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谷雨眉头皱得死紧,“那我闺女的名声算什么,别以为你们方家家大业大我们家就会怕,真闹起来,我也让你们方家得不了好。”
“谷雨,具体的我不知道,但听我大伯话的意思该是认准了白霜当方家大少奶奶。”方锐章解释道。
“哦,他认准了,我闺女就要嫁吗?”祁谷雨不乐意听了,“好了,我现在也不想跟你说话,快去见你大伯,我现在只跟能拿主意的人说。”
祁九里在结束了街上的闹剧后,去了秋味食肆打了声招呼,然后直奔花馥香,她打算去如意书斋,虽然自家亲哥不让来,但她觉得他是口是心非。
为了方便见面,祁九里特地带了衣服来,去花馥香换。
“花娘子。”祁九里进了铺子就跟花娘子打了招呼。
“哎呦,今儿怎么来了。”花娘子见到祁九里笑着打招呼。
“我来花娘子这儿换身衣服。”祁九里打开包袱,把里面的女装给花娘子看了一眼。
花娘子翻了个白眼道,“你倒是一点儿不见外,我们不是很熟吧。”
“花娘子此言差矣,我们之间可是有秘密的人,关系好着呢。”祁九里笑着说道,“花娘子,哪里适合我换衣服?”
花娘子气笑了,领着祁九里去了后院,等祁九里再出来,已经是个娇俏的小姑娘了。
“也不知道外面的人眼睛是怎么长的,竟然看不出你的真面目。”花娘子看着祁九里一身蓝色裙装,啧声摇头道。
“还没长开而已。”祁九里回道,“最主要的是我聪明过人,博学多识,这样的词当然是安在男子身上更有说服力。”
“花娘子等会儿我再来换衣服,今儿真是多谢你了。”祁九里朝着花娘子做了个福礼,然后急匆匆出了铺子。
“这人也真是,就不怕我把这个事说出去,对我倒是莫名的信任,怪人。”花娘子嘀嘀咕咕道。
祁九里一进如意书斋就开口道,“小哥,请问白霜姐在吗,我是祁连沟的。”
小伙计见祁九里有些熟悉有些陌生,问道,“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祁十香。”祁九里冒用了小妹的名字,没办法啊。
“姑娘等一下。”小伙计进去禀报后,就请祁九里进去了,祁白霜就在宅院内等着,等看清祁九里的样子,有些奇怪,明明是九里啊,怎么说是十香。
“九”
“白霜姐,我们进去说话。”祁九里拉着祁白霜就往里面走,还低声解释道,“我用了十香的名,用自己的会穿帮。”
祁白霜明白了,把祁九里领去了自己屋子。
“欸,白霜姐,你娘他们在吗?我该去打个招呼,问个好。”祁九里停了脚步说道。
“不用,我娘现在不在家,我们进屋说话吧。”祁白霜推开房门,请祁九里进去,给祁九里倒了杯茶水,然后就眼巴巴看着她。
祁九里正好渴了,刚喝了一口转眼就对上了祁白霜委屈又期待的眼神,心里有些柔软,这可爱小姑娘最近真的太受委屈了。
“九里,你怎么来?”祁白霜问道,“是你”
祁白霜没有问出来,然后眼眶慢慢变红了,“怎么办,我跟别人议亲了,七竹哥一定知道了,我更没有可能了。”
说着说着祁白霜就哭了起来,祁九里放下茶杯坐过去,抱住她低声安慰,“别哭,别哭。”
祁白霜哭了一阵才止住眼泪,祁九里给她倒了一杯茶,然后说明来意,“白霜姐,我今儿来就是想问问你的意思。”
“什么意思?”祁白霜反问道。
“就是你想嫁给方施文吗?”祁九里直接问道。
“我根本不认识他。”祁白霜伤心道。
“我认识。”祁九里回道,“方施文今年十六,我见过两面,长得不错,在一群人里定然是显眼的那几个。”
“最重要的是方家家大业大,方施文年纪轻轻也已经是童生了,有方家的底气在,以后定然是有前途的。”
祁九里如实说道,“虽然我哥在我眼里和心里都是最好的,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可也不能昧着良心说方施文不好,相反,他很好,综合来说,比我哥还强,他有强大的家底。”
祁白霜眨巴着眼睛,神情越发委屈了,“九里你是来给方施文当说客的?还是你跟你哥说了我的心意,他让你来找我,让我死心,好嫁给方施文的?”
祁九里笑了,摇了摇头,“没,都不是,我也没跟我哥说你的喜欢。”
“那你什么意思?”祁白霜气愤道。
“我就是阐述事实。”祁九里回道,“明知另一个人更好,白霜姐,你还喜欢我哥,想嫁给他吗?”
祁白霜毫不犹豫点头道,“我才不会因为方施文家里好就嫁给他呢,我喜欢七竹哥是真心的。”
“可七竹哥不喜欢我。”祁白霜低了头,“现在我又跟人议亲了,闹得沸沸扬扬,我配不上七竹哥了。”
“哪里配不上,我哥还被退了亲呢。”祁九里反驳道。
祁白霜惊喜抬头,“也对,我们谁也别嫌弃谁,等我爹娘回来我就说我不要嫁给方施文,我不要相看了。”
“欸,你可别说。”祁九里忙出声拦住,“你一说搞得你跟我哥已经私相授受了一般,对你更不好。”
“白霜姐,你就等着吧,之后的事我们会处理的,要相信我们。”祁九里笑着回道,“好了,我先回去了,下回再来看你。”
第158章 比银子重要的东西
了解了祁白霜的心思,祁九里心里很是喜悦,也替自家亲哥高兴,能这么被一个姑娘家喜欢是多么幸福的事。
花娘子见到祁九里的神情,鄙夷问道,“捡到银子了,高兴傻了的模样。”
“是比银子更珍贵的东西。”祁九里换好衣服,重新梳洗加描眉,顿时又变成那个带着英气的少年郎了。
“哦哟,不得了啊,在你那儿还有比银子还重要的东西?”花娘子揶揄道。
“不少。”祁九里看着花娘子的眼睛回道,“我跟花娘子之间的情谊就不是那银子能比的。”
祁九里说完高高兴兴干活去了,徒留花馥香怔愣了一下,嘴角泛起不自知的笑,可能这就是她格外照顾祁九里的原因吧,还帮着作证,隐瞒她的身份,那小姑娘就是有让人亲近的魅力。
哼,不过也不知道交点保护费,当花馥香是她换衣的铺子啊。
祁九里的好心情一直延续着,相反祁谷雨一进方宅后,脸上的怒色就没下去过。
“方老爷,不知为何小女与令孙议亲的事会被传的如此,明明俩孩子都没相看过,这亲事都做不得准,现在闹成这样,还请方老爷给小女一个交代。”祁谷雨见到方家当家人方衡禄就直问。
方衡禄笑着说道,“听锐章说你叫谷雨,那老夫仗着年长就直呼你名字了。”
“谷雨啊,这事是我们方家的错,现在还在查怎么会有风声传出去,但我们方家求娶令千金的心意是真诚的,施文那孩子不是我自夸,在方家这一辈居长,也是最能干的,以后是要挑起方家大梁的,令千金嫁进门,以后就是当家夫人。”
“虽然事情传出去了,可只要俩孩子成亲了,那就是一段佳话啊。”方衡禄笑呵呵说道,“谷雨,以后我们俩家可就是亲家了。”
祁谷雨脸色没有变好,相对变得越来越沉,“所以方老爷觉得,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家还得感恩戴德?”
方衡禄一愣,解释道,“谷雨你误会了,谁都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可事情已经发生了,要想的是怎么解决,而不是抓着不放。”
“对,是怎么解决。”祁谷雨附和道,“可刚刚我一直听的就只有一种答案,那就是让我们家闺女受委屈,然后等着嫁进方家。”
“方老爷可能有些误会,当初锐章来说亲,我是信任锐章,也信任方家私塾,才想着让俩孩子相看,但成不成不是看我们的,还得看俩孩子的心意,现在什么都没发生,却弄得我们家闺女非方家不嫁的情况,这不是强娶吗?”祁谷雨神情严肃道。
“我们方家还不需要强娶。”方衡禄皱眉道,“更何况俩孩子都没见过,谷雨怎么知道他们不会互通心意。”
“谷雨放心,俩孩子相看成了后,求娶的礼仪,我们方家一样不落,都按照最高的标准来,这个你尽管放心。”
之后方衡禄一直在表达方家对祁白霜的重视,对这门亲事的看好,祁谷雨出方宅大门的时候,心情依旧很沉重。
“上车。”祁谷雨回神,只见面前停了一辆马车,是自家的,里面坐着自家媳妇,祁谷雨忙上了马车。
“说吧,方家是个什么意思。”钟依落看着祁谷雨问道。
祁谷雨把方衡禄的话转述了一遍,钟依落越听越气,“说了这么多,还不是定了让我们家白霜嫁过去的结果,这方家是欺负我们小门小户不能对着干是吧。”
“按理方家不该这样啊。”钟依落皱眉道,“我们家其实按理没到能让方家当家人入眼的程度吧,你说他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祁连沟的祁家人不能入眼,可岭南的祁家人可就不一样了,方家求娶那也是高攀了的。”钟依落回头看祁谷雨质问道,“你不会连这个都跟你那什么子瑞兄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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