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摊开手，向莫浩东展示自己的公寓，“要不你搜，搜出霍沉野，算我输。”
莫浩东：“......”不是，唯姐咋还装的真像那么回事呢？
“我一直盯着监控看，确实没看到霍总出来啊！”
周唯面无表情：“他就没进来过。”
“......”
莫浩东再次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合着我花重金买了个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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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公寓，莫浩东确实没看到一丝一毫霍沉野的影子，渐渐放下了心。
“唯姐你可吓死我了！昨天刚有个不错的电影邀约，你这要是出了什么绯闻，咱就不用玩了。”
周唯端起牛奶，有几分感兴趣，“什么电影？”
不枉她在比赛里出生入死，有了电影邀约，就是好兆头。
莫浩东正色道，“赵子期导演的新片子！文艺公路片，女主角，就是你之前想要的类型！”玖拾光整理
赵子期导演的名字在整个电影圈都不陌生，擅长用极其细腻的笔触讲故事，看似平淡，却常常能抓到人内心深处的情感，几乎每个片子的女主角都能爆火出圈，人送外号“赵捧红”。
周唯奇道，“这种大导演怎么会找我这样的新人拍电影，还是一番？”
莫浩东猛拍了一下大腿，“妙就妙在这了。”
“这个片子的女主角，刚好是个赛车手，但是被查出得了绝症，治疗花光了所有的钱，没办法只能把赛车卖了，一路南下，一边打工治疗，一边渡过余生。”
“我一看这个选角要求：会开赛车，喜欢文艺片，能接受拍动作戏。这不就是唯姐你吗？我把你比赛的视频发给导演，想着不管怎么样试一试，没想到，赵导很快就回复我，让你去试镜。”
“新人片酬少，唯姐你这身手，估计连武替都不用，赵导能这么快回复，我觉得胜算很大！”
周唯点点头，“听起来是不错。这片子有没有感情戏？”
莫浩东恍然，“啊，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个事，这个片子的感情戏不多，只在中间有一小段。不过......有激情戏份。”
周唯默默把杯子放下。
激情戏。她之前没想过。
但是想要在娱乐圈扎根，就必须要接受这样的挑战，拍出能拿得出手的代表作。否则她就是风一吹就倒的树苗，周树雄轻而易举就能把她连根拔起。
周唯淡淡问道，“男演员呢？有待定人选吗？”
莫浩东疯狂回忆，“我记得......男主也是个赛车手，沉迷赌博输得倾家荡产，成了亡命之徒。赵导那边还在商榷，估计形象会是寸头硬朗的那种文艺范青年吧。”
周唯在脑海里稍微想象了一下，寸头硬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行，我准备准备，去试镜。”
莫浩东走后，周唯来到浴室，推开了天花板。
霍沉野果然已经走了。
周唯满意地把天花板装回去，如此看来，在家里装一条密道确实是很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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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试镜现场。
周唯到现场的时候，等候室里已经坐满了一排女演员。
周唯是第一次参加电影试镜，初生牛犊，反倒生出了一种无畏感。
坐在她旁边的女演员是二线咖，用一种探寻的目光打量她，“诶你不是最近那个......？”
周唯礼貌接过，“周唯，模特兼赛车手。”
二线女演员的目光瞬间变得遥远而意味深长，“哦，对，我看过你的新闻。”
她叹了口气，以前辈的口吻规劝周唯，“其实我跟你说，表演这件事，玄得很，不是说你会赛车，你就能演好一个赛车手。模特和演员之间的壁还挺厚的。”
“一般跨界新人，试这种片都是积累经验，但大部分是浪费时间，”她偏头指指旁边的一溜比她咖位还高的女演员，“你看现场这些人，哪个不是个硬角色？”
言外之意很明显，专业的都排不上号，业余人士就不要来凑热闹了。
周唯沉默了半晌，不知该回答什么，“噢。”
女演员：“？？？”
噢？现在连小模特也这么狂妄吗？
轮到周唯，助理礼貌地叫周唯进试镜片场。片场有三个人，摄像，赵子期导演，陈林副导演。
剧本是赵子期自己写的。
周唯向台下的三个人鞠了个躬，简短地介绍了自己。
赵子期问她：“你为什么想要接这个角色？你知道，我们这个戏不一定要求赛车开得多厉害。”
周唯谦虚地笑了笑，“我接这个戏，恰恰不是因为自己和女主的职业背景符合才来的。我理解女主在生命最后的时光想要灿烂燃烧的心情，这种心情，是我来这里的动力。我想替她绽放。”
赵子期微微一笑，“挺好，那你开始演吧。”
周唯演的，是女主陈年在得知自己患了绝症后，最后一次参加赛车比赛的一段。
在这场比赛开始之前，陈年喝了酒。
她人生中最后一次正式赛车，没有辉煌的结尾，只有醉驾，撞车。
舞台上的灯光只留了一束，照在周唯身上。
周唯用了30秒进入状态。
她脑海中出现一个词汇，“Kalsarikannit”，波兰语，意为在家穿着睡衣喝到烂醉的状态。周唯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放松，来到并不存在的赛车前面，带头盔，上车，换挡，一气呵成。
她因为那张绝症通知单而心碎，因为最后一次赛车而疯狂。
周唯微笑着，压抑着内心喷薄而出的放纵，虽然并不在赛道上，但周唯也是按照标准的减速过弯来表演。
一个醉酒的疯子，一个曾经被誉为女车手之光的女人，一个即使撞车，动作和操作也完美得丝毫不差的女人。
赵导注意到了这些细节，注意到了周唯身上呼之欲出的“亡命”感。
“可以了。”赵导微笑着叫停。
周唯缓了一会儿，出戏，给台下的三个人鞠了一个躬。
陈林问她，“你以前没有拍过电影，可以接受尺度比较大的感情戏吗？”
周唯点点头，“当然，这段激情戏对于陈年来说，是不可或缺的部分。少了这段，电影就不完整了。”
陈林和赵子期对视一眼，欣慰地点点头，“回去等消息吧。”
周唯离场。
谁知她刚走到等候室外面，迎面走来了一个高大身影。
理论上来说，今天先试镜女主演，男演员明天才试。
然而逆光之中走来的是......
她甚至不确定那是不是霍沉野。他如电影里的男主一样，寸头，面部线条锋利，眉骨的冷硬感在那双如坠寒星的眼睛里，碎了满地。
她不是出了鞘的好刀。
他才是。
那一瞬间，周唯只能想到一个词汇，那是在中文里无法表达的。
Sonder，过客感。德语意，“无有”。
她就好像电影里的陈年，刚从破旧的旅馆里走出来，迎面遇上了同样亡命天涯的寇云阳，两个挣扎在泥沼里的人，在这一刻如幽灵混入同类，他们与恶鬼牵手，共赴黄泉。
第48章 红了（一更） 仙女要穿仙女裙
赵子期没想到霍沉野会来。
更没想到, 他一来，就已经带着电影里出镜不过20分钟的人物的全套设定。
寸头，左脸颊带着未凝固的血迹, 硬朗的面目线条，泛着青茬的下巴, 旧皮衣。
霍沉野倚坐在赵子期的桌子前, 从兜里掏出打火机, 点着了火。
“聊聊吧。”
烟雾缭绕中, 赵子期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这气质，这形象，也太特么符合寇云阳了！
赵子期站起来, 拍了拍霍沉野的肩，“兄弟，和我谈生意, 你可得想好了啊？”
霍沉野哂笑, 吐出一口烟，沧桑而有质感的肤色, 让他看起来真的像在市井中混迹了很多年，“跟我说这个没用, 这回我不要钱。”
陈林跟着赵子期做副导演也有不短的时间了，但他真没见过这么试镜的。
确切来说，这都不算是试镜，因为霍沉野是把寇云阳从剧本里搬出来, 以他的身份, 在和赵子期交谈。
属实是个猛人。
赵子期和霍沉野早就有着不浅的交情，但霍沉野之前在赵子期心里，那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富家子弟。闲散度日, 戏谑人间罢了。
他出车祸之后，赵子期还去看过他。没想到，这才过了多长时间，霍沉野不仅从酒肉聚会里销声匿迹，还沉迷于事业，不是在公司开会就是在拍综艺，现在居然对电影也起了兴趣。
他笑得褶子都颤起来，“行啊小霍，你怎么回事？”
霍沉野笑笑，“换个法子感受人生罢了。”他本不爱抽烟，演过了这一段，把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里，“零片酬加盟，怎么样赵导？”
赵子期不住点头，“你都拿出这么大诚意了，我还能说不行？明天就发通知。”
霍沉野道，“那行，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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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年度微博之夜颁奖典礼。
从周唯在西伯利亚的雪山求生综艺引发反响、到前一阵子的国际VR赛车初赛之后，周唯已经涨到了800万粉丝，不仅有庞大的少女粉丝群体，还吸来不少男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