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平阳王府在小郡主的满月宴上她中毒,她差点信了赵衡的鬼话,误以为下毒害她的人是赵聿。
孟佼佼瞥了他一眼,喏喏回道:“我姑且信你。”
她的耐性仅限于此,再者说她回宫还有其他事要办,她可得抓住这个大好机会。
赵聿往前移动了一步,走到她身边,扣住她的手腕拉她入怀,用浑厚的声线在她耳畔低声道:“我说过,你是我的妻。”
孟佼佼双颊绯红,耳根更是红的发烫,她推了男人的胸膛一把:“先不提这个,只是我告诉你,我回宫可不是因为你,是为了太皇太后。”
赵聿淡声道:“你与太皇太后才见一面,你怎么就听她的话回宫了?”
当今太皇太后,连他幼时都未曾见过几面,但看她们两之间相处的算是融洽,倒让他略觉困惑。
孟佼佼理直气壮道:“我与太皇太后两人的秘密,怎好随便告诉你。”
赵聿轻笑:“皇后说的极是。”
孟佼佼并未纠正他的话,她也懒得费口舌同他争辩,反正事成以后,她便全身而退。
“我乏了,想去小憩睡一会儿。”她想事情想的太多,脑袋有些疲乏困倦,需要好好睡上一觉养养精神,旋即她又想到手里的和离书,懒洋洋的又添了句:“我还能住长乐宫么?”
赵聿闻言,稍一顿:“那本就是你的。”
孟佼佼浅浅应了声,心满意足的迈着步子朝长乐宫走去。
*
却说那刘贵太妃,在鸿宁殿遭容明月一顿折辱后,灰溜溜的回了永康宫。
她于寝殿又砸又摔,镜台旁的妆奁被她砸的稀碎,连珍稀的宝物也不能幸免。
刘贵太妃折腾的满殿狼藉,砸的累了便瘫坐在软榻上,捂着胸口轻轻喘气。
姚嬷嬷眼尖的斟了杯茶双手呈给她,“贵太妃消消气吧,太皇太后谁也招惹不起。”
刘贵太妃没接那杯茶,她恶狠狠的怒骂道:“你叫哀家如何消气?容明月她欺人太甚,她既去了白雀寺就该出家当尼姑,而不是回宫来□□哀家!”
姚嬷嬷心平气和的劝道:“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您难道忘了从前在太皇太后身上吃的亏吗?”
刘贵太妃暗暗思索,忙道:“姚嬷嬷,依你看太皇太后这次回宫,是冲着谁来的?会不会是冲着哀家来的?”
姚嬷嬷将微凉的茶搁在一旁:“奴婢倒觉着,太皇太后或许是冲着皇后娘娘来的。”
刘贵太妃听了,喃喃道:“皇后?”
姚嬷嬷重新沏茶,慢悠悠道:“孟国公府同太皇太后有什么瓜葛,贵太妃不会不记得了吧?”
刘贵太妃惊愕道:“怪不得她此时回宫,原是为了这事。”
她的心登时舒畅不少。
姚嬷嬷复又把新茶端给她:“贵太妃放心便是,咱们只要坐山观虎斗,等着收渔翁之利。”
刘贵太妃接过茶碗,抚着杯沿转了一圈,冷笑道:“哀家的衡儿,终归是天命所归的皇帝。”
姚嬷嬷附和道:“贵太妃如今得沉住气,切不能因太皇太后置气,坏了身子不说,吴王殿下可还指着您当皇太后呢。”
刘贵妃轻抿了一口茶碗里的茶,道:“放心好了,哀家会比他们活的久,活的长。”
她还要看着他们跪在她面前磕头,乞求她饶恕他们的贱命。
那厢鸿宁殿,在晚膳过后,也迎了一位贵客。
容明月对张太后的到来有些意外,她热络的引她进殿,招呼宫人盛情款待她。
张太后从不讲虚的,一坐下茶也没喝就直言道:“太皇太后此番回宫,是常住还是待几日就走?”
容明月微微一怔:“太后今日是来赶哀家走的?”
张太后垂眸温声道:“臣妾不敢。”
容明月嗤道:“你的确不敢,你若敢忤逆哀家,你应当清楚后果,当年如果没有哀家出手相助,你的儿子也不会活到现在,更不会坐拥江山。”
张太后对她的话言犹在耳,忆起当年的事,时至今日她依旧毛骨悚然。
她嗫嚅道:“臣妾……”
容明月插了一句,先道:“哀家不喜欢你支支吾吾的,有事说事,把心里的疑虑都说出来。”
张太后听她这么说,彻底放下吊起来的心,她道:“臣妾晓得太皇太后厌倦宫里的生活,此次回来若非迫于无奈,您定不会冒然回宫。”
“所以臣妾想问,太皇太后可是为了孟国公府。”
容明月冷着脸道:“太后想多了,哀家并不是为孟国公府。”
张太后犹豫的问道:“那到底缘何?”
容明月见瞒不过她,只好道:“吴王有谋反之心,太后应该比哀家清楚。”
她身在白雀寺,却也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宫中发生的所有事,都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哪个胆子大的若是敢在她眼皮子底下生事,她绝对不会饶恕。
张太后眉头紧锁:“吴王就藩也有些时日了,他应当不会再回宫。”
成年皇子一旦封王,如没有特殊召见,轻易回不了宫。
望遍京城,也唯有平阳王打破这个例外,可平阳王能留在京城,全是因为他无权无势的母亲,再加上永和帝对这个同父异母的胞弟怜惜,故而京城才有平阳王府的宅邸。
容明月讥笑道:“他们母子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你就不怕有一天,你们母子的安危攥在他们手里?”
张皇后笃定道:“还有张相,他不会坐视不管。”
容明月垂下眼帘,轻飘飘的说道:“先帝在时,张相可有什么大作为?”
言至此处,张太后明白了容明月话中的含射。
她颔首,淡淡道:“太皇太后的教诲,臣妾铭记于心。”
“哀家很喜欢皇后,还望日后太后能多多护着她,别让她受了委屈。”临别时,容明月忽然提及孟佼佼。
张太后正疑惑她的说辞,却见她捧了锦匣与她。
“太皇太后,这是……”
容明月面色冷淡,不冷不热的说道:“哀家送给皇后的薄礼,你替哀家送去,若是你送,她会很欢喜的。”
张太后婉拒道:“臣妾先前做了错事,皇后恐怕还记恨着臣妾,这礼……”
容明月看她一眼,道:“无妨,礼送到就好,还有一事你也替哀家办了,你把锦匣交于皇后的时候千万记得嘱咐皇后,让她与皇帝一同打开这锦匣。”
张太后收起那锦匣,不做多问。
入夜后鸿宁殿一片戚清,幽深的彷如无人踏足的禁地。
容明月素来讨厌殿内乌泱泱的凑一堆人。
张太后也很识趣,只留了两三个粗使的嬷嬷,她们久居深宫,伺候过不少主子,照顾起她来得心应手,亦不会惹她不快。
两个嬷嬷收拾完寝殿,撂下纱帐便福身要退下。
“你们留一个守夜,陪哀家说说话。”
两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年长的那位留下守夜。
沈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但她见过容明月的次数也不太多,也不懂她的喜好也习惯。
她心道少说多作,定会相安无事。
熟料容明月率先出声:“沈嬷嬷,陛下还有皇后成婚多久了?”
沈嬷嬷道:“算算日子,也快两年了。”
容明月随口道:“皇后上回小产就没有再传喜讯?”
沈嬷嬷一愣,随后道:“奴婢听说,皇后娘娘中毒之后身子一直不好,所以子嗣一事艰难。”
容明月又问:“后妃的肚子也没有动静?”
沈嬷嬷硬着头皮回道:“陛下不大出入后宫……”
隐在帷幔后的娇躯一凛,少顷榻上的美人勾唇笑道:“那是该催催了。”
第98章 千万不要自己打开
容明月嘴上说着带孟佼佼回宫是为了解决她的心腹大患, 但孟佼佼等了足足一月,也不见容明月召见她商议大事。
有几回她耐不住性子去找容明月,可还没进鸿宁殿, 门外把守的侍卫便冷冰冰的扫她回宫。
“太皇太后正在清修不便打扰,请皇后娘娘改日再来。”侍卫面无表情的回禀。
侍卫口中的话是孟佼佼这个月以来听到的第二十遍, 一字不改不说, 连前后语调也一模一样。
孟佼佼捏着裙幅, 屏息凝神舒了口气,按住心头的浮躁, 她温声道:““太皇太后她可有说何时能见?”
侍卫眼皮抬也不抬, 沉声道:“卑职不知。”
孟佼佼面色微僵。
这几日每天都上演这么一出,她都腻味了。
孟佼佼吃了闭门羹也只能打道回府。
闷闷不乐的行在曲折迂回的长廊中,沿途经过花丛, 孟佼佼心生不忿,伸手胡乱拨弄上头枯黄的枝叶。
那本就稀疏的枝叶, 硬是被她撸的光秃秃,一根毛也不剩。
孟佼佼捏着枯黄的叶子,眉头紧皱:“你说这太皇太后, 是不是耍我玩呢。”
锦绣默默不语, 只心疼那些破碎的枝叶。
她心道皇后娘娘心里再不舒坦, 也不至于这般心狠手辣的糟蹋花草。
孟佼佼嘀咕半天没听见锦绣回话,见她神游在外,轻轻拍了她的肩:“锦绣, 你在想什么呢?”
锦绣立马回神:“没什么, 奴婢在看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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