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魔尊总以为我暗恋他[穿书] 完结+番外 (阮璃)
正有些踌躇,舒蕴就突然招他过来
舒蕴言笑盈盈地朝他招了招手,“快过来看,这个好看吗?”
“娘娘,这是在做陶人?”东方幽视线直勾勾地盯着舒蕴手上那早已雕琢成型的陶人,此刻她正在一点一点地给它上色。
“也不能说是我做的,这个是师傅雕琢的,只有脸是我刻的,刚把这个上完色,你看如何,像不像我?”舒蕴拿着那陶人放到自己脸旁朝他比对了一下,歪着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东方幽怔了怔地看着她的神色,心下又有些颤抖,迅速地移开了视线。
其实像她这种问题,往日如果是东方幽本人来答那一定会贱兮兮地说一句“难看”,事实对比舒蕴本人的脸和这个陶人,也确实可以叫难看了,但是
“娘娘手巧,什么东西到您手里都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东方幽流畅地夸完之后,心里不免有些感慨,自己现在都学会要昧着良心夸她了。
但他夸得也是高兴的,因为舒蕴听到后就很高兴,那弯起的眉眼,上扬的嘴角,满脸的柔情似水,仿佛钟山之巅终年覆盖的积雪都能被她这一笑给融成春水。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舒蕴同样地又拿出了另一个陶人给他看
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没束发冠,也没有刻脸。
东方幽有些恶狠狠地瞪了这陶人一下,咬了咬牙,努力地让自己用着不太难听地语气问道:“这个,是……陛下?”
他记得司徒玉的朝服也是着黑色……这个不好看,难看死了!
舒蕴神色有些莫测地打量着他,保养得极好的青葱玉指从他手上接回来,轻柔地抚摸着,眸子里流荡着他极少见到的柔美,“嗯,是我的陛下。”
她的陛下,东方幽。
真的是晴天霹雳。
她的陛下显然根本听不懂她的话,东方幽当下觉得自己青筋都应该浮了起来,如果他恢复原身,此刻必定煞气大放,神力四溢,非得把这宫殿拆了不可,可偏偏……为了留在她身边,他现在只能是傅年,只能忍。
原来这真的是天谴报应啊……让他东方幽忍啊!
他觉得活着好难,做凡人也真累,他现在只想杀人,但他真的不能。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应该再夸赞她几句,可是真的夸不下口,他抬眸望着她精致的侧脸,美目如清泉幽静,那么安静乖巧地低着头专心地画着,这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她恢复了记忆,还是没恢复记忆……
如果恢复了记忆,那这算什么?
等等,从庞羽到少予,少予到他东方幽,如果他再到司徒玉……不是,这女人还真的是见一个爱一个啊?这舒蕴移情别恋的可能性差不多有昆仑山脉那么高吧?
所以他应该被直接气死比较合适还是直接把人都杀了比较合适?
“傅年,你怎么了?”舒蕴眼里暗藏着几分波澜,笑眼盈盈地盯着他,连他小手指的一点小动作都没放过。
“没什么,我……有点累了,还是先下去了。”东方幽垂下眼帘低声地回道。
舒蕴轻声地笑了笑,似是随意地将那个陛下的陶人搁置在他眼下,点了点头,语调幽转轻柔地道:“你确实也该休息一下了,快去吧。”
接着便扭头不再看着他,继续给手上的陶人上色。
东方幽从舒蕴这里离开回自己房的时候,心情是说不出的沉闷和压抑,他已经开始自我安慰舒蕴应该只是傅宁了,不然他东方幽到司徒玉……他还是觉得不太可能,舒蕴眼神不应该有这么差的!
对的,没错,就是这样,所以他也不用拿东西试探她了,他肯定就只是傅宁了。
他关起了房门,布了结界,脱了傅年的皮囊随便扔到一边去,然后将那盘做成桃子样式的梨花酥施了法存放了起来,躺在床上蜷缩着,手里攥紧香囊发着呆。
他甚至突然觉得有些冷,一阵寒意从心而起,还有几分恐惧袭来。
他想起那天月下舒蕴说她喜欢他的话,想起她说他穿紫衣真好看,想起她飞身扑上来那软绵绵的身子,还有……香囊里那张花笺。
他想了很多,突然觉得果然还是她的那句喜欢太容易了,她好像入魔宫后就开始喊着喜欢自己了……可她如果不喜欢了,他要怎么办?还要像以前那样强抢吗?
所以……果然还是报应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看谁耍得过谁!谁先露马脚!
第97章 第九十七个桃子
舒蕴觉得傅年有问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傅年跟了她六年,她对他也算是了如指掌了,他一旦有了转变, 舒蕴便自然会对他多加留意, 她虽不喜欢像那些宫廷剧里的女人一样设一堆暗线到处打探消息, 可是如果她有心想查谁,那还是很轻易的。
就单纯于傅年拦路烤肉这事, 她便给足了暗示, 他若是想求她什么大可以直说,可是他没说,然后便是失踪三日的事。
是真的彻底人间蒸发的那种失踪……
她很了解傅年和傅真的关系, 傅年一出宫, 司徒玉分给她的暗卫就回禀说他根本没往傅真的书院去,而是一直往城郊偏僻的地方走,然后……直接就失踪了, 她遍寻无果之后更离奇的是, 第四日,他莫名其妙地出现,直接就在宫门口不远处回来了,一点可摸索的轨迹都没有。
舒蕴便不得不心生怀疑了, 毕竟傅年能力到哪里她心里有数, 能够这样避过司徒玉的暗卫, 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这片国土自入了司徒玉的手中后,便没有一条鱼能轻易跃出渔网,所以这事不能用正不正常来形容了,那根本就是诡异, 舒蕴如果没有恢复记忆,那她可能会以为这事算闹鬼了……
再结合之前那各种离奇被偷走的东西……呵呵,她好歹是个富有创造力和想象力的小画手,又是个编故事的,没有什么猜测是她不敢想的。
东方幽?
这么弱智又无聊,还带着点蹩脚,偏生没有一点把柄的戏码,确实像极了东方幽,况且他这不就是他最常干的事吗?
所以他这是找到自己了?以为自己没恢复记忆不敢轻易接近?按照她对凡界了解,凡人皆有命格,其他人不能随意撼动的,要是一点细微的改变都可能引来千万人的命格转变,所以东方幽才忍气吞声跟在她身边的吧?
她将手里的陶人捏得紧紧地放胸上抱着,眼角瞥了眼不远处跟着司徒济在一起看书的“傅年”,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头有无数只蝴蝶在当下纷纷煽动着翅膀,萦绕飞舞。
她嘴角的笑意涌出,甜蜜是压都压不住了。
可惜,簪花看不懂。
“——娘娘是想陛下了吗?笑得这么甜蜜?”簪花虽然看习惯了自家主子的那美貌,可是此刻这倾动人心、勾人心魄的媚色,还是让她忍不住多感慨了一下,“娘娘笑起来真美,簪花一个女子看得都要心动了,依奴婢看啊,那天上的仙女也不能比娘娘更美了。”
这话说完,“傅年”便立刻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一和她对视就逃避似地马上垂下了眼眸。
舒蕴看着他“噗嗤”一声轻轻地笑了出来,真的傅年哪敢这么关注她啊,也就东方幽这样,而东方幽其实也不曾这样过,她弯了弯眉眼故意地说道:“指不定我就是天上的仙女,没多久就得走了,指不定还有人把我接走呢。”
这话说完她就有几分落寞的神色,簪花只道是担心傅宁暗喻自己会红颜薄命,可舒蕴心里头却在想,自己这可能已经在这凡界走了好几遭了吧,这个傅宁绝对不是她下凡后的第一世……但希望这次是最后一世。
所幸,东方幽终于也算是寻来了,凡界茫茫如大海捞针,这回她傅宁这身子离世了,东方幽肯定会把她带走了,否则,她可能又会稀里糊涂地不断陷入轮回。
她盘算了很多,想要先跟他好好说说自己这几年发生的事,趁她还记得,还得好好给这个别扭的君王解释一下自己怎么就嫁给了别人,哦,对了,估计还得哄……就是不知道见面了会不会谈起岳姬的事……
可惜因为入了冬她再出不得门,东方幽不使点小计谋偷偷潜进来,舒蕴也着实没法单独见到他,而在这个时候又突然发生了两件事,第一是因为边境有旁的小国集结军队作乱,所以司徒玉要亲临将那几个小国彻底收了。
第二便是她终究还是病倒了。
剧烈的咳嗽伴着心疾折磨得她只能长久地躺在榻上,冬日通常是她最难熬的,因为一旦生病了,基本就是有熬不过去的可能,早些年她也一直小心养护着,也不是没病过,但对比熬下来的痛,她一度希望自己直接死过去更好一点。
以往倒是司徒玉和司徒济双双在她榻旁不断地跟念经一样地陪着她,大概是魂魄都被这两人给吓到了,硬是生生地给熬过来了,今年好了,司徒玉在她生病的前两日就出发了,而司徒济目前她还不准人上去说。
因为她也不是一开始就重病下来的,本来只是有些咳,她觉得是支气管炎之类的,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抗生素和雾化疗程,咳得厉害了,肺就会发炎,该死死就真的得死了,她也就靠些中药压着,缓解着,时好时坏,一病就是一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