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潜意识里觉得不对劲, 宋寒山向来就是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物,就算再大男子主义, 再不愿意见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也不应该这样怒形于色,太反常了。
她赶紧示意俞炽海别过来了:“小海,他是我先生,你回去吧, 别来掺和了。”
俞炽海僵在原地,呆若木鸡。
“小海”两个字,仿佛烙铁一样,烫得宋寒山心里打了个颤。
两个人之间的眉来眼去,更是让宋寒山怒往上涌。
被努力压制的怒气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想要找个出口,他咬了咬牙,手上一紧,手仿佛铁钳一样,牢牢地握着简绎的手腕,拉着人一路疾行,上了楼。
门开了,两个保姆迎了上来,宋寒山视若无睹,继续拽着简绎往卧室走去。
保姆面面相觑,正要壮着胆子追问一句,宋寒山朝着她们低喝了一声:“出去,不要进来。”
简绎赶紧朝她们安抚地笑笑:“没事,我们有点事情要谈,你们看好忻忻。”
话音刚落,宋寒山用脚一踢,卧室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你松开手,”简绎痛呼了一声,“我的手腕快断了。”
宋寒山怔了一下,立刻松开了手,拉过来一看,手腕青了,在白皙的肌肤上分外显眼。
怒气仿佛漏了一个小洞,慢慢地往外漏,他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说不定是个误会。
好好听听她的解释。
那个人的确讨厌,但不要因为这个迁怒简绎。
……
宋寒山在心里反复劝说了自己几遍,觉得自己应该能克制自己的情绪了,这才开口冷冷地问:“你怎么认识他的?和他是什么关系?你们俩还在什么地方见过面?”
被从小区门口拽了一路,又被劈头拷问,简绎揉了揉手腕,怒从心起。
这两个男人明明关系匪浅,却偏要装着不认识的样子,宋寒山自己都没说实话,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威逼着要审问出个所以然来?
她冷笑了一声:“怎么,你这口吻好像捉奸一样,你倒是说说我是做错了什么?你有事情不告诉我,我为什么要事事都要向你交代?我是你老婆,还是你的下属?”
宋寒山语塞,好半天才道:“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
简绎怒极反笑,这是什么直男癌的回答?
在宋寒山的思维里,她只是一个附庸,她只需要做到服从,根本没有权利向宋寒山要求什么。
“宋寒山,你弄弄清楚,我们俩之间只是夫妻,不是主人和奴隶,”她仰起脸来,略带嘲弄地看着他,“我觉得你现在最迫切需要的,不是赚钱开拓事业,而是去情商学院进修一下,好好学学怎么和人平等相处!”
宋寒山惊愕了一瞬。
这些年来,已经鲜少有人对他这样说话了,以至于他有点不敢相信,这个对他挑衅的女人居然会是简绎。
此刻的简绎,眼里仿佛跳动着火苗,柳眉轻挑,脸上的表情鲜活而生动,和平常那种温柔的顺从完全不同,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你说什么?”他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不敢置信地问。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耳朵不灵了?我说你要去进修情商,要不然没人忍受得了你这脾气,”简绎吐槽模式全开,嘲讽技能点满,“说实话吧,俞炽海和我也就没见几次面,但他比你好相处多了,对人有礼貌,嘴甜会哄人开心,知错就认,认错就改,哪像你,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模样……”
尖锐的警报声响起,简绎一下子捂住了嘴。
眼前出现了系统浮标,第二个绿色急速闪动,SOS!
“不对,等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饶是简绎嘴皮子再利索,也不知道该怎么把刚才的话圆回去,她无力地看向宋寒山,期待他刚才真的耳朵不灵,没听清自己的话。
然而,她的希望落空了。
此刻的宋寒山面无表情,所有显现的情绪,仿佛在一瞬间都尽数收敛进了套子里,但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却比刚才的怒形于色更加可怕。
他后退一步,眼神冰冷:“所以,这就是你的心里话?”
“不是,”简绎急急地去拽他的手臂,“你听我说,我这是气急了胡言乱语的,你别当真……”
宋寒山一挥手,简绎刚搭上去的手被这力气一撞,“蹬蹬”后退两步,一下子摔倒在了床上。
“那次在小区门口问路的,”宋寒山一字一顿地问,“也是他,对吗?”
简绎这才想起来,上次俞炽海来找她,刚好也被宋寒山撞上了个尾巴,她嫌解释麻烦,就撒了谎。
“这……我……”她张口结舌,“我”了好半天终于垂头丧气地认错,“对不起,是我骗了你,这件事情是我错了。”
“很好……骗得很好!”宋寒山扯了扯衣领,手上青筋暴起,深吸了一口气,疾步往外走去。
再不走,他怕他会克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砰”的一声巨响,门被甩上了。
简绎:……
很好,一拍两散了。
垃圾系统,该提醒的时候不提醒,宕机一声不吭,现在警示闪烁个不停还有什么用?马后炮!
“叮”的一声,系统机械的声音响起,绿灯不闪烁了,直接跳回了第一格。
“修复进程倒退,前功尽弃,宿主重整旗鼓,争取东山再起。”
简绎……
打个商量,这种时候能不飚这些狗屁不通的成语了吗?
系统照例没有搭理她。
简绎颓然朝天仰躺在床上,努力理清自己的头绪。
照这架势,俞炽海和宋寒山之间,肯定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今之计,是要找出问题的症结所在,她才有机会“收服失地”。
俞炽海比较好说话,先从他那里入手更有把握一点。
她打起精神给俞炽海发了条消息,等了半天,石沉大海。打电话过去,手机已经关机了。
很好,这条路暂时不通。
她振作了一下,脑子里飞速转过几个念头。
今天宋寒山肯定在气头上,别去触霉头了,明天找郑明勋旁敲侧击一下,再不行去别墅找爷爷探探口风。办法是想出来的,路是走出来的,她一定要把这个系统修复好,永不言弃!
门“吱扭”一声被推开了,简一忻的小脑袋探了进来,他刚从睡梦中清醒,揉了揉眼睛:“妈妈,爸爸呢?我还要给他看我滑雪的视频和照片呢。”
“爸爸他出差去了,”简绎胆战心惊抓过儿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
简一忻一脸的懵懂:“没有。”
“那就好,”简绎松了一口气,“走,我们吃饭去。”
当晚,宋寒山没有回家。
简绎深怕简一忻被系统倒退影响,像上次一样生病发烧,特意让简一忻睡到了主卧。
自从搬到皇冠玺园之后,简一忻已经很久没和简绎一起睡觉了,这下兴奋得在大床上打虎跳,缠着简绎又是听故事又是唱催眠曲,折腾了好半天,最后还是捏着简绎的耳垂好不容易才哄睡着了。
第二天下午,简绎请了个假,准备提早去接简一忻,然后去别墅探望一下宋老爷子。刚到幼儿园的大门口,就看见宋家那辆加长的黑色豪车停在马路边,简一忻在车窗前朝她招手:“妈妈,我在这里,太爷爷来接我啦。”
简绎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是赶巧了还是刻意的?宋老爷子这是得到了什么风声,特意来敲打她了吗?
宋老爷子坐在后座,看到重孙子乐得合不拢嘴,一路问东问西;简一忻一口一个“太爷爷”,把幼儿园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向老爷子汇报了一遍,最后还神秘地抛出了一个问题,“太爷爷,今天老师让我们讲最喜欢的长辈,你猜猜我说了谁了?”
宋老爷子顿时来了兴趣:“说了谁了?”
“我说了太爷爷了!”简一忻骄傲地挺了挺胸,“太爷爷,小朋友们都可羡慕我了,只有我有太爷爷,他们都没有。”
宋老爷子乐了:“那是因为太爷爷还要看着忻忻长大,不舍得蹬腿走了。”
“那我就永远不长大了。”简一忻眨了眨眼,忽然抱住了老爷子的胳膊,认真地道。
简绎汗颜。
这小家伙,小嘴巴越来越甜,这句马屁简直浑然天成,谁听了都顶不住。
果不其然,宋老爷子舒心极了,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到了小区,简一忻成了小向导,带着老爷子去看了喷泉池子养的金鱼,又表演刚学会的轮滑给老爷子看,一老一小一个闲着没事,一个正好喜欢热闹,尽享天伦之乐。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宋老爷子让田管家带简一忻去前面滑滑梯玩,自己则和简绎一起,到了小区中庭的一个休憩区里。
“坐。”老爷子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朝着简绎示意。
这么郑重其事的,简绎心里直打鼓,顺从地坐了下来。
“你把忻忻教得很好。”宋老爷子看着简一忻玩耍的方向,嘴角止不住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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