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跟陶永安一个专业的,你问不是更省事吗?”
“那你还跟阮文一个宿舍的呢。”黄春华脸有些红,“回头直接问阮文就行了,她肯定会告诉你的。”
她有些紧张,总觉得陈芳园说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可是,却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我不就随口说一句嘛,小黄你要不要这么反应过度?”陈芳园嘿嘿一笑,结果把舍友直接给吓跑了。
薛亚男觉得有些奇怪,“她怎么了?”
“吃醋了吧。”
薛亚男震惊,“小黄喜欢阮文的对象,这……”
“胡说什么,不是阮文对象。”
薛亚男喃喃,“不是阮文对象还能有谁?总不能是那个老外吧,他哄人开心是有一套,不过对谁都那样,没意思。”
之前薛亚男还以为黄春华喜欢数学系的应文豪,结果后来发现应文豪有了交往的对象。
而黄春华跟没事人似的,显然连失恋都没有。
“怎么脑子转不动了,不是那老外。”陈芳园嘿嘿一笑,“亚男,如果一个男人对女人嘘寒问暖,你会不会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什么故事?”
“不会啊,刚才陶永安不就……”傻子也反应了过来,“你是说小黄喜欢陶永安?怎么可能!”
他俩虽然一个专业的,但是从开学就不对付。
刚入学的时候,黄春华就给陶永安起了外号,叫他黑炭头。
当然这很大程度上是对陶永安的回击,他叫黄春华小冬瓜。
因为中间有阮文,这俩人才不至于打起来。
怎么可能喜欢陶永安呢?
“没什么不可能啊,第一印象不好,但可以慢慢改观嘛。”
之前涂宝珍瞧着阮文不顺眼,现在呢?谁要是说阮文一句不好,恨不得冲上去跟这人打一架。
“我们都在成长,哪能死抱着一个看法不松手呢?”
虽然是这个道理,但薛亚男还觉得不可思议,“那陶永安呢?”
“不知道。”这个陈芳园是真不知道,毕竟不那么熟悉。
“那你说,小黄会表白吗?”
她们毕业还有一年半,这个时间不长不短。
陈芳园笑了下,“不知道,不过大概率不会吧。”
“为什么啊?”薛亚男问完就反应过来,她和黄春华家境都不算很好,而陶永安是书香门第出身,又是阮文亲口认证的机械天才。
学校里喜欢陶永安的女同学还挺多,不乏家境好的那些。
陶永安聪明体贴,而且还有钱,特别招人喜欢。
如果说化学系的招牌是阮文,那么省大机械系的代表无疑是陶永安。
这样一个优秀的人,内敛的小黄不敢去告白。
只会暗戳戳的喜欢。
就像是当初她喜欢曹丹青。
曹丹青还只是仗着大家不熟悉,蒙骗大家给自己营造书画世家子弟的身份。
而陶永安的身份大家都清楚,也没弄虚作假的空间。
“我去劝劝她吧。”薛亚男怕舍友钻进死胡同,回头再把这件事怪罪到阮文头上。
陈芳园耸了耸肩,“亚男,你可真是个贤妻良母,将来一定能找到一个好男人。”
“别胡说。”
“好好好,是我胡说八道了。”两人先后走进宿舍楼,“走,去给小黄同学做思想工作。”
……
阮文夜不归宿,主要是她这会儿一点都不想动弹。
暖水瓶隔着秋衣贴在小肚子那里,热意消散了疼痛感。
“回头我给你找个大夫看看。”
阮文瘪了瘪嘴,她不想说话。
痛经真的要人命。
“生意谈好了吗?”
“谈好了,要是再谈不好,我就白……”阮文抽痛了下,忍不住的骂了一句。
她这次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躺在床上的人蜷曲成一团,恨不得变成一个大虾。
谢蓟生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强烈,之前也没见阮文这么疼啊。
“去医院看看。”
“不用。”阮文抓住了他的手腕,“就一阵阵的,等我睡着就好了。”
向来活力满满的人这会儿虚弱的不得了,脸上都是薄薄的一层汗。
而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几乎被她抠出一个洞来,谢蓟生第一次觉得自己面对阮文也有无力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帮她缓解这痛苦。
除了被阮文掐着。
阮文觉得这会儿她的身体在抽风,好不容易缓和下来,她试图跟谢蓟生说话,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杭州老宅那边你联系元哥了没?我这次把机器卖出去,你猜猜卖了多少钱。”
第113章 113把持不住
阮文最近很缺钱,她想在工厂里建一个实验室。
毕业在即,她不可能总在学校搞实验。
再说了不进则退,工厂也需要不断进行研发。而且把产品推向国外,免不了会有外国友人来参观。
那时候外国友人问研发,总不能告诉人家,实验室在学校,实际上工厂连研发室都没有吧?
想要挣人钱,自然得把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考虑周全了。
越是高大上,越有技术含量,阮文他们作为技术方,要价就可以更高。
还没签合同前,阮文就把这笔钱的用途规划好了。
建设研发室耗资不菲,再加上阮文想要自己搞一台计算机,所以她给自己留了足够的资金,这就导致给梁晓那边的钱不算很多。
“你让他给你白干活了?”
“那倒没有,就是我拿大头,他就一丢丢,这说明什么呢,做研发搞技术才是赚钱的,加工制造只能挣小钱。”说到后面,阮文有些自夸的嫌疑。
但她也不是胡说,谢蓟生对此最有感触了。
化纤厂投资建设耗资不菲,引进国外的技术和生产线,单这两项就以亿元作为计数单位。
相较那些动辄上亿的国外生产线设备,阮文这两百万还真不算多。
谢蓟生捏了捏年轻姑娘的脸蛋,“梁晓很聪明,可以让他帮你做研发改进机器,回头等资金宽绰了,再多给他一些就是了。”
之前他找梁晓要零部件,也没花多少钱。
几乎是半买半送,阮文可比他大方多了。
“我是有这个打算,对了你给我找好计算机了吗?”这件事阮文还记挂着呢。
“联系了一个,等下周吧,我带你去参观。”
这回复让阮文激动,忘了自己现在半死不活的状态,起身去拥抱谢蓟生时又莫名的扯着了,登时疼的牙花都露了出来。
“真不用去医院?”
“不用,你帮我揉揉好不好?”阮文觉得暖水瓶的效用似乎不太够,她需要人工服务。
抓着谢蓟生的胳膊,阮文可怜巴巴的望着,“我听春红大姐说过,你要不帮我揉揉肚子?”
谢蓟生稍显迟疑,“真的有用?”
阮文想踹他,“那我都这样了,你觉得我还能勾.引你不成?”
她现在提不起脚来,不然肯定把这人踹到床底下去。
原本被紧紧抓住的手松开,蜷曲在床上的人被子一扯,整个人都埋藏在被子下。
谢蓟生哭笑不得,这可真是小孩子脾气。
可一想到阮文刚才的模样,他的笑容又凝重了几分。
生理期容易让人暴躁。
疼痛以及不舒服,叠加效应下女孩子总是“无事生非”。
事实上,没有人能够感同身受。
有的女孩痛经,有的女生幸运天生远离这一烦恼,同性有时候都没办法明白,又怎么指望男人去感同身受呢?
闷在被子底下,阮文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掀开了被子。
她跟谢蓟生闹什么?
又不是他的错。
床上就她一个人,小谢同志人并不在这边。
阮文一愣,刚才胡思乱想都没注意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总不至于是被她气走的吧?
正想着,房间的门开了,谢蓟生提着一壶热水进了来。
“要不要泡下脚,说不定会舒服些。”
“不要,走了一天的路臭气哄哄的熏死你。”阮文嘴上强硬,不过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
没道理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泡脚能放松身体状态,的确会舒服很多。
谢蓟生帮她把袜子脱掉,这举动让阮文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就好。”
“怕臭死我当小寡妇吗?”
谢蓟生坐在小马扎上,抬头看着拥着被子的人。
阮文扭过头去不理他,只是脚下水的时候忍不住倒吸了口气,“热。”
热水泡脚是好处多多,但水太热了也不行啊!
看着哭丧着脸的年轻姑娘,谢蓟生又试了下水的温度,“真的很热?”他觉得还行啊。
阮文皱着眉,脚趾头刚碰到水面就连忙缩了回来。
“真的烫,不骗你。”
她怕冷又怕热,不是矫情,就这体质,她也没办法啊。
“那慢慢来。”谢蓟生撩起了水往阮文脚背上洒。
这下倒是没那么热了。
“这样是不是好点?”
阮文低头看着仰望自己的人,“你每天都加班吗?”
莫名其妙的问题让谢蓟生笑了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