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吗?你是怎么知道的。”于美娟有点疑惑的问。
“确定以及肯定。”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她要怎么解释。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了,我说的是真的。”温婉话落,于美娟眉头紧皱,有点消化不了女儿的话。
“你当时嫁给他。。完全是因为彩礼钱吗?”于美娟有点试探的问。
温婉结合母亲的情况想了想说:“是!”
“啪——!”于美娟一巴掌打在了温婉的手臂,疼倒是不怎么疼,但是温婉被吓了一跳。
“你这个死丫头,当时我问你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不是为了钱,你感觉他人好对你也好,只是凑巧他有钱而已!结果呐?你在我把当时的钱还给她的时候才说,我如果不把这笔钱给温国华,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于美娟说到后面声音哽咽。
“你这个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想到自己儿子的腿,死去的老伴,女儿的婚姻,悲从中来。
“姥,不老妈。你别哭呀。。”温婉没有想到外婆的反应会是这么的大,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任由外婆抱着她,哭着发泄着情绪。
哭了一会,于美娟的情绪稍微稳定:“确定要离婚了吗?离婚以后晚晚怎么办,你又有什么打算。”
“要离婚的。我会要晚晚的抚养权。所以嘛,你要好好照顾身体。我以后还指望你帮我带孩子呢,你如果有什么事我跟温国华离婚以后没有人能帮我了,别说我哥!我哥也有自己的家庭生活,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你自己。”
“嗯。”于美娟点头同意。
“至于离婚以后的事回头再说,我今天过来是带你去医院问你病的事。”关于外婆的病,她其实具体也不太清楚,温婉让外婆把之前检查的一些单据和资料都给她,她看了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且上次外婆并没有详细检查,医生只是说疑似乳腺癌,当时她陪着舅妈去医院检查身体,舅妈因为生上面那个女儿没有做好月子,月子里累着了,和舅舅结婚后,迟迟没有孩子。
结果舅妈只是开了些调理的药,而外婆因为身体有点不舒服,就被舅妈强迫去做了检查,没想到真的检查出来病来。
后续还需要做一些检查,于美娟都没有做。
说是自己身体自己知道她没有问题,其实还是心疼钱。
这些年舅舅和舅妈摆小摊子也赚到一些钱,还清了一些外债,还给了温国华两万当时的彩礼钱。
现在家里好不容易没有债务,眼看日子越过越好,外婆就是担心她这个病,要是再花很多钱,欠很多债,病看好了还好,看不好,留她儿子媳妇怎么办呀?她不想拖儿子媳妇的后腿。
这也是后面她的症状已经非常明显了,但是她都忍着没有说。直到疼的严重被江文渊发现,才送去医院,但是那个时候已经是晚期了。
温婉收拾好之前检查的东西,带上外婆的证件,两个人骑自行车又回到镇上,以温婉的技术是带不了人的,外婆骑车带着她。在镇上坐上了去县里的大巴车。在半个多小时的颠簸中,她们来到了,上和县县医院。
第4章 医院(捉虫)
县医院还挺大,是这两年刚建好的。
到了医院,唯一让温婉感慨的是,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唯一不变的就是医院的人流,缴费的地方排了很长的队伍。
在大厅挂号的队伍里排队,温婉和外婆说着话。“文心?”一个女声响起,温婉扭头,一张陌生的脸,穿着护士的衣服。
“真的是你啊,我刚刚远远的看见就觉得是你,跟上来果然是。高中毕业后就没见了,你都没怎么变。”确定是不认识的人,但是这人应该认识她妈。看了下她胸口的铭牌。
“李玲呀。好久不见。”
“是陪阿姨来看病吗?阿姨是哪里不舒服,挂上号了吗,要不要我找同事帮你们挂,排队的人比较多,挂号要等好久的。”李玲非常热心的说道。
“不用了,不麻烦你。”
“没事,不用客气,这也是我们医疗工作者的一点方便和优势,你等着哈。”不等温婉拒绝,她就接过她们手中证件和钱,带着他们,从挂号的办公室进去,拿了一张挂号单。
然后又带着她们去医生办公室,在办公室门外等着,外边都是拿号排队的人。
“这个医生我不认识,就没办法打招呼了,稍微等会,应该一会就能到。”李玲说。
“你现在在上班吧,你还是去忙吧,我自己带我妈在这等就行。”温婉笑着道,突然出现一个妈妈的同学,这么热情,她感觉还挺尴尬的。
“没事,我就一个小实习生,天天就是跟着后面学习,我们科室也很闲,打声招呼就行了。”一路告诉她们厕所在哪?等下如果要检查验血在几楼,B超在几楼,体贴周到。
“阿姨你不要担心,现在医疗条件越来越好了,很多病都能治好,一定要配合治疗。”李玲安慰着老同学的母亲,话音一转,对着旁边的江文心说:“对了文心,你现在在做什么呀,当时你在我们班一直都是前几名,不像我,成绩中等,毕业了只能读个护校。”
“我没有读大学,结婚生孩子了,现在是家庭主妇。”
“啊”李玲惊讶的张大嘴。
“真的假的呀,那对方得多优秀啊,能让我们当时的大才女放弃学业给他生孩子。”温婉听后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你太可惜了!女人啊,还是要独立点,都新时代了,结婚生子不是女人最终的归宿,我如果把你的情况跟班里其他同学说,他们肯定都不敢相信。”温婉点头,对她这个话表示同意。
“你还记得我们班的徐丽丽吗,她考研了,还在读书。还有吴滢师范分配到县实验中学,你当时比我们成绩都好,真的太可惜了。”李玲惋惜道,但是看着她的目光,带着炫耀和轻视。
“你老公做什么的呀,你现在住哪里呀,等我休息了一起逛街呀。”手上传来触感,于美娟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怎么了妈?”温婉扭头看向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过话的外婆。
“你陪我去厕所下。”
“李玲是吧,今天麻烦你了,不好一直耽误你,你去上班吧。改天有空让文心请你吃饭。”
“那好吧,阿姨再见,一定要配合治疗,文心你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我们是同学,大忙帮不上,小忙还是可以帮帮你的。”
胡乱的点头,说好,然后被外婆拉走。
李玲看了两个人的背影,摇头笑了笑离开。
到了厕所门口,于美娟却没有进去。
“闺女,你不要难过。”
“我不难过呀,难过什么。”温婉疑惑的问。
“闺女,都是我们家拖累了你,如果不是当时缺钱,你也不会早早嫁人。你现在可能跟你同学一样,有一份喜欢的工作,以后挑一个志同道合的人结婚。”于美娟这样说着,又有点难过。她世界上最好的女儿,不比任何人差的女儿,因为她们的拖累,不但早早的结婚生了孩子,现在丈夫还在外面乱搞要离婚。
“人生不是只有读大学这一条路,当时我自己选择的,就算有遗憾,也不会后悔。”温婉这样想,她想她妈妈应该也是。
温婉也没有读过大学,遗憾是有的,她妈应该是也有遗憾的,但是自己选的路,自己要为自己负责。
“你要离婚就离吧,妈妈支持你!离婚后去过你想要过的日子,不要在意任何人的眼光。”温婉抱了抱她,原来外婆是因为刚刚她妈妈同学的话多想了,这样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没多久就轮到了她们,医生看了下她们几天前来检查的单据,又给他们开了一两个检查,等检查做完,他们等到拿的单子,从新回到了医生办公室。
“可以断定你妈妈得的是乳腺癌,从检查单子上来看应该还是早期,手术是一定要做的。”
“那什么时候做手术,手术后就能好吗?”温婉问道。
“以我们县城的技术是不能接受你妈在县医院做手术的,建议是到省城医院做,那里的条件也更好一点。”
“至于良性还是恶性,需要等到做手术以后,化验才能得知。”
乳腺癌的早期症状非常的轻微,她外婆就是自己察觉不到身体上的病变,所以前期也没有感觉不舒服的地方,得知是癌,听说要动手术,外婆她不知道动手术需要花多少钱,她只知道之前认识的一户人家,本来富裕的家庭因为癌症手术化疗,倾家荡产。
所以本能的逃避着,仿佛不来医院,病就好了,当初如果不来检查,可能根本就不会生病。
这辈子,她重生在这个节点自己的妈妈身上,也有可能就是来拯救外婆的。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从死神手里把外婆给拉回来。
和医生又交流了外婆的情况。医生推荐了两所省城的医院,说了利弊建议他们可以先回家。
走的时候医生又交代“现在虽然感觉不到病带来的症状,但是一定要尽快治疗,不能拖。”
温婉点头道谢,带外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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