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有好消息。
“陶永安你知道吗?就在昨天我还以为咱们被丢到了孤岛上,现在不一样了。”她笑容灿烂有几分明媚,“早一些推出纸尿裤的日化品牌,这是给咱们做垫脚石呢!”
用娱乐圈的话说,安心就是要拉踩上位。
谁让对方的产品质量不过关呢?
生意场上向来如此,阮文只要保证自己的产品质量就好,至于对手厂家的死活……
一个美国品牌的存亡与她有什么干系?
陶永安反复问了几遍这才放下心来,他又有些不懂,“他们怎么敢这样做?”
“赌呗,市场上只要没有产品比他们的好,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
寡头垄断市场可不就是这样?
价钱由我指定,质量由我决定,你们爱用不用。
资本家的终极目标,不就是如此吗?
“那咱们过去,会不会被针对?”
“肯定会啊,不过咱们又不是在美国开厂,不用怕。”
陶永安不怕才怪呢,“你是不是有什么后手,能不能别卖关子?”
他知道阮文鬼主意多,肯定已经想好了对策。
“也没什么,你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老祖宗的智慧,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技术是蝉,那谁是黄雀?”
“谁是黄雀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美国市场。”
那是一个非常成熟的商业市场,远离它意味着可能会贻误时机。
但远离它又避免了被资本市场裹挟。
有利有弊,如今阮文只能朝好处看。
人总得积极一些,不然那样天容易疲倦。
“想要这技术的不止一家,他们争去,价高者得。”
陶永安有些不确定,“那你真打算把技术卖了?”
“保不住啊,不过咱们不能一次性卖断。”阮文想了又想,拿出一个比较恰当的例子,“赫尔斯之前给我的提示,咱们把图书发行权交给出版社,一开始只能拿到一个买断的价格,后续销量再好都和我们无关。”
“但是如果我们的版税和图书印刷联系起来,你的意思是我们从销量中抽成?”
“嗯。”阮文就是这个想法。
“他们能同意?”用阮文的话来说,那些大的日化企业怎么可能同意呢?
“不同意的话那咱们就壮大品牌呗。这不是后招嘛。”
好消息让阮文的脑子又在线了,“等到了再说,先不着急,你那边搞定了吗?”
“万长明提出了新办法,他去咨询了一些物理和生物学研究者,在实验呢。”
这件事阮文不让跟谢蓟生说,所以陶永安只能先丢下手里的活来盯着阮文,他就怕阮文出事。
好在这只是虚惊一场。
“嗯,那辛苦你了,我回学校一趟,明天再过来。”
“我送你过去。”
阮文猛地停下脚步,“我不是三岁小孩子,忙你的去。”
看着那离开的身影,陶永安很是无奈,你的确不是三岁小孩子,可比三岁孩子难照看多了。
算了,就这么几步路,去找你家小谢同志分享喜悦去吧。
陶永安这次倒是想错了。
阮文是回了宿舍,没去找谢蓟生。
不过宿舍里没人。
倒是隔壁宿舍有人,听到动静后,涂宝珍很快就过了来,“阮文你怎么回来了?”
“来找点东西,你没去玩啊。”
“没有,我刚弄了一把吉他,我们几个在学弹吉他呢,你要来听听吗?”
涂宝珍的工作倒是落实了,她去省农学院当老师。
这个工作对涂宝珍而言还不错,她挺喜欢的,最近在忙活毕业设计之余,就是在玩吉他。
近来香港的影视剧还有港台歌曲的春风吹到了省城,涂宝珍痴迷上了一个歌手,跟着学起了吉他。
阮文对音乐的兴趣不是那么深,“你们玩吧,我还得去图书馆那边一趟,把书给还了。”
她早前从图书馆借来的书,该物归原主了。
宿舍里有人喊她,涂宝珍连忙回了去。
阮文抱着几本书往图书馆去。
大概是天气开始热了起来,青年男女的心也都变得火热。
校园里随处可以看到落单的青年男女,对视一笑中蕴含着无限情谊。
阮文忍不住笑了起来,可真好。
她从图书馆出来后,鬼使神差的摸到了教学楼那边。
谢蓟生的课表阮文都记着呢,知道他在哪里上课。
今天这好像是一门选修课,阮文没想到来上课的学生还挺多,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位置。
刚落座,旁边的俩空座位就有了新的主人。
“同学你哪个系的?”
阮文思考了下,“化学系。”
那男生嘿嘿一笑,“我是数学系的。”
数学系。
“谢老师讲的是《工业工程》,你对这个感兴趣?”
“倒也没有,我同乡对这门课感兴趣,我过来听听,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阮文:“……女同学?”
“是啊,你没看前排都是女同学嘛。”男生又是腼腆一笑,“同学你也是专门来听谢老师的课的吧?”
“算是吧。”阮文没想到,她情敌还真多。
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趁着还没上课,男生跟阮文絮叨起来,“其实谢老师讲得挺好的,我都能听得懂,听说他之前是侦察兵,很厉害的那种,你知道吗?”
“听说了。”
大概是对军人有一种天然的好感,男同学聊得热络,“要不是恢复高考,我肯定也去当兵了,不过我就怕自己这体格不行被刷下来。”他个头不够高,可能不达标。
阮文在小本本上做笔记,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旁边小男生在那里说心事。
等阴影笼罩在头顶时,她这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过来了?”
谢蓟生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哪曾想阮文还真来了。
“我,我是仰慕谢老师,过来听课的。”
旁边小男生误会了,以为谢蓟生是在问他,站起身来回答问题。
阮文轻笑了下,口型示意他:小谢老师该上课了。
说完,就低着头在那里做笔记。
谢蓟生拿她没办法,目光落在那男同学身上,“好好听课,有什么不懂得就提问。”
“是。”男生莫名的察觉到威压,说这话时浑身笔直,恨不得敬礼回答。
阮文坐在最后面,托腮看着她家小谢同志。
嗯,谢蓟生很好看。
人长得好看皮肤也好,当初脸上的疤痕都没影了,不过有点小痕迹也不碍事,反倒是有几分男子汉气概。
他身材好,穿着最普通的灰色衣裤,但依旧挡不住他衣服架子的事实。
声音也好听。
不疾不徐,不像是罗嘉鸣那般毛躁,也不是陶永安嬉皮笑脸,很稳重一个人。
不仅能出入厅堂还能下得厨房,她之前觉得老常手艺不错,现在都被谢蓟生养刁了胃口。
这么一个人,哪哪都好。
最好的是,他是她的。
阮文笑了起来。
这让旁边的小男生十分郁闷,原来也是来看谢老师的啊。
亏得他还以为这个女同学和其他人不一样。
阮文偷得浮生半日闲在这里花痴了一堂课,偶尔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等着下了课身边的人都走光了。
她这才慢悠悠地起来往外去。
小谢老师还被堵在教室门口,正在给人解疑答惑呢。
他很是耐心,哪怕是最基础的问题也都做出解答。
等着送走了最后一个学生,谢蓟生走了过来,“有什么好消息要跟我分享?”
阮文有心事,昨晚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还瞒着他的那种。
谢蓟生本来是打算今天找个机会问问陶永安,没想到阮文先过来了。
“是有个天大的好消息。”阮文牵着他的手往家去,“等我回家再跟你说。”
她踮起脚,凑到谢蓟生耳边,“你站在讲台上真帅。”
熟悉的馨香就萦绕在那里,偏生还没等他抓住就跑了个不见踪影。
谢蓟生看着拉着自己往前走的人,无奈中又透着几分宠溺,“慢点走,中午想吃什么?”
……
五月下旬伊始,电影《茱莉亚小姐》在全美首映,这个小成本的侦探电影,在上映之初就受到了书迷的期待。
侦探小说颇受欢迎,其实读者们早已经来回看了不止一遍的小说,早已经知道细节,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走进电影院里,看着书里面的茱莉亚小姐真人化。
毕竟这部电影最初角色海选就有读者投票环节,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茱莉亚小姐是他们读者筛选出来的。
当然要去支持。
电影上映的当天,阮文的那一批货经历了漫长的海上旅行,终于抵达了旧金山。
在过去几天的舆论发酵中,美国的民众们已然接受了这一代的纸尿裤,毕竟较之于纸尿片,纸尿裤的吸收性更好,的确方便了一些。
只不过纸尿片当初没能解决的婴儿红屁屁问题,如今纸尿裤依旧没能解决。
这个婴幼儿用品只是在外形上做了简单的改变,并没有彻底的技术革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