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魔尊总以为我暗恋他[穿书] 完结+番外 (阮璃)
说完也不管东方幽,直接拿起一个吃,两人仿佛真的就是世间那些相敬如宾的夫妻一样坐着吃东西,舒蕴对此毫无感觉,她的思绪还停在自己的梦里,而东方幽……
东方幽觉得很别扭,说不出的怪异,以往从来没有人能够这样安安静静、精神放松地和他同桌共食,其实也没有人会跟他同桌共食,前几次舒蕴都是看着他吃的,眼里带着满满的、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戒备,还有那种说不出的眼神盯着他,他觉得很放松。
而这次,这女人丝毫没把他看在眼里,仿佛他是透明的,这就让东方幽觉得很不舒服。
尤其是想起那幅画,又看看她今天的态度,没由来地一阵不悦。
“怎么,说了谎言,所以觉得无法面对你主子而心里难受?”东方幽突然阴阳怪气地说道,若隐若现的阴郁又开始爬上他的眉间。
??
舒蕴奇怪地抬头看向他,着实没搞懂他说的些什么鬼?
“倒是不用难受,不至于,反正,你再也见不着了。”东方幽扯着唇角哂笑道,墨色的瞳孔探究似地盯着她,仿佛觉得多认真点看,就能看出她潜藏着的难过和委屈。
但事实上,什么都没有。
那双黑白分明的狐狸眼,清清冷冷,还有着几分空洞。
“你在说什么呀?”舒蕴一脸莫名其妙,想了好一会儿才搞懂,他说的是那封手信吧,她手指摩挲了一下唇瓣,把那块菩提塔咽下去之后才抬头对他说:“那手信你送出去了?”
“嗯。”东方幽淡淡地道。
“你偷偷看了?”她随口地一问,其实毫无疑问,他当然会看!
“——没有。”东方幽一口否决。
舒蕴:我不信,鬼才信。
“哦!你没有看啊?”舒蕴暗自翻了个白眼,低头勾了勾唇角,又压了下去,故意说道:“也是,我施了只有少予才能解开的术法,你肯定也看不了。”
“嗤,就你那术法对本座有用?不过本座也没兴趣。”东方幽不屑地嘲笑了一声,心里又是一阵躁郁,“那帝子名字叫少什么来着?”
舒蕴手上动作一顿,抬眸瞥了眼他那故作阴阳怪气的模样,抿了抿嘴,朝他字正腔圆地说:“少,予,少予,少予,少予,魔尊陛下可听懂了?”
“哼哼,真难听。”一点都不好听,长得也不怎么样。
舒蕴:“哼哼多了,别人还以为陛下的寝宫养猪了呢。”
她起名很好听好吗!
“可不就是养了一只猪吗。”东方幽慢条斯理地说道,丝毫不恼。
舒蕴:“……”
行,你赢了。
今天缺少了黄桃和糖粉的菩提塔显然对于东方幽来说有些缺乏了兴致,八个菩提塔往日他绝对能吃进去七个,可今天吃了三四个就停手了,不再提起少予之后二人气氛又莫名变和谐了不少,至少舒蕴是这么觉得的。
好好吃饭不说话的东方幽看起来正常多了,也不别扭了,她看他也顺眼了,所以她跟他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虽然东方幽大部分都只是懒洋洋地“恩”“啊”,但舒蕴觉得非常舒心。
“陛下这几日天天过来,蕴儿寻思着总不好日日都用菩提塔招呼,不如明日让厨房——”弄点别的过来,也省得她亲自做……
然而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用不着。”
舒蕴:“……”
“连菩提塔都做的这么难吃,做其他的还能入口?还是少白费力气了。”东方幽淡淡地说道。
长得多好一张脸,可惜长了一张嘴。
“陛下误会了,蕴儿的意思自然不是亲自做,而是厨房做,总不好天天一盘菩提塔招待陛下吧。”她没好气地说道,把“陛下”二字咬得死死的,也不知道为啥,她觉得自己一说这两个字,对面这人的脸上就会阴郁几分,怪好玩的。
“本座要吃什么,还用不着你来操心,还是自己没放好定位,当真这魔后位置坐得迷糊了?”东方幽咧着嘴嘲笑道,眼眸带着几分调侃,手上拨弄了几下自己的玄乌指环。
“陛下英明啊,还真的迷糊啊,蕴儿年岁仅四十未到,这自过来后天天饿着,能不迷糊吗,这定位真是不好放,要不陛下打发我去厨房睡?”舒蕴漫不经心地说道,伸手又想拿走一块菩提塔,结果手刚碰上,一阵冰凉的肌肤感就蹭过她的手背。
哦,抢吃的。
???
舒蕴抿了抿嘴道:“陛下就这么喜欢吃着菩提塔啊,是菩提塔太好吃?还是蕴儿哪怕做的再难吃陛下也喜欢吃?”
东方幽动作一顿,舌头顶了下小尖牙,眯起眼睛,“本座看,分明是夫人看起来比较好吃,菩提塔哪比得上。”
舒蕴:“……”
好,你又赢了。
第11章 第十一个桃子
舒蕴本来并不叫舒蕴,她早年随母姓,名唤方蕴,自出生起便只有母亲方月华跟她两个人,方月华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子,刚从美院毕业,没什么背景,早年遇到了她的父亲舒振霆。
她妈妈是个非常内向沉静的人,画画是她最大的爱好,对于跟自己的艺术细胞差天共地的舒振霆是心里十分排斥的,尤其是他的家庭着实让方月华望而却步,她这辈子都没想跟这种人手拉手走在大街上。
但事实上,爱情生出来后,跟你想没想过没有丝毫关系,舒振霆的疯狂追求和等候,让一个青涩的女人很快就放下了理智,什么想不想的,当年只流行一句话——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舒蕴若是能穿越回去,真心把自己妈给扇醒,舒振霆确实很爱方月华,但是爱这种东西最是无用,有时候不止无用,还能让两个人全身是伤,或许是三个人。
而舒振霆的爱,让五个人活得跟噩梦一样。
说来也算是一个非常狗血的剧情,但是在那个年代却比比皆是,舒振霆作为家里唯一的独子,家里人以死相迫,舒振霆便只好离开了她的母亲,然后重新娶了一个与他们家门当户对的女子为妻,还生了一个姐姐,名唤舒年年。
舒振霆不知道方月华有了身孕,自然也不知道方月华偷偷生下了个女儿,只知道他想要再找到方月华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生下她后,方月华便带着她回到了她外婆的城市,方月华一面任职美术老师,一面不断地去卖画,一面接出版社的稿子,一天二十四小时,大概有二十个小时都在绘画,这个当年最爱的事情,最后仿佛变成了让她最累的负担,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一个没有名气的画师,赚的钱对于母女俩来说仅仅只是杯水车薪。
可大概学艺术的都是这么倔强吧,她依旧不曾想过开口找那个离开自己的舒振霆要过半分钱,哪怕舒蕴心里偷偷觉得,这是她那个没见过面的父亲应该要做的,只要方月华开口,她就不用这么累了,可是方月华还是没有开过那口。
而另一边舒振霆那对无爱的婚姻哪怕有门当户对做支撑,也没能撑多久,很快地便坍塌了,若是心里没有所爱,或许也能相敬如宾一辈子,可是舒振霆从来没有忘记过方月华。
那个时候,舒振霆年岁已经到了他家里人再也无法控制和干涉的时候了,他和舒年年的母亲离婚了,去找了方月华,而彼时的舒蕴七岁,至于方月华……
“——这不是晨曦宫大殿上悬挂的那幅深海图么?原来是姑娘所绘的呀,太好看了,这颗桃子是指姑娘掉海里去了么?”薛菲惊喜地凑了脑袋过来看,此时舒蕴正在画画,手上都忙着,她给舒蕴喂了点灵果。
舒蕴后来知道了,薛菲的这些灵果都是东方幽身边的听风偷偷塞给她的,至于东方幽知不知道这事,她就不知道了,但薛菲却已经开始满脑子幻想东方幽在偷偷爱慕他了。
“这个叫幽海图。”舒蕴低头说道,以前没这名字的,是后来少予起的。
这幅深海图是她年幼时在梦里出现过许多次的场景,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便已经有意识地将她画下来了,也是她活了这几十年里,唯一一副重重复复画过的图,每画一次都有些不同,这次也一样,与年少的画不同,与上一次画的也不同,似乎越来越接近当初的梦。
而这次还多了一个桃子,可又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那这个就应该叫落入幽海的桃子!”薛菲又给舒蕴喂了颗灵果,她看舒蕴画画已经是她来魔宫后最大的乐趣了,有时候看久了,甚至都以为自己已经坐在这里百年了,天宫的过往仿佛都是梦。
舒蕴挑了下眉微顿了一下,弯了下眼,柔声道:“不错不错,这个名字起得很好,奖励你多吃几个灵果。”
以后就叫落入幽海的桃子。
他们两个均是常年待在天宫里的人,保留了天宫养出来正常人的作息,例如,晚上的时候他们都会睡觉,而魔界却相反,月亮高挂的魔界分外明亮光洁,乌云退散,魔界的人每每到了晚上几乎都是出来闹腾的,越夜魔气越高涨。
寝宫东方幽一直都没有设下神识,哪怕她住在这里许久也不曾,究竟是太信得过她了,还是觉得她太废物了,认为她根本不可能在这寝宫里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