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瑶眼睛一亮，舔了舔沾着薯片的手指：“小哥哥，嘻嘻......”而后下定决心，“去，就算为了冉冉跟许雨菲和好也要去，我去网上查一下有没有租礼服的。”
然后两个人花了半个多月的生活费租到美美的小礼服，裹了一件厚厚的长款羽绒服，跟霍冉挤在一辆出租车里的时候，就看到霍冉内里只穿了一件兔毛的高领的毛衣。
蒋瑶有些傻眼：“菲菲不是说最好穿礼服吗？你家应该有很多礼服吧，为什么不穿啊？”
“她说最好也没说必须啊，而且我怕冷。”霍冉想了想，大冬天的，过个生日，明明都是同学朋友，穿什么礼服，不是傻缺么？
“哦。”蒋瑶默了一下，觉得霍冉说得有道理，但又莫名感觉自己花了冤枉钱的感觉。
耿乐乐却觉得霍冉这样，有点明着打许雨菲的脸，而且很装逼，心里不大舒服，不过她没吭声。
“哇，好漂亮的别墅！”按许雨菲给的地址，三个人下车，别墅是欧式风格的花园别墅，铁门内花园的枯树上扎了很多彩灯，这会儿灯光全部亮起，合着随处可见的金色气球，看起来又热闹又漂亮，惹得蒋瑶感叹，“好像过圣诞节啊，我闻到烧烤的味道了，好香！”
霍冉就觉得蒋瑶还是很可爱的，随时随地脑海里都只有吃的。
耿乐乐也有些兴奋：“我们先拍张照吧。”说着真拿出手机。
耿乐乐的话刚说完，门口突然飚来一辆蓝色跑车，车灯刺眼的强光射过来，惹得三个人下意识挡了一下眼睛，然后是对方不客气地按喇叭的声音，敞篷顶打开，有个女孩嚼着口香糖跟她们吼：“不进去就麻烦让下路！”
说完驾驶座的男孩又按了一下喇叭！
耿乐乐赶紧把蒋瑶和霍冉拉开了，有点尴尬地说：“不拍照了，我们还是先进去吧，我联系一下菲菲。”
霍冉却忍不住皱眉。
她们到得晚，别墅里大概已经有10多个人，几乎都应许雨菲的要求，穿着各种样式的小礼服，用蒋瑶的悄悄话来说，看起来就很高级。
别墅内暖气足，许雨菲穿了一条价值不菲的高定，裙子是轻盈柔软的质地，将她腰身衬得很好，搭配胸前的粉水晶项链，又漂亮又高贵。
“霍冉。”许雨菲带着男友过来，看见穿毛衣跟日式毛妮风格短裙的霍冉愣了一下，很快挤出笑容，“我男朋友，顾森，跟我一样声乐系的。”又跟旁边穿西装帅气的男朋友一一介绍，“我室友，霍冉，蒋瑶，耿乐乐。”
耿乐乐跟蒋瑶租的礼服显然跟别墅里一群人的礼服不在一个档次，但是有不按风格穿的霍冉打底，她们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很热情得递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生日快乐！菲菲！”
霍冉也准备了一瓶香水，从包里拿出来，递给许雨菲：“生日快乐！”
“谢谢！欢迎你们。里面是自助餐，外面也现弄的烧烤，想吃自己拿，晚一点我们吃蛋糕。”
方形的铺就着精致台布的自助餐台上果然放了一只精致的五层左右的公主造型的自助蛋糕。
蒋瑶猛点头：“我最喜欢烧烤了，我要吃烧烤！”
许雨菲的男朋友顾森看她们就挺嫌弃的。
“先拍照吧。”许雨菲说，“我想发朋友圈，你们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我正好想拍照呢，这里布置得好漂亮啊！”耿乐乐说。
许雨菲就让她男朋友帮她们拍照，她站在霍冉旁边，挽着霍冉的手臂，很亲昵得把头往霍冉的方向倾斜，一看就让人觉得关系特别好的样子。
顾森不大情愿地帮几个人拍照，用相机调焦距，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的女朋友打扮得精致又漂亮，镜头里，旁边那个略施粉黛，穿着简单毛衣的女孩子却仿佛更有气场，她看向镜头的目光冷清，五官出奇得精致大气，仿佛自带光芒，是人群里很自然能识别出来的那类。
顾森有些恍惚得按了下快门，但是好几张照片里，显然寿星似乎都成了配角，摄像人把焦点放在了旁边的女孩身上。
拍完照，许雨菲就去招呼别的朋友了。
蒋瑶非要拉着她们去外头吃烧烤，但外面冷，为了一口吃的，冻得直哆嗦。
“有人会端进来的，你干嘛这么着急。”霍冉笑她。
撸串的蒋瑶很有吃货的逻辑：“烧烤就吃这口热乎劲儿，稍微冷一点温一点，就不好吃了！”说话嘴里都是油。
现在连耿乐乐都嫌弃她，伸手在厨师的炭火上烤：“赶紧进去吧，很冷的，里面那么多吃的，还满足不了你的胃？”
蒋瑶只好薅了几串拿在手上吃。
别墅客厅里三三两两的坐着许雨菲圈子里的朋友。
有的聊天，有的玩游戏。
也有耿乐乐所谓的颜值挺高的小哥哥。
但仿佛跟人家有壁，几本不上去跟他们说话。
许雨菲也似乎没有要介绍的意思。
耿乐乐到处拍照。
蒋瑶专注自助桌的美食。
霍冉看了一下时间，有点想走。
忽然听见坐在落地窗附近沙发上的几个人提起时越。
“这是我学姐，前年毕业的吧，最近接了个网剧，你们知道是谁给的资源吗？”女生有些炫耀地拿出合照。
“你学姐好眼熟，挺漂亮的。怎么了，搭上哪个有钱的大佬了？”
“当然眼熟，学姐读书的时候就拍广告，有接综艺，学校里公认的校花，家世不错的。不过网剧的资源应该是她男朋友给的。”
“哪个男朋友？”
“时越，时氏那个，你们知道的吧。”女生给了对方一个了然的眼神。
“卧槽，时越啊，他很低调的，基本没什么新闻，我爸以前带我去过一个酒局，长得贼帅，你吹牛的吧！”
“我给你看学姐的朋友圈！”女生有些得意，真的开始翻手机里的朋友圈。
霍冉手上握着耿乐乐塞给她的果酒。
手指突然紧了紧，一瞬间，她有种冲动，非常想把那个女生的手机抢过来。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忍一下，一下就好。
然后默默等着那种暴戾感过去......
她觉得自己最近有点鬼迷心窍。
幸好蒋瑶忽然过来：“冉冉，我好像有点拉肚子，一楼厕所被占了，你陪我去二楼好不好？”
霍冉强迫自己收回眼神，点了一下头。
上楼梯的时候碰到拍完照的耿乐乐，也要跟她们一起去。
结果刚要转弯，就听到二楼许雨菲跟闺蜜聊天:“我本来以为礼服会让她们两个有点自知之放弃的，我想请的只有霍冉，她俩就是附带，我怎么知道她们能租那么掉价的衣服来，还不如就穿平时的呢！”
“我现在特别好奇她们送你的什么，真的，你没看那两个，一个满屋子转着找吃的，一个到处拍照，太土了，拉低格调，这搭配也是绝了！”
“能送什么，口红呗，还是我最不喜欢的颜色。要不是我小舅舅，我才不必这么大费周章的呢，我爸妈跟我舅舅吹我跟霍家小女儿关系很好，我舅舅才把部分生意给我们家，要是知道我跟的霍冉闹掰了，我连零花钱都得停！”
“怪不得呢，也就小公主敢下你面子，你看她连礼服都懒得穿，一个寝室的，你花花心思改善一下关系呗。”
"切，有什么得意的，还不是靠家里。我要有她的家世，我肯定能做得比她好！她特别难缠，以前看着挺软和的，其实特高冷，瞧不起谁呢！烦死了，霍家不能早点破产么！"
“他们打出租来的吧，你说那么有钱怎么想的，我刚才在门口看到，还以为是民宿附近看热闹的大妈呢！”
耿乐乐气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她看了看蒋瑶和自己的礼服，就这样的，她们还花了半个多月的生活费呢，而且送给许雨菲的色号明明是缺货款，她俩挑了好久的。
蒋瑶虽然是南方女孩，但是也有些暴脾气，听到这儿，就要冲上去跟许雨菲吵架，被耿乐乐死死拦住。
耿乐乐拉着她俩，去放外套的地方拿着外套，默默得出了别墅。
冬日夜风把三个人都吹得很清醒。
耿乐乐一边哭一边跟霍冉道歉：“对不起霍冉，我刚才其实看你没穿礼服，还觉得你装清高。”
“真正清高的是许雨菲，没想到她是这么看我们的，太过份了，明明是她求了我们好久，让我们一定要来，还让我们帮忙劝劝你！”蒋瑶气哼哼的补充。
耿乐乐非常伤心：“我就是没来过，想见见世面，我就是喜欢拍照，怎么了？朋友过生日不就是拍照吗，她一进门也拉我们拍照啊！”
“她根本就没把我们当朋友，就是为了攀上霍冉！”蒋瑶平时傻乎乎的，这会儿倒很清晰，但是也有点难受，“我本来以为许雨菲是真心认识到自己错了，她最近对我们还挺好的，谁知道背地里是这样想的，明摆着觉得我们不配做她朋友。”
耿乐乐哭到抽搐，忽然蹲到地上：“没钱买礼服怎么了？又不是我的错，我家里就这个条件，我也没想攀比，就是想热闹一下，没想到这么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