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几个没有罪状的当事人磕了个头,很是开心的回去了。
只是秦一行有些体谅子椿:“椿儿弟,有什么事需要我帮你做吗?”
“一行师兄,求你帮我去黎府找到我爹,我爹叫尤树人,告诉他我发生的事,但叫他别为我担心。”
秦一行点点头:“放心吧,我会的。”
而吴风李康则是来到方皮面前一次抱了他一下:“出来咱还是兄弟!”
一时间好似生离死别之境,衙内们三下五除二把几个无关逗留的人都哄走了,这才该关押的关着,该收监的收监。
“你倒说说,你抖出我强迫你的事有什么好处,害得你我二人都被下了狱!”
可旭三何其委屈,他一心想的是别让真凶逃跑以后又来杀自个,哪里曾想过要去收拾子椿留下的烂摊子,但是转念一想也好,挨棍子的人不会是他,凶手没抓住前在牢房里呆着还安全一些,也算是福兮祸兮吧:“我这是一心为了案子的进展,不像你只是为了私利。”
连同王阮园都噗呲一笑,这小子真够他的!
“快快抬走!”王阮园一声震喝
衙内们加快了动作。
在衙内们的挟持下,旭三和方皮被带往了两个方向,旭三直接拖殿外的长凳子上趴着,方皮则被送去大牢。
“兄弟,是你上场的时候了!”
“我不上,一人遭一次罪,我刚刚扫屎了,这次就该你了,得公平!”子椿想紧紧握住某个角,誓死不出去。
“凭什么该我,是你惹下的祸,活该你自己承担!”旭三有些愤怒。
“那刚刚呈堂供词为什么不让我说,你自己说错话了还要我来承担,绝不!”
“人家王大人早就查出你昨个撒谎的事了,你挨这板子收关大牢是早已定好的事!”
“呜呜……我怕疼”
旭三见他一哭顿时有点没着落:“你可别哭啊,你现在身子这么壮了死不了的!”
“可是疼啊!”子椿还是像个小孩子似的。
“那这样吧,我们一人分担十五棍,你看可好?”旭三还是蛮有担当的说。
“好啊好啊,谢谢旭三哥了!”
看来这旭三也是禁不住他哭的人,有趣!
烈烈灼日越来越高,啪啦一声,子椿裤子被扯下,真够难为情的,都这么帅的人了,还扯人家裤子。
首先承担十五棍的是旭三。
啊……疼……啊……救命……
十五下立马就完了,旭三立马换到体内养伤去了。
而子椿被替换出来后也疼疼疼叫了老半天。
被打完了是时候该重回体内了。
“你先还是别回来吧,我疼得都走不动了!”
子椿虽然疼的也想休息,但是能操控身体还是愿意承担这份痛苦的。
一面走着,终于到了大牢。
大牢潮湿阴暗,子椿跟在官兵后看着一个接一个屋子的流寇人贩,顿时有点觉得恐慌,他什么时候混进了这群人堆里,真的是悔不当初自作聪明啊!
在一处停下,对屋子是刚被收监的方皮,方皮这时倒没方才公堂上那般愁眉苦脸,或许是看见子椿一颠一簸的来了,觉得开心开心极了,竟也不自觉的浮出笑脸来。
这个人简直了!
子椿都不想理他,直接到方皮对面那个空监房里躺着去了。
官爷们又出去站岗了,方皮刚才还有些失落的心,见有人能陪他唠嗑,一下子又兴奋起来。
“丝噗丝”方皮想引起子椿的注意。
子椿斜了他一眼:“你要干什么?”
“感觉怎么样……”方皮嬉皮笑脸的问。
“还行。”
“噗呲……还行?”方皮见他一脸逞强的模样忍不住大笑“看见了吧,这就是你抖出我的下场!”
“那你怎么不看看自己的下场,得关在大牢里三年,我这捆子没打死可就只关一年,反正以后是不会有人在陪你了。”
“我叫我爹交保释金来,我爹可有钱了,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会保我出去的。”
“那我就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子椿不相信依着王阮园的性子还会容忍什么保释金。
一时无话,子椿恹恹的睡着了。
公堂上王阮园叫了几个随从:“陪我往黎府走一趟!”
第42章
王阮园没穿官服, 他也没派人去将余氏抓过来,他倒是想瞧瞧余氏藏着些什么把戏。
‘咚咚咚’见是新的县太爷, 管家开门便请了进去。
一路曲回便到了余氏大院。
管家先去请明了话, 不时便出来将王阮园请了进去。
“哎哟哟, 原是大人来了,快, 芸翠去沏茶。”余氏今日依旧浑身缟素。
“怎么了王大人, 可有什么事要问吗?”余氏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昨个不是刚来吊唁过了吗,怎么又来了, 到底是因何事?
“是这样的, 我想问一下夫人可将衣服都送去了甫安学馆?我家里也有个小儿子,因为充军去了, 衣服便全堆在家里,我想把它送出去,凑巧,我昨个就瞧你家子椿个子跟我儿差不多,所以特地送了衣服过来。”王阮园身旁一个随从带着个包裹, 看样子还挺充实的。
“啊!这怎么好意思劳烦大人您呢,虽说子椿不是我亲生的, 可但凡是我们黎府的伙计,衣物那些总得给他们备够的啊,何况我还那么喜欢子椿。”
“夫人收下吧,这是我们大人的一番心意。”
余氏满脸感恩壮:“这怎么好意思呢, 这两天我也没能好好照顾大人,倒叫大人破费了。”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余氏见王阮园开口了便也收了下来。
“怎么样夫人,今个可是见过子椿了,他在那边过的还好吗?”
“他这孩子最喜欢读书,可是喜欢那里了。”
两个人都在尽力表演着。
“余夫人,是这样的,”王阮园突然变得些许客气“我身边没了儿子,见子椿这孩子讨喜,想将他收过来做干儿子,不知你可否愿意?”
余氏一听能抱着个粗大腿这是好事啊:“当然可以啊!”余氏想都不用想直接回答。
“可是夫人……”王阮园好似有所顾忌“你曾说这个孩子是他父亲因为家里没钱才买了他的,我在想要是我收养他的话,可否应该告诉他的父亲,经过他阿爹的允许啊?”
余氏没料到王阮园突然提到子椿的父亲,顿时有些发愣,不过紧而又好转笑道:“那倒不必,他父亲长什么样子我都忘了,这件事你直接给我说就能作数的。”
“那他父亲走的时候没说去了哪里吗?”王阮园其实早就知道子椿父亲尤树人现就在黎府内宅里,而且能准确知道在哪个奶奶名下供职。
“没说啊,要是我知道,这几日缺人手我也会把他叫回来的,可就是不知去向也没办法。”余氏一脸无奈。
王阮园也不强逼,转而言其它:“是这样的夫人,昨个我回了府上,衙门里的人告诉我了陵城县的大致情况,我最关心的还是前县太爷的死。”
怎么又扯到老爷的死上了,王阮园难道查出老爷贪污那点事了?
可是人都死了,他再想朝廷告一状也没什么用啊,况且他才新官上任,不好好处理人际,倒想着如何倒戈,这样不好吧,他知道牵涉老爷的有多少利益集团吗?要是把这些集团给消灭了,他还有什么资本立足下去?
“是啊,我也很痛心啊。”余氏跟着附和。
“夫人我听说那晚上发生了一件奇事,说的是旭三公子当时在他爹身旁哭天抢地,后来黎老爷才一命呜呼的,再后来便是旭三公子也去了,都快十多天也没起来。这事可是真的?”
原来说的是旭三的事:“这事倒也真是奇怪的,摸着鼻息吧还像是有气的,可就是醒不来,感觉像是中了邪的模状。”
“可找人来驱鬼了?”
“旭三她娘也就是栾四姨找了驱鬼的来,也就是马上的事了,等会得好生请教一下神婆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阮园点点头:“虽然鬼神之事我也不好说,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还有一事,我听说是旭三他娘说旭三用巫蛊之术杀死的他爹?可有此事?”
“是从旭三房里收出扎爹的小人了,可是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否有效。”
“为什么栾四姨会陷害他的孩子呢?”王阮园问道“虽说死了丈夫理应把凶手绳之以法,但是撇去巫蛊之术不说,我听说找仵作来检查了黎老爷的身子的,是正常死亡啊,怎么栾四姨倒抓着她亲生儿子不放呢?她和她儿子有什么矛盾吗?”
余氏想了想:“矛盾倒是没有,只是自小旭三这孩子就不讨他娘喜欢,或许是八字不合吧。”
王阮园若有所思:“听说栾四姨六年前生了个小儿子,却又极是疼爱?”
“是啊,他叫黎阿宝,四姨娘是要疼爱她小儿子些。”刚说完,余氏又摸不着头脑了,这王阮园到底是要干什么,会不会是来查老爷当年贪了多少钱,然后叫她们这些女妇人来还的?
王阮园看出余氏狐疑的眼色,暂时不说黎府家事,聊了些陵城县的特色,其实这么聊着无非是因听见余氏说一会会有神婆来,那既然是栾四姨请的,就一定可以见识见识这个女人,不过呢,就算没这一茬,王阮园还是想磨蹭到中午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