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层关系,秋琳琅父亲也从翰林院侍讲一跃成为了翰林学士,虽是个不大的官,却贵在清流名声,又有晏家的面子在,一般人不敢在背后再说他靠女人,还得称一声“陆翰林”。
此时一看晏府的马车停在门外,连续数量,大吃一惊,却见有婢女走过来,大大方方的朝他福了福身,“晏老夫人托我给您带个话,秋姑娘也大了,再待在晏府也不合适,后面是晏府给秋姑娘准备的嫁妆,算是全了这些年的情分。”
陆翰林沉吟片刻,到底经历过多年官场,对着南风客客气气的说了几句好话,直到送走了人,这才怒气冲冲的让人把秋琳琅叫过来。
他也知道晏老夫人打的主意,要给晏府当侯夫人,可人都养了那么多年了,晏溯刚一回来,突然就送回来了,莫非是皇上要嫁女,嫌弃琳琅?
秋琳琅丝毫不怕他,带着两个丫鬟大摇大摆的走进来,陆翰林和陆夫人看到她这副打扮都吓了一跳。
陆翰林更是怒火中烧,他最是看重面子,见秋琳琅这副模样,有心给她脸色。
陆夫人袅袅婷婷地走到他身边,为他奉茶,看似温柔体贴,话里话外却是拱火,“大姑娘怎么见了父亲都不行礼?是不是在晏府过得太自在了一些,不太适应咱们家?”
陆翰林更是生气,想了许多,晏府教她就教得她这般目无尊长粗鄙不堪?
他看到秋琳琅的样子没好气,他指了指看起来老实的玉琴,“什么情况,说!”
玉琴瞧了眼秋琳琅,秋琳琅不悦地瞪了她一眼,玉琴顿时犹豫了会。
不料玉画突然上前,“砰砰”就磕了几个响头,抬起头时额头都青了一块,她哭着道,“小姐……小姐与小侯爷退婚了。”
陆翰林气的差点晕过去,指着秋琳琅的手指颤了颤,想大骂,又不知如何出口,秋琳琅不屑地看了一眼玉画,“父亲,您说,是太子重要,还是随时可能没命的小侯爷重要?”
陆翰林先是惊又是喜,想了想,把秋琳琅带进了书房。
秋琳琅临走前狠狠地瞪了一眼玉画,心想一定要让这个丫鬟吃苦头。
陆夫人眼见不妙,也借口添茶跟着去了。
玉琴上前扶起玉画,“你干嘛惹怒小姐啊?”
这可不是之前那个和善的小姐了。
玉画泪眼婆娑,眼中却坚定,“你不觉得……这根本不是小姐吗?小姐温柔又善良,哪会做这些事?”
玉琴语塞,也跟着叹了口气。
晏溯了却一桩事,连皇上亲设的洗尘宴都没那么讨厌了,连着好几天都吃得好睡得香。
转眼就到了中秋。
这日傍晚,卢文山在他门外伸出个脑袋,敲了敲打盹的门卫,“诶,大哥,给我叫一下你们小侯爷啊,我有很重要的消息,你就说我叫卢文山。”
“卢……卢公子?”门卫是个腿脚有些不灵便的老头子,突然听到卢文山的声音,吓了一跳。
卢文山也是个二品大员的儿子,和晏溯在军营里建立了极为深厚的兄弟情,这些他都背过了,不敢怠慢,连忙让他进去。
晏溯已经在院子里练了半个时辰的枪了,见到他抹了抹额上的汗,“有什么事?”
卢文山一脸神秘,“老大,你知道我看到谁了吗?”
晏溯瞅了他一眼,顺着他意问道,“谁?”
“太子啊!”卢文山一拍大腿,眼巴巴地瞅着晏溯,希望他问下文。
晏溯稍一思索就是什么剧情了,果然是千变万变剧情不能变,看来宋君泽还真是要美人不要江山,上次的警告还不够,也不知道这个降智buff是把人脑子全降没了还是怎么样,居然敢这个时候带着秋琳琅出去玩。
卢文山久等不到他说话,只能自顾自的道,“你看啊,这太子带着咱嫂子,不是,秋琳琅……”
他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晏溯,晏溯冷着脸没说话,转身换了套衣服。
卢文山心道,这女人还有点本事,又是勾着老大还不忘太子,老大一听到她的名字就换了衣服,肯定是念念不忘,他一定要让老大看穿她的真面目!
卢文山早就安排了眼线盯着他们,如果说这个世界晏溯是武力天花板,那宋君泽就是个发展均衡的四不像,像他们军营做惯了侦察兵的,就是他的暗卫一时半会也察觉不出来。
他们跟着留下的线索一路走过去,晏溯还是第一次见这古代的繁华,他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只是粗略的看了看,主要还是盯紧男女主。
宋国的风气并没有那么保守,大街上到处都是人,时不时能看到戴着面具的男男女女说说笑笑,甚至有手牵着手的,亲昵至极,宋君泽和秋琳琅便不太显眼了。
也就只有中秋和七夕这种节日能让他们这么放肆了,晏溯一扫而过,本来没注意到,不其然一抹绿色从他眼前闪过,他顿时锁定了这抹绿色的所在——宋君泽。
每次看到这个绿色契合度他都忍不住想是不是故意设置这么显眼的。
不过这宋君泽的契合度居然只下降了一点。
两人走在前面,像是根本就没有发现他们跟在后面,大胆的连面具也没带,时不时的小声说着话,看起来很亲密。
他摸摸下巴,拿了个可爱的兔子面具带上,两只兔耳朵神气活现的在头上抖了抖,卢文山抽了抽嘴角,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只得跟着拿了个黑猫面具舍命陪君子。
两人慢慢的跟在宋君泽和秋琳琅身后,看着他们离繁华之地越来越远,朝着河岸走去。
“他们要去哪?”晏溯问卢文山。
卢文山也有些不确定,但他一向小道消息知道的多,看了眼他们去的方向,“约莫是那什么‘诗词大会’吧,具体叫什么不清楚,就是那个前段时间出尽了风头的状元郎,叫……封书霖还是什么举办的。”
晏溯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这封书霖,不就是二号男主么?号称“才高八斗”,就是因为一首诗词对女主刮目相看。
“不是,老大,咱们哪会念诗啊?”卢文山苦恼的追了上去,他们一群人都是大老粗,也就晏溯念书多了点,当年据说还有一段弃笔从戎下军令的故事,可显然也不是那封书霖的对手啊?
晏溯嘴角一扬,他不会没关系,女主会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比心(1/1)
所以宋憨憨到底是对女主怀疑呢还是不怀疑呢?
晏溯:有的人嘴上说着爱将军,实际上想嫁太子,还要当状元郎的白月光……然后我就给她全掀了(羞涩.jpg)
不行了,我真的要调整作息了,我不想英年早逝呜呜呜
第70章 第五次分手(5)
京城的淮河是一大景观,淮河从城外流淌进来,在此处形成一块如碧玉扣般的湖泊,每当重大节日时就有画舫在其上游.行,并有舞女在上演奏,好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换做平日,岸边的人早就登上画舫去看了,可今日大家都伸着头望着那湖心的小岛,此时那小岛上时不时传来喝彩声,岸边有不少人正在翘首以望。
卢文山拍了拍其中一个男人,“兄弟,你们在看什么?”
男人扭过头,看到是两个大男人,指了指湖心岛,“都等着这诗词大会看谁是魁首呢,你们来的正好,是冲着封状元来的还是冲着谢大才子?”
卢文山一头雾水。
此时正好有人坐着小船过来,把写着这一轮博得头筹的诗词的白纸展开,写字的人明显有特意练过,带着几分疏狂的气势,词好字也好,引得岸边围观的人们一片叫好。
晏溯给卢文山使了个眼色。
“兄弟,这湖心岛……要怎么上去?”卢文山继续和那人搭着话。
那人笑道,“新来的不知道规矩吧?这诗词大会已经做过好几场了,但凡有才的都能被奉为上宾迎过去。”
晏溯若有所思,卢文山看着他走到那负责传话的小童跟前,问道,“可否借笔墨一用?”
小童显然是经常遇到这种事,很快恭敬的给晏溯递上了纸笔。
晏溯沉吟片刻,在纸上一挥而就。
卢文山探出头看了看,有些心虚,“大哥,行不行啊?咱大不了亮了身份上去呗。”
晏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他以为他们为什么要戴面具?还亮身份,他就是要去搞破坏的,当然是在暗更好。
小童等那笔墨稍干了些,便拎起纸张展示给众人看,白纸上写着四个大字,“游走龙蛇”。
他不会作诗,也不屑剽窃,但是原主是字画都是极好的,加上在军营里历练的这些年,他的字里更添了一种说不出的豪迈,与其他人的字形成了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晏溯礼貌开口,“可以了吗?”
小童咽了口口水,看了眼周围人的反应,心里直犯嘀咕,嘴上却不慢,“可以,您请。”
卢文山目瞪口呆,对他比了个大拇指,“还是咱们老大有文化,服!”
小童带着他们两人上了岛,晏溯眼神一转,便落在了正中的白衣青年身上。
封书霖一身书卷气,看起来儒雅温文,笑起来有着少年状元郎的意气风发,在这么多傲气才子中依旧十分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