
“那公子一表人才,对裴掌柜体贴入微,前前后后极尽讨好,有那好事的起哄是不是想把裴掌柜娶回家,你道那公子如何回答?”
“怎么说?”
“那公子原话:‘郁英何德何能,敢做如此肖想。凉姐姐品貌绝佳,万中无一,岂是寻常男子可堪匹配的?只我也是凡夫俗子,自是向往那被人置于心尖,予取予求的幸福。’”
“若能得凉姐姐垂青,让我来世当牛做马,那也是值得的。”
这般桃色八卦,人人都爱听。
可三响四季闻言,牙齿都快酸掉了。
或许是前阵子有他们世子爷亲身演示,他们这会儿已经知道,有些男子说话做事,那是会透出一股茶香的。
如今但是借别人的口听到那漕帮少爷,便能闻到那股冲人的茶香味儿。
二人回头,正要跟他们世子表示嫌恶,就看到他们世子的表情,那是宛如恶鬼,直接把二人吓得浑身一颤,椅子往旁边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