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太有感染力,宋渝忍不住跟着扯起嘴角。她神色温柔的抚上小腹,血脉相连的感觉真的太神奇。
“我等下就去泡,总可以了吧?”宋渝摸了摸泪痣,那里忽的灼热滚烫,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要破茧而出。
宋渝处惊不变,纤纤玉指点了下董长征的额头,“等你离开我就锁门,乖乖休息。”
董长征这铁血硬汉却受不住这软绵绵的一击,一屁股坐死到地上。真他娘的丢脸!媳妇这一点,仿佛点到了他的心尖,让他的心脏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我就是蹲久了腿麻。”董长征装模作样的揉着小腿,竭力挽尊,他的眼睛里倒映出宋渝忍俊不禁的如花笑靥,“媳妇,好小渝,我走了你一定要记得想我。”
田园犬的尾巴风车般挥动,只见残影。
男人的情意直白又热烈,宋渝又酸又妒,脱口而出,“董长征,你……你怎么会娶我?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刚刚被陆家退婚,父亲又病入膏肓,正是最艰难的时候。”
“还能为啥?当然是因为媳妇你貌美如花,我对你一见钟情。”董长征嘻嘻哈哈没个正形。
当然是因为退婚那天,你躲在树林里哭的昏天暗地,我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当时就想,要是老子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一定捧在手心里当成宝。
“油嘴滑舌!”
宋渝嗔了董长征一眼,秀气的打了个哈欠,“拉练就要开始了,你赶紧去吧。”
董长征听话的一跃而起,拍着屁股在宋渝侧脸偷了个香,才神气活现的蹦出房间。
“咔哒”落锁,宋渝无力的背靠在门上,按着太阳穴咬紧牙关。整个身体滚烫的似要被泪痣点燃,她痛苦的呻、吟出声。
佝偻着身躯,宋渝踉踉跄跄的扑进被褥,顺势把身体蜷缩成一团。虚汗淋漓间,她觉得自己要被烤成人肉干。
到底怎么回事?
莫不是她的空间出了什么意外?这……可如何是好?
离奇的一幕出现了,宋渝仿佛被卷入了时空乱流,倏的消失又瞬间出现。本来红润的嘴唇已经干裂起皮,她像离岸的鱼般急促呼吸。无意识的抠着眼角的泪痣,她的意识渐渐消散。
“扑通”一声,宋渝掉进深潭,溅起层层浪花。如昳丽的水中仙子,缓缓坠入无底的黑渊。
宝宝!宋渝大急,凭着心中强烈的执念,她努力的张开双眼,寻求一线生机。随着她意识的恢复,突然出现一股神秘的力量,托举着她一路向上!
“噗”,昏沉沉的宋渝终于浮出水面,心有余悸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咳咳咳”,宋渝护着小腹,疯狂的咳嗽起来。
待胸口火辣辣的疼痛稍减,宋渝才有时间观察四周。极目之处都是连绵不断的青山,山脚下果树郁郁葱葱,枝头硕果累累,不远处是波浪般起伏的稻田,近处是长势喜人的菜畦。
偌大的空间里寂静无声,时间仿佛都是静止的。
宋渝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此处难道便是宋家世世代代相传的“万顷良田”?
第11章 空一
“主人。”
清越的男声在密闭空间里响起,激起宋渝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像美人鱼般轻轻的摆动双腿,警惕的寻找声音的来源。
百花深处有一幢精巧别致的竹楼,迤逦行来一个宽袍大袖、峨冠博带的翩翩公子,施施然作揖行礼,行动间颇有魏晋风骨。
“此处何地?你是何人?我……又怎生来此?”宋渝把心提到嗓子眼,这些个世家子弟,表面上风光霁月内地里吃人不吐骨头,她绝对不是对手。
“主人不必担心,此处便是宋家秘境,我乃是守护人,名空一。”公子谦卑的维持着作揖的姿势,机械的回答。
果然是宋家空间,宋渝不由长舒一口气。她又敏锐的发现此人不妥,恍若谪仙的男人居然不是真人?真的是神乎其神,她不由为先人的智慧技艺叹服。
“空一?那是否还有空二、空三?”
先人技艺无双,可这取名的水平……实在堪忧啊。
“空一直到空九。主人怀有身孕,还请离开水域。”
说罢,空一广袖长舒,宋渝便腾空而起,身上水迹遇风而干。眨眼的工夫,宋渝浑身干爽站在了竹楼前。
二层的小竹楼近在眼前,翠绿的竹子似乎还蕴藏着无尽的生命力,可上面却镌刻了岁月浸染的痕迹。
宋渝抬头,匾额上是磅礴洒脱的“流金岁月”四个草书,只观一眼,便让人有一种天下任我行的豪迈。她试探着伸出手,却不得寸进。触手可及是水样的屏障,泛着涟漪阻隔千山万水。
“这是何故?”宋渝惊叹的回头问道,“为何阻止我进入竹楼,我不是空间的主人吗?”
“主人是千年来第一个进入此秘境的宋家人,至于为何会有禁制,请主人自行摸索。”空一不亢不卑,俯首道。
千年来第一个?难怪宋家历来对空间有颇多的抱怨。如此巨大的空间,足可以养活百万雄兵,朝代更迭之际宋家便有一争之力。只可惜,虽有万顷良田却看得见摸不着,最后走漏风声,落得个族破人亡的凄惨下场。
那她,来到这后世,是机缘巧合还是命中注定?
“那我,为何能够进入空间?”宋渝熄了进入竹楼的心,她站在百花丛中,语笑嫣然,一时尽分不清是花更娇还是人更美。
可惜空一不是“人”,他连睫毛都未颤,恭敬如常的说道,“是灵魂相契的缘故。主人,空间里有灵泉一方,可肉白骨活死人。主人机缘巧合进入此处,便可每日取用一滴,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不在话下。”
“砰砰砰”是宋渝一下高过一下的心跳声。灵泉,听上去就是仙家之物!她按捺住内心的兴奋,神色不变,“那空间的出产,我都可以随意取用,对吧?”
“自然,这些不过就是俗物,主人喜欢就好。”空一负手而立,毫无起伏的声线里居然能听出几分狂妄的意思。
“如此甚好。”宋渝窃喜,现在她所属的年代,物资紧缺。能有这整个空间作为倚仗,她怀着宝宝便有了底气。便宜夫君现今看来略好,可谁知道以后如何?
“那……”宋渝吞吞吐吐,“那原身后来如何了?”
“花非花雾非雾,哪来的原身?主人无需为此事烦扰。”空一抬头望天,长袖无风翻飞,飘渺出尘。
“我如何离开如何进入?”
“身随意动,来去自如。”
转念之间,宋渝的身形便出现在部队家属大院的房间里。仿佛经历过易经伐髓,她觉得浑身上下是从未有过的轻松清透。
站在穿衣镜前,宋渝抚上明显白皙了许多的脸颊,眼波流转间动人心魄。
这……居然和上辈子像了七八层?
“哪来的原身?”她边走边思索,空一的话可信度应该很高。那是不是说明这所谓的“原身”,不过是另一时空的自己?如今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合二为一?
掀开被子机械的躺平,宋渝这才惊觉时间似乎并没有流逝。这一天也太跌宕起伏,她解开心中谜题,放松下来,沉入梦乡。
二十公里全副武装跑下来,董长征作训服被汗水浸透,秋风一吹,显出白花花的盐印子。
带领着被虐的死去活来的士兵,在操场上列队接受团长指示。一团一营不出意外的又一次拿下全团第一,而营长董长征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中的第一。
董长征在部队没有关系、没有背景、甚至没有学历,能混到今天这一步,全靠拼命!凭着自己过硬的身体素质和军事素质,他一点一点拼来的营长职务。
按照这老小子的惯例,拿下第一不得在全营面前吹他个几个小时?张泽平张副营长早早带好棉球,准备等下董长征吹牛的时候当耳塞使。
“立正,稍息!同志们辛苦了,解散。”
这就完了?这就完了!
他娘的我裤子都脱了你居然不放屁?这老小子受什么刺激,居然对吹牛都失去了兴趣?
哎呦喂,你对得起棉球吗?
张泽平恨不得尔康手,看着那老小子百米冲刺般朝家属区跑去,转眼就跑的无影无踪。他董营长不吹牛了,全营指战员铁定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怎么回事?营长受什么刺激了?”教导员李茂华用手肘怼了怼张泽平,惊讶一点不少。
“怎么回事?家里有天仙似的媳妇在等着,溜号了呗。”几个连长也围了过来,显然他们也觉得浑身不得劲。
“真有天仙媳妇?这难道不是董营长吹
牛吹出来的吗?”李茂华不敢置信的瞅着家属区的方向,那老小子真的有这艳福?
“真的真的!”全营的官兵都围了上来,里三层外三层挤得水泄不通,亲眼目睹的官兵们激动的嗷嗷叫。
“忒漂亮了,比天仙都漂亮!”
“比电影明星还好看,她一眨眼,花都开了。”
“我们文工团几个跟她一比差远了。”
“董营长媳妇长得漂亮人还温柔,娇滴滴的,反正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
几个干部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暗侧侧的商量什么时候套老小子麻袋,必须要给他一点教训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