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质上来说,很是相同。
归黛心想,应该和姬淮之没关系,毕竟一直在飞船上调酒。
等等……
“伊尾呢?”
姬淮之啊了声,酒杯里冒出浅蓝色的火焰,他不确定的说:“应该在船舱看动画片吧。”
归黛站起身就要去找伊尾:“他怎么可能会静下心看动画?”
姬淮之一口吞了蓝色火焰,脸都有些蓝,他微微一笑,露出蓝色的牙齿:“这动画片,很劲爆的哦。”
“他上次调频看这些,我都惊呆了呢。”
加纳端着刚做好的奶油蘑菇汤,闻言眼神凌厉:“什么调频?”
姬淮之感觉蓝色火焰很是上头,他支着下巴,眼神迷离:“一种动画片,后面会标一个[□□hhh]的这种。”
归黛:“嗯嗯?”
“不是还有[重口,慎入]吗?”
姬淮之哇了声,笑眯眯问:“黛黛,你偷偷做什么了?”
加纳严肃看她。
就像是教导主任抓到了做坏事的孩子那样严肃。
归黛:“……随便一点而已。”
她指了指舱门:“我去看看伊尾在做什么,嗯……小孩子的教育问题要重视,不能放任,我去管管。”
加纳语气平淡:“过来。”
该死。
她上学的时候都没有经历过教导主任训话的流程。
这诡异的心虚感。
明明她也没做错什么啊。
归黛慢吞吞走了过去:“我发誓哦,我真的没有看过这些东西。”
加纳把奶油蘑菇浓汤给她盛了一碗:“尝尝。”
归黛:“……”
她偷偷瞄姬淮之。
姬淮之头发都发蓝了,他吐了个小小的蓝色火苗,都不确定神志是否清醒,“这可是加纳对你满满的爱哦,一定要喝完呢。”
归黛坐在吧台,刚拿勺子搅拌了下,舀了一小口,正要喝——
身体骤然被人抱住。
还未散干净的烈火焚烧的呛鼻气息,混杂着淡淡的奶香味袭来。
语气清浅的呢喃:
“黛黛……”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好害怕……”
又委屈又难过的。
归黛挣扎了两下,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腺体,呵斥道:“松开。”
在加纳动手将江寒白扯开时,江寒白主动松开了她,乖巧坐在她身边。
身上大片大片的血迹。
好像……还是那天突然消失时,穿着的衣服。
但上面又沾了很多污浊,像是刚刚从战场回来一样。
江寒白见归黛看过来,茶白色的眼眸亮晶晶的,奶糖的香甜更加浓郁。
归黛挪开视线,无意识地喝了一口浓汤:“!”
她看向加纳:“好好喝!”
加纳向来沉重的脸色浮现出些许轻松与笑意:“那就好,多喝一些。”
江寒白凑近了些:“黛黛,这是什么?”
他眨眨眼,小心翼翼地询问:“我可以喝吗?”
归黛端着碗背对着他:“……不可以。”
又觉得这个姿势实在不太安全,索性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腺体,不再去看他。
姬淮之拦住了还要朝归黛身边凑的江寒白:“伊尾呢?”
江寒白:“他说他要换件衣服再来。”
归黛:“?”
“怎么回事?”
伊尾已经冲了个战斗澡,并且换了件干净衣服,又蹦又跳地跑到了归黛身边:“黛黛!黛黛!”
“你根本猜不到我们做了什么!”
归黛微微皱眉:“炸了帝国皇宫?”
她目光又移动到江寒白脸上——
一直注视着她的江寒白瞬间露出了个漂亮笑容。
联系到真假太子的事情。
归黛又缓慢地开口:“炸了帝国皇宫,揍了皇宫里的江寒白,还曝光了真假太子吗?”
伊尾震惊地微微张大嘴巴,不由得夸赞:“黛黛!你好聪明啊!”
姬淮之附和点头:“是的呢是的呢,我们黛黛就是很聪敏的!”
江寒白不开心,又认真地反驳:“是我的黛黛。”
姬淮之没理会他。
甚至已经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卸磨杀驴,狗烹兔死,把江寒白给赶下飞船。
属实是个阴险狡诈的老狗比。
归黛又看向加纳:“你也知道这件事吗?”
加纳动作停顿了下,缓缓点头。
归黛猝然站起身,吧椅被带动下,瞬间倾倒,在寂静的地方,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她克制着自己的怒气。
——尽管明知道他们是在为自己好,但这种自作主张的行动……
她根本不需要!
伊尾还没见过会带着这般严肃,他小心地喊:“黛黛?”
姬淮之像是已经算好了她会发怒一般,说:“黛黛不用担心啊,我们都很安全啊。”
“大家都好好的活着呢。”
“而且,我们现在距离帝国很远,不会有任何事情的。”
归黛绷着小脸,尽量放平语气,和他讲道理:“在行动之前,我们不可能得知结果如何。”
“这次是幸运,伊尾没有出任何事情,我们才能在这里讲道理。”
她实在压不住心中的怒气,走了两步,质问道:
“还有,我们不是一体的吗?”
“为什么你们行动都不告诉我?”
她说到这里,突然想起自己不断扩散的细胞,以及不久前李尔教授给她传来的消息。
——关于化验结果,不怎么乐观。
她忽然觉得也许这个时间趁机提出“分开”这个话题是最好——
小手指忽然被温热无瑕的手指轻轻勾着,江寒白茶白色的眼眸泛着水光,浅浅地笑了,“没关系啊,黛黛。”
“有我呢。”
他语气骄傲:
“我可是能够打败虫洞里所有的怪物呢!”
浑身不断散发着奶糖的香甜,丝丝缕缕地引诱着她。
错过那个时机,话语就说不出口了。
归黛绷着脸,抽回自己的手指,转身回了房间。
江寒白立刻站起身,要跟上去。
姬淮之拽着他的衣领,见这位冒牌的太子殿下扭头凶残地瞪他,声线阴冷:“松开。”
烈火焚烧雪松的炽烈顿时传来。
混杂着还未消散的酒香,烧得越来越烈。
“江寒白。”归黛忽然折了回来,淡淡叫他。
烈焰陡然消散。
他乖巧:“黛黛……?”
可扭头时,却什么也没见到。
江寒白失落垂眼。
黛黛永远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也不会主动找他。
姬淮之脸色发蓝,却也有种别样的风味:“你叫什么名字?”
“江寒白啊。”
姬淮之依旧眉眼弯弯:“你叫江寒白,那太子殿下呢?”
江寒白微微抿唇:“我才不要和你说。”
“我要去找黛黛。”
姬淮之死死地拽着他衣领没有放手。
“啊,我突然想起来。”
“黛黛前几天说,想要看看伯塔山上的雪莲花呢,她现在在生气,你可以摘了这朵花,去哄哄她。”
江寒白狐疑:“真的吗?”
姬淮之松开他的衣领,笑眯眯:“我每次都是这样哄的呢。”
“而且,女孩子嘛,总是很喜欢花的。”
他又问了个一针见血的问题:“你把黛黛惹生气,有哄好过吗?”
江寒白没有哄过。
因为。
“黛黛在我面前很温柔的。”
江寒白慢慢捂住自己胸口,哪里的血迹已经干涸,他笑了,好是乌云乍然泄出金色光芒。
“虽然她朝我胸口开了一枪,但她还是很温柔的。”
“我胸口都觉得很温暖呢。”
姬淮之:“……”
他实在很想问江寒白是不是有那么点受-虐倾向,但还是先聊了正事。
“可是你换位思考一下啊,如果你生气难过了,你会不会想让人来哄哄你呢?”
江寒白眨眨眼。
他难过生气时,没有人哄过。
但他很少会因为别的事情难过了,大部分都是因为归黛。
可归黛没有哄过他。
他总是自己消化那些情绪,又上瘾般去追寻着归黛。
他让黛黛砍掉了他的手臂,可黛黛并没有下狠手。
他又学着真太子的手段,威胁了黛黛,让她收留了他一段时间。
可是黛黛不愿意标记他。
他每次标记又好像都不会成功。
好想像网上说的那样,让他们的信息素交缠在一起啊。
可怎么每次都做不到呢?
他活着,能有和黛黛的信息素交缠的那一天吗?
姬淮之见他沉思,以为他听进去了,便说:“要诚恳的道歉哦。”
“不仅要道歉,还要写一万字的检讨呢。”
“我之前可是写了好久好久。”
生气难过这些负面情绪很难自我消化,会越来越伤心难过的。
江寒白心想,他是应该哄哄黛黛的。
于是,他说:“我知道了。”
转瞬离开了飞船。
姬淮之立刻正经道:“飞船,启动隐身装置,打开自动攻击系统,录入江寒白的信息素,检测到他就拉动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