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要是还爆出虞衡其实武力值也不差,能和武状元打得旗鼓相当,怕是有一部分人能被刺激得当场去世。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老天爷偏心也要有个度!
系统这么想着,突然就觉得虞衡先前隐瞒自己医术高明的事儿十分善良,不做一点善意的隐瞒,多少人得被这家伙刺激得上吊呢?
秦溶月没受刺激,看着演武场中动作迅猛干脆利落又潇洒的虞衡,在他身上发现了一种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野性美,蓦地脸色一红,心中不可避免地生出一股喜悦,每当她觉得夫君已经够优秀的时候,夫君总会给她新惊喜,告诉她,他还能更优秀一点。
萧蕴也很惊讶,当初打马球时虞衡就能和他五五开,不过后来虞衡潜心念书备考,而他则是发奋苦练,向着武状元进发。踏入官场后二人更是一文一武,照理来说虞衡的身手应该会落下他很多才是。但事实却是,虞衡也就头两天在他手里吃了点亏,后来就找回了状态,在短短几天内就赶了上来。饶是萧蕴是武学天才,都要发自内心地夸上虞衡一句,“你在武学一道上,天赋比我强多了。”
说罢,萧蕴似乎还觉得自己这话表达得不够准确,又继续补充道:“若是当年你要考的是武举,那武状元就没我什么事了。”
萧蕴看向虞衡的眼神也有些复杂,这种文武全才,技能点全部点满了家伙,确实足够招人恨。
过招还好,毕竟萧蕴平时一直严苛锻炼,又正值体力最强的年纪,天赋和经验双重加成,所以一开始才能把虞衡压着打。但到了沙盘对阵时,萧蕴就感受到了来自虞衡的压力。
沙盘对阵考的是将领的作战素质,说白了就是考验人脑子灵不灵活,能不能因地制宜迅速想出策略坑死敌人,还得根据战场形势及时调整阵型和打法,临场应变和迅速捕捉战机才是成为将领的关键。
萧蕴天赋高,平时看的兵书也多,说起来也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要不是不幸碰上虞衡,萧蕴基本能算是同龄人中天赋最出众的那一个。当然,考虑到他的特殊体质,想像虞衡这么光鲜耀眼还是不可能的。
但谁让萧蕴不幸摊上了虞衡这个开了挂了家伙呢?这家伙仗着有系统这个作弊器,智商值已经刷到顶级天才的层面,论天赋,肯定也不输萧蕴,看的兵书也绝对不会萧蕴少,还有名将大佬一对一单独教学,学不好就是死亡威胁。
这种情况下,沙盘对阵的结果有多惨烈,不用说都知道。
但让虞衡惊讶的是,萧蕴竟然像他先前武力值逆袭的那样,短短几天,就在沙盘对阵中翻盘了,从原本一直被虞衡坑,到顺势坑虞衡,再到吃透虞衡作战思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挖的坑一个接一个,还是连环坑,成长速度十分惊人。
虞衡都忍不住向系统感慨,“你先前的那些宿主,应该都是萧蕴这种智商等级的吧?天赋流真是可怕,这学习速度,只能用吓人来形容。”
虞衡开着系统这么大的一个挂,有空间流速和名将大佬加成,竟然还被萧蕴追上并且反超,萧蕴在武学一道的天赋上,确实就是最耀眼的那颗明珠。
有些人,天生就是时代的宠儿,可以在滔滔的历史洪流中留下炫目的一页,纵然过去千年万年,都是让后世顶礼膜拜的大佬。
萧蕴就是这样的人。
当然,虞衡在别人眼里更耀眼,不但吊打同龄人,还吊打了一波前辈,是同期中最为夺目的一颗明珠,无人可以掠其锋芒。
但虞衡自己知道,他身上的一切光环,都是因为有系统这个外挂在。要是没有系统,他就是京城中一条平平无奇的咸鱼,躺在院子里撸猫晒太阳,连翻身都不想翻。
他和萧蕴苏熙这些生来就点满了天赋点的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系统嘚瑟道:
【那是当然,先前那些宿主,只有比萧蕴更优秀的。现在你明白了,我在绑定你后,内心有多绝望了吧?】
想想确实挺窒息的,虞衡微微心疼了系统一波,而后毫无芥蒂地笑道:“没关系,反正我和他们本质上也能算同一个人,这么一想,是不是就平衡了许多?”
【谢谢,更绝望了。】
萧蕴不知道虞衡对他的羡慕,在又一次赢了虞衡后,萧蕴长长松了口气,可算是跟上了好友的步伐,不枉他在家里废寝忘食读兵书演练沙盘,果然,和优秀的人在一起,自己也会变得更优秀。
萧蕴默默回忆了一下自己逆袭的流程,再对比了一下虞衡先前在演武场逆袭他的套路,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他的脚步和好友还是一致的,没有掉队,完美。
秦溶月十分体贴,虞衡和萧蕴在练武和沙盘对阵时,秦溶月只是让人送些点心茶水过来,虞衡累得不行回院子后,秦溶月又早已让人备好了热水,虞衡一回来就能洗漱一番,舒服得不行。
虞衡忍不住感慨,“夫人真贴心!”
秦溶月手上正拿着一件已经快要做好的亵衣,正在往上头绣鸳鸯,闻言便弯了弯唇,眉眼间一片温柔。
虞衡瞧着那亵衣的大小,顿时又乐了,轻手轻脚上前将人环在怀里,美滋滋道:“又在为我做亵衣?我听人说,针线活伤眼,你别自己动手,让绣娘做便是了。”
秦溶月心下甜蜜,柔声道:“其他衣物都交由绣娘做了,不过夫君的亵衣,还是该我做的,不好交给旁人。我……我也不愿交给旁人。”
虞衡微微一愣,突然想起来这可不是后世,什么衣服都能进商场买。亵衣亵裤之类的衣服,就好比后世的内衣内裤。嗯……这会儿的人都矜持,让别人帮自己的夫君做这些私密的衣物,一是不太好意思,二则是心里不乐意。
想明白这茬后,虞衡当即一笑,柔声对秦溶月道:“我的亵衣也够穿,你得空动几针便是,别伤了眼。”
说完,虞衡还仔细看了看秦溶月的手指,见她十根纤纤玉指上一点红痕都没有,这才松了口气。
结果一抬头,就撞进了秦溶月不解的目光中。
虞衡顿时将姐弟情扔在一边,毫不犹豫就卖了他亲姐,“二姐当年被娘压着做针线,十根手指上都是针眼,瞧着都疼。好在,你比二姐手巧,不用受这份罪。”
那会儿虞娇还奇怪沈氏为什么压着她做针线来着。毕竟侯府就有绣娘,更是各大成衣铺的大主顾。下人们一年都能得四身新衣裳,主子们就更不用提,一个季度就有八身衣裳,再加上虞衡当年还特喜欢和沈氏虞娇一块儿开发新的妆容的服装样式,给二人设计出不少漂亮的衣裳。虞启昌又是个宠妻宠孩子的,不管沈氏和虞娇要做多少身衣裳都是好好好买买买。光是沈氏和虞娇两人,一个月都得做上五六件新衣裳。这要都自己动手,眼睛和手还要不要了?
想来就是沈氏在为闺女嫁人后的生活而操心了。
秦溶月想了想大姑子那爽朗的模样,再回想一下对方腰间经常挂着的鞭子,又是一笑,“二姐当初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毕竟大姑子一看就是不拘小节的人,让这样的人来做针线,真是难为她了。
虞衡想着虞娇那段时间手指上密密麻麻的针眼,心有戚戚地点点头,“那可不,看二姐那样儿,我都差点跟娘说,要是嫁人后就要一直做针线,那就干脆别让二姐嫁人得了。没道理嫁人前日子过得舒心,嫁人后日子反而越过越差了。”
这论调秦溶月还是第一次听说,忍不住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好奇道:“娘没训你?”
秦溶月在宫里生活了那么多年,见识过这世上最尊贵的那一批人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心中其实对婚姻没什么憧憬。尊贵如太后皇后,嫁人后尚且不能过得舒心,各位公主进宫,也时常向太后和皇后抱怨驸马的种种不好,她当时就明白过来,原来世上的好男儿如此稀少,就算尊贵如公主,帝王亲自为她挑选出的优秀驸马,也并不如外人看上去那般好。
但即便如此,秦溶月听到最多的论调就是“男人都一个样儿,成亲后哪能像未出阁时那样舒心?驸马也没犯什么大错,敲打他一番便是。即便和离再找,下一个也是一样的德行。”
在这种情况下,秦溶月受过的教育基本上都是默认成亲后就要面对各路牛鬼蛇神,和婆家人斗智斗勇,考虑的都是怎么拉拢丈夫的心,稳住自己的地位。
当然,她命太好,嫁了虞衡,当初预想到的一切矛盾都不存在,小两口搬了出来,没有婆母在上头压制,完全不用担心婆媳关系,大姑子和妯娌也好相处,秦溶月先前学的那些东西都没有用武之地。
但这并不意味着秦溶月就会傻白甜地认为所有人成亲后都会像她一样幸福,看看其他新媳妇过的日子,再看看自己,秦溶月就知道她掉进的是怎样一个福窝,她也十分惜福,不但将嘉秀侯府的一应事宜处理得妥妥当当,还时不时去隔壁的靖安侯府同婆婆说说话,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不忘给公婆送一份,距离产生美,婆媳双方都对彼此印象极佳。
在虞衡说出这句话后,秦溶月才明白,她为什么会过得这么幸福。原来,她的夫君,和其他人完全不同,其他人娶妻,要的是一个完美的贤内助,要求对方温柔端庄贤惠大度,最好出身优渥嫁妆丰厚,还要为丈夫纳妾,将丈夫的其他孩子视为己出。全然没想过,他们的妻子也是人,也会心疼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