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励:???!
沈励居然被吼懵了,那一瞬,他好像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时胖胖,他太过惊讶,居然都忘了生气。
时翘没管他,撑着腿咬牙慢慢站起来,膝盖直起的一瞬间,更剧烈的疼痛袭来,时翘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沈励:“你他妈还会说脏话?”
时翘根本不搭理他了,只低头挽起裤管,去看膝盖的状况。这一下磕得不轻,裤子都磕破了。沈励带着怒气拽她,力道不小,而且带着往前的惯性,她跪下后膝盖还往前蹭了一段,现在两个膝盖血肉模糊。
时翘真的气得恨不得原地弄死沈励,但她只能狠狠剜他一眼。
“你瞪谁呢?让谁滚呢?你以为老子爱来啊?”沈励回过了神,开始不爽时胖胖居然感骂他这件事,“不是你瞎几把出的主意,要扮情侣破坏苏雅琪生日宴,气死沈知舟。演戏就得演全套,这崇德上上下下都是沈知舟的人,你当老子愿意啊?”
时翘没理他,艰难地抬步,要往医务室走。
沈励又拽了她一把,被甩开后,继续骂骂咧咧,“是不是这几天老子跟你演戏,让你有了什么不应该的错觉,觉得可以像真女朋那样对老子耍脾气了?你他妈清醒点,老子怎么可能真看上你,就是他妈演戏。”
“我知道了,你不会看上我,一辈子都不会,现在可以滚了吗?”
“你什么意思?”沈励莫名有点虚,“让老子滚?”
“没什么意思,我不玩儿了,宴会你爱去不去,跟我没一毛钱关系。从现在开始,我跟你也没一毛钱关系,你离我远点就行!”
时翘说完,转身一步一挪往医务室走。
“时胖胖,你给我站住!”
时翘真的难受极了,烦他烦的快要爆炸。她还没走两步,身体突然腾空,居然被沈励打横抱了起来。
时翘:“放我下来!”
“你他妈这都什么样了?还得跟我犟是吗?你怎么就那么喜欢跟我抬杠呢?”
“我没跟你抬杠,宴会的事就这么算了,以后咱俩也别再有任何牵扯。”
她挣扎着想从沈励怀里下来,但浑身难受,手脚都没劲,膝盖上的疼痛一阵阵传来,稍一扯到就疼得厉害。沈励只稍用力,就制住了她的挣扎。
时翘真的太无力了,碰上这种过于自以为是的人,解释都没用。你怎么说,他都不信,他只信他自己脑补的。
第23章 chapter23 豪门辛秘往事 ……
接下来几天, 沈励没再出现,时翘也慢慢消了火。
宴会的事,已经不是她能说了算的, 沈励态度强硬, 必须让她去。即便不是为了跟时翘怄气,他原本也要在生日宴搞事情的。
另外, 虽然时翘一次都没回过, 但时商毫不气馁,接二连三发信息,提醒时翘宴会的事。甚至自作主张让时母替她选了礼服,还预订了造型会所,讨好的味道都透过屏幕溢出来了。
时翘无力吐槽, 时家似乎只把孩子当工具人啊, 她必须摆脱这种压抑又烦人的生活环境。
而且从时商以前跟现在的态度对比可以看出来,生日宴结束, 她跟沈励“分手”后, 地位会一落千丈。
虽然时商的态度让她浑身不适,但时翘也很清楚,自己现在真没有任何能力反抗。
适逢国庆, 很多人都会出去旅游。为了配合大家的时间, 苏家千金的生日宴提前了两天,定在周五晚上, 这样大多数人都可以留下参加完宴会再出游。
周五最后一节课还没下,时翘就收到了时商发的信息。
时商:【乖女儿,爸爸在外面等你,别急,慢慢来。】
时翘差点又要吐出来。
今天时翘值日, 稍微耽误了一点,时柔先出了校门。
她一眼就看见了时商的车,心头多少还有些暖。这一周她过得宛如噩梦,充耳都是时翘沈励,像紧箍咒一样让她头痛欲裂。除此而外,她感觉每个人都在嘲笑她,甚至觉得张怀舍在背后说她坏话,让大家都鄙视她。
她简直一分一秒都不想在学校待下去,虽然家庭环境也不是那么温馨,但至少爸妈还是自己的港湾。
她看着停在那里等候的奔驰,心头微暖,阴沉了一周的表情也逐渐松动。
时柔脚步稍轻快,走过去拉开车门就要坐,却见司机神情有些异常。
她顿了顿,还是坐了进去,“我爸呢?”
司机支支吾吾,“先生和太太在那边。”
没想到妈妈也来的,时柔心情又好了不少。
她顺着指引看过去,见时商和时母一人拎着几个袋子,在门口翘首以盼。
她拿出手机,想打电话通知他们,自己已经上车了。然而就听见司机继续说:“在、在等二小姐。”
时柔手一僵,手机啪就掉在了车座上,“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发冷发抖。
司机战战兢兢,“先生和太太说,如果见到了小姐,就告诉小姐,今天要送二小姐去苏家的生日宴,让您、让您先自己打车回去。”
时柔的呼吸好像一下子都冻住了、她僵了好半天,就在司机左右为难时,终于开门下车了,并且交代,“说没有看见我。”
“这……”
“我会发信息告诉他们,我去同学家了。”
时翘提前已经收到了时商的消息,知道他们在门口等她,却没想到这么大阵仗,直接把礼服首饰都带过来了。
时母一见她,立刻拎着硕大的礼服盒子过来了。真的亲力亲为,也亏她拎得动。
“翘翘啊,妈妈为了给你选礼服啊,几天都没睡好,还出国一趟,这才选上,你看看喜不喜欢。”
在校门口看礼服,你怕是疯了吧?
时翘很反感时商夫妇过于现实的态度,她明白时商从穷光蛋爬到现在的地位很不容易,费尽心机想要保持甚至超越现在的地位,她能理解,但不能接受把女儿当往上爬的工具人这件事。
“回家再看。”
时翘反应冷淡,倒是让托着礼盒的时母一下子有些无所适从。
时翘没管她的反应,抬步要走,却听见有人叫她。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拎着大袋小袋冲她颔首,“请问您是时小姐吗?”
袋子上印的全是高定品牌的logo。
时翘点头,时商和时母也看了过去。
“这是沈先生送给您的东西,请您签收。”
时商和时母一眼就能看出,沈先生送来的东西比他们的好太多,沈励这么在乎时翘?!
他们这个圈子习惯称呼沈知舟为沈先生,沈励为励少爷,学校叫他太子爷。但其他人并不会这样,都按姓氏称呼沈先生。
时翘搞不清楚这东西是谁送的,但这种浮夸作风,大概率是沈励。不过在听到“沈先生”三个字时,她心头却莫名颤了一下。
东西都很贵,礼服首饰都很华丽,但里里外外翻了一遍,都没找到名字。
高定礼服,全钻首饰,大手笔。
时商接过那些礼盒,宛如捧着祖宗,根本不敢放后备箱,只好放在后排。空间有限,时翘跟时商挤在后排,时母则坐在了副驾。
一路上,时商和时母都在啧啧称赞沈励,把他吹得天上有地上无,好像沈太子爷已经是他们女婿了一般。
时翘倒是有点期待今晚她跟沈励“分手”后,时商夫妇一秒从天堂掉进地狱的精彩表情了。
“沈知舟是个什么样的人?”时翘看着堆在一边的礼盒,突然就问了这么一句。
她话一出来,时商和时母的对话戛然而止,刚才还热闹的车厢里突然死一般寂静,就好像时翘用了瞬间冰冻魔法般。
“不能说吗?”
时商干笑,“不是。总之你跟太子爷在一起,要多注意。从我听到的消息看,沈先生跟太子爷关系不好,不过翘翘啊,你不用怕,沈家老祖宗是站在励少爷那边的,只要他在,沈先生也不敢怎么样。”
“老祖宗?”
“沈先生的爷爷,太子爷的曾祖。”
沈知舟的父亲和哥哥相继去世,现在能管他的也就他爷爷了。
时翘顺着问:“沈知舟真的为了夺家产,害死了他哥和他爸?”
时商霎时瞪大了眼,“你最好别管这些,还有,见到了要叫沈先生,不能一口一个沈、沈知舟。”
“真是他害死的?”虽然沈知舟看起来很冷漠,但她总觉得他不像那么狠的人。
时商面色难看,但还是支吾道:“这种豪门争斗,也不会让我们外人知道,新闻根本也不敢报。反正就是偶尔有些不知从那儿传出来的消息,说是沈先生气死了老沈先生,然后伪造车祸,害死了他哥哥沈知行。”
“沈知行?”时翘猛地怔了一下,这个名字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难道是在书里看到过?可她想了半天,也没回忆起跟这个名字相关的情节。
时母也侧过头来,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我听太太圈的人说,沈先生好像跟宋雅有点问题,沈先生是为了掩人耳目,给了她一笔钱,让她离开A市。说不定就是为了宋雅,才对沈知行下手的……”
时商立刻沉了脸,低斥:“不要乱嚼舌根,传出去,我们可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