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快感可以胜过一切,如此,刘彻就彻底地躲了,与此同时,他在前朝也加快了脚步。
太皇太后的资本确实是很雄厚,但她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外姓的女子,她又已经年事已高,比起年轻力壮,充满野心的帝王来说,她已经是一艘破船了。
这祖孙两个的矛盾在刘彻一意孤行的推举儒学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之前,太皇太后眼睁睁的瞧着自己的权利被剥夺,自己手底下的人,要么意志不坚定,要么就已经开始反叛,除了牵扯极深的都已经对她充满了一种不看好的态度。
这无疑是让太皇太后心里极为不痛快的,这种不痛快在刘彻准备推行儒学思想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太皇太后那是一直推行着黄老之学的人,如此,表面上是两个学派,实则是掌管着帝国最顶尖的势力的两个人的交锋轰轰烈烈的开展了。
越来越多的人牵扯进了这场交锋之中,平阳公主敏锐地发现了这次的危机,但谁说危机又不是机遇呢?
都知道,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平阳公主在这次的事件之中,毫无疑问的支持着刘彻,那是立场坚定的不得了。
让刘彻见了也觉得果然是自己的亲姐姐,关键时刻就是偏着他这个弟弟的,现在他的人手有些不太充足,毕竟黄老之学那已经在朝廷之上流传了许久了。
既然有这么一个旗帜鲜明的站在自己这边的人,刘彻当然要想办法把她拉拔上来了。
刘彻都不需要多做什么,只需要在平常多提一提自己这个姐姐,然后经常去她府里做客,对于卫子夫也是多有宠爱,就足够让前朝后宫的人都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了。
一时间,平阳公主也越发地炙手可热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之中,并非没有人试图去找平阳公主的麻烦,可平阳公主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多么奢靡的人。
现在的她没有任何的感情需求,她的一颗心全部都放在了卫子夫的身上,因此对于那些外物之类的反而看清了不少,更何况,她越往上走,就越知道权利的好处。
如此自然能够忍得下对外物的渴求,她这一份姿态让刘彻看了也是十分的高兴,对她也有了更多的信重。
而且,平阳公主是大汉的公主,她这个身份本身就是十分微妙的,要说她插手朝廷的事情。
那也十分不占理的,毕竟人家也没有说安插什么人手,或者说为自己讨的什么好处之类的,她仅仅只是旗帜鲜明的站在皇帝这边,但这又有何错呢?
更何况这个男权社会,哪怕嘴上不说,可对于女孩子,他们心中还是多有轻视的,这种轻视就足够让平阳公主依靠着自己的谨慎,没有掉过什么大坑了,而平阳公主也在这个过程中迅速的成长了起来。
原本对于此事,刘彻那是十拿九稳,可谁料,事态却越来越胶着,这胶着之中又隐隐有太皇太后这一方站在上风的感觉,这无疑是打了刘彻的脸。
刘彻这个人最是心高气傲不过,本来人家都以为自己已经掌握大权了,可谁料太皇太后借着这次的机会,名正言顺的告诉他,自己只要一日不死,这朝政,他就一日别想摸。
之前所谓的败也仅仅只是她的忍让罢了,在朝堂上交锋败了之后,刘彻一个人枯坐在寝宫之中一夜。
谁也不知道当日他想了什么,但是第二天所有人都发现他整个人沉稳了许多,再不像之前那样子锋芒外露。
卫子夫知道这是刘彻所需要经历过的磨难,正是因为这种磨难,所以坚定了他的信念,也让他得到了许多。
因此,她并没有惶恐不安什么,反而是稀松平常的和刘彻说着话,那样子就仿佛不知道刘彻在前朝惨败,被太皇太后隔空一巴掌扇在了脸上一样。
不得不说,这种平平常常的态度才最让刘彻感觉好受,惶恐不安也好,小心安慰也罢,他都不会高兴,因为那在他看来,就等于是将他的伤疤又一次揭起。
因此,在这段时间内,他更喜欢来到卫子夫的身边,卫子夫身上有一种经历岁月而磨练出来的气质,沉稳又从容,就仿佛天大的事在她面前都不叫事一样。
这种气质也慢慢的感染了刘彻,让他没有那么的焦躁,他开始潜下心去好好的和太皇太后学习,看太皇太后的御人手段,看朝堂之上朝臣们的来来往往。
这让他有了很大的进步,也让他越发明白太皇太后的深不可测,或者她并不是深不可测,只是自己的父皇给予了她太多的信任了。
历经三朝的太皇太后把窦家扶持到了一流世家的地步了,外戚可憎啊!
这是刘彻第一次重视到原来外戚这种东西是有着那样大的力量的,也让他思考的越来越多。
与此同时,他敏锐地发现自己身边的人一定有什么不对劲,否则,他不可能败得这么惨的,惨烈到没有一手还击之力。
刘彻这样一想,就忍不住地垂下了眼眸,因为如果真的如此的话,那么所牵扯出来的人必定是被他放在心上的。
哪怕心中很不愿意是这样的结局,但刘彻依旧让人好好的去查探了,宫女太监,一一被拉下。
也幸好刘彻这些日子以来也不是在白玩的,更何况这些御前的人天生立场与利益就是和他站在一处的,再加上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那么和和乐乐的。
如此自然有了更多的说法了,你拉我下水,我说你坏话,那都是屡见不鲜的事情了。
还别说,对于敌人他们真的挺了解的,如此大大小小的追查出不少的人来。
在有了人选之后,刘彻便让人动刑了,至于这其中会不会有无辜的人,对于刘彻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他是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八百了。
这样的态度也让那些宫女太监们有些胆寒了起来,个个都在那里回想着有没有谁是形迹可疑的。
刘彻高高的坐在上手,冷眼瞧着底下的人在那里拼命的回想着,哀求着,哭诉着,人生百态,莫不如是。
刘彻甚至觉得自己仿佛站在了另外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一样,从未像此刻这么冷静的认识到这些奴才们也并不是全部忠心耿耿的对他的。
他们也有自己的欲望,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为了让自己过的好一些,他们也会毫不留情的出卖自己这个主子的。
刘彻这般想着闭上了眼睛,可耳边的哀嚎声去越来越重,鼻翼间闻到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但他都无动于衷。
他冷冷淡淡的坐在那里什么话都没说,却比什么话都说了还要令人害怕。
在重重的刑罚之下,陆陆续续的有不少人交代了,但他们都是比较浅显一些的罪名,比如说告诉一些宫妃皇上会从哪里经过,或者说是提示两句皇上的喜好,亦或者在皇上面前为她说两句好话。
这些罪名在此时此刻看来都已经是比较轻松的了,刘彻冷眼瞧着他们那着急的不得了的模样,就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了,因此他点了点头。
一旁的侍卫就将人拉到了一边去,虽然他们将来的前程并不太好,但能够保得住性命,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大幸了。
第35章 卫子夫
唯独有两个小宫女, 一直咬紧牙根,什么话都不说,即使上了种种的刑罚, 被打得奄奄一息,但依旧是一副自己什么都没做的姿态。
这样子好似看起来十分忠心, 但却显得太过于忠心了,没有任何的抵赖, 仅仅只是不停地重复着自己,什么都没做, 显得那样的浅薄而又刻意。
刘彻知道这是钓上大鱼了, 他也不和她们多说什么, 直截了当的说道:“来人去查她们的亲族,朕要她们九族陪葬。”
两个小宫女听到这话, 瞳孔微缩, 脸色煞白, 但依旧强撑着, 没有多说什么话, 刘彻见状就让人将她们的亲人全部都抓来。
然后在两个人的面前, 一片一片的活剐了她们的亲人, 只要她们不说,那么这种惨无人道的刑罚就会一直蔓延下去。
看着两个小宫女恨的眼睛充血, 想要闭上眼睛, 可旁边早有奴才紧紧地扒住她们的眼皮,固定着她们的脑袋, 让她们不得不看。
亲眼瞧着这样的刑罚,也让旁观者对刘彻有了更多的害怕。
刘彻看着她们这副死也不松口的模样,不由得微微地笑了笑, 上前去,蹲在她们的面前带着两分好意的说道:“没关系,你们可以慢慢的想!
反正你们的亲人多的很,而且这种活刮的方式也不会让他们立刻死去,你们能够亲眼瞧见你们的亲人在你们面前被削成人干。”
在此时此景之下,刘彻这带着两分笑意的话语,让小宫女的心理防线彻底的崩塌了。
两个人眼泪鼻涕都冒了出来,不停地喊愿意招,刘彻没有说话,只是让人将他们手底下的那个人接着活刮了。
然后坐在了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说道:“说吧,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两个小宫女,耳边充满了自己亲人的嚎叫声,尤其是看着自己的亲人因为自己而流落到了这样的境地,那些还没有被活刮的人看她们的眼神都是恨的充血的。
这让她们心里压力越来越重,因此都不敢打什么磕巴的就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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