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魔尊总以为我暗恋他[穿书] 完结+番外 (阮璃)
“你这侄子眼光不错啊,等过会儿见到他得给他回个礼才好。”舒蕴习惯了天宫里的人情交道,你送我点东西,我回你点东西,礼尚往来嘛。
东方幽瞥了她一眼,张了张嘴,又懊恼地合上,别过头硬着声音道:“也就那样,不怎么样。”
舒蕴挑了下眉,“你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你是觉得我穿这衣服不怎么样,还是你侄子眼光不怎么样?你给我说清楚!”她是从来只爱听夸赞的,别人可以说她脾气差,但绝对不能忍受别人说她打扮差。
东方幽抿着嘴,别过头懒得回答她。
要怎么回答,这衣服本来就是他挑的,关玉清什么事,这女人为何直接就默认是玉清给的?
“玉清呢,有一个未婚妻。”
舒蕴眨巴着眼睛不明所以地望过去,这没头没脑的怎么提起玉清未婚妻了,“然后呢?”
难道是要和她说什么八卦?
“好像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关系还挺不错。”他心里又补充道,虽然玉清很抵触他那个未婚妻,但是明面上关系还是维持很正常的。
舒蕴点了点头,虽然搞不懂东方幽说话的重点,但还是附和着回道:“他看起来性子好,跟未婚妻应该处得也很好。”
“你倒是对玉清印象很好啊。”他面无表情地拉着她慢悠悠地走着,路过一个花瓶的时候,状似随意地抬手一戳,那看起来很是名贵的浮雕青色玉瓶就直接碎落在地,而他脚步也毫不停留地继续往前走,看到一个花瓶就戳一个,没有一个幸存的。
舒蕴皱着眉头回头瞥了眼那花瓶,沉思了几秒,才顿时了然了他什么意思。
原来打碎的不是花瓶,是醋瓶啊……
好酸。
她觉得有些好笑,这男人可真是奇怪,之前都好好的,聊个衣服也能阴阳怪气起来,这醋也是真吃得莫名其妙,她清了清嗓子回道:“大脑正常的女人应该……都会对你那侄子印象不错吧。”
舒蕴忍了忍笑,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侧眸打量着东方幽,果然,这男人眼看着脸就更黑了,跟渗了寒冰一样的,冷飕飕的,她随即又添了一句:“也就只有我脑子不太正常才会看上那些阴阳怪气的。”
她朝他使了个无奈的神色,抬眼望了望对面,又道:“小凤凰,我瞧着那边好像有柠檬,我觉此刻正适合给你吃。”
说罢便提着裙子往前面的池水上的山石跨过去,留下一脸神色奇怪的东方幽,不知道是高兴呢还是恼羞。
不过,东方幽很快就既高兴不起来,恼羞也没机会了。
他们此刻人在蓬莱云境里,蓬莱其实不大,又神秘,所以像是玉清这种身份的皆是居住在蓬莱中辟出的云境里,等于凭空造了一个空间当作行宫,所以里面的东西可以说虚幻缥无,又可以说长存不朽。
在这里并不可能碰到什么普通人,所以当舒蕴迎面撞上一个面熟的银发男人的时候,真真是震惊了一番。
“——银笙?”
舒蕴身体其实没恢复好,眼看这银笙看到她跟做贼一样地就要溜,而她的动作却不复以往般利落,根本追不上,扭头便指挥着东方幽道:“去,给我抓住他。”
这姿势俨然是高高在上的小公主指挥小侍卫,东方幽……东方幽怎么可能拒绝!
他舌尖滑了一下牙齿,脑子里划过很多东西,看到舒蕴碰上银笙真的是心里跟吃了苍蝇一样的,这要怎么解释,会不会又把以前的帐翻出来然后推翻他前面说的话?
他眼神有些漂,很听话地逮着银笙就压在舒蕴面前,既无视银笙求助的眼神,也假装看不见舒蕴那温柔藏刀的眼神。
“白凤……额,陛下,那个……我……”银笙是被打过招呼的,知道舒蕴过来了,不要到处悠晃免得被她撞见,可是他在房里憋了一个多月了,之前打探过舒蕴其实一直在房里养伤的,这才放心跑出来。
谁知道,一碰一个正着。
“跑什么呀?这地面烫脚呢还是赶着去投胎啊?”舒蕴微抬着下巴,来回打量了一下东方幽那破罐子破摔的表情和银笙一副死定了的样子,嘲讽地翻了个白眼,手指轻轻一转便把须弥转出来,泛着暗蓝幽光的须弥一下子就打在银笙肩膀上让他跪下来。
“哟,故人相见,别来无恙啊,我还说呢,你出了天宫之后,晨曦宫的将领翻遍了这天界都寻不到你,原来是被请来蓬莱做客了,这关系可见不一般啊。”舒蕴须弥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银笙的肩膀,语调温柔而糯软。
她没看银笙,只抬头看着东方幽,笑得娇艳如花,仿佛真的说些什么甜言蜜语似的。
东方幽选择沉默。
暂时没想好对策……想起那晚上在林子里他似乎是否认银笙是他指使的,当时单纯觉得银笙这事没激起什么后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来的时候也是嘱咐玉清把事情做好的,谁知道舒蕴出来走动第一天就逮着了。
啧,反正问的也不是他。
“说话呀,毒哑了?”舒蕴挑着眉居高临下,对着银笙的肩膀又敲了一下,银笙立刻发出吃痛的声音。
“我……我这是一个巧合!”银笙见识过舒蕴的厉害,一个看起来娇娇媚媚的女人,当时拉着他们两个重伤的男人出了苦海,避开了所有东方幽的搜捕和法术探寻,拉着他和那个帝子又二度从苦海潜出南境,沿途还一路破掉东方幽几个阵法,全程顺利无阻。
这都是什么事啊?这能是个正常女人吗?
他打赌蓬莱仙主都做不到。
银笙自然是有些怕的,而且他知道这两人好像结亲了,是夫妻,看架势,他觉得自己还是顺从一点舒蕴比较合适,“你得听我解释,这都是一场误会,是巧合,真的是巧合!”
东方幽默默地点了点头,嗯,巧合,快解释吧。
“我一开始其实也坦白过了,真的是受人命令,但绝不是要害你,而且我先前真的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啊,后来救你也是真心想救的,一切都是巧合,我没骗你!真的!”银笙解释得很巧妙,言下之意“骗你的不是我,是东方幽,别拿我开刀”!
东方幽闭了闭眼,这个蠢货。
舒蕴咬着牙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硬是挤出了一个笑靥如花的脸,眼波流转,清艳妩媚,可东方幽怎么看都觉得她眼里跟深秋刮的风,凉飕飕的,他顿时一阵无力夹着焦虑从心而生。
他还没让人哄够呢,怎么现在又到他哄回去了?怎么哄?
他是知道舒蕴发火的步骤的,这第一步就是这样,假装自己无所谓很大方很平和。
舒蕴凉凉地瞥了东方幽一眼,随即收起须弥,拍了拍银笙的头,“不错,好自为之。”
“——蕴儿。”东方幽刚一开口想上前拉住她,桃子精先一步扭身便往回走了,裙摆张开一个漂亮宽广的圆弧轻轻扬起了地上的落叶,步履轻盈,姿态曼妙。
看起来一如既往的平静,也没有生气,也……也没搭理他。
“等会儿,你听我说——”东方幽后脚追着她跟了上去,一直追到房门,一手撑着不让她关门,表情有些心虚又有些紧张,下颌线紧绷,剑眉微蹙。
可惜,舒蕴现在没空观赏他的美貌。
“陛下还是招待贵客吧,记得你那银笙可得好好罚,人还是我救的!”说完舒蕴一把抓着他的手,就想往外推,“还有,还瞒着我什么,记得打好招呼,别让奇怪的人和事在我面前乱晃,有本事别让我发现。”
“没有了,我只是——”
“别只是,我知道,肯定是觉得银笙没干些什么还不如不让我知道嘛,我知道啦,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舒蕴笑得千娇百媚,话说得也软绵绵,仿佛是天底下最体贴大度的女人,可眼神里却是冷淡淡的。
东方幽很头疼,可他不想走,生气就生气,他走了难道就不生气了?
“——陛下,先让魔后休息一下吧,等会儿唤薛菲来照看就好了。”听风看到不远处的银笙,也大概能猜出什么事,低声对东方幽说道:“相信我,她气头上,现在看到您会更气,等没那么气,陛下再去会比较好。”
舒蕴幽幽然地瞥了眼听风,假装听不见他说的,看也没看东方幽,一把推开他就把门关上了。
而关上门后的舒蕴却立刻冷下了脸。
看来东方幽还是不够了解她啊,她会为了银笙发这么大气吗,当然不会了,只是碰到了银笙,便让她顿时想起苦海的事情,她觉得自己有些头绪了。
她静静地站着听到东方幽还是没走,有些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便往妆台前坐下。
镜子里的人是她见过数万次的,一张巴掌大的鹅蛋脸,下颌线流畅,轮廓饱满,法印如火,眉眼精致,眼下一颗红痣,鼻梁纤细挺拔,嘴唇小巧丰润,下巴上有个凹陷的小窝,自己对这张脸的熟悉程度可以用一句话形容——化成灰都认识。
梦里的那个女子的脸虽然看不清,但是……她将自己的脸凑得稍远一点打量,心里判段至少有七分像,加上那身段,也有九成像了。
先前东方幽一直在身边,只要他在的时候,她脑子就不想转,懒洋洋的,可他不在了,有些事情不想也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