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比较追求完美，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戚明月又问：“你这样不断喊停，她连一遍完整的舞蹈都没跳下来，这对我们排练进度真的有帮助吗？”
“……”田书凡一时哑然。
颜思卿感受到室内气氛再次僵化，硬着头皮道：“是我的问题，要不戚老师你们休息一会，我自己多练几遍。”
田书凡见势又道：“如果明月你们累的话就先休息会吧，你们的动作没什么问题了，我单独教她。”
颜思卿内心是拒绝的。
其实不只是她内心抗拒，监视器后导演组压力也很大。
田书凡刚刚因为舞蹈教学引起争议上过热搜，现在又要搞一对一教学，而且教学对象是同一个人……他是生怕节目组热度不够吗？
导演拿过对讲器，对训练室里的工作人员说：“小朱，催一下田书凡，后面还有其他组等着呢，别光看这一组。”
对面很快传来回应。
“收到，好的导演。”
于是田书凡的计划落空，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前往下一间排练室。临走前，颜思卿感觉到他似乎是看了她一眼，眼神不善。
待他离开之后，室内气氛才缓和下来。
白桃附在颜思卿耳边小声问：“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上一次排练之后我就觉得你不太对劲。”
这么多镜头拍着，颜思卿不好说出实情，只能勉强笑笑搪塞应付：“没事，先训练吧。”
现在还不是曝光田书凡的时候。
隐忍只是暂时的，她不会一直忍气吞声下去。
…
当晚，颜思卿又准备自己留在排练室多练几遍，但这一次她长了记性，以帮忙观察的名义叫了一个工作人员来陪着。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其他姐姐离开之后不过二十分钟又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个保温饭盒。
“戚老师，你们这是？”
戚明月笑了笑，说：“人家小朱又不会跳舞，你叫她观察什么？先休息会儿把饭吃了，等会我们陪你一起练。”
白桃也从后面跟了进来，笑嘻嘻朝她晃了晃手里的奶茶，“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按你口味点的三分糖哦。”
颜思卿心底顿时一暖，半晌才说出话来。
“谢谢你们。”
第11章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的
在队友三位姐姐的合力帮助下，颜思卿的舞蹈水平突飞猛进，虽然不能跟专业舞者相比，但至少和队友齐舞的时候已经看不出丝毫破绽。
只是她这张容貌清秀的脸遇上热辣的舞蹈实在有些突兀。
距离第二次公演只剩最后一天，今天上午节目组安排姐姐们在酒店内的演播厅彩排走场，下午则是各自休息养精蓄锐。
也趁着这难得的半日空闲，节目组按微博上观众投票的结果挑了五位姐姐拍摄开箱花絮。
开箱花絮指的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开箱，开行李箱。
颜思卿一直都知道节目组有这么个安排，但打死她也没想到观众最想看的前五名里面竟然有她。
她甚至排在了第二位。
为啥啊？她不是开过了吗？瓜子话梅小鱼干有那么好看吗？
老朋友小唐带着摄像大哥进门，笑着解释：“网友们都很好奇卿卿你行李箱里除了零食还有什么。”
颜思卿看见镜头下意识扫一眼自己身上的装扮，还算得体，随后放心领他们到窗边的小茶几处坐下，把角落的行李箱拉了出来。
“我这箱子真没什么可看的，除了零食就剩几件衣服一个化妆包。”她挠了挠头，“而且我这些零食都是超市买的，播出的时候恐怕还要麻烦后期老师打码……”
小唐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没关系，那我们就给网友们分享一下姐姐的化妆包吧。”
颜思卿没法再推拒了，只好拉开箱子让他们拍摄。节目组事先给过通知，所以不方便出镜的东西早都拿开了。
其实今天她的行李箱已经比第一天空出一半了，但生活用品跟零食的占比仍然相差悬殊，分粉嫩嫩的方形化妆包挤在角落显得弱小又无助。
颜思卿把化妆包拿了出来放在桌上，在镜头下拉开了拉链，露出里面零零散散的护肤品。
也有彩妆，但实在少得可怜。
小唐有些惊讶，拿起瓶瓶罐罐仔细看了看，“我们可以看到思卿姐姐的化妆包里大多数都是护肤品，有洁面乳、爽肤水……额，这个是什么？”
颜思卿看了一眼，“大宝。”
这么家喻户晓的国民品牌，小唐竟然不知道。
小唐知道大宝，她是想象不到这样接地气的红盖白瓶会出现在女艺人的化妆包里，这至少是她妈妈奶奶那一辈用的东西。
“是这样咱们微博底下收到不少评论，网友们都夸思卿你皮肤好，我也想替大家问一问，你平时就是用这些护肤品吗？”
颜思卿点点头。“对啊。”
小唐：“能具体说说吗？”
颜思卿不太理解，“说什么？”
小唐：“就说一说为什么选择这些品牌，或者说是通过什么渠道被种草的？”
颜思卿认真思考了一下，坦白道：“就是逛超市的时候售货员给我推荐的，她们说这个划算，几十块钱一大瓶能用好久。”
小唐：？？？
她不该问这个问题。
“思卿姐姐很接地气啊，哈哈。”她尴尬地笑了笑，转了话锋问：“嗯我还有注意到思卿你的化妆包里基本没有彩妆，就只有一支口红，是平时不喜欢化妆吗？”
颜思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后，“也不是，主要是我技术不行，经纪人说节目组有化妆师，让我别自己动手。”
“原来如此。”小唐笑着说：“我刚才看了一下，你包里这支口红是挺出名的品牌，国内售价还是比较贵的。我们知道现在很多女生都喜欢收集口红，还有些姐妹宁可少吃两顿也要买新口红，思卿你是不是也有这个爱好呢？”
“没有没有，这个是上星期燕婷姐送我的。”颜思卿急忙解释。
她是一顿饭都少不得，哪里能买得起这么贵的口红。
小唐的笑容裂开了，她再一次感觉到采访无法进行下去，硬着头皮又聊了两句，很快带着摄像大哥落荒而逃。
她要把颜思卿拉进黑名单。
当晚，节目组安排了选秀节目的祖传团建活动，吃火锅。
姐姐们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的风声，得知颜思卿连化妆品都买不起，一个个接连不断给她投喂，让她多吃一点反正是节目组出钱。
颜思卿：？？？
她只是节俭了一点，倒也没有沦落到吃不起饭的地步，所以贫困艺人这个人设到底是怎么来的？
…
一夜好眠。
次日下午，姐姐们像上次一样乘坐商务车前往公演现场。
比起第一次时的紧张，颜思卿这一次坦然了很多。
一是因为用了多少功自己心里清楚，她知道自己已经做到了能力范围内的最好，只要正常发挥肯定不会给队友拖后腿。
二是她能预料今晚的结果。
这一次的赛制和第一次略有不同，第一次公演前三名的组全组晋级，而这一次无论分组排名如何，组内排名最后的姐姐都要淘汰。
她的票数怎么也不可能高过另外三位。
所以，今晚将是她在《姐姐2》的最后一个舞台。
享受舞台就好。
白桃见她一直安安静静看窗外也不说话，很快就猜到了她的心事，默不作声往她身边靠了靠。
晚上七点，公演如期开始。
《谎言》被排在最后上场，期间田书凡回后台喝过一次水，别有深意地看了颜思卿一眼。
颜思卿感觉得出他眼神中带着嘲讽和挑衅，无非是确信她今晚一定会被淘汰。
可那又如何？
吴姐把她塞进这个节目就是为了赚点热度，她的任务完成了。离开之后，她就再无顾忌，可以将田书凡的嘴脸公之于众。
这样想着，她又轻松了许多。等到上场时，她拿出了百分之二百的状态，完成了本次公演舞台。
谢幕时颜思卿恍惚听到人群中有属于她的应援声，她朝声音的方向看去，温柔一笑。
她的笑容被镜头捕捉到，特写画面出现在两侧大屏幕上，观众席的呼声更加强烈。
田书凡站在舞台右侧的台阶下，微微眯着眼睛，表情不大好看。
“田老师，该你上台了。”工作人员小声催促。
他这才反应过来，跟在赵楚君身后走上舞台。
和上一次一样，观众投票，公演结束。
…
“第四名，颜思卿，72票。非常遗憾，思卿要暂时离开我们了。”
颜思卿非常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谢谢赵老师。”
周围的姐姐都在安慰她，但她心里其实没什么波澜。她笑着谢过众人，还说要把零食给姐姐们留下，几句玩笑话冲淡了悲伤的气氛，赵楚君继续公布其他组的排名。
将近凌晨两点，姐姐们才卸妆换衣服准备返回酒店。临走之前，颜思卿回化妆间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小包，不料一出门又撞上了田书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