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麟摇了摇头:“我本想在领域内直接召唤邪神,但不知为何没有成功,等我再往回赶...路清已经死了。”
张琬:“这么看邪神是文槐无疑了,既然召唤不成功...难道邪神不止一个?这怎么可能?时空隧道就是一个领域,不可能再出现第二个领域了,你们不想想办法吗,再这样下去,领域就要与现实世界完全融合了,我已经能感觉到有一些寒意涌了过来...”
“等等,你们都在看什么?”她声音一顿,空气中再次诡异的沉寂了下来。
张琬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忽然发现,大家不约而同的,一齐惊恐地望向了一个方向。
就在她看去的瞬间,恐怖的一幕出现了。
温言无意一瞥,忽然看见那条悬挂着路清的头发,不知何时“啪嗒”一声断了,路清的血淋淋的尸体像块破布般,掉了下来。
而属于长寿村的时空隧道内,有一阵诡异的血色雾气忽然大片向外涌出。
血雾弥漫,她们周身的景色好像出现了什么改变!
这是长寿村?!
“时空隧道领域和现实融合了!捂住口鼻!不要吸入血雾!!!”
温言瞬间反应了过来,她猛然提高了音量,说话间已经从空间摸出两个毒气防护面罩,另一个自然地扔给了沐润秋。
但她没有接到,两人不约而同地给对方递去了一个防护面罩,又再次互相交换,立即收入囊中。
就在她开口的瞬间,还是晚了一步,张琬、时觅等人已经朝着血雾的方向奔了上去。血雾在接触到她们身体的瞬间,张琬和时觅不见了...
楚麟和戚沐子正向着隧道内的方向,重新走去。
“血雾是从村子里涌出的,现在外面的血雾越来越多,即使有防毒面罩也不是解决方法,我有预感,村子里的雾气可能不会像村外一样多。”
楚麟没有防毒面罩,他只戴了一只普通的防护口罩,所以搏一搏也是很有必要的。
至于戚沐子,她是和楚麟想到了一块。
温言不置可否:“我们也进村。”
“跑快一点!!”
四个人的速度都很快,尤其是温言和戚沐子,大家都拼了命一般朝着那个方向奔去,就好像进入村子就能看见邪神一般。
同时温言也注意到,她们这次进村,身体样貌都没有改变了,大家没有再以文槐的身份进入了。
这也意味着...
她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连脚下奔跑的脚步都乱了一寸,一直到她彻底脱离了大部队。
在这一片血雾中,温言重新摸出了手机,冒着吸入血雾的风险。
她颤抖着双手在手机浏览器,输入了一串字符。
楚麟因为速度跟不上,也很快落在了戚沐子和沐润秋身后。
只是前者的速度太快,他的速度其实并不慢,所以他在他能承受的最大范围内,加速奔跑。
也确实如他猜想的一般,越到村子深处,血雾似乎越来越淡了。
他不敢松懈,只能一个劲地朝着村口的方向奔去,可又不知道,等真正到了村口,等待他们的又是什么?他又该何去何从?
思及此处,楚麟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要摔跤。
他刚稳住身体,不经意间低头一瞥。
就在那个刚刚差点绊倒他的地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异物。
他下意识看去,却猛然对上了一张脸!
那是一张惨白的鬼脸!在它的身后,还有第二张、第三张...在他看不见的,原本被血雾遮盖的脚下,赫然出现了十几具死状惨烈的尸体。
这十几张惨白的脸上,却无一例外都睁大了眼睛,而它们的身体——
这是十几个男性的尸体,它们浑身□□,从胸膛到肚子被剖开了一个大洞,肠子流了一地,而它们下半身的生殖器官...却无一例外,全部消失了。
这些“人”全部是死不瞑目的!
事出诡异,楚麟不打算做任何停留,血雾散去后,离村口不过几百米的距离了。
他打算先去村口和其他人汇合。
楚麟扭头就重新向前奔去,村口那边却骤然间传来两声凄厉的尖叫声!
村口处传来了张琬和时觅的叫声。
那片诡异的血雾直接将她们带到了村口,她们醒后却发现自己正身处于村口的那棵大槐树上。
张琬率先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捆绑着悬挂在槐树枝上,四周有些昏暗,不久后,时觅也在一片昏暗中清醒。
“我们为什么被绑在这里?”张琬试图自救失败后,试图寻求时觅的帮助,她们的距离很近,或许可以将手上的绳子绞断,“...你怎么了?”
时觅没有说话,她满面惊惧,死死地看向了一个方向。
张琬这次做好了准备,再顺着时觅的方向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原来光线昏暗的原因是,这棵高大的槐树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尸体!
老人、女人,还有孩子!
它们的脖子被一根绳子束缚着,双手和双脚同样被镣铐铐着,看上去已经死了很久。
张琬不愿再做等待:“与其这样等死,还不如直接召唤邪神。现在是邪神的领域,召唤出它,我们就能分到信仰之力,无论封印成功与否,我们身上所有的符咒加起来不一定就不能逃出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试试!”
时觅立马摇头拒绝道:“可是邪神真的是文槐吗?”
如果不是...她们一定会死在这里!
张琬这个蠢女人想死,但绝对别牵扯上她!
两人虽然被困在树上,但几乎是同一时间,时觅和张琬都起了杀心。
“等等!文槐不是邪神!”
第93章 千钧一发
戚沐子人未到,声已至。
除了带来文槐不是邪神的消息,她还在村里找到……
戚沐子人未到, 声已至。
除了带来文槐不是邪神的消息,她还在村里找到了一具女尸。
因为要把尸体搬来,所以一路上费了些功夫, 晚到了一小会。
这是一具干尸, 身上的女性特征其实已经不清晰了, 不过戚沐子好像是学医的, 辨认解剖学一类的人体结构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她笃定道:“这具尸体就是文槐,文槐当初是喝农药自尽的,所以她的腹部周围的内脏都有清晰可见的焦黑痕迹, 这是中毒的表现,而让我确定她身份的...”
戚沐子在干尸身上翻出一张身份证。
文槐,女。
这基本上就能证实了。
“任何一个灵体,生前的肉身,包括骨灰都是它们致命般的存在,所以没有一个邪神会把自己的尸身正大光明地摆在村子里的。”
她顿了顿:“而且尸身保存的特别完好, 排除死掉的全村人和对她不好的倔驴,那只有可能是她的亲人。所以,我再次上网查找了当年的资料, 果然让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文槐的母亲因为女儿失踪后也抑郁寡欢,思念成疾,很快就去世了,这些年是她的父亲一直在找她,十年间, 这位父亲变卖了身边所有值钱的家产, 只为奔波于各个城市寻找自己的女儿, 却全然不知女儿就被藏在邻市的乡下。”
“文槐被卖给倔驴后, 第一次逃跑, 没有成功,倔驴将她锁在屋子里。第二次,倔驴铐上了她的手脚。第三次,她被像牲畜一样,拴住了脖子。直到有一天,她看见了希望。”
“人口普查那天,村里来了一个警察。倔驴一家那天正好都下地干活了,村长领着那位警察挨家挨户上门登记,正好到倔驴家门前,倔驴的妈妈回来了。”
“老太太知道文槐是见不得人的,所以她联合村长,雇了三个人去看管文槐,避免她在屋内大喊大叫,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三个人正好是出狱的卧龙、凤雏和犟种,他们在小屋子里将文槐玷污了。不久之后,文槐就怀孕了,孩子的父亲是谁已经不重要了,10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但她的孩子并没有错,作为一个母亲,她妥协了。”
“而我找到的最新的消息是,文槐的父亲在文槐死后,曾经回过长寿村。”
“他在长寿井内投放了大量的农药,投完毒后,这位老父亲就去自首了。”
戚沐子的声音戛然而止,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张琬表现的尤为不忿:“所以邪神其实是文槐的父亲!”
“可是他自首后不应该是死在监狱里吗?就算召唤出邪神,找不到他的尸身也无法将其消灭,末世动荡,封印根本获得不了多少信仰之力。”
时觅眼眶一红,凑到楚麟身边一本正经地分析着。
“但是——”
戚沐子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另一道女声同时响了起来。
众人闻言,发现是姗姗而来的温言。
“但是邪神也绝对不是文槐的父亲,因为我在网上找到了其他线索。”
众人屏气,便听她娓娓道来。
“我发现网络上所有有关文槐消息的都来自于一个账号,最终顺着这个账号,我找到了他的微博。”
“他叫柏意远,是文槐的大学同学,也是她的初恋。二人约定好毕业就结婚的不久后,文槐就被派去了支教,一直到文槐被她父亲找到,在这期间,他们或许很早就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