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魔尊总以为我暗恋他[穿书] 完结+番外 (阮璃)
不管怎么样,在这里吵自然是难看极了,少予便直接将她带回了晨曦宫,以免这茯苓继续在这里大喊大叫。
少予当然是信了舒蕴,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过如此,既没有没有产生多大的影响,舒蕴也安然无恙,加上又是天后的莲花宴,他也不好弄得太过,所以本只是打算要求茯苓与她道个歉就完事了。
结果不曾想,茯苓非常倔强,依旧坚决不承认这事,尤其是不承认把她推下莲池。
僵持之下,少予素来不是喜欢与人多话的人,正面交谈未果,便直接闭门晨曦宫,许久都没出来,至于私下里要怎么做,他自有计较
“——那你找你母后去了?”舒蕴在晨曦宫的水镜池上,伏在悬空的桌案画着画,然后听少予一本正经交代着事情。
“嗯,去是去了,不过我过去倒是多余了,因为青丘狐族的公主也跑过去找母后说理去了,指责长洲公主言辞诋毁狐族。”少予淡淡然地说,神情冰凉,但是手上却带着几分亲昵地抚了抚舒蕴的脑袋,动作熟稔。
青丘那一带的狐族个个都是美艳绝伦的仙狐,平生最痛恨听到别人用“狐狸精”这三个字骂人,所以茯苓这边刚松了口气,心里还有几分得意以为表哥还是在意自己的,结果另一头,就莫名其妙跟青丘结了梁子。
“所以,那茯苓现在回长洲了?”
舒蕴脚尖一搭一搭地踮着池水,笔沾着颜料画着印象中的子午莲花,并蒂而开,荷叶外层是藕色,越往中心呈现渐变的海棠色,中间又变成了丁香色,舒蕴用着几种颜色一点点地将其还原出来,配上池水倒映天空的颜色,惟妙惟肖之余,又多添了几分生动。
“嗯,而且,母后那边发话了,禁足了她一千年不能上天宫。”少予走到她身侧,垂眸看着舒蕴纸上的画,隐隐带着几分笑意。
“哼,活该,要她欺负我!”舒蕴低着头一边画着一边娇声嘟囔,这事虽然说不上有多解气,但是足够气死茯苓,不止打击她自尊,最重要的是,还让她莫名其妙地就背上了莫须有的罪名,想想觉得还是够爽的。
“是只有她欺负你吗,嗯?”少予意有所指地说道,话音清冷,倒没有抬头看他,反而宽袖拂过桌子,拿起了画看了看,“这画倒是不错,当时可是看得足够认真了,所以才会被人撞上东方幽?”
舒蕴睫毛轻颤,手下一顿,颇有几分尴尬地抬头对少予笑了笑,“嗯,对的呐。”
“那,是东方幽将你推下去的?”少予正经冷冽地说道,倒不是说他生气,只是……他语气就是这样,“以后离东方幽远一点,他性情阴狠,哪怕当年他剿灭鲛人族以及活捉天神庞羽,看似拯救了天界,但是最终目的,大家其实心里都有数,你这次做的很好。”
一开始少予也是有意责备东方幽的,可是后来想到,若是那时候舒蕴直截了当地指出了东方幽,指不定就会面临东方幽事后无止境的报复,早年有意无意得罪过他的人如今几乎都找不到踪影了。
“我才不怕他呢。”舒蕴低头小声说道,她对东方幽清楚得很,什么软肋弱点秘密,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这狗男人虽然狗了点,人也变态,但是以目前天魔两届的情形,她这么明摆着从晨曦宫出来的人,东方幽是断然不会多加搭理的,毕竟她又不是冯仙仙,估计对她扭头就忘了。
“是么,胆子倒是挺大的,你可知道他的祖父东方司?”少予继续面无表情的说着,拨着她的脑袋,强迫她抬头看着他,舒蕴那张明媚的脸不得不望向他,前勾后弯起的狐狸眼如沁着水雾,他松了松手上的力度,低声道:“他们东方一族都不好忽悠,嗯?”
舒蕴眨巴着眼睛,微微叹了口气,“少予大人要是想开始上课,那我们就开始吧。”只要别问她问题就行了。
这三十年来,少予这个亲儿子还没做好,倒是把父亲这个角色做得十足十,带她跟养女儿似的,把她捡回来后,手把手地教她写字读书,结果发现舒蕴竟然样样都会,尤其是画工更是有着与他们不一样的精妙,不免觉得灵桃在娑罗桃树上万年,自是十分通灵性,所以才聪慧之极。
然而,舒蕴并没有因此等来少予放弃教学的念头,反而让他更加积极踊跃,认为这么好的天赋灵性,决不可浪费。
所以……每日的修行是折磨,每日的历史诵读是滔天折磨!!
少予对于这历史诵读给出的理由就是——“知其然,才知其所以然,三界史记众多,你若精通古今,对你修行领悟大有益处。”
舒蕴:“……”
冯仙仙,你在哪里,我错了,我不该给你配这么一个一本正经又枯燥的男人。
对于东方幽,舒蕴了解得很,东方幽的祖父东方司,跟他基本就是一个德行,当年东方司还在的时候,就一直想要吞并天界,使其二合为一,那会儿也就真只差一步了,这里就没有天帝魔尊了,只有他们东方大帝了。
然而他却在对战的过程中爱上了当年与自己角逐千次的天界女战神伏巳,最后却被伏巳反杀,魔界因此也就降了天界,东方司不知所终,而东方尧继位下一任魔尊,与天界签订了协约,每一任魔尊需娶天帝的一位公主,两界不可以互相踏足对方领土。
“后来的伏巳便被立了天后,当年伏巳在诞下太子苏芜的时候,九天之上尽是祥云喜鹊腾飞,而太子苏芜便是我父亲,蕴儿,可有在听?”少予怕她分神,总是会念到某个地方停一下,然后扭头来询问几句。
其实舒蕴看起来真的十分专注,睁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可是他与舒蕴幻化人身之后相处近三十来年,太清楚她的习性了,越是这般专注到一动不动,思绪越是飞到东海神宫去了。
舒蕴眨巴着眼睛,仅用了半秒就反应过来,弯起嘴角说道:“我……我在听啊!然后你父亲继位了是么!”
她又何止是知道他父亲继位,她还知道现在这个天帝靠的是东方幽才在当时混乱的天界里迅速继的位,毕竟这些鬼扯的东西统统都是她编的。
少予抬眸扫了她一眼,压了压微仰起的嘴角,复又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将她堪堪垂落池水的衣裙提了起来,又继续念叨
“当年父亲继位的时候颇为坎坷,上一任太微天帝,也就是我祖父的兄长天神庞羽为了一个鲛人族公主,私通鲛人族造反,对方是天神,天宫的战将本是极为吃力,没想到东方幽却仅凭借一人之力绞杀了鲛人族不止,还活捉了庞羽送上了南天门……”
舒蕴忍了忍自己撇嘴嘲讽的冲动,原来她编的故事,被人这么复述一遍之后,总结下来她的套路就是
我爱你,我要毁了这个世界得到你,你不爱我,我也要毁了世界得到你。
舒蕴:原来大家骂得没错,就真的这么狗血?
少予这故事可真的说的有模有样,可是却偏偏漏了她那个很能耐的大反派东方幽大哥。
这天上地下谁不知道,当年东方幽确实干了这么件牛逼轰轰的大事,可同时利用此事解除了当年东方尧跟天界立下的不得互相侵入对方领土的约定,以至于这东方幽如今可谓是把这天宫和下界仙山当自己家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偷偷摸摸做的每一件都不是人干的事。
她笔下的大反骨东方幽,要么看别人不顺眼就把别人家盘踞的仙山拆了,要么看着喜欢就悄咪咪地占为己有,要么看上什么宝物就顺走,还不带落下一点证据,别人心里就算知道是他,也没人敢指证。
毕竟天界讲的是道理,认的是证据,搞到最后,那些被东方幽捣乱过的地界愣是没一个人再敢进去,活生生就变成了他的地界。
大概最过分的一点就是那些得罪他后莫名其妙消失的人……
舒蕴静坐在云池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少予讲述那些她自己编的历史故事,低着头看着澄净的云池里自己的脸,第一万次感慨这张脸,完全没有输于她平素画美女的画风,顶顶一副绝世容颜。
桃子精面容白皙,脸颊粉红,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微勾,如沁着秋水,右眼下一颗朱红色的泪痣带了几分清冷,微微翘起的朱唇露出了洁白的贝齿,下巴上面还有一个美人窝,光看脸就已经是一副祸国殃民,妖冶魅惑的女配脸,往下看这身段,就……
舒蕴拢了拢裙子,感慨了一下,这月白素净的长裙之下胸大腰细蜜桃臀,非常刺激,也不怪乎少予非要把她打扮得这么素净。
她懂的,她都懂。
只是有人不懂罢了。
要不是自己真身真的是一颗看起来很好吃的桃子,她都差点以为自己是狐狸精。
事实上,三年后的一天,当她这颗狐狸精,不,她这只桃子精出现在魔宫的某人寝宫里时,她都恨自己为什么是颗桃子精,而不是狐狸精,至少不会有随时被人吃掉的风险。
至少显露真身还有手有脚。
舒蕴:“……”
她就该知道,放过了那个茯苓,她总会有搞事情的一天。
“——真是没想到,勾引本座不成,竟然嫁过来就成了,还挺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