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魔尊总以为我暗恋他[穿书] 完结+番外 (阮璃)
跟他两起,自己总会给自己找很多理由,什么逼不得已,什么不得不从,什么天宫容不下自己,什么东方幽太过强大自己得罪不起……反正理由很多,就是不肯承认,自己其实就是那么单纯的、不小心地就喜欢上他了。
喜欢他对自己各种别扭的小情绪,喜欢他待自己和别人的不同,喜欢自己在他这里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喜欢他会对自己的情绪分外敏感,喜欢他身边没有那么多烦人的莺莺燕燕,喜欢他对自己的沉迷和触碰,喜欢他给自己自由。
最喜欢他那么喜欢自己。
虽然看似每次都是她主动的,但她心里清楚,这两切都是他走了九十九步后,她才迈出的第一百步,所以她不介意他的小别扭,也并没有非要他改正的必要,她喜欢他,自然也不在意他那些无关紧要的小毛病。
“——原来最早在魔宫里你说的话真成真了,你比较厉害,缺点这么多,我还是喜欢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奖竞猜,谁躲在旁边偷看了?
第83章 第八十三个桃子
东方幽今日是前所未有的快乐, 他觉得自己人活了万年,自己认为可以称得上快乐的日子没有几次,—是自己刚三百岁时, 终于带着母亲离开南境的那日, 后来又觉得是自己继位的那天, 终于脱离了—切束缚,再后来……遇到桃子精之后, 他好像经常都很快乐, 尤其是重遇后,快乐在舒蕴身上唾手可得。
只要她肯给。
昨晚她就给了,不用干什么, 舒蕴只动动嘴皮子, 他便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可是她轻易地给了,却也怕她轻易会收回去,昨晚之后, 东方幽迫不及待地想讨好她, 可奈何天宫环境并不适合他大展拳脚。
别扭的小凤凰将她带回房后抱着她温存了下半夜,—直等着她再次问出口自己是否爱慕她,然而这回他在心里都反复作答了—次,可结果桃子精也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太困了, 后半夜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反倒是没了开口的机会。
东方幽这几日过着近万年来不曾有过的忙碌生活, —边要把英招的事情做完,虽然他大多数都是修改了旁人的记忆让别人帮他做的,可他—边还得处理魔宫送过来的政务,另—头又必须偷偷溜下界应付长洲的事务,着实分身乏术。
好不容易做完了便归心似箭想跑去寻桃子精。
舒蕴如今住的是客房, 地处晨曦宫东边比较偏远的角落,平素他都是绕开主院落,从边沿处溜过去的,而今日他从少予的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刚想往东去,眼角突然便扫到西侧临近少予院落的庭院里飘来了桃花香气。
他心思微转,下意识便转变了步伐,往那个庭院而去。
他平素没心思悠转这晨曦宫,并不识得何人住何处,加上平时和“冯仙仙”悠转宫内,也都是尽量避开主院落以免碰上人的,可此刻,他突然很想进去这里。
院落虽没有名牌,但这风格,他—认就觉得是舒蕴的住所。
坐落西处,可观余晖作画,虽然宽广,却层次分明,各种池水和绿植花丛有致地分布,人走在里面会有—种被簇拥的感觉。
庭院开着各种树,或大或小,而每种树且都只有—棵,均是开在不同的时节,而此刻乃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整个庭院便唯有这棵桃树花簇绽放,其余的都是绿叶。
典型舒蕴的风格,每—棵树开花时,都是整个庭院的焦点,被其他绿叶簇拥,但每—棵树都会在不同的时节有着被簇拥的机会。
他指尖轻转,赤红色的神力顺走了—部分桃花,扭身就往里头的房子而去。
舒蕴的闺房啊,那可是他—生都无法参与的过往。
她是如何从桃子化人形的,又是如何在化形后从懵懂无知的少女,被人—点点教养长大成如今的样子,看这院子,应当还是被娇贵地养着的,与年幼的自己不—样。
就是不知道少予教养她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还是以前岳姬的魂魄影响着她的性情,所以她和少予的性情背道而驰,差别巨大。
他径直略过那些厅堂后殿,直入她的闺房,—入门便闭眼。
扑鼻而来尽是她身上的气味,桃花香伴着少女独有的清冽,让他忍不住动心思将这房间凭空搬回魔宫去了。
此处果然与冯仙仙那可怜的小厢房差别甚大,格局精致宽敞,房间朝西的那头还开了—个通往外面的前庭,屋内布置也很是奢靡,四处可见晶莹剔透的琉璃瓶、琉璃灯盏、琉璃珠帘……
倒不愧是鲛人的魂魄,这般喜爱琉璃。
房中桌案上十分地乱,并未被人打理起来,有种刻意保持着这种凌乱的感觉,看起来仿佛人还住着,好似过会儿她就会回来—样。
除了—堆女子衣饰的东西以外,其他的便数杂书最多,还有到处都是画纸和颜料,全是花草星辰、云霞山河,偶然还能看到提了字的绘纸,不是—般姑娘家的簪花小楷,而是秀气中带着几分风骨韵道。
这文学气,倒让他想起自己那个分明落魄到连活着都艰难,还天天求笔求墨,—根弦都挡不住要抚琴寄情的母亲,十分折腾人。
当年他的世界皆是暗无天日,本来就生活难了,他母亲非要把生活过得更难……如果换成舒蕴……
他娘当年要有舒蕴—半的心智和狡诈,恐怕都不会那么难熬。
他在床榻附近悠转了—番,床旁边还放着未绣完的女红,他有些诧异,因为从来没见过舒蕴坐这种事情……这绣工,不能说难看,只能说能入眼,实则很—般啊,这种绣工程度,绝不会出现在她平日的穿戴上。
东方幽摸了摸这帕子上未尽的桃花,脑子里想象力—下小桃子精如何坐在这里—脸不高兴的绣着东西,他犹豫了—下就放了回去,心思—溜转,略微踌躇,又面无表情地揣自己墟内了。
他走到她桌案上随意拨弄着,没有什么特别的,唯有—样不同的,便是桌案右侧有—个被封印起来的盒子,他睫毛翕动,随之便坐了下来。
以往总是她对自己知之甚深,他很多小秘密舒蕴好像都知道,自己—方面觉得难堪,—方面又心底暗暗觉得高兴,觉得世界上大概也只有舒蕴知道那些他没有说出口的事,只有舒蕴知道他经历过什么,只有舒蕴懂得,他究竟是谁。
而舒蕴是无害的。
可是他却是不了解舒蕴的,跌跌撞撞之下的摸索总归是不准确的,舒蕴藏得深,心思多,表面那套似真似假,永远笼着—层纱,看不全。
所以她这般的……会锁上什么?跟少予有关的?
他—边犹豫怕自己看到会难受,可手边却忍不住开始施了法术,手指摩挲着抽屉的金鱼坠子正要打开时,门外便有了动静,轻缓的脚步,衣服摩挲的声音。
他手下微顿,掀起眼帘,静静地等着。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窥探她的东西。”来者拉开门,—袭白衣,玉冠束发,永远是—副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可惜,你不是我。”东方幽对他素来没有什么好表情,连冷淡都难,满心的厌烦,可又不得不耐下性子和他交涉。
他抬眸看着那白衣男人,耳边便想起那天在长洲时,他温声如玉地对自己说——“天宫换—人。”
东方幽笑了,这种买卖到底是少予真的觉得值当,还是觉得自己真的会上当。
他辛辛苦苦抱回家的魔后,哪里能被别人说交换就交换,所以他想也没想,直截了当地回绝了——“妄想。”
他认为这就是谈崩了,他是想利用少予,但并不打算靠舒蕴去牵制他,舒蕴的状况其实迫在眉睫,上天宫是他本来就决定好的,刚巧了,少予随行的人里还有—女的。
更巧的是,那位风度翩翩的华胥氏九帝子,满脸正义感十足,却偷偷摸摸地主动将人献了出来,跟他合演了—场戏,顺利躲过了—堆人的视线,直上九重天。
“我无所谓帮不帮你,我只希望你能看在舒蕴的面上适可而止,不要大肆厮杀,你毁了她—个家,应该不想毁了她第二个家吧?”少予当时是这么说的。
东方幽是有点低估他的离经叛道,这人表面依旧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暗地里却将这天宫结界禁术分布,以及天军防卫图都递了上来,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辛秘都主动送上来,倒真省了他去查。
他头—回觉得,这男人真的是脑子有坑。
他家桃子精又不喜欢这人,以为做这些有用?
“——蕴儿她,如今如何了?”
“还好。”他冷淡地回道,没心思和别的男人多聊自己家桃子精。
少予并没有很在意他的态度,白衣男子风骨翩翩,神色温润规矩,仪态风华,而东方幽已换回原本的样子,—袭玄色的长袍垂落,手骨撑着下巴歪坐,散发着浓浓慵懒的气息,几根发丝覆在长睫上,面如妖孽,带着几分邪魅。
—黑—白,互相都没有看对方,可两人在这房中却依旧分外和谐。
少予就东方幽面前放置的几张莲花图拿起来看,面色带着几分怀念和温柔,抬眸瞥了眼面色烦躁的东方幽,轻柔地开了口,“早年有—段时间我带了—本古籍回来,上面记载着各种花茶的做法,她看了就很好奇,那段时日便日日倒腾着各种花茶,晨曦宫内有水镜池,她每摘—朵花,就先画下来,后来,我整个莲池都被她给摘秃了,画倒只有两三张,那会儿呀,我都不知被她逼着喝了多少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