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抛出一个布袋，“之后随你选择，去哪还是留这和我们无关。”
说完她就想起身走人，木心这种时候是完全不会有意见的，他反正除了念澜谁也不喜欢，这个小鬼自然是能滚多远就多远！
咚——
安迪直挺挺地跪下，仿佛膝下是海绵一点也感觉不到痛。
“大人！求求你，收我为仆吧，我一定会努力办好您吩咐的所有事情！”
咚咚咚——
又是三个结实的磕头，再抬起时安迪的额头已经出现明显的血迹。
安迪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其实也想了很多，他如果回克鲁城，保不齐伯顿大人会拿他泄愤，可去外面……
他一个贫民区出来的孩子，什么技能都没有，拿什么生活！
而且安迪的直觉告诉他念澜不是一般人，他也许正有一个脱胎换骨的机会！
这样的动静不小，加上安迪明显不是太玄国人的容貌，很快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他现在外貌看起来就是个不满十岁的瘦弱孩子，这样的模样着实看着有几分可怜。
“什么鬼喽，让一个孩子这个啷子……”
“孩子，你怎么了？要不要帮助啊？”
“欺负小孩子啊？这人也太狠了！”
……
一个年纪微大的老奶奶甚至想伸手扶起安迪，但安迪却倔强的不肯起来，只是看着念澜，等待她的回复。
这下讨论的目标瞬间对准念澜，不少人开始说她狠心什么的，如果是个脸皮薄点的女孩子说不定早就答应安迪甚至羞愧的满脸通红。
可念澜不会！
在木心生气想要出面时，她拉住了木心的手，冷笑地扫过一圈众人，最后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安迪。
转身，直接走人。
笑话，只要她没有道德，谁能绑架的了她？念澜的心软很珍贵，显然安迪是没资格得到。
见状，安迪眼神一暗，咬牙起身，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有一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样子。
这个样子倒比刚刚那模样顺眼几分，可念澜也完全没有带着拖油瓶的……
等一下，念澜突然想到之前零给的“暗示”，他不会无缘无故说那句话，安迪恐怕和自己的任务真有一些关系。
即使这样，念澜也没有转变态度，她依然和木心向城外走去，而安迪则咬牙跟在身后。
这一走就是四十分钟，安迪没有丝毫放弃的想法。
——对自己够狠。
此时离副本的位置已经不远，念澜出城门后就完全可以用白虎代步，但她没有。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念澜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已经满头大汗的安迪，此时他头上的血已经止住，但因为汗水的原因整张脸都显得格外凄惨。
不知道的，还以为念澜虐待儿童呢，虽然好像也没差。
安迪听到这句话瞬间眼睛一亮，他又想下跪，却被念澜制止。
“听我把话说完。”
不等安迪回应，念澜开口。
“说实话，你现在的能力完全帮不上我的忙，养你就是在亏钱。”
“我、我会拼命学的，我一定……”
念澜一个安静的手势，“你现在十二，说学倒也来得及。”
念澜其实手下确实没人，她没时间也没兴趣管这些东西，自己能活几年还不好说，像之前你能怎么办送她的那块地就一直是闲置的。
“刚刚那点钱，你在这找个学堂认字，一个月后我会来检查你的结果。”
念澜打算先把安迪放在眼皮底下，等克鲁城的事情出结果了再看后续。
“遵命，大人！我一定努力学习，一定会的……”
随着安迪这句话，念澜看到了一句系统提示音。
「嘀，成功获得仆从一名，忠诚度72/100」
紧接着念澜就看到了一个新的属性面板，是安迪的。
他的属性真的挺差，十二岁的孩子，体智敏中只有智是稍稍好点，体竟然只有可怜巴巴的五，那就是一招就能干掉的存在。
但和玩家属性面板不同的是，安迪的多了资质判定、特长等等信息。
资质判定那里现在满星是五星，安迪竟然有四星半，而特长那里则写着：狡猾、奸商、砍价……
怎么看着就是个做生意的料？
念澜抿唇，她还是第一次知道玩家原来是能收NPC为仆的，看起来整个天运目前估计也没几个知道。
“嗯，你回去吧。”
念澜从包裹里拿出一块令牌，在刚刚通知出来后，她就获得了这个道具，可以和安迪随时交流，仿佛玩家。
她顺便还叫出了白虎，让它把安迪驮回城。
谁知爱干净的白虎看到脏兮兮的安迪十分不爽地朝他喝气，而安迪看着这么大一只老虎就这样对着自己，强忍着害怕没有后退，只是发抖的双腿暴露了他的害怕。
还是念澜上前安抚了白虎几句再拿美食诱惑，这家伙才一口咬住安迪的衣服，利索地往身上一甩。
然后在安迪没有控制住的尖叫下直奔太玄城，留下一路噪音。
念澜：……嗯，小孩子肺活量还挺大。
*
第二天，克鲁城的消息终于传了出来，在念澜的重金下，她得到了一份详细情报。
包括昨天早晨几点突然爆炸，然后半空中的对峙，就连当时主教他们和巴伦的对话都被清晰地记录下来。
念澜稍稍一想就知道那个黑衣人是谁，“真没想到，我们任务可能要失败了？”
话是这么说，语气中却完全不见沮丧，木心就更无所谓了。
他和纳兰清葉只是一份脆弱的合作关系，可没什么义务帮忙做任务。
至于什么天言术，更是笑话！
念澜没有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本想着等事情结束再去克鲁城看看阿瓦文的消息，现在估计也没必要了。
第三天，在终于达到六十一级后，念澜和莫桑他们讲了几句，又和不开心的木心告别后，再次变回了瑾凰。
只是这次没有了二三三的碎碎念，闭关室里显得有些安静。
“你想杀了阿诺德？”
脑海中，零的声音突然出现。
念澜神色不变，“我们最后不是要同归于尽，也算是我杀了他吧。”
这算是偷换概念，她明明知道零的意思不是这个，但念澜仿佛就是听不出正确意思。
零比二三三聪明多了，又站在上帝视角，也许早就发现她要干什么。
即使这样，念澜也不会主动承认。
零：“好。”
简单一个字后，零匿声消失。
念澜看了一眼闭关室，拿出伪装道具，再次踏进那条秘密通道。
出口，魔界。
第78章 魔界
“瑾、瑾……”
阿诺德满脸高兴地在魔界入口等来了瑾凰, 但他也想到瑾凰这个名字是挺有名气的，特别在魔界，一般人根本不敢取这个名字, 一时之间没敢喊出来。
瑾凰当然看出了他的为难，浅浅一笑, “叫我瑾玉就行。”
去魔界也得有身份证明，不可能无缘无故放你进去，哪怕瑾凰已经有阿诺德开的后门, 她也得做个表面功夫。
现在她就是一名名为瑾玉的五百岁小妖，原型是白狐，容貌自然不错。
妖族算是个混乱中立种族, 他们族人多但并不算齐心，可以和天界偶尔交流见面, 也可以来魔族参观游览。
按道理这样的“中立”种族并不受欢迎，只是因为妖族的生命力很顽强，如果没有一次性赶尽杀绝的能力, 天界和魔界也都维持着表面的友好。
在阿诺德的带领下, 念澜很顺利地进入了魔界大本营，怎么说呢，果然是和天界完全不同的画风。
粗犷、开放、彪悍……
他们的穿着很随意，有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也有只盖一小块布片，恨不得全露的。
还有声音，天界是安静的，魔界却仿佛是所有声音的集合体，骂人的、打闹的什么都有，让人有一种莫名的热闹感。
以上, 是原剧情中瑾凰对魔界的看法，作为从小生活在清冷安静天界的小公主，瑾凰其实是渴望热闹的。
不然也不会一次次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跑出来，可恰恰也是这份天性，断送了小公主的一生。
“瑾、瑾玉，我是这没想到你真的会愿意过来。”阿诺德显然“很高兴”，脸颊上都涌起兴奋的红晕，双眼更是亮晶晶的。
——一段时间不见，这厮演技见长啊。
念澜心里是这么想的，面上却露出点不好意思，“阿诺德，我其实有那么一点点。”
她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就、想来看热闹的，当然！也是为了给你加油！”
怕阿诺德误会，念澜还赶紧补充，“我倒时候一定喊很大声很大声！”
不说阿诺德，念澜难道没觉得自己演技也进步飞速吗？
阿诺德笑了，“好啊，都没有人为我加油过。”这句话一方面是想勾起瑾凰的同情心，其中又何尝不含了他那点隐秘的期望。
阿诺德很久以前参加万魔斗时不被所有人看好，那时候是真的自己一个人咬牙过来的，魔界瞧不起混血，十分看中血脉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还是阿诺德上位后这情况才稍稍好转那么一点点，至少没什么魔敢当面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