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苏的皮肤很敏感,因此那一块白皙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薄疏谌将蓝色的领带系在了朝苏的头发上,顺手还整理了一下领带偏长的地方。
领带将发丝牢牢地固定在了脑后,朝苏摇晃了一,下,发现绑得还挺牢的。
她转过头去看向薄疏谌,眼睛微微睨了他一眼道:“绑得还挺不错的,看来,在不少女人身上实践过啊。”
薄疏谌轻拍了一下朝苏的头,最近几天的相处,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亲近了不少。他轻笑了一声道:
“不管你相不相信,只给你一个人绑过。”
一旁的陈冰艳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了范可可。范可可的马尾辫低垂着,看起来就像是随手扎的一样,跟朝苏的那根新扎的马尾好似如出一辙。
呸,渣男。
如果范可可知道陈冰艳在想什么的话,绝对会替薄疏谌喊冤。毕竟,她这个马尾真的是自己扎的啊。
刚刚她彻底被一个女仆扯了几根头发下来,
这数量虽然不多,但是对她这样熬夜的女孩子来说,那不叫不多。
那叫弥足珍贵。
也因此,在跑动的时候,她瞅住机会,从木欣凝的双马尾辫上扯下一根发绳,绑在了自己的头发上。
一边跑,一边扎,这头发能扎得有多精致?扎得跟薄疏谌一样已经很不错了,最怕还有一小搓没有被绑起来。
“现在怎么办?”范可可绝望地看了一眼薄疏谌和朝苏,见他们总算扎好了辫子,赶紧开口问道。
门上已经产生了些许的裂缝,即便被柜子和书桌堵着,这样的情况也坚持不了多久。再过一段时间,柜子、桌子就会因为大力敲打而破碎。
房门被剧烈地打击着,总算□□不住了,被砸出了一个大洞。站在大洞面前的是朝苏他们熟悉的管家。
管家此刻阴沉着一张脸,伸手钻到门洞上,反手按压在锁头上。
锁头发出轻微的扭动声,金属的磕碰声在朝苏、范可可他们的耳边响起。范可可身上的鸡皮疙瘩立刻立了起来,她原本以为这些鬼是没有智商的,现在看来,这智商爆棚啊。
他们竟然要打开门,进来!
“赶紧赶紧,我们现在还能跳窗吗?”范可可来到了窗边,正准备一个健步跳下去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陈冰艳皱了皱眉头,跟在她的身后,朝着楼下望了过去。
原本柔软而又舒适的草坪此刻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这些人身上穿着保安、园丁的制服,手上都拿着一根看起来威慑力极强的武器。
园丁是铁铲,保安是电击棍。
被这样铲一下,或者被打一下,绝对不好受。
“而且……你们看……”范可可似乎有了什么新的发现,她的身子完全探出头来,指着窗户下方的一块墙壁说道:“你们看,这里有血手印。”
大大小小的,有的完整,有的残缺,就这样印在那块墙壁上。墙壁上斑驳不已,上面有一些坑坑洼洼的洞。
“这样的高度,就像是有人趴在墙壁上,苦苦支撑了一段时间。”这让范可可忍不住想到,当时他们在书房的时候,窗户上传来的敲击声。
这样一来,就稍微有点可怕啊。
难道说,当时在窗户上敲打的是人?
范可可忍住,不让自己的思绪翻飞,她的目光看向其他人,轻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她们是该跳,还是不跳?
跳,下面还有一堆人在等着他们,但是不跳,管家、女仆们和侍者们即将推开挡在房门前的柜子和桌子,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该死,你们这个别墅究竟死过多少人?”陈冰艳忍不住骂了一句,她直接抬起枪口,朝着那个破碎的洞口处射了过去。
“噗哧”一声,子弹射入到胸膛处,变成了一股热血。鲜血洒落
在门扉上,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将原本木色的大门撒上一点暗红。
下一刻,那个被打中的女仆眼神黯淡,就这样化作了一滩血肉。鲜血彻底落在了地毯上,原本柔和的、灰蓝色的地毯上瞬间变得灰褐色。
“第一个。”陈冰艳念叨着,然而她的话音刚落,下一秒,那些血肉又重新组合了起来,变成了“人”。
这样的物理手段根本就对付不了这些奇奇怪怪的鬼。
而朝苏他们三个人站在陈冰艳的身后面面相觑,说实在的,他们现在可以拿出一些卡牌来对付这些鬼,但问题是,不能崩人设啊。
他们可以找理由——譬如像之前没人的时候,他们还可以装模作样地将卡牌变成自己“宗派”的一种降妖的手段,但是现在,当着陈冰艳,他们也不好意思指鹿为马。
指着卡牌说这是自己宗派的传承。
不然,这不就暴露了吗?
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范可可和薄疏谌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朝苏的身上。
“你去,你跟她关系好。”
朝苏扬了扬眉,我去就我去。她的目光在周围转悠了一圈,随后拿起了一本书,就这样狠狠地朝着陈冰艳的脖子上拍了过去。
陈冰艳的警惕性很高,书本高高扬起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她正准备转过头来,就感觉到一个柔软的手掌就这样遮蔽在了的她的眼前。
她眼前一暗,下一瞬间,就感觉到脖子一痛……她还清醒着。
“你要干什么?”陈冰艳开口说道,她刚说完这句话,下一刻,脖子上又被朝苏打了一下,这次朝苏明显调整了一下书的方位,将锐利的一角对准了她的脖子。
这样连续敲打了三四下之后,陈冰艳感觉到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
“总算搞定了。”朝苏拍了拍手,将这一本词典扔到了桌上,随后抬了抬眼眸,看向了范可可和薄疏谌道,“该你们表现了。”
范可可:……
杀人用钝刀啊!
范可可无法想象,自己的脖子被拍了这么多下之后,自己是否依旧还能这样□□着。太可怕了!
她原本以为,朝苏会用一种委婉的方式,比如说好言相劝让陈冰艳闭眼啊,又或者说转移陈冰艳的注意啊等等,等到这些方式实在不行的话,再使用暴力的手段。
没有想到啊,朝苏直接动手,一个字就是“干!”一点都不顾之前被人带她一起跑的情谊。
范可可感觉后脑勺有些发凉,她赶紧从自己的蕾丝纱裙下,扯了一张符篆。她低声念了几句咒语,下一刻,符篆就变成了一张卡牌。
朝苏离范可可很近,因此也听到了范可可念的咒语,这一听,她就有些想笑。
“如意如意,随我心意,变。”
这
个不是幼儿园时看的动画片里,一个反派念得咒语嘛。果然不愧是二次元的女生,弄一张卡牌都能弄出这种花样。
朝苏偷笑的表情,范可可都看在眼里。她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要不是她的天赋技能是这样的,她用得着说出这样让人羞耻的咒语吗。
【天赋技能2:娃娃咒语。每一个娃娃都有属于自己的专属咒语。根据你的童年记忆画面比例,你的咒语为“如意如意,随我心意,变。”,可以将自己的卡牌变化成另一个样子。】
要不是这个技能能防止一些别有用心的玩家觊觎自己的卡牌,同时方便携带,范可可早就要暴走了。
但能怎么办?
怪只能怪自己小时候动画片看多了。
范可可无视了朝苏的嘲笑,直接使用起了卡牌。三四张卡牌幻化出来的鬼,出现在这间房间里,朝着管家和女仆们、侍从们撕扯过去。
对于玩家们来说,管家、女仆们和侍从们算的上危险,因为这些人根本无法用纯物理的手段对付他们。
就像刚刚那样,血肉掉落,又会重新变成“人”。
而鬼怪弄他们就方便多了……至少,这些鬼怪只要吞食血肉,就无法让这些侍从们、女仆们再生。
朝苏扫了一眼空中出现悬挂的草绳、红帽子之后。在这些东西出现后,空气陡然变得阴森而又粘稠了起来,周围的墙壁上甚至出现了浓稠的鲜血,看上去比女仆们和侍从们还要恐怖。草绳勾住女仆的头颅,死命在她的脖颈上勒出深紫色的印痕,些许的鲜血顺着鼻窍流了出来,直接滴落在草绳上,直到女仆身上的血肉彻底变成了干尸后,草绳则心满意足地放下尸体,进攻下一个目标。
而红帽子,显然是一个群攻类型的卡牌,基本上每个“女仆”和“侍从”们都被红帽子戴了一下,脑髓、鲜血,都被红帽子吸食了一遍,这样一来,红帽子清理的速度比草绳快上了而不少。
但即便如此,也抵挡不住源源不断的女仆们和侍从们,原本因人员伤亡而空出来的空隙,很快就有“人”填满。
唯一一点值得庆幸的是,这些女仆们和侍从们应付这两张卡牌,搬弄沙发和书桌的动作慢上了不少。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范可可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了起来,她的大脑甚至开始一下一下抽痛了起来,这是精力即将用完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