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王摇摇头，“不要脏了丁香花，种红玫瑰吧。我成不了他喜欢的人，就变成他最讨厌的人，让他天天恨我，恨我一辈子，死的时候也记得我。”
大寒这一天，一个美人慢慢地变成了粉末，粉末中长出了一朵红玫瑰。
晶核掉落在地，小棉花一颗一颗地捏碎晶核。
商择乐蹲到小棉花旁边，“萱萱，你为什么不开心？她做了很多坏事，死了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吗？”
“她不是坏人。”
商择乐挠挠头。
“她不爱自己。”
商择乐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辗转反侧地想小棉花白天的话，睡不着，晃醒孟茨，“枸杞，咱们一块分析分析这件事情，能触动小棉花的蜂王，肯定有什么是咱们没想到的。”
孟茨被晃醒，踢一脚发小，翻身去睡，又被晃醒，气急败坏地坐起来，“就凭你的脑子，你能想明白？”
商择乐：“咱们两个一块想，实在想不通明天问徽荣姐。”
大寒后的第一天，林徽荣早起烧热水，走到厨房，发现热水已经烧好，孟茨和商择乐打着哈欠烧火。
林徽荣听到两人的疑惑，沉默了片刻，缓缓道：“她杀了很多异能者，通过晶核大小可以看出来，她杀死的异能者比留下来的异能者强大。如果那些异能者都活着，不等小棉花出山，我们大概已经身处地狱。”
孟茨和商择乐仍没有想明白。
陆安航进来，“她杀异能者的原因可能是为了得到晶核，也可能是为了守护这里的平静。她建立蜂王组织，可能想满足私欲，也可能想束缚异能者。她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她出卖身体，用身体换取她想要的一切，但她心里住着一个小女孩。她觉的自己脏，她讨厌自己，她不想要这个身体，死对她是解脱。她以前不能死，现在她知道了这里有小棉花守护，她想解脱了，用她认为最干净的方式解脱。”
商择乐和孟茨心里闷沉沉的。
林徽荣：“她一开始以为小棉花是暗势力的人，对小棉花起了杀心，所以，小棉花很生气，却没下狠手。”
陆安航捋一把商择乐和孟茨的头，“行了，不要想了，事情都过去后，以后都不准再提这个事儿了。”
商择乐和孟茨郑重其事地点头。
林徽荣：“李婶说，这几天是圉囻村冬天最冷的几天，你们回炕上再睡一会暖一暖，别感冒了。”
天寒地动，出去泼一盆水，都在半空中冻成冰块。所有人的活动范围都再一次缩小，能不出去就不出去。
商择乐没有去补觉，抱着他的三只貂崽崽去找小棉花上课。
不是他上课，是三只貂崽崽上课，今天是开学第一天。
五十个小坐垫摆放在客厅里，小坐垫前面摆放着一个小黑板。
上课铃响，五十个小坐垫瞬间全部坐满。
这五十个小坐垫上有四十五只被丢给小棉花的小崽崽，三只商择乐的貂崽崽，一只得了吸血鬼大力气天赋的小红牛，一只东北虎送给小棉花的小山羊。
凡是知道小棉花要给小动物上课的人都来这里看热闹了。
小棉花拿着小棍子敲敲黑板，“注意力集中一点，零一，你作为最大的一只崽，做好榜样，不要东张西望。四五，你身为老幺，自觉点，不要再欺负十一。十一，你是凶兽，不是受气包，四五再欺负你，你狠狠地咬它一口，它知道疼就不欺负你了。三二！你给我住嘴！再啃坏我的拖鞋，我用拖鞋打你屁股！”
维持课堂纪律，小棉花用时半个小时，场面曾一度失控。
看热闹的人不虚此行，哈哈地大笑。
每一只崽的屁股都挨了小棉花一巴掌后，课堂终于安安静静有了纪律，主要是那最闹腾的几只已经趴在垫子上睡着了。
小棉花再次敲一敲黑板：“今天，不教你们文化知识，而是上思想课，让你们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愿意收养你们。因为你们没读书！”
林徽荣捂嘴忍笑。
课堂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不能因为她的笑声破坏了这难度的安静。
小棉花播放萌宠视频，视频里面的小猫小狗都干净又漂亮。
小棉花暂停，“看了这些视频，你们有什么想法？”
一群听不懂问题的小崽崽歪着头看小棉花，安安静静。
小棉花自问自答：“视频里的小哥哥真漂亮啊——”
陆安航转身，肩膀剧烈颤抖。
小棉花：“你们现在是不是有些自卑了？萱萱老师告诉你们，美貌天注定，才华后天学。”
小棉花敲敲小黑板，“跟我一起喊：美貌不足，才华来补！”
哞——咩——
嗷——吼——
叽——嘎——
小棉花满意地点点头：“下课！”
小棉花给这几个配合她上课的小崽崽喂零食。
小棉花询问商择乐对这节课的意见，他是貂崽崽的家长，有权利提意见，其他不肯当崽崽监护人的人没这个权利。
商择乐：“其他的都很好，就是上课时间有一点点的短。别人都是上课是四十分钟，下课十分钟。咱们上课十分钟，下课四十分钟。崽崽们会不会赶不上学习进度？”
小棉花：“咱们不固定教学时间，寓教于乐，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去教它们。”
商择乐：“比如？”
小棉花在桌子上放上三颗牛肉粒，“零一，这是几颗？”
零一奶声奶气地嗷呜了三下。
小棉花：“你可以吃两颗。”
零一兴奋地摇摆着小尾巴叼走两颗。
小棉花看向商择乐，“零一前天学会了这项技能后，其他的小崽都在昨天跟着它学会了。所以，以后我的重点教学对象是零一，等我教会了它，它就能教其他小崽了。哥哥说，这种教学组织形式有专门的术语，贝尔-兰卡斯特。”
商择乐虚心求教，“学这些有啥用？”
小棉花：“它们没有跟着亲生妈妈长大，学不到生存技能，无法在神山活下来。想要在这里生存下来，它们得学会种田。学这些就是为了更好地种田。”
第28章 小棉花28 她的崽崽会九九乘法表。……
小棉花一层套一层地穿上三个大厚袄, 抱起十一，两条腿在狭窄的空间里，迈着小碎步, 慢吞吞地挪到了隔壁小院的厨房门口, 软糯糯地撒娇，“哥哥, 十一又被四五欺负了，炖羊排哄它好不好？”
叶寒秋洗洗手，在围巾上简单地擦一擦, 拉小棉花坐到火炉前, 给她摘下帽子, 露出她白嫩的小脸蛋，对上一双满是期待的大眼睛，好笑道：“是为了哄它, 还是你想吃了？”
“一样的，我吃到炖羊排就会开心，我开心了十一就开心了, 是不是十一？”小棉花捏捏十一的小爪爪。
十一甩甩小脑瓜，嗷呜一声, 奶唧唧的。
小棉花：“哥哥看，十一也同意我的话。”
叶寒秋笑着搓搓她的脸, “好，现在就给你炖上，到晚饭的时候给你下面条吃。”
小棉花坐在小板凳上拉拉哥哥的衣角，叶寒秋弯腰，小棉花伸出胳膊搂住哥哥的肩膀，暖乎乎的脸蛋蹭蹭哥哥凉丝丝的脸蛋, 再狠狠地亲好几口。
“哥哥，萱萱好喜欢你。”
叶寒秋眼睛里全是暖暖的笑意，“给你炖羊排才喜欢哥哥？要是不给你炖羊排呢？”
“那也喜欢。”
叶寒秋亲亲她的额头，伸直腰继续处理食材，嘴角的笑自始至终都落不下来。
小棉花坐在哥哥的脚边，抱着小崽崽，对着柴火，悠哉哉地哼着欢快的童谣，时不时地添一根柴，就这样陪哥哥。
什么话都不用说，就在这样简陋的厨房里，处处都是甜丝丝的。
商择乐跑过来，放下李婶炸的红薯丸子，又哒哒哒地跑走，把他的三只貂崽崽也留在了这里。快春节了，李婶喊他过去宰猪，场面太血腥，不适合他的貂崽崽看。
自从商择乐迷上了李婶的咸鸭蛋和方伯的牛肉条后，他就往这两家跑的勤了，咸鸭蛋和牛肉条都是不卖钱的，他蹭几次还行，蹭的再多了就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每次想吃咸鸭蛋的时候，就帮李婶干活，家里也没多少活需要干，只有喂猪是需要天天喂的，一来二去，他就跟李婶家的猪有了默契，这就是当初雄蜂看不出来破绽的原因，他是真的熟练。方伯家的也一样，他喂牛挤奶样样拿手。
在城市里，他干啥啥不行，在这里，他干啥啥优秀，他觉的他生错的地方，他天生属于这里。
李婶家的猪长的这么壮实，有他一小半的功劳。李婶喊他过来帮忙宰猪，猪肉分他一半。他一早跟徽荣姐说好了，用这些猪肉做成灌肠，给他爸妈哥邮寄过去，顺便哄他哥过来这里。他哥这半年做了不少让他匪夷所思的糊涂事，要不是他小叔和他爸妈在他哥头上压着，还不知道他哥糊涂成什么样子。
过了大寒后最冷的几天，圉囻村家家户户都开始为春节做准备。
李婶指挥着商择乐和孟茨大扫除，把房顶房梁都扫干净，把墙上的石头块和地板砖都用木屑粉搓干净，厨房的油烟也用木屑全搓掉，然后再用钢丝球和洗衣粉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