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魔尊总以为我暗恋他[穿书] 完结+番外 (阮璃)
这秘法早年都是对犯人用的,施下了也不会去给他们解掉,后来这种秘术就被天界给禁止了,列为禁术,可也不妨碍他们自己偷偷摸摸拿出来用。
“——看看,这就是他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主张三界和睦的天族,看看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东方幽汗隐隐地渗了出来,边希望她痛苦能减少点,边又不得不强行解除,这种生生剥离地破碎之疼他也感受过类似的。
他和他母亲被扔进南境的时候,他也同样被下了南境的禁制法术,额间也被烙下了法印,当年出去之后,为了抹掉这种耻辱,也同样做过类似的事情。
舒蕴的血开始不住地往外渗了,禁制牵动了她的灵脉,她神色也开始涣散,大概因为早年鲛人大战的时候魂魄被东方幽的术法伤过,所以魂魄显得特别脆弱,整个人都开始呈现几分透明的形态。
东方幽有些心惊,她的状态比他想的要差很多,口咬开了自己的手腕二话不说就往她嘴里塞,神血香甜的气味立刻充盈了这个房间,听风自然是认得这味道,有些担忧,便立刻进来察看了。
“主子,你——”
“——去外面守好了,谁都不准放进来。”
听风看着眼前这两个人有些迟疑,又有些震惊,还是头回见到自家主子这么不管不顾。
能解除这些禁制的人绝对不止东方幽人,只要寻个灵力强盛的人,或者就单论玉清也不是不可,随便使点术法催使他听话,便可代替东方幽这些举动,可有人偏生不乐意……
大概是不乐意别人碰舒蕴吧。
他点了点头转身就出去了,“是,听风领命。”
作者有话要说: 小桃子:“你对我的D杯的吐槽我听见了,你会后悔的。”
第52章 第五十二个桃子
解除禁制的过程很漫长, 对于东方幽来说尤其漫长,但对于舒蕴来说又好像很快,疼痛在东方幽将手腕伸过来的那一刻开始得到了缓解, 她看得见他, 也隐约地在猜测他的行为, 可惜,她听不到。
这种时候, 竟然听不到这个平时不怎么爱说话, 一开口就是聊天终止器的男人不住地对她碎碎念,可是她依旧听不清,隐约的声音似乎隔得很远, 神魂有种要抽离而不抽离的感觉, 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看到了自己在之前那片苦海里游……
而东方幽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引起人注意,尤其是少予, 在东方幽开始解除她禁制的时候, 少予便有所得知了,只是一直没找到人,舒蕴的气息被人有意的隐藏起来,就连太子原本也只以为少予因为舒蕴去见玉清而生了醋意, 一开始甚至蒙骗了少予说他也不知道。
倒是耽误了少予过来, 给足了东方幽解除禁制的时间, 这第一层禁制在少予进来前堪堪解除。
“——到底,是什么?”舒蕴自是有所感,东方幽在帮她从体内抽离掉了什么,在意识迷离之前最后的力气问出了这个话,然后她知道, 少予来了。
“禁制,天界给你设的禁制。”东方幽将她安放好,架起了结界,转头对她留下了淡淡的四个字便拿着赤霄往外去了,“待在里面。”
简单的四个字让她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那晚南境时,妖冥漫天,他也是简单的四个字将她护住了。
“东方幽……”她竭力想唤住他,可是最后那点力气都在渐渐消失殆尽,她不觉得自己要死,她只觉得很累,大脑好像能思考,可身上的力气却仿佛被抽空了,觉得好像很痛,又好像无知无感,十分恍惚。
禁制,她知道,是天界对犯人用的秘术,但因为这种秘术有违天道,早早就被禁了。
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混沌,外面开始传来打斗的声音,而她昏昏沉沉的,有很多个瞬间,她觉得自己在水里,又有更多的瞬间,她觉得她回家了,回自己的那个家,自己在环内的房子,她的工作室,她衣柜里的包包,她觉得她好像还能想起她前天似乎约了朋友要一起去逛街。
但是那些过往,好像是昨天,但是却过了四十几年了,那么短,又那么长……
“为什么……”她抬眼看着床顶的床幔呆呆地呢喃道,她身上的衣着凌乱不堪,头发散落满床,仿佛是个破碎的人偶。
为什么要对她下禁制,她做错了什么?
东方幽,为什么又要来救她,说要带她走?走了就有家了吗?
她总共人生六十来年,好像一直在不停找家,从出生开始到现在,仿佛都是破碎的,好像到哪里父母永远都是聚不全,在这里更是亦然,生来孤独,少予亦父亦兄,她自觉晨曦宫就是她的家,后来意外嫁入魔宫,东方幽说她可以横着走,还有一个照顾她的薛菲像姐姐,她好像又找到了一个家……
好像又都不是,反正现在的晨曦宫可能……是座监牢。
东方幽的神力似乎在她体内缓缓起了效果,灵力在渐渐地回笼,她刚恢复了一点体力便迫不及待地下床,她有些踉跄,头晕晕地也站不稳,但还是摸了出去,她没办法听东方幽那句“待在里面”,因为她知道自己不出去阻止,哪怕天界环境对东方幽魔族人的身份有一定的压制,但他依旧能把这里破坏个彻底。
但她跑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担心的和自己看到的完全两码事,东方幽还是那副散漫无谓的表情,但是身上却已经有大大小小的伤,他头发散开,远远望去像极了嗜血又美艳的妖神。
刚强行解除舒蕴的一层禁制耗费了巨大的神力,如今的东方幽体力明显透支状态,加上天宫环境影响,本就压制这外族人的法力,对上一个法力全盛的少予,便显得格外吃力。
“九帝子这毒怕是解不了了。”东方幽第一次没有立刻感知到舒蕴的出现,他聚精会神地盯着少予的一举一动,全身的警觉都立了起来。
“用不着魔尊陛下的关心。”少予说完便准备下一轮的攻击,实话说,他其实撑不了太久,东方幽的冰墙将这里尽数封挡,他一没法找寻救援,二也确实没法跟他持续车轮战,他们二人修为本就悬殊,他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但他也会撑下去。
东方幽如今强制解了舒蕴身上的禁制,正是最体虚的时候,这个机会十分难得,错过了这次重伤他的时机,恐怕再也没有下次了,少予无论如何都要在今日重创了他。
“魔尊陛下,冒犯了——”
“——住手,停下来。”舒蕴捂着胸口颇有些狼狈地跑出来,发冠歪掉了,屡屡发丝散落,衣领在先前挣扎之际而打开,被她勉强束了起来,锦裙还有几分褶皱,面色苍白,眼眶绯红,干掉的鲜血染红了她的唇,微张喘着气,俨然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这种美刺痛的少予的眼睛。
她素来体面又爱美,在他的晨曦宫一直都金娇玉贵,从来都是过分精致,连发丝都打理得一丝不苟地才肯出来见人,唇脂香囊一个不会少,就连当年在南境时,重伤后第一件事她都是细细打理自己的发饰,像现在这样,多年来竟是头一次见。
“蕴儿,过来。”少予立刻开声道。
她步子不利索,扶着长廊而来,驻足而立,每喘一口气都像耗尽全身的力气,她身体一直都很好,上一次这么难受还是在魔宫受魔气侵蚀,她先是看了看东方幽,然后再看了看少予,并没有如少予所言走过去,相反,她朝东方幽而去。
为什么……因为少予丝毫不奇怪她到底怎么了,连问都没问,想必很清楚她体内禁制的事情。
整个偌大的天宫能随意出入她房间,无声无息地设下禁制的人,除了少予真的很难找到第二个人了。
她觉得是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他?
“为什么?”她轻飘飘地问道,一双往日熠熠生辉、璀亮如星子的眼睛仿佛被雨水冲刷过,通红而疲倦,满眼说不出的委屈,蹙着眉头柔弱得似乎风一吹就倒。
少予捂了捂拳,不断地克制自己,她平时完全不是这样的,可想而知解除禁制对她造成很大的损伤,往日那些翩翩君子的风姿早就褪去,舒蕴的指责加上自己的腿,他带着几分刻骨的恨意望向东方幽:“还能为什么,自然是为了保护你。”
舒蕴还没说话,东方幽闻言倒是笑出了声,他这番话理由找得格外可笑,“好一句保护你,这个禁制并不能阻挡你踏出这天宫地界,但是只要你踏出去,禁制就会立刻反噬,一点点搅碎你的灵脉,你说说看,怎么保护你?让你一辈子漫漫长耗死在这天宫里?”
这话让少予的脸煞白了几分,他有些紧张地望向舒蕴,摇摇头,“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害你的,你莫要听他蒙蔽。”
她叹了口气对少予道:“我知道,但是他说的也是事实不是吗?”
对她下犯人的禁制,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别的损伤,但依旧具有侮辱性,这里对她便已经是监牢。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禁制日后我本就会给你消掉,东方幽诡诈之极,分明是想挑拨我们的关系,蕴儿,你现在过来,我必定给你一个交代,听话。”少予是头一回生出这种慌张的神色,哪怕当年南境遇难,或者是醒来后发现自己双腿再难站立,他也不曾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