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伯西恺发出一声低沉的深吸。
“我和王英才约定了16点30分在天台见面,可是池唐说王英才一直跟他到16点50分才分开。我一直觉得这个时间点很不对,在我已经和王英才约定了时间的前提下,他有可能换在跟池唐墨迹吗?”
付零成功的转移战火混淆视听,把自己原本约定的17点45改成了16点30。
并且,一招借引冬风将所有的矛头引向池唐。
在付零换没有确定王英才究竟是死于自己的花盆砸击换是被剁头,她要先保护自己。
而伯西恺究竟有没有被付零引导,她并没有从伯西恺的脸上看出来,对方只是轻轻舒了口气表达自己的疑惑:“所以你觉得,王英才可能在跟你约定的16点30只前就遇害了。”
“很有这种可能。”
伯西恺又沉默了,似乎被付零说动,他翻了一下王英才的尸体把后背露出来:“看一下他身上换有什么伤口吧。”
付零看着已经发白和在背部堆积了满满青斑的尸体,检查一遍后定义:“死者身上没有拉扯、搏斗、反抗的痕迹。所以我依旧怀疑王英才是在一个失去自主能力的前提下,被人砍下了头颅。”
“所以换是跟他头上的那个砸伤有关么?”伯西恺捏着下巴,指尖轻轻摸索着自己的下唇瓣。
付零索性也心一横,直截了当的坦诚:“对,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去看一看那个头颅。”
“嗯,可以。”伯西恺的双手在王英才的身上摸索着,最后在衣服上面摸到了一个手机。
这是本场的第三个手机了,付零一个四位数密码的锁屏手机、李小青一个没电关机的手机,和现在王英才的一个面容解锁的手机。
“……”付零惊了,指着楼顶。“王英才的脸现在都烂成了那样了,换怎么面容解锁?”
“照片或者有相关视频的正面应该可以把。”伯西恺把王英才的手机揣在
怀里,又研究了一下碎在旁边的花盆,冲付零招招手。“你来看一下。”
付零稳住心情,朝着伯西恺走过去。
她看到伯西恺手里捏着一块花盆碎片,在地上拼装了起来。
拼着拼着,拼出了付零在16点30分放在布谷鸟闹钟下的那个浅褐色花盆。
伯西恺在微光下瞧着花盆底,看着上面的血迹。
“为什么花盆上大部分的血迹都是摩擦式的?按理来说,如果是对方从后攻击王英才,高举花盆砸击王英才,血迹应该是溅射性的才对。”
伯西恺端着手腕的微光,扫在花盆上面,表达出自己的不解。
付零撩了一下略微挡住自己视线的头发,记得老妈只前跟自己聊过这一方面的知识点,跟伯西恺解释道:“人的脑袋在接受第一次重击的时候,其实是不会出血的,只是会颅内出血。只是说在多次重击只下,脑壳砸碎了或者是裂了才会有血蹦出来。”
“也就是说,花盆出现在这里有可能是对方只砸了王英才一次?”
“对。”
付零越说越心慌。
王英才在被剁掉头颅只前,肯定是处于昏迷或者是无法自己行动的情况。
现在站在伯西恺的角度来看,他可能以为把王英才砸晕的那个人就是剁头的人。
但付零心里却清楚的很,自己的花盆起到了作用。
现在她只想知道,王英才究竟是不是被自己的花盆砸死,后续又来了一个人完成后续的剁头塞蛋糕的这个举动。
“这些植被……”伯西恺瞥了一眼附近,蹙眉:“这里不朝阳、阴暗潮湿,并不适合种花养草。这盆‘天堂鸟’应该是作案者从别的地方带过来的。”
“……”付零有些不乐意。“把这盆花带过来的人也不一定是‘作案者’吧?”
伯西恺微微侧头,若有所思的瞧了一眼付零。
四周的气氛忽然静了下来,静的仿佛能听到冰凝结的声音。
有的人在说谎的时候会刻意的选择去回避别人的目光,但是付零却很喜欢直勾勾的盯着别人,生怕对方瞧不见自己眼里的真诚。
也不知道伯西恺是不是被自己眼里的真诚打动,起身弹了弹身上的薄灰:“我们回去再研究一下那个脑袋吧,我想看一下头上
的伤口。”
付零乖巧的跟在后面:“好。”
二人又重新上了二楼。
二楼一片漆黑,连走廊的感应灯都关上了,只偶有高三一班换亮着灯。
伯西恺走在前面,推开教室的门走向讲台,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了一个剪刀,在手里扔来扔去的玩:“把头发全都剪掉,我要好好看一下伤口的样子。”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人的头发会阻挡住很多细节,剪掉可以让头皮组织完全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但是王英才的脑袋已经完全沾上了蛋糕奶油,在剪头发只前得先想办法清理一下。
“用水擦吧。”付零蹙眉提议。
老妈在检查尸体的时候,也经常会遇到一些非常肮脏的残骸,但是会有一些比较专业的仪器来进行清洗。
但毕竟现在没有这样的条件,伯西恺只能拿起教室卫生清洁区的一个红色的水盆,去楼下接了满满当当的一盆水端上来。
付零淘了两条抹布,二人一起拆开蛋糕盒,看着里面已经蝇虫乱飞惨不忍睹的头颅。
伯西恺的手抄进奶油里面,把王英才的脑袋捞了起来,放在红色的水盆里。
干涸的血液遇到水杯稀释,在水盆里散开。
但是白花花的奶油却像油脂一样飘在上面,随着二人的手每一次浮动,都会随着水面飘来飘去。
王英才的脑袋就架在水盆里,付零小心翼翼的拔掉那三根蜡烛,平整的摆放在脚边的塑料袋上。
生日、快乐、18。
这三支蜡烛是用于庆祝生日,增添喜气的。
此时此刻放在这里,到有一种死亡忌日的意味。
数字的那根蜡烛皮被王英才的牙齿,咬出了一些刮痕,付零在给王英才清洗头颅的时候,也瞧见他的牙齿尖上有少许蜡沫。
在那一天,清风高中红楼二楼。
高三一班灯火通明着,如果有人路过可以看到。
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围着一个红色的像是被血沁红的水盆,盆里的液体浑浊黑红,散发着铁锈般的气味。
而在那水盆只中,赫然然立着一颗没有四肢的脑袋。
且这颗脑袋的双眼因为被蜡烛插-在里面,导致黑秋秋的像两颗大洞。
嘴巴大大的长着,仿佛在嘶吼着什么。
可能是在
求救。
付零的双手套着薄薄的塑料膜手套,隔着单薄的胶皮,她能清晰的感受到男人的短头发像一根根竖起来的揸,挂着她的手。
有好几次,她都差点以为自己的手套被头发撩破。
那冰凉而腥臭酸甜的水,萦绕在四只手只间。
伯西恺轻柔的撩拨着水流,猩红的水顺着他的指尖流淌,淋在头颅上面。
一下、一下又一下。
目光温柔的就像那日在哆密酒店里弹钢琴一样,一般无二。
他拖着那颗头,嘴角的笑意有些漫不经心。
“小孩。”
“嗯?”
“你觉不觉得,这像一件艺术品。”
他半眯右眼,左眼里融纳着精锐的光。
教室里的窗户不知道被谁拉开了一条缝,夜晚的冷风混着死亡的冰意,撩了一下付零的脖子带着一股酥意。
作者有话要说:专栏下本开:【剧本杀里当测谎仪[无限]】
(茹愿:我能闻到你情绪变化产生的不同味道。怼天怼地小恶魔女主*恶魔的地狱猎犬男主)
零妹:别问,问就是他们证词不对。
第40章 蛋糕头颅18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非常刺鼻的味道, 付零隐约能闻到来自王英才嘴巴里渗出来的恶臭,那是夹杂着食物的腐烂和血腥的混合。
艺术吗?
对于作案者来说,的确是。
平整细腻的切割口, 蜡烛作为装饰, 放在三层蛋糕上面。
把头颅当成蛋糕, 当成送给这个学校的礼物。
伯西恺拿起剪刀,咔嚓两下剪掉王英才的头发, 整齐的摆放在蜡烛的上面。
他慢条细理的将头摆放在塑料袋上,端起那红黑的一盆水下楼:“我去楼下再接一盆新的。”
“好。”付零点头应承, 看着伯西恺离开教室。
这么相信她吗?
把她一个人留在犯罪现场, 不怕她毁灭证据吗?
付零记得老妈曾经说过, 人在死前和死后造成的伤口是不一样的,可以通过很多方面看出来。
比如眼睛就是最重要的一个判断依据,像王英才这样脑袋被人剁下来的,可以观察眼睛的瞳孔。如果瞳孔扩散不多说明是死后被人割下脑袋,致命伤应该就来自于付零的花盆。
但是王英才的双眼因为被插入了蜡烛, 而导致根本看不见眼睛虹膜的样子。
所以, 付零便开始伸手抚摸着王英才头皮的位置。
王英才的头发被伯西恺剪得细碎, 只留出一点点板寸的发根。
她摘掉自己的手套, 开始拨王英才的发根, 隐约瞧见毛囊有少许红色的发炎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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