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里正的脸色顿时很难看。
站在院子门口的李娇娘笑了起来,“昨天晚上,不是打了女婿陈来庆么?”
她的话一落,马上有村民跟着说道,“是呢,都快将人打死了,听说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看,响水村里正都来了!”
恨着骆阿香的宋广生说道,“骆老太太,这是陈家的验伤说明,你们自己看看。”
他将老捕头写的验伤证明,抖给了骆老太看。
骆阿香些微认得几个字。
她吸了口凉气,这么严重?腿断了?
“这……不不不可能的,不可能打得那么重的?我只是叫他们吓一吓他而已。”骆阿香辩解着说道。
人群里,有人冷笑着道,“将人腿都打断了,还叫吓一吓?六个人打一个人,是吓一吓?哎哟,有儿子多孙子多就欺负上门了?啧啧啧,还没有没有王法了?人里正还在呢?这是不将里正放在眼里了?”
两村里正的脸色,更加沉下来。
这人一说话,围观的人,七嘴八舌头地纷纷说起来。
纷纷列举着骆家人的跋扈不讲理。
“骆大贵占了我家半分地,五年了,一直不肯还!打人这种事,还真能做出来!”一人说道。
“骆飞翔经常偷我家的鱼!被我家狗子发现了,他就下药药死了我家的狗子,找他赔,他却不认帐。”
“骆三贵上月打了我儿子,牙都打掉了两颗,捕头大人,一定要替我们村狠狠罚罚他们啊。”
骆家人傻眼了。
怎么所有人都骂起了他们?
一群虚伪之人,平时个个都是笑着跟他们说话,现在却只想落井下石。
骆阿香想到一件事来,“上陈家,那是因为陈来庆打我,我哥哥们气不过才上门的。”
“打你?几时的事情啊?”曹捕头淡淡问道。
骆阿香大声说道,“昨天傍晚的时候。”
“人证,物证!”曹捕头又问。
“他们都看见的。”骆阿香往人群里指了指,又指着李娇娘和骆诚,“还有他们俩,也看见了。”
李娇娘笑眯眯道,“骆姑姑,你瞎说,我和骆诚哥没有看到。我们没去你家。我们看到什么?”
别的人也纷纷说道,“是呢,我们也没有看到哇,陈来庆胆子很小的呢,常年被骆阿香打,他怎么可能打骆阿香?对了,昨天上午的时候,骆阿香到是提起着菜刀追过陈来庆,那刀上还有血,都砍出血来了!这是要杀人啊,这哪是吓一吓呀?”
一人说,所有人跟着说。
没有一人帮着骆家人。
骆老太傻眼了。
骆阿香也吓着了。
“带走吧,人命关天的事情呢,县令大人还等着审问呢。”曹捕头朝两个手下挥挥手,示意可以出发了。
骆飞翔是最小的,他马上哭了起来,“奶奶,救我啊,我不要进牢房啊,奶奶,救我——”
哭得骆老太更加慌了。
曹捕头推着骆家兄弟往外走,骆大贵经过骆阿香身边时,忽然破口大骂,“都是你个蠢货坏的事,你两口子打架,叫我们兄弟出手算什么?现在我们有罪,你一点事都没有的?你咋不被陈来庆打死呢?”
他骂着骂着不解气,忽然抬起一脚,踢向了骆阿香。
他一出手,他的两个兄弟也跟着出手,骆飞鹤骆飞鹏也出手去打。
骆家的媳妇见男人们要被抓走了,再说又不喜欢骆阿香这个姑子,也纷纷出手揍向骆阿香。
都憋着火气呢,打得并不轻,骆阿香被捶得鬼哭狼嚎的。
骆飞翔倒是没有出手,只扯着嗓子号哭委屈。
煞时,骆家院子里打得鸡飞狗跳的。
曹捕头皱着眉头,只得站在一旁先看热闹。
宋广生装着劝架,却是趁着乱,抬脚狠狠踢着骆阿香,口里嘀咕着骂着,“踹死你个死婆子,叫你打老子,叫你打老子!”
骆老太彻底吓呆了。
喘了半天气,才跺着脚骂道,“哎哟,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一群白眼东西,都给我住手,再打打死人了呀。”
她骂着拉着架。
骆大贵他们,也真怕打死了骆阿香,见骆阿香哭得惨叫,便也纷纷收了手。
只是,一个个的脸色很不好看,一副没有打解恨的表情,瞪着骆阿香。
“带走带走!”曹捕头不想再耗费时间了,催着两个手下带人走。
带走的可是村里的一霸,没人上前帮着阻拦。
曹捕头三人走得很是轻松。
骆大贵他们被抓走后,骆阿香的日子,并没有好过。
首先骆老太就一直骂着她。
骆家的三个媳妇,两个儿媳妇,更是对骆阿香继续出手狠打。
都是因为骆阿香作,才害得家里男人全被抓了,她们怎能不恨?
把骆阿香的一张脸,整个抓花了不说,骆大贵娘子抓了把剪刀,将她的头发全剪光了。
“我看你还有人没人要!”骆大娘子跳脚大骂,又骂陈来庆,“妹夫那个懦夫,怎滴不休了骆阿香?”
骆阿香气啊,哭啊,骂着陈来庆做人太狠,居然写了状纸告她家。
骆家正闹得厉害时,陈家又来人了。
陈来床拄着拐杖来了,他将休书贴在骆老太家的院门口,也不多说什么,就又一瘸一拐地走了。
有人幸灾乐祸地捏着休书进了骆老太家,“骆家婶子,你女婿写的休书,休了你女儿呢,看,撺掇兄弟侄儿谋杀亲夫,恶毒至极,所以休妻。”
“你娘才被你爹休了呢,乱嚼舌根的贱婆子。”骆老太跳脚大骂。
“呵,难怪会被休了,你女儿跟你一个德行,爱打人爱骂人。”邻居翻着白眼,嘲讽着走了。
不少人围着院子门指指点点,或幸灾乐祸,或是嘲讽着。
气得骆老太关了门,不敢再出来。
她不出门,媳妇们儿媳妇们可不让。
一会儿这个来敲门,一会儿那个来敲门。
无非是问着,今天出了这件事,可怎么办?
怎么办?
一向会拿主意的骆老太,也吓得慌了神。
除了跳脚骂陈来庆,便是骂着女儿骆阿香。
最后,骆大娘子出了个主意,去央求骆家太阿公出面,去找在县城里有头脸的人物,帮着向衙门里递话。
但是骆老太在村里的人缘并不好,平时抢东霸西强横惯了,不仅骆太公推脱说身子不好,哪里也不想去,别家更是没人理会骆老太和她的家人。
到傍晚时分,里正那里递来话,县衙门里来了消息。
县令命人打了骆家六人每人二十板子,罚钱三百贯,监禁一月。
并勒令,三日之内罚钱必须到位,否则,加罚每人二十板子,加罚监禁一年。
已经打了二十板子,再打二十板了,这不是要人命吗?还有呢,关上一年的话,哪里的农活生计谁来做?
骆飞翔还没有娶媳妇呢,这关久了,还有谁家愿意将姑娘嫁过来?
骆大娘子急了,骆家其他媳妇也急了,劝着骆老太点头同意。
县令的处罚,谁又敢不同意的?
骆老太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同意了,叫各家媳妇拿钱出来,她好交到里正的手里,见县令大人,也只能由里正去见。
第226章 骆阿香灰溜溜跑走了
三百贯,平摊下来是一人五十贯钱,便是五万文钱。
二房三房倒还罢了,她们只有男人惹了事,一家出五十贯。
大房可就惨了,大房里有三个儿子和骆大贵一起参与了,要出二百贯钱。
参与殴打陈来庆的,不仅有骆大贵,还有骆大贵的三个儿子。
大儿子二儿子都成了亲,由他们的媳妇出,骆飞翔没有成亲,这钱得骆大娘子出。
骆大娘子要出自己男人的钱,还要出小儿子的钱,别家都是出五十贯,她一人要出一百贯钱!
二房三房的媳妇,看向骆大娘子的眼神,明显地带着幸灾乐祸。
骆三贵家,只生了一个儿子,儿子也成年了。不过,那天有事不在家,没有参与打陈来庆。她也庆幸儿子没有去,不然的话,牢里又多了她儿子。
二房生的全是丫头片子,肚里怀着的,也不知是女儿还是儿子,骆二贵媳妇可没少受骆大娘子的白眼。
“二嫂,看看,这便是多生了儿子的下场,钱要多出!哪像咱们两房,男丁单薄!”骆三贵媳妇阴阳怪气地说道。
骆大娘子本来在火头上,听了这话,马上冲过来,挥着拳头就打。
骆三贵媳妇也不是吃素的,跟她扭打起来,口里嚷着,“有本事打小姑去呀,打我做什么?事情又不是我们惹的,我男人还在牢里呢!你就一个欺软怕硬的懦夫!”
这话无疑是戳了骆大娘子的自尊,她怎会怕骆阿香?
一个被休的女人,她想怎么踩就怎么踩。
骆大娘子推开骆三娘子,大步跑向了骆阿香家里。
哥哥侄儿们全被抓了,骆老太成了全村的笑柄,骆老太气不过,将骆阿香赶出了自己的屋子。
骆阿香被休,上午时又被嫂嫂们揍了一顿,这会儿是又羞又沮丧地缩在自己家的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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