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没有课，云绵绵把昨天晚上写了一半的试卷补齐，最后还是卡在复印室关门前的一个小时去复印的试卷。复印室的老师看见云绵绵又来了，脸上都堆满了笑意。
“教授又来复印试卷了。”
“嗯，还是两百份，麻烦了。”云绵绵颔首，把试卷交给了她。
复印室老师接过试卷看了一眼，好家伙，果真和前一天的完全不一样。等试卷全部答应出来后，复印室老师装好，却没有立刻交给云绵绵。
“那个，教授，我能要一份试卷吗？”复印室老师有些不好意思，询问的声音都有些轻飘。
“嗯？”云绵绵看着复印室老师，略带疑惑。
“我以前也是学物理的，后来退学就来了这里复印文件。”复印室老师讪讪道，“昨天看了您出的题目就很在意，但是没有好意思说，所以今天我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大胆一次。”
“这份给你。”云绵绵没有追问，把自己手写的那份给了她，“再见。”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试卷，复印室老师一脸喜悦：“谢谢！”
终于到了他们翘首期盼的时间，已经交流过试卷的学生们都一脸兴奋，就等着云绵绵过来。
“我听说昨天大家就已经和另外两个班的同学交流了题目。”一上来，云绵绵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之后，直接切入主题，“那么，我希望接下来你们能够好好做试卷，争取全对。”
大家无法通过云绵绵的表情看出她对这件事的感觉，但是大家都隐约有了一种不太妙的感觉，仿佛前方正有什么陷阱在等着他们。
等拿到试卷的时候，大家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因为他们手上的试卷和昨天交流的题目完全不一样！隐约还有一种比昨天题目更难的感觉。
更难，并不是他们的错觉，昨天的同学80分钟还能做完四分之三，今天的同学只能坐到二分之一，等到交卷的时候，大家已经连哀嚎都嚎不出来了。
“老师，这也太难了，您不公平。”交卷之后，有学生抗议了。
云绵绵挑眉，她将收好的试卷放在文件袋里，脸上是招牌微笑：“没有哦，这是作为你们悄悄讨论题目的惩罚。”
“老师，太狡猾了！”他们瞪大了眼睛，已经开始后悔因为好奇而跑去和其他两个班的同学讨论题目了。
只是事已至此，即便他们悔断了肠，也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接下来两天都没有云绵绵的课程，她将五个班的试卷全部批改了一遍，心里已经大致清楚这群同学基本掌握在哪一部分了，除了个别同学几乎掌握了大部分内容外，其余同学的掌握程度都差不多。
“邹教授，优秀毕业生演讲在什么时候？我可能要出去一趟。”云绵绵依旧适合邹教授一起吃的饭，她用筷子戳着面前的豆腐，问道。
“后天早上九点。”
那就是周六，云绵绵收起筷子：“我吃好了，邹教授你慢慢吃，我还有事。”
看着云绵绵风风火火的背影，邹教授若有所思，这个小姑娘是又要做什么了，才会这样匆忙离开。
云绵绵回去拿了东西，离开京大买了一张离开京市的火车票，遇事不决，就要找自己的老师。
两个小时后，云绵绵站在曹教授面前的时候，曹教授正在享受自己妻子的爱心下午茶。
“老师，师娘。”云绵绵对曹夫人露出了一个灿烂笑容，她坐在曹夫人身边，挽着她的胳膊，就像是最亲密的母女，“师娘有给我带好吃的吗？”
“你师娘又不知道你这个烦人精今天会出现，怎么可能给你带了好吃的？”曹教授毫不留情的掐断了云绵绵的找茬，但是手却很老实的把自己面前的糕点推到了云绵绵面前，“吃吧。”
云绵绵笑眯眯地道谢，吃了几块点心后才开口说明来意：“教授，我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你。”
曹教授挑眉，示意云绵绵询问。
等云绵绵将问题问出口后，曹教授终于笑了：“你去京大代课了啊，一上来就出那么难的卷子，那群小兔崽子一口看到你恐怕都不敢呼吸了。”
“哪有很难。”云绵绵不肯承认，反驳了一句。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带过学生了，这样，你和我来。”曹教授换下了自己的白大褂，穿上了休闲外套，只见他拿起了钥匙，不用想就知道是要回中科大。
正好曹教授顺路将师娘给送回家，云绵绵安静地跟着曹教授下车，来到了中科大久违的物理系办公室，原本的周教授早就没有了身影，坐在这个办公室里的除了曹教授原本的学生陈建军之外，就是其他几个云绵绵熟悉的教授了。
“绵绵现在在京大代课，大家教教她怎么上课比较好。”曹教授一走进来，直接对着里面的教授说道。
云绵绵顿时感觉有些羞耻，好在她脸皮已经厚了不少，拉过一条凳子，坐在一群教授中间开始认认真真学习如何上课。
不得不说，到底还是母校的教授更让她感觉亲切，京大的教授和她从未见面，即便是相处也十分有距离感，不像是中科大的教授，全是教过她课，和她关系还不错的教授。
“师妹真厉害，在京大代课。”陈建军拍了拍云绵绵的肩膀，显然以她为荣。
云绵绵认真在本子上记笔录：“所长找不到人非要我去，他就是馋我的研究。”
听到云绵绵满含怨念的声音，在座的教授都笑了，即便是这么多年未见，云绵绵这个同学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他们喜欢。
“要是不愿意也可以拒绝。”陈建军最多在曹教授手下做过研究，后来就是留在学校做讲师，前年才升为副教授，所以他对研究所里面的事情并不了解，还真以为云绵绵是受了委屈。
抬头，云绵绵对着陈建军咧嘴一笑：“没关系，所长越是惦记我的新研究，我就越不给他看，上课一个学期，我就不动，急死他。”
陈建军这才明白过来，云绵绵不是被所长坑了，相反，所长还很珍惜云绵绵这个研究员，只是云绵绵能力大底气足，他完全就是被云绵绵牵着鼻子走，极其被动。
“掌握好分寸，别太得罪人。”陈建军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叮嘱了一句。
“我知道的。”云绵绵点头，表示自己十分有分寸。
等云绵绵在一群教授中学习到了不少上课知识后，心满意足地除了要请几位教授一起吃饭，借口就是要聚一聚。几个教授也很久没有聚餐了，索性就提出AA，把大家都认识的教授给叫上。
等到十多个教授浩浩荡荡跟着云绵绵去校外的餐厅吃饭时，服务员都有些震惊，他们很少能看到这么多教授一起来吃饭的，平时大多是几个教授出来小聚。
有经验的服务员已经将人给带进了包厢，等他们点了菜之后，立刻招呼人一起进去倒茶，摆放前菜。
“太久没见了，云同学可是漂亮了不少。”
“的确，听说云同学连手机技术都给带回来的时候，我还很吃惊。”
听着一群教授讨论她，云绵绵微笑着照单全收，时不时回应两句，等到菜上齐后，大家才没有再讨论这些问题。
“以后多回来看看。”陈建军笑道，“要是回来学校做教授，学校肯定是十分欢迎的。”
云绵绵笑了笑：“研究所的人不放心我一个人在这边，只能等过几年有机会再说了。”
陈建军并不知道云绵绵在科学岛闹出来的那些事，只以为国家还在担心美帝惦记云绵绵，所以才要保护她。
吃了饭后，是由陈建军送云绵绵去的火车站，临别之前，陈建军还将几位教授送给云绵绵的书给塞进了云绵绵的背包里，这让原本只带了两本书来的云绵绵再回去就是背着鼓鼓囊囊的一大包东西。
“老师。”有上过云绵绵课的学生看见云绵绵背着包回来，立刻打了招呼，“您出去买东西了？”
“嗯，带了些书回来。”云绵绵说道。
学生睁大了眼睛：“不会又是给我们出试卷的吧？”
他们已经对云绵绵的试卷有了心理阴影，最近一周都不太想看到试卷这种东西了。
谁知道云绵绵只是微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没有得到回答的学生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他和云绵绵道别之后，原本要出去的脚步立刻换了一个方向，直奔宿舍，打算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同学们。
一听说云绵绵又要回来出试卷了，一群同学瞬间觉得自己的学习生涯可能会暗无天日。为什么走了一个申屠教授，接过过来代课的老师会是一个热衷于出高难度试卷的魔鬼？！
“听说云老师是普林斯顿大学博士毕业的，导师还是享誉盛名的戴森教授。”其中一个学生悠悠开口。
听到这个介绍，大家都沉默了。这个，他们还能说什么呢，只能默默承受来自老师的魔鬼训练了。
云绵绵赶在了周六前解决了自己的事情，所以在周六的时候准时找到了邹教授，打算和他一起去看看优秀毕业生的演讲。
“解决了？”邹教授看见云绵绵过来一点也不意外，他看了一眼云绵绵手上的书，“你这是去找外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