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魔尊总以为我暗恋他[穿书] 完结+番外 (阮璃)
英招:“不知道,并没有听说过蓬莱仙主有任何更迭的传闻,蓬莱素来没什么音信,天宫一贯是查不到蓬莱的。”
“恐怕,蓬莱如今好得很吧,四千年前的蓬莱天火朝我们救援一事你们可还记得?”少予背对着他们,面色一派平静。
英招垂眸沉默了一下:“自然是记得的。”而且他还记得,是长洲下的天火,可这和东方幽是有什么关系吗?
“罢了,去备好宴席,派人留意好整个昆仑的动向,以免东方幽出其不意,他们……应该也要过来了。”他候在魔界入口等了三个月没等到的人,终于也要见到了。
南极长生殿最寒冷的第三日离开的人,转眼桃花盛开,过去了一个冬季。
他会将她带回来的。
“你们留着,本君要去见太子一面。”
这个所谓的宴席自然称不上真的宴席,先别说时间紧迫,就算时间充裕,在昆仑和长洲中间交接的小地界里,又能设什么宴,无非就是放置几个桌案,能塞进去几个人,好吃好喝的供着,也就算是个宴席了。
而此番宴席长洲公主茯苓也被邀了入席,少予对此……确实是故意为之,但茯苓却为此欢喜不已,还特地装扮了一番。
一来为了彰显自己长洲公主的地位,她眼界有限,觉得东方幽来和谈肯定也是忌惮她父亲和少予以及太子的能耐,二来……她自觉得上次是她话里太过刻薄才惹得少予不喜,九帝子是个宽容的人,以往她在宫里言谈也有些冒犯,但依旧不曾怪罪过她,想必此番也是为了她的面子才让她出席。
她身着华服,佩着玉冠,高贵华丽,眼妆故意画得妖媚,眼下点了一颗赤红色的痣,甚是满意。
她此刻满心满眼都是少予,丝毫不曾想等会儿宴席碰上的都会是谁,脑子里都是少予见到她后是否能在他心里把舒蕴给比下去。
可显然自她出现再坐到席上的时候,少予却是多一个眼神也没给她,她行礼,少予没理她,她坐下后,对他开口,少予依然没理她。
她脸色顿时便难看起来了。
“茯苓,等会儿你不准说话,听到了吗?”长洲神君是不想自己女儿过来的,可是少予出面相邀,他心里有些惶惶,尤其是对于女儿做的事更是心有余悸。
他不太清楚等会儿那个魔后是否会出现,毕竟她身份尴尬,一边是晨曦宫出去的人,一边又是东方幽亲自带走的人,说不定会避而不见,如果是避而不见那最好,以免碰到茯苓发生争执。
一个能遭东方幽惦记,又能在他身边长久存活的人,又岂是一个单纯靠美色侍人的女人呢?他知道舒蕴是少予带出来的孩子,化人形后便养在晨曦宫,极受九帝子关爱,如今观看九帝子对茯苓的态度便不难得知这个舒蕴自然也不会对茯苓有什么宽容可言……
若是东方幽爱慕美色,再为她出口恶气,那后果他真的不敢想。
茯苓素来讨她父亲好,娇声应下了,刚说完便眼角瞥见和父亲端于高座的少予竟望了自己一眼,她顿时一阵羞涩地垂下了头,满心欢喜。
少予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视线从她眼下那颗红痣很快便移走了,心里嗤笑,仰头饮下一盏葡萄酒。
“帝子,不知为何太子不曾前来?”长洲神君坐下一会儿方觉得不对,太子是来了长洲的,可是却一直不曾露面,此次应该也要出宴席才对,怎的也还是没露面?
“无妨,本君在此即可,神君安心。”少予平静地回视,面色淡然到冰凉,语调无波无澜。
如此,长洲神君心里就更不安了,也不好多说什么,而他也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因为东方幽的神侍已经过来了。
伴着神侍后面五步以外,正是魔尊本人,黑丝锦袍,日照下若隐若现的魔族图腾,尊贵无双。
男人身形颀长,宽肩窄腰,胸上挂着血印石,靠近了方得见面容,正如长洲神君万年前所见的那般,墨发束金玉凤凰冠,长眉星目,唇红若女,姿态俊逸,也……阴冷鸷人。
他一过来便伴着大面积神力外溢,东方幽神族后裔比他们任何一个人中的神力都要来的浓郁,盛然,还未靠近便让他们倍感压力,就连少予都有些难以抑制的窒息感。
少予不懂,东方一族虽然是神族后裔,可因着仙魔通婚条约,每一代的君主按理来说神力已经越发削弱了,而且魔族和普通仙族诞下的孩子通常身体都不太好,也难以适应魔界环境,大多都早亡……何以轮到东方幽就不同了?且神力旺盛至极令人胆寒。
不过东方幽很快便收敛了自己的神力,因着旁边的女子显然很不高兴,长洲神君抬眸一瞥,是以前宴席见过的舒蕴。
“——魔尊陛下,魔后娘娘,有礼了。”他话说得平淡,可“魔后娘娘”这声称呼真的是顶着九帝子的眼波压力硬着头皮喊的,总归还是不想得罪东方幽比较多。
东方幽显然被他这称呼而取悦,连态度都没有方才那般冰凉,他淡淡地扫了一眼,拉着舒蕴便随了侍从们入座,仿佛真的是被相邀入宴,没有半分阴谋诡计、腥风血雨。
长洲神君赶忙也招呼其他人入座,东方幽只身只带了舒蕴前来,可谓真的毫不惧怕他们,反观他们自己,除了九帝子,身边一众神官侍从,显得倒是有些胆怯。
东方幽没搭理他那么多心思,坐下后视线先是瞅了少予一眼,勾着唇挪开了,又移到了那个茯苓身上,在她眼下那颗痣上停留了半秒,嘲讽了一下又挪开了,低头对舒蕴道:“她,就是你想见的那个长洲公主?”
听起来像是对自己妻子的耳语,可声音却一点也不小,反正刚好够座上的人听到,茯苓脸色难看,而长洲神君直接吓白了。
舒蕴虽然无法明确知道东方幽打什么鬼主意,可光是凭借着蓬莱天火是由长洲神君所下的,东方幽便一定会往死里整长洲的,所以她今天出现在这里是断然不会跳出来说放了他们这种白莲花才会说的话,此刻他要拿自己放上台面演戏,她配合就是了,横竖也合她心意。
她今日装扮不同以往,一身桃色银丝长袍曵地,极映衬如今的时节,桃花状的珍珠粉玉头饰衬得她整个人灵动清丽,桃腮雪肤,长发如玉,她长得艳所以妆容素来也清淡,唯有额间那天生的赤红法印让她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艳绝妩媚。
本来是专门打扮给东方幽看的,为着哄哄这个闹脾气的小孩,如今倒是刚好赶上了正事。
所以说人平时就是要收拾自己,舒蕴心头得意,四周任何一道惊艳、羡慕、感慨、震撼的目光,都让她有着满满的虚荣感。
尤其是来自茯苓这种嫉妒的目光,岂能一个爽字了得?
她拿起一杯酒,看了看座下那个不知道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样,平时白衣飘飘的茯苓,今日竟然一身绯色妖艳的裙装,一股子偷穿了家里舞娘的衣服还撑不起来的感觉,“长洲公主,别来无恙啊,今日可真的是……让蕴儿眼前一亮啊。”
快亮瞎了,太难看了,以前那样她画的不好吗,为什么要改审美?
茯苓素来心高气傲,常年和子安在一起,二人性子也相似,如今看到舒蕴这般,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本来以为她在东方幽那里要么遭罪致死,受尽磨难,会像以前那些试图靠近东方幽的女子一般的下场,要么也会因为委身于东方幽,再也无法和少予在一起而悲痛欲绝。
总之,她没得到的,舒蕴再漂亮也得不到。
可她今日看着舒蕴,却是一口气卡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她想了那么多舒蕴的下场就是没想到这个暴戾阴冷的东方幽竟然会对她如此好,从过来到坐下,手拉着就没松开过。
不过就是以色侍人的贱货,这些男人难道就真的只长眼睛,净喜欢舒蕴这样的狐狸精吗?
“魔后能出现在这里也让本公主眼前一亮,看来魔后将陛下伺候得不错啊,尊上可真是有所不知,魔后早年在天宫可是哄得个个神君都恨不得成为她的裙下之臣,魔后伺候男人的本事可是一直都让茯苓艳羡——”
“——艳羡的话,不如来蕴儿这里,蕴儿给你指导一二,陛下身边还有不少将领未婚呢,刚好可以给你练一练。”舒蕴是没想到自己没开口,茯苓就自己找上门了,东方幽在场她都敢给自己找不愉快,真是人头猪脑。
她手紧紧拽着明显有些想发飙的东方幽,笑靥如花,垂眸用手指捂了捂唇角,姿态如春水生花,一派灵动,丝毫没有被她的话而刺激到。
反倒是她这话一出,没把茯苓吓傻,倒是把她座上的长洲神君吓得脸色发白,生怕舒蕴言下之意真的要把自己女儿要走,“茯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魔后仁慈宽容,茯苓蒲柳之姿,哪里能入娘娘眼,在下这就让她离席——”
“——离席做什么,蕴儿是在座年纪最小的,是晚辈,茯苓姐姐是长辈,若是有所求,蕴儿当是尽力,陛下你说是不是?”舒蕴一双狐狸眼弯起了月牙,眼角微挑,看在东方幽眼里像极了找到玩具的小狐狸,可爱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