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厂子里账目盈余都被阮文投入到了家属院的建设中,好在今年又有几分运气使然,把握住了国外tts爆发的机会赚了一大笔钱,除去给其他所的分红,如今厂里账面上还有不少盈余。
阮文赖在谢蓟生怀里,“那里人太多,我还是喜欢这里。”
她不是那么喜欢热闹,独门独户的院子更好一些,有亲朋来拜访时热闹,独处是有足够的空间。
新婚没几天的女同志抬头看着谢蓟生,“这里就咱俩,听不到打骂孩子的声音,不用在乎邻居家的床半夜咯吱作响。”
阮文颇是肆无忌惮。
她还生理期呢,谢蓟生不会碰她。
这人之前找系主任做说客不就是想要合法开车嘛,谁知道正好赶上了她的好日子呢。
只能继续憋着。
想到这事,阮文就觉得挺好玩的,她眨了眨眼,“小谢同志,要不要我帮你啊?”
这话着实没有半点诚意,谢蓟生看着一脸鬼主意的人,很是无奈地抓住了阮文乱动的手,“别闹。”
阮文的身体本来就不算特别好,尤其是这段时间又虚得很,他哪敢劳驾她这般辛苦?
还是尽快找一个老大夫,给阮文看看调理下比较合适。
被圈在了胸前,阮文觉得没意思,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胸口画圈圈,“小谢同志,我最近总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有点不踏实。”
“嗯?”
“就研究所的事情,涂所长他们这边做转型,还算成功。其他的那几个研究所,我可能还不够了解,所以总有点不安稳。”
“是因为没找你来要钱吗?”
“不……”阮文又觉得反驳不出来,“是有点。”
其实她支援研究所的钱,就是当初欧文当初给的那张大支.票,钱款的具体去向阮文并没有多问。
可算上413所一共九个研究所,僧多粥少那些钱还真顶不上什么事。
即便是去年年底有结余,走了账面又是给其他研究所一些钱,但那又有多少呢?
谢蓟生轻轻拍着阮文的胳膊,“这两年上面拨下来的研究经费越来越少了,我听石磊说,他爱人的研究所去年一共给了三十万的经费。”
阮文不安分的手登时静止在那里。
“你那些钱分到研究所那里是不算多,但能解决燃眉之急就行了。那些研究所的所长,都不傻,知道靠人不如靠己,也没有完全把宝压在你身上,他们也得自己寻找出路不是?““照你这么说,我这是被用完就丢了啊?”
“谁说的?他们也是心疼你,不想把压力都丢给你。不过再找个路子来赚钱营生也很有必要,你看涂所长不也找了新路子吗?”
413所之前专心研究半导体,做的是难关攻克。而现在,他们把一些研究往民用的方向上靠。
上次的微型计算机只是一次尝试,一次结果很是不错的尝试。
国内对微型计算机的需求并不算是特别的大,413所也没打算把这个弄出去赚外汇,涂安国接下来的目标是电视机收音机市场。
“他们能做到研究所所长的位置,哪个不是有两把刷子的?”谢蓟生揉了揉阮文的脑袋,阮文的头发细软,像是上好的绸子,让人爱不释手。
“回头我让人帮你打听下,看其他所都在做什么,好不好?”
“我直接问涂所长不就行了吗?哪用得着这么麻烦。”阮文支撑着身子爬起来,趴在谢蓟生胸口上,“你再去打听,不怕别人觉得你还恋权不舍啊?”
“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不管他们。”
“还任性上了小谢同志,众口铄金啊!”
谢蓟生捉住那不安分的手,“怕了?”
“有什么怕的,你要是被抓紧去,我就想法子把你捞出来呗,要是实在捞不出来就等我忙完,进去陪你。”
她趴在谢蓟生的胸口上,有那么一瞬间恍惚着以为这心脏是为自己而跳动,“要是再不幸些,你若是死了,我会好好的活着。”
她怕自己死了,这世上连牵挂记着谢蓟生的人都没了。
“不会。”谢蓟生轻轻开口,“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呢?”
他怎么舍得?
……
周末是开学日,下午的时候学生们得尽数回校报到。
阮文一大早去研发室那边给赫尔斯打电话。
斯拉夫人以为阮文是想要问约会的进展,他刚想要解释情况,却听到阮文那有些急促的声音,“我还需要麻烦你一件事,帮我打听下,他们都是怎么抚养孩子的,尤其是刚出生的婴儿。”
赫尔斯有些奇怪,“你要生孩子吗?”
他知道阮文有男朋友,而且感情相当不错,想要生孩子也正常。
“不是,我……我过会儿再给你打电话。”阮文觉得自己可真是糊涂了,赫尔斯是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单身男性,他对婚姻没兴趣也不想拥有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了解这个呢?
想要了解这些,问女人更实际些。
阮文给陶姑姑打电话。
“孩子啊,你说尿布?她们这边用的是一种比较特别的尿不纸,但也挺麻烦的,那行,回头我把婴儿用品都买一些给你寄回去。”
陶姑姑不知道阮文又是在想什么,但对于阮文的请求还是应了下来。
她在辞去图书经纪人的工作后,有了新的工作,如今是这边卫生巾厂的主管。
主要的工作是负责招聘和财务方面的工作,原本办公室文员的工作辞了去,陶姑姑专心在这里工作。
毕竟这里的工资多得多。
阮文挂断电话,又跟赫尔斯联系,“帮我个忙,去商店看看,在母婴用品区,找一下婴儿用品,尤其是针对他们还在婴儿车时期的日用品。”
赫尔斯不太懂,但还是应了下来,“那边的负责人出了点小意外,可能需要过些天才能联系上。”
小意外?
“什么意思。”
“听说是和中东那边的战争有关,不过具体的我也没有再问。”这到底是极为私人的情况,赫尔斯想他还是不要打听的好。
“两伊战争势必会引发原油价格上涨,这种情况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不过这时候采买原油怕是需要大成本,我觉得安德烈似乎更喜欢这么刺激的游戏。”
战争从来都是“发财”的好时机,当然这是对旁观者而言。
军.火商能够两面卖武器攫取巨额财富,尤其当战争国盛产石油时。
阮文对赚这笔钱没什么兴趣,她也就是顺嘴一提罢了。
赫尔斯多少有些意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机会,不过我对期货没什么兴趣。”
两次世界大战都是德国人发动的,作为一个略保守的德国人,赫尔斯对战争有着先天的厌倦。
他对发战争财并没有什么兴趣,跟阮文聊了几句就是挂断了电话。
阮文解决了一桩麻烦事后,往学校去。
和当初刚来学校时又有些不同,现在的校门口更热闹了些。
205宿舍的成员们陆陆续续抵达,阮文是最后一个。
刚进宿舍,她就被陈芳园抓住了胳膊,“小阮同学,你还真结婚了啊?”
阮文一愣,也不知道谁说出去了这事,但还是点头,“对啊,要随礼么?”
“要的要的。”陈芳园还真拿出了一个红封,“别嫌少,我们三个的。”
她家境倒是还可以,但薛亚男和黄春华就一般般,单独给的话未免太少,索性三个人凑到一起,这样还显得有分量些。
“多少都是心意,心意无价。”婚礼份子钱啊,阮文收了下来,打算毕业的时候再想办法还给她们。
阮文大大方方的承认让宿舍的女孩子们好奇起来,谈恋爱和结婚到底不一样,几个人叽叽喳喳各有问题。
阮文也没觉得不同,之前就盖一床棉被,现在还是大被同眠。
“你非要说的话,那就是我俩回头可以在一个户口本本上了。”
不过户籍这边略有些复杂,现在还没弄。
阮文的户口是在省城,不过小谢同志的还在首都,两个人最近都很忙,也没顾得上说户口的事情。
她们正说着,隔壁宿舍的人过来了,等到下午系里开会的时候,所有同学都知道阮文结婚了。
高分子专业的男生有些怅惘,“明明近水楼台先得月,怎么还是被机械系的给抢了去?”
他们上午就知道,谢蓟生入职机械系,娶了他们化学系的头号人物。
班里的男生准备了大红包,穷的少出点,兜里宽绰的就多拿点,说什么都要给阮文把面子撑起来。
阮文前世净随份子钱了,没想到现在竟然从这帮穷学生这里拿到个大红包。
她有些动容,“我和我家小谢同志谢谢大家,后天好了,后天请大家一起吃饭。”
婚礼该有的流程被她极大的简化,最后就剩下吃吃喝喝了。
一个班里那么多人,再加上宿舍的和隔壁宿舍的同学,得有时间做安排。
阮文把这个问题丢给了谢蓟生,“我答应了他们说后天,到现在什么都没准备,总不能到时候请人喝凉白开吧?”
她当时头脑一热就答应了,现在后悔也有点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