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胤禛心里对于嫡子的身份没有半点肖想,那是不可能的。从小到大太子二哥为什么会受到那么多的特殊待遇还不是因为他的嫡子身份,再加上前世德妃的所作所为也是伤透了他的心,如今有机会跟德妃一刀两断胤禛心里很是松了一口气。
等待康熙最终宣判的时间,对于四阿哥胤禛无疑是难熬的,大阿哥胤褆也不逞多让,唯一轻松的反而是最开始掀起波澜的太子殿下。
就在满朝上下因为胤礽抛下的一颗巨雷波澜横生的时候,胤礽却悠闲自在的在商城中帮着海兰珠制定下一步计划。
这方土地受儒家思想教化严重,胤礽的意思刚开始绝对不能碰四书五经之类的儒家典籍,一个弄不好就会使得朝堂震荡。身为太子的胤礽甚至知道不少海兰珠所不知道的隐秘,康熙有一个书架上面的书全是历朝历代的禁书,不仅艳词艳文在被禁之列,那些触动了统治者皇权的书籍赫然位列其中。康熙就曾跟他说过,不是这些书籍没有价值,而是太过超前,影响了朝堂的稳定。
熟读蓝星史书的海兰珠也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蓝星历史上多少伟大的改革派、思想家没等到黎明就被统治者制裁了!她自然不会去触碰那些雷点,至少在胤礽登上那个位置之前她绝对不会去触碰,这样一来海兰珠能选择的范围就缩小了。
想到前世“学习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口号,海兰珠盯上了高居榜首的“数”。胤礽对于海兰珠的选择表示赞同,他没有说的是,他需要海兰珠的书籍为他培养一批数理化天才,他预想准备一间实验室,让大清成为世界工业化的领头羊!
敲定了下一步出书的方向,海兰珠就开始埋头整理数学方面的资料。胤礽查看完御宝阁的服务台留言,便出去找身边的谋士搜罗了一堆近几年的科举试题,暂时将院试、乡试、会试分门别类的整理好。太子殿下始终相信只有有了需求才会有消费,只有让那些读书人看到海兰珠所写的书籍的价值所在他们才会掏腰包,才会认真学习书里的知识。
海兰珠一听就知道胤礽的意思,这是打算让她写古代科举的应试教材。想到曾经被“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金牌预测试题”“历年高考解析”等等一系列试题支配的时光,想到那些满口之乎者也的酸秀才们会遭受她曾经的“苦难”,海兰珠就一阵亢奋。写书的劲头更大了,越写越激情,以至于整本《算学初解》出来的时候直接被商城鉴定为两星。
质量远远超出海兰珠原本的期望,接下来就是院试、乡试。由于江南一带瑾璃仙名声大噪的地区很多院试考生都买了一本《算学初解》,也是海兰珠的运气,今年江南院试的算学题竟然有一道《算学初解》上的原题(当然只是相差几个字)考完后难掩激动的考生们纷纷四处宣传《算学初解》这本书。
于是,没买这本书的考生纷纷懊悔的捶胸顿足,一个个直奔知书斋点名找瑾璃仙编写的《算学初解》,接下来要考乡试的考生们那就更得去买一本了,万一他们也遇到一本原题呢?
最后一个接连考了五场的老童生一举成为秀才,面对报喜的官差老泪纵横,直呼:“瑾璃仙救他!”周围的人一听顿时哗然,有那知道老者事迹的人便开始向周围的人普及。于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算学初解》能够将一个算学不开窍的木头钻上眼,流言这种东西总是越传越离谱。
等到海兰珠知道传言的时候,传言已经变成了:学了《算学初解》就能当秀才!
海兰珠无语:“这都是怎么传的?这也太离谱了。”
传话的黄莺在一旁笑嘻嘻:“格格,这才到哪儿呢。奴婢还听了个更离谱的传言。”
碧玉拍着手作怪道:“这个奴婢也知道。哼哼!”清了清嗓子,碧玉开始她浮夸的表演,“瑾璃仙乃是锦鲤精的化身,看了瑾璃仙的书能够得到瑾璃仙的赐福,行好运!”
旁边的红衣和香橙都被这两人逗得哈哈大笑,海兰珠也乐得不行。好在她是瑾璃仙的事只有身边的四位大丫鬟和玛法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看着不断耍宝的黄莺和碧玉,海兰珠最近郁闷的心情才算是缓和了些。
海兰珠最近实在是被康熙的作态恶心到了。
也不知道康熙怎么想的最后竟然同意将四阿哥胤禛的玉牒改到佟佳皇后名下,就连最初的策划者胤礽都吃惊不小。嫡子的身份再加上瓜尔佳氏一族和佟半朝的势力,更何况还有四阿哥胤禛生母德妃代表的掌管内务府的乌雅氏一族,还未入朝的四阿哥胤禛的势力一跃超过大阿哥胤禔,跟太子党并驾齐驱。
对此,康熙将太子奶娘的丈夫凌普提为内务府总管,哦,本来还有一个身份高贵的侧福晋程佳氏,不过被胤礽以国丧推了。一转头,人就又被康熙送到了大阿哥胤禔身边,成了大阿哥的侧福晋。
胤礽再次对自家皇阿玛的骚操作感到叹服。
第33章 亲征
院子里,海兰珠躺在摇椅上,身姿慵懒,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西瓜汁。哎,这次国丧海兰珠又到宫里折腾了一番。这次见到大福晋对方面无血色,身子亦是摇摇欲坠,想到历史上大福晋在生下大阿哥的嫡子后没多久就去世了,想必跟这次国丧使得身子没养好也是一大关系。
康熙二十九年注定是个不安稳的一年,今年噶尔丹再次卷土重来,且规模空前。
康熙大怒,一面严厉谴责鼓动噶尔丹动乱的沙俄干涉大清朝内政,一面调兵遣将准备阻击噶尔丹的势力。六月份尚书阿喇尼领军阻截,结果兵败收场。而噶尔丹继续沿着计划前行,顺利的进入了乌珠穆沁地,该地距离京师仅有九百里。
紫禁城,乾清宫。
康熙此时怒不可竭:“废物!阿喇尼个废物,怎么领的兵,竟然被噶尔丹的人轻而易举的击败?”
“皇上息怒。”大臣们只能纷纷跪下,低垂着头,暗暗祈祷时间赶快过去。
康熙犯了轻敌的错误,以致清军败退,此时正是羞恼之际。就连索额图和明珠都缩起来,不敢触康熙的霉头,其他人更是恨不得变小削弱自身的存在感,唯恐被殃及池鱼。
凡是脑子转得快的都猜到,经次一败,康熙早先便有意的御驾亲征看来是不晚了,尤其是索额图跟明珠已经开始琢磨此次康熙御驾亲征各自阵营能获利多少。
此次的战败让康熙下定决心铲除噶尔丹,异于常人的政治敏锐性告诉他,若不尽早铲除噶尔丹绝对会后患无穷,这或许是继他削藩后,大清遇到的又一棘手事件。
不过,康熙虽忧心,却不惧怕,恼怒也只是气愤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噶尔丹竟然成长惊人。
康熙自幼战天花,除鳌拜,削三藩,平台湾,哪一件不是千难万险,还不是被他一一扫平,成为他为帝生涯的光辉履历。区区一个噶尔丹自然不在话下,康熙坚信噶尔丹只会是他荣耀功绩碑上的又一笔记载。
他早就想御驾亲征只是先前准备工作没做好,此次战败彻底使他下定决心亲征噶尔丹。于是,在索额图、明珠等心腹重臣的预料下,继四阿哥胤禛改为嫡子之后康熙再次抛下了一个大雷,“朕要御驾亲征噶尔丹。”
索额图和明珠纵然早有感觉,对于康熙如此果决的决定依旧心绪动荡,还不等王公大臣们请皇上三思,便又听到康熙的声音响起:“命裕亲王福全为抚远大将军,皇子胤禔副之,出古北口;恭亲王常宁为安北大将军……”一条条旨意快速下达。这下众臣皆知无力阻止康熙此次御驾亲征。
一心求子却连得十二女的大阿哥胤禔得知自己的任命终于扬眉吐气了,胤礽他再厉害还不是窝在紫禁城没法前去战场。
胤礽既羡慕皇阿玛的霸气又担心皇阿玛的安危,在规劝无果后便放下不再劝说。又想起胤禔的任命,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却也知道无法阻止胤褆前往战场的事情,等日后他的其他弟弟们长大,康熙也会让他们前往战场攒战功。
胤禔本就与他不睦,明珠党两年前跌了个大跟头,最近却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等到胤禔凯旋归来,想必明珠党的气焰会再次压过太子党。不过胤礽也知道只要胤禔一天不倒明珠党就不会真的消失,皇阿玛还需要明珠来牵制索额图。
“皇阿玛不如把儿臣也带上吧,儿臣也想为您分忧。”胤礽就算是知道最后的结果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康熙看着自己一手教养长大的太子,心里一阵满意,他自然是希望带着太子接受鲜血的洗礼。可是,就像太子说的那样战场上刀剑无眼,他万一有个意外,只要太子坐镇京城大清就不会乱起来,更何况皇上御驾亲征,京城必须留下一个地位分量足够镇得住各方势力的人,无疑,这个人选就是一国储君的皇太子胤礽。康熙终究遗憾而又坚定的摇了摇头。
胤礽得到一早就猜到的回答并不意外,点点头,表示一定会认真监国,坐守后方,不让康熙有后顾之忧。
七月十四日,康熙启程,御驾亲征噶尔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