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嫂子面色一喜,“行,谢谢春生叔了,我和我家那口子赶明儿就去挖熟石灰,到时候再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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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嫂子如坐针毡地等了一宿,每隔半个时辰就出去看一眼自家的猪,直到天明才睡下,夏家的那头老母猪则是闹了一宿,糟蹋完那头微恙的公猪后,连另外一头没毛病的公猪都被那头老母猪得手了,硬生生从后半宿闹到了天明。
夏家人一醒来就看到两头精神萎靡生无可恋的公猪,这两头公猪哼哼唧唧地缩在猪圈的一角,若不是耳朵时不时动一下,夏家人都要怀疑那头公猪是不是被老母猪给榨干折腾死了。
那头老母猪大概也折腾累了,四仰八叉地趴在猪圈里头补觉。
夏春生心有余悸地提醒夏晚棠,“闺女,你今天只给上那个治窜稀的兽药,别的药可别上。爹想好了,那天.朝来的兽药肯定管用,尤其是那个让公猪长肉的药,说不准有大作用。但那药可不敢再用了,爹和你哥你弟他们这几天努努力,再盖一个猪圈出来,把公猪和母猪分开养,平日里方便你喂药用。”
夏晚棠皱眉,他绞尽脑汁地想,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东西。
她前世记得公猪肉也很好吃来着,但她没听说前世的公猪都喂雌激素,不然朋友圈里早就都是激素猪的谣言满天飞了。大妈们不得因为这个激素猪而闹翻天?
那么前世的人是怎么解决公猪肉问题的?
夏晚棠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冒出一个词——阉猪!
前世里,好像除了那些专门留着配种的优质种猪外,寻常的小公猪都会被早早阉掉的,阉掉的小公猪就变成了无欲无求一心长肉的大肥猪……
而且夏晚棠也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原理,把公猪阉了,让公猪自身难以分泌雄激素,可不就雌激素过剩了吗?相比起并夕夕系统提供的这种喂兽用雌激素的做法,阉猪更能治本!
当然,也可能是并夕夕系统考虑到了不同物种的尊严以及对生命的仁慈与尊重,这才想出了这种让猪口服激素这种比较温和的做法。
夏晚棠能理解并夕夕系统的做法,但她觉得还是阉猪这种一劳永逸的做法更好些。兽用雌激素不得每周都喂一次?又花钱又花时间,喂得少了还影响猪肉的质量,不如来一刀痛快。
她的眼神几度变得微妙起来,深吸好几口气,瞅了几眼夏春生、夏光宗、夏耀祖以及夏勤耕这四位家里的男同志,语气幽幽地说道:“爹,我听过一个法子,不用次次给公猪喂药,就能让公猪的肉质变得像母猪一样好吃,还能让公猪像母猪一样多长肉。”
夏春生眼睛一亮,“什么法子?”他仿佛看到一扇发家致富的大门正朝着自己徐徐打开。
夏晚棠伸出手来,比了个剪刀手的姿势,手指开合,狞笑一声,道:“把公猪一刀阉掉!让公猪变成不会下崽儿的母猪,可不就成了?”
在场的四位男同志都脸色一变,其中又以夏春生和夏光宗这两位已婚人士的脸色最为惨白。
夏光宗的心尖儿跟着颤个不停,“妹子,给猪来这么一刀,猪还能活吗?玩一把猪给弄死了,那该咋办?”
“不就是挨一刀的问题,咋就要命了?你没听说书的人说,宫里的那些公公不都是挨过这么一刀的?人能挨得住,猪咋就挨不住?再说了,咱家的猪马上就要出栏了,现在给阉了也不值当,不如就用药给喂着,等来年春天捉了小猪崽儿后,咱在把小公猪崽儿给阉掉,一头小公猪崽儿又花不了多少钱,咱家还能赔得起。万一试成功了,那咱家可就彻底解决公猪不长肉还肉质腥臊的问题了。”
夏春生觉得夏晚棠说的有道理,但转眼又有了新的问题,“把家里的公猪都给阉了,那老母猪该咋配种啊?”
夏晚棠羞赧一笑,语出惊人,“这还不简单?要么是咱自家养一头公猪,就专门留着配种用,要么就使点银子,去别人家找公猪配种。等配种前,给咱家母猪喂点儿那个兽药,一折腾就是一晚上,保管能配得上。”
夏光宗的脸都白了,两腿不断地打着颤,“妹子,你那兽药可得管好了,万一要是被人拿了放到咱自个儿喝的水里,不就完犊子了?”
第13章 眼红 她屋子里早就连个铜板的影子都没……
隔了一宿,如花嫂子家的母猪终于恢复了精气神,除了消瘦一些之外,看着和个没事猪一样。
许多老庄稼人昨儿个已经判定如花嫂子家的猪活不长了,哪能想到这猪居然活过来了?有人找如花嫂子打听,“如花子,你用了什么法子,怎么把你家猪给救过来的?”
如花嫂子一脸感激地看着隔壁,“是棠丫给的那种天.朝兽药给治回来的,就用了三包,我家那头眼看着就要断气的老母猪就给救回来了。”
其他人闻言,立马就扭头看向隔壁。
都在夏家庄住着,哪家有个风吹草动,不过半天工夫,就能从庄子这头传到庄子那头,夏家兄弟做生意这事儿早就传遍了整个夏家庄,就连夏家兄弟做生意是仰仗夏晚棠这回事儿都传了个遍,可大家还是没想到夏晚棠能从天.朝拿到的东西居然这么多!
连兽药都能搞到!
一年到头,哪家的猪不会生两次病?小病靠猪自己扛,大病就去找专门给牲畜看病的兽医,可那兽医也不是万能的,治好的、治死的,总是参半五五开。
这会儿听到夏晚棠有兽药,绝大多数人都动了心思,想着给自家存几包,万一家里的猪什么时候病了、用到这种药了,从自家家里拿就成,万一那会儿夏晚棠手头没这种兽药呢?等用的时候却没有了,那才叫着急火大。
“如花子,这种给猪吃的兽药,棠丫咋卖的?”有人问。
如花嫂子如实说了,“一包五文钱,棠丫说三包就管用了,但我担心三包不能完全治好,待会儿再去找棠丫买几包屯着,万一瞅着情况不对,就赶紧给猪灌上这药。”
“五文一包啊……还挺贵的,买个四包都够买一斤糖霜了。”
这价格劝退了很多人。
没人能想到,如花嫂子家的那头猪只是一个开始。
等过了晌午,很多人家里的猪就出现精神萎靡的问题了,陆陆续续开始窜稀,大家一看这情况,像极了如花嫂子家那头老母猪的遭遇,哪里还能顾得上兽药贵不贵的问题?
为了省几文钱的兽药钱,把自家辛辛苦苦养了大半年的猪给搭进去,那不得抓瞎?
夏晚棠还没睡醒午觉,家里的门就被好多急吼吼的人给堵上了。
“棠丫,给三婶来五包你家那个治猪窜稀的兽药!”
“棠丫,桂梅婶子要十包!”
“二叔也要,你个丫头钻屋子里干啥呢?快点拿药出来,二叔家的猪等着你家的兽药救命呢!”
夏晚棠自然是忙着下单了。
收到无接触配送来的清胃解毒兽药,她匆匆翻了个笸箩出来,装上那些清胃解毒兽药,拿出屋子,笑盈盈地说,“刚刚是在找这些兽药呢,人家给我的时候,我以为用不着,就给撂箱底儿去了,不知道大家都要这东西,不然我早点拿出来。”
桂梅婶子家里养的猪比较多,她一口气要了十包,掏出五十文的时候,她的心尖儿都跟着疼,犹犹豫豫地问夏晚棠,“棠丫,桂梅婶子要这么多,你能不能给便宜点?”
夏晚棠笑笑,“五文钱一包,这是成本价,而且是很早之前人家天.朝商人给的价格,如果这场猪瘟压不下去,我得再联系那天.朝商人给送药过来,到时候肯定不是这个价了。而且五文钱是给如花嫂子的价格,我一文都没多要,如花嫂子还允了我十斤猪肉,再给桂梅婶子你便宜一些,如花嫂子不得呕死?就五文钱一包,我统共也没多少,买不到的可以先找别人匀一匀,说不准三五天后就送来兽药了,不过那会儿的价格肯定不止五文钱。”
一听夏晚棠手里的兽药也不多,价格还可能再涨涨,哪有人真愿意少买的?原本打算买个三五包的,这会儿也一咬牙就买了八包十包,担心这次不买下次就得多掏钱。
这个要十包八包,那个要二十包三十包,还有人起了倒爷的心思,一口气就要拿五十包,还找了个自家养的猪多,而且猪也病得厉害的理由,听得大家心里发笑。
都在一个庄子里住着,谁不知道谁家养了几头猪?说自家养猪多的那人,家里养的猪确实不算少,有个七八头,但绝对用不了五十包,不就是想着之后可能会涨价,现在能多存就多存一些?就算之后用不了了,也可以添点钱卖给其他人。
这些人没想到的是,夏晚棠在屋子里磨蹭的那会儿,下单的兽药很多,足够扑灭夏家庄这一场猪瘟了。
有人三十包五十包的买,夏晚棠也一点不着急,只顾着一包五文的收钱,她拿出来装钱的那个钱袋子很快就装了个满满当当。
临到所有人都买到兽药走了,夏晚棠还省了大半兜兽药没卖出去,她没急着退货,而是把那兽药拿回了屋子。
赶来买兽药的人数确实不少,但夏晚棠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没买到兽药,索性将那兽药留着,她打算等过个五六天,赶在七天无理由退还的截止日期前把剩余的兽药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