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下令无需看守的瀛洲宫廷客房显得越发空荡。
莹润的月光透进纸窗,弱过熠熠烛火。
室内的温度比室外高出许多,朦胧的水汽萦绕着水声,在茶杯上震荡。
何子秋还记得在小桃园的时候,热水裹挟着窒息感漫过了他的头顶,闷得人心跳加快,理智蒸发。
雾气混合着水汽凝结在墙上,他湿透了的手扒着墙,坠下一痕痕汗珠,在水波中来回摇曳。
如今,他目光有些空洞,两手撑在桌案上,面色泛红。
夏枫托住他一推,把他放在桌上,倾身顺着流畅的线条垂下头,他按住她的肩膀:“夏枫……别,我有青龙症……她们都说……”
“乖,我不嫌弃。”她摆开他的手,光滑无阻得品得一点不同于茶水的甘鲜。
皮肤像两颗剥了壳的鸡蛋,白嫩娇弱,只微微一碰便会泛红。
润手霜的清润触感盈盈一握,她再抬高他的腘窝,仰头吻住他颤抖的唇瓣,像一点盐水入了清茶。
润肤的白霜沾满了手心,她拇指抹去溢出的清润,细细摩挲。
何子秋的脸一震胀红,祈求得搂住她的脖子,滚烫的呼吸打在夏枫的脸颊边,不住地轻蹭。
潭边的小泉淅沥沥流,没入了潭水,惊起一波又一波涟漪。
情到深处,何子秋咬住下唇,忽翻身锢住夏枫,他像条小蛇游走,浸湿了一桌。
这一下仿佛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反客为主:“我也想让你开心……”
“等等,子秋……”夏枫脸一红,抱住他的后背,任由他嬉戏追逐。
何子秋精神卓越,夏枫一夜难眠。
早起的鸟儿于院子里捉虫,瀛洲的海风吹拂,来来往往行人络绎不绝。昨日的宴会,夏枫虽早退,依然开了一个时辰,众宫人忙碌通晓,一宿没睡。
闲瑜觉得,可能是自己昨日太唐突了。
他下定决心,要好好利用夏枫在的这些时日,与她打好关系,慢慢推进。
思罢,他一早起来洗漱整理,打扮了足足一个半时辰。
太华贵的不够亲近,会让人觉得是高岭之花不易采摘。闲瑜换了一身彤管色的纱衣,青春的鲜嫩的水红色,远远望去,就像个小花仙。
他笑意盈盈得来到客房,敲响了房门。
一夏国来的宫人瞧见,行礼道:“参见五皇子,贤王女还未起呢。”
话音未落,门吱呀一声打开。
夏枫仅着白色的里衣,用腰带随意系住,衣襟略敞,露出坠有点点粉红的锁骨。她头发有些散乱,顺直得落在肩上。
抬手把长发往后薅了一下,夏枫慵懒得一只手靠在门框上,没好气得睨他:“五皇子又来表演了?瀛洲是缺钱么,要皇子一大早出来卖艺。”
夏枫嘴再毒,也掩盖不了她的美艳。金色的阳光照下来,越发显得她如玉的脸白里透红,瞳孔在阳光的照耀下清透无比。
闲瑜彻底呆住了,甚至没发觉她在嘲讽他。
“夏枫,谁啊?”何子秋撒娇似的声音从门内响起,不啻为一道惊雷打醒了闲瑜。他咬咬牙:“母皇命我来,领贤王往太医院见徐太医,打扰王女了。”
这倒还算个正事,闲瑜以为夏枫会请他入坐,他好歹也是瀛洲的皇子。
谁知夏枫“嘭”一声甩上门:“那五皇子在外面等会儿吧。”
闲瑜:……
何子秋醋了,他自从见到闲瑜,越发小心眼了。可能是因为对方有他从前的影子,引发了他的危机感。
论如何完美得处理老在眼前蹦跶的小狐狸精?
答案是:不要自己出手,要让女人自己意识到问题所在,借女人之手铲除异己。
第一步,隐晦表达对方的错处。
他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好困,忽然被吵醒,头有些晕。”
这时候夏枫便会很配合得气愤起来:“无妨,尽管让他在外面等着吧,你若不舒服,再休息会儿。”
第二步,比对方更加体贴入微、照顾女人的心情,不经意表露出自己的艰难,让女人萌生出心疼之意。
何子秋摇摇头:“你特意为了我来瀛洲,我怎么能辜负你的心意,这便起来,去看看那个徐太医。”
他努力起身,脸倏然一红:“昨日……今天腰有点疼。”
夏枫果然眉头紧蹙,上前帮他揉揉腰:“要不明日再去吧。”
第三步,梅开二度,引起女人的反感。
何子秋搂住夏枫,轻轻点了点头:“那五皇子怎么办?”
闲瑜本在外等着,寻思过不了多久夏枫会出来的吧。
谁知对方倏然打开房门,冷冷道:“今日不去了,滚吧。”
突然间是怎么了?
闲瑜有些尴尬得撩了撩头发:“可是……”
啪!
对方又关上了门。
可怜闲瑜,一颗心喜欢错了人,又玩不过何子秋,回房哭了许久。
闲云一瞧这不行啊,怎么能放弃呢。翌日一早,便打算用雨花舒痕膏打开话匣子。
夏枫和何子秋这才往太医院见徐太医,一路上,夏枫对闲瑜熟视无睹。
原来雨花舒痕膏的主要原料中,最珍贵的是一样草,这种草只在瀛洲生长,且培育条件苛刻,十分难得。
闲云想用这根草同夏枫讲条件,让她给瀛洲开个便利,要么娶闲瑜为王君,要么减少瀛洲每年的进贡,否则,人都别想回去。
想她大瀛洲近几年越发壮大,人口密集,且海上运输落后,大夏的手伸不了这么长,还怕你不成。
她想都还没想完,夏枫一个招呼,开始命人搬草:“本王要带一半回去。”
一半?
闲云脸一抽:“贤王,咱们不谈谈条件?”
谈条件?
夏枫眉梢一挑:“陛下给你的条约你昨儿不是签了?”
那算什么?开辟口岸,增进商业往来,给她们更多的便利?这些她要,但不够,她还想要更多。
闲云瞪大眼睛,忽然手一抬,宫廷内的侍卫们蜂拥而出,纷纷上前拦截。
“贤王,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一定知道朕要的不仅仅是条约里的那些薄利。”
薄利?
我看你是想死。
夏枫脸色一沉,一股阴狠劲儿喷薄而出。使节知趣地招呼众水手往后退,大家纷纷扔下草,整军阵似的贴住墙排排站,更有甚者,找起了掩体。
这都是在干什么?闲云冷嗤一声,还以为这群人害怕她的侍卫,胆子更加大了。大夏不过如此!
她挺起胸膛,摇头晃脑:“要么取我五儿为正夫,要么减进贡,还要封朕为二皇,你选吧。”
夏枫偏过头,轻柔得叮嘱何子秋:“退后。”
何子秋乖乖站到墙角,接过下人递来的一把伞,默默打开,举过头顶,毕竟后面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你想当二皇?”你今天当二皇,明天就想篡位,夏椿若做不稳皇帝,夏枫不也要和这个世界说拜拜?
她一阵哂笑,笑容瞬间敛起:“就凭你这大腹便便的模样?”
“你!”闲云气得肉颤,“来人!把她抓起来!”
侍卫们前赴后继,夏枫游鱼似得躲过,随手拔出身侧的佩剑。
这把宝剑自捡到之日至今,只用过一次,剑锋出鞘,叮铃一响。她只抬手一挥,剑光所到之处,能撕裂人影。
夏枫的身手快如闪电,模糊不清,几番挥手,便拦腰斩断一批侍卫。
鲜血飞溅出去,啪嗒嗒下雨似的打在何子秋的伞上,他贴心得帮一旁的使节撑了半边。
一句放肆还未出口,闲云便溅了一脸血,一张猪脸呆在原地不敢动。
闲瑜尖叫一声,直挺挺晕了过去,倒在血泊之中。
侍卫们见这番情景,哪里敢再上前,恨不得退一万步。
使节掏出手帕,淡定得擦擦脸:贤王杀人了,爷青回。
“陛下,早就和您说过了,时代变啦。这位贤王女,早前独自入秦军,手取秦国太女人头,脚刃牧将军,靖王也已死在贤王女的手下,皇太君已被贤王送去禾山养老,不问世事啦……就连暗门,都被连锅端啦……贤王女不只是摄政王,还是太傅,是陛下的师父呢。哎,您瞧瞧,这事儿闹得。”
夏枫抬手轻轻一甩,血滴滴飞到闲云的脑袋上,直接糊了她的眼。
踩过一众尸体,她收起剑鞘,黏答答的手心拍拍闲云的脸,感叹这家伙肉质不错,弹性还挺好:“还想谈条件么?”
闲云呜呜咽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手疯狂颤抖。
“还想做二皇么?告诉你,往后若听得半分你蠢蠢欲动的消息,漂洋过海,我也来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夏枫直起身,巨大的灵压淹没闲云的头顶:“叫你一声陛下,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了。”
什么货色?
她竟然用货色形容一个皇帝!
闲云想揍夏枫,但她是个脑子里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她瞪着夏枫表达自己最后的抗议。
倏然,夏枫手起掌落,给了她一巴掌,响得整个院子里的侍卫都能听到。
后来,夏枫把所有的草一锅端了回去,连徐太医都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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