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翘反问:“有什么不一样?”
他没回答,坚持说:“不一样。”
时翘不再跟他纠缠这个问题,只是有些狐疑地看着他。
“干什么?”
沈知舟微皱眉,每当她突然安静下来时,他就会觉得情况不对。
果然,时翘嘴一抿,泫然欲泣地看着他,“沈先生,你晚上不回来了?你就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沈知舟瞬间头疼,无奈地摁了摁太阳穴,“乖点,别闹了。”
副驾上的苏雅琪都没眼看了,只想装不认识时翘,好好一姑娘,怎么随时随地戏精上身呢。
“不。”时翘凑近沈知舟一点,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除非你叫我一声好听的。”
沈知舟人一僵,耳根开始发烫,但始终抿着唇没说话。
时翘太了解他,坐直身体,拉开了一点距离,冲苏雅琪喊道:“奇哥,你刚才不是说渴了?那边有便利店,曹先生跟路边停一下,你买水去啊。”
苏雅琪:我他妈……我什么时候说要喝水了?
但时翘司马昭之心,全车人都知道。但作为时翘的好姐妹,当时翘想耍流氓的时候,她必须全力助攻。
苏雅琪跟曹盛对看一眼,两人默契地停车下车。关上车门,苏雅琪只想感叹,妈的,单身狗的命一文不值!
车门关上,两人被寂静笼罩,时翘往后侧靠在车门上,微仰着头,直勾勾看着沈知舟,“沈先生,现在可以叫了。”
沈知舟盯着她看,唇越抿越紧,眸子也越来越暗沉,情绪浓得化不开。
“叫呀。”
她仍在笑,仍在逗他。
沈知舟突然在狭小的空间里弯腰起身,一把将时翘摁在椅背上,自己则翻身跪坐在她身上。
他双腿打开跪在时翘大腿两边,虽然悠着点劲,但似乎有些克制不住将两人融在一起的冲动,几乎想要整个人挤压在她身上。
时翘轻呼:“你好重啊!”
她伸手去推他胸膛,再次被他摁住手腕,沈先生好像非常喜欢这个调调。
沈知舟没管她,将人压在椅背上,哑声道:“你怎么这么皮?”
时翘被他压着,两人紧密贴在一起,她有点承受不住,呼吸开始加重,眼里泛出水光,“可是、可是我、我真的想听啊。”
她有些无助地揪住沈知舟的衣摆。
沈知舟突然松开她的肩,双臂搂住她的腰,像是要把她搂折了一样,用力往自己身上抱,同时低头咬住了她嘴唇。
他一边轻咬她的唇瓣,一边低声道:“宝宝,好听吗?”
他辗转吮吸着她的唇瓣,声音含糊不清,又带着压抑情绪后的浓浓鼻音,懒倦和情、欲交织,性感得要命。
时翘整个人都软了,连声音都不太发的出来,只软绵绵靠在椅背上,小猫似地哼哼唧唧。
沈知舟被她的哼唧声刺激的头脑发热,有些不管不顾,去他妈的工作,去他妈的挣钱,就这么死在这儿挺好。
他切身体会到了君王为什么不早朝了。
两人吻得气喘吁吁才分开,时翘基本都被沈知舟捂着眼,今天破天荒没有。她看着跪坐在她身前的沈知舟,他黑眸灼灼地看着她,呼吸还有些重,平常苍白的脸上多了些血色,唇瓣像是一抹嫣红的血渍,微扬的眼尾被情、欲染红,妖冶又性感。
虽然时翘也有些受不了,软绵绵靠在那里,但见到沈知舟动情失控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去逗他。
时翘用食指勾住他衬衣领口,蒙着水汽的眼看着他,“沈先生,你要小草莓吗?”
沈知舟血液逆流,往头顶冲,鼻腔都热了起来,天天被小姑娘这么缠着,君王得当场驾崩。
时翘作归作,骄纵归骄纵,还是知轻重的,不会真耽误他工作,也不能让他驾崩。小草莓的事,只能等下次再说。
两人也就抽空在车上腻歪了五分钟。谈个恋爱,都得抽空做贼似的谈,但好像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觉得相聚不易,更加珍惜对方,也更加珍惜相处的一分一秒。
*
苏雅琪的公寓就在大学城附近,季辞打工的酒吧也在这附近,但苏雅琪一点都没有要去找他的意思。
看来真的闹掰了。
两人一路奔波,从青钢赶回来,又马不停蹄约工作室明天做造型,然后又是一通选礼服选首饰。忙完,累得连晚饭都懒得吃了,时翘冲了个澡,就睡下了。
她半夜起来喝水,客厅漆黑一片,阳台处却有点点星火。她端着水杯走了过去,拉开推拉门,靠在门框处。
苏雅琪窝在秋千上抽烟,听见动静,懒懒看她一眼。
“奇哥,你不是挺生猛的,自己跟这儿抽闷烟算怎么回事?”
苏雅琪没看她,手搭在腿上,手指动动,抖下一截烟灰,“天天撞南墙,再生猛都支棱不起来了。”她抬头看她,苦笑了一下,“别看我生猛,我也挺疼的。”
时翘没说话,坐过去搂住她,“你别一直打直球,让他觉得自己把你拿捏死了。你得委婉点……”
苏雅琪吐出一个烟,斜眼看她,“你就是这么搞定沈先生的?”
“没,”时翘也开始瞎扯,“用了你教我的少女的献祭才搞定的。”
苏雅琪笑了起来,“你他妈真能扯淡。”
两人又瞎扯了会儿,就各自休息去了。
寿宴是第二天下午七点开始,沈知舟五点才出现。
一般的宴会都会携带男伴女伴,苏雅琪自然知道规矩,早跟从小一起长大的一世家哥哥约好了,两人一起去。
苏雅琪多少有些怵沈知舟,见他来了,就催着哥哥来接她,很快离开了。
时翘还在房间里收拾,沈知舟等了片刻,她才出来。
时翘今天的打扮与往常有些不一样,她一般都是偏少女的打扮,礼服款式都偏公主裙,但昨天选礼服时,一眼就相中了这件带点小性感的修身抹胸礼服。
她不算太高,但胜在纤瘦比例好,一双腿修长笔直,穿上高跟鞋就显得格外高挑了。
她刚出房门瞬间,明显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惊艳。她歪头冲他笑,“好看吗,沈知舟?”
靠坐在沙发上的沈知舟俯身向前,手肘撑在腿上。他板着脸,很严肃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里的惊艳被藏得严严实实。
他看了片刻,皱眉评论:“丑。”
时翘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抬起一条腿在他面前晃,“不好看?你是不是瞎了?”
沈知舟脸黑了。
时翘赶紧改口,“我觉得这样挺好看的,对吧。”
她又往他面前站了点,试图让他认真鉴赏一下,是真的好看,
她人还没站稳,被沈知舟一把拽进怀里了。
他盯着她露出的锁骨,一字一顿,“丑,去换。”
“可是我想穿这个。”时翘抓住他领带,开始撒娇。
“没用,去换。”
时翘撇嘴,气呼呼扫他一眼,然后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知道了,我去换!”
她踩着高跟鞋,一鼓作气往门外跑了。跑到玄关处,手脚麻利地打开门,可门才开了一条缝,就被随后跟来的沈知舟大力摁了回去。
他站在她身后,手掌摁住门板,将她困在那里。
“不换,今天我们就别出去,我陪你。”
时翘:……
时翘没办法,最后赌气一般,换了一身很保守的半袖过膝裙,然后穿了双黑色的矮跟皮鞋,装扮跟她们语文老师如出一辙。
沈知舟赞许地点头,“好看。”
时翘差点要骂出声,看来是真的瞎了。
沈知舟开着那辆装逼之王Landaulet,后面跟着一堆豪车,浩浩荡荡开到了沈家老宅。
他的车几乎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视线,没人不知道是聚信活阎王到了。
沈知舟下了车,站在原地没动。曹盛那边也给时翘打开了车门,时翘上次来过这里,不过只到了巷子口,今天才到了大门处。
这是个古色古香的大四合院,这地界的四合院,得用亿来做单位。
时翘稍打量了一下,注意到沈知舟看了过来,他曲起臂弯,在暗示她。
虽然一路上时翘都在赌气,没搭理他,但也不可能在重要场合下他面子。她乖乖走过去,挽住他手臂,笑得满脸优雅得体,乖巧的跟着他进了院子。
一路上无数人冲他打招呼,沈知舟只点头示意。大家也有眼力见,沈知舟进门自然要先给老爷子拜寿,所以也没人上来搭话。
时翘随着他一路走到了大厅里,远远就看见了被众人围着的白发老人。
沈建业八十有五,部队出来的,现在虽是满头白发,但站在那里依旧身形挺拔,精神矍铄。他谈笑间,眼角眉梢的气势依稀还有当年的飒爽风采,看起来甚至比沈知舟更有朝气。
时翘偷看一边的沈知舟一眼,这人永远板着脸,一副冰山样,谁见了谁胆寒。
两人走到沈老先生面前,周围的人见到沈知舟,跟见了阎王似的,都停下不说了。
沈知舟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气氛,浑不在意。他一如往常的话少,恭贺词就一句,“爷爷,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