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伯西恺……”付零念着,念着的时候总有一种隔世之感。
伯西恺,伯西恺。
这三个字在她的口中念叨过无数遍,但是这个时候说出来总觉得有些奇怪。
老爸老妈对视一眼,二人都听不懂付零的意思,再加上她刚刚醒,多日为自己进水而导致喉咙干涩,说出来的话也是模糊不清的。
老妈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拨开?你是想把这些管子都拆掉吗?”
“医生,能拆吗?她不舒服。”老爸紧跟着问道。
医生护士们各自看一眼,都摇了摇头:“暂时还不行,患者刚醒不能轻易拔掉这些东西。”
不行,她要去找伯西恺。
伯西恺就在隔壁的病房,她要去找他!
付零的剧烈运动让胸膛的心率监测仪脱落,旁边的各项仪器发出警报声,医生和护士全部都围了过来大声喊着:“镇定剂!镇定剂!”
不知道是谁拿出来一个针管,往付零的吊水里面滋了一针。
随后强大的昏睡感袭来,付零张大嘴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又重新跌回床上。
黑暗之中,付零好像听到了伯西恺的声音。
他在对自己说。
“幺幺,我一直都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房间内没有开灯,到处都是漆黑一片。
只有床头的应急灯亮着,稍稍能照亮一点点周围的位置。
付零看了一眼四周,应该是在独立的病房,没有人看护是因为在晚上,可能觉得药效还没有退。
趁着现在,付零在床上微微动了一下,先检查自己的各项指标是否还能支撑她独立行走。
确定双腿能动之后,付零一把摘掉自己的面罩,拆掉身上所有检测的东西,拔掉了输液管。
一时之间,病房内警铃大作,她知道,一分钟之内医生护士们肯定都会齐刷刷的冲进来。
她飞速下床,但是却在双脚沾到地面的时候噗通跪倒在地上,两腿使不上劲儿,她就往门外爬。
她大声喊着伯西恺的名字,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来让伯西恺听到。
但是伯西恺没有听到,听到的是赶过来的医生和护士们。
“你要干什么?”护士把她从地上架起来,去被付零一把推开,有护士看到她一直往隔壁09号房走去,便拦住她说道:“你要去找隔壁那个人吗?他今早已经推去停尸间了……”
“什么?”付零浑身冰冷,像是刚从冰窖里被捞出来一样,“不可能,赖说、已经放过他了……”
“真的,你找他干嘛啊?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的……”
付零不管,在护士们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冲向隔壁房。
推开门的瞬间,她看到了洁白空洞的房间。
“伯西恺呢?伯西恺呢?”付零哑着嗓子,抓着护士拼命地问。
可是护士们听不懂付零的话,见患者情绪激动,又开始去嚷嚷着要找镇定剂。
不行,不能再打镇定剂了。
再睡过去,醒过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付零几乎是哝着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拨开人群死命的往医院大门跑。
护士一直在后面追着,付零也不管了,随手抄起旁边的各种推车来帮助自己逃跑。
跑出去的时候,门口正好停着一辆空出租车,付零坐上去就报上了省公安厅的名字。
司机看了看付零身上的病号服,又看了看追出来的医生和护士们,有些犹豫。
付零编了个瞎话:“这是非法医院,我要去警厅报警!”
司机一听,这还了得,踩着油门就直接冲了出去把医生和护士们远远甩在身后。
到了公安厅,付零摸了摸身上的兜,一个子儿都没有便只能说:“您跟我进去,我爸在里面给您付钱。”
司机扶着她从出租车里下来,这一顿跑把付零所有的劲儿都跑没了。
巧的是老爸正好就在大厅里面送人出来,看到女儿穿着病号服被人搀扶着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
“怎么回事?”
付零看到老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爸,伯西恺、伯西恺呢?”
这下她声音清楚了,老爸愣了愣,不确信的问道:“你说谁?”
“伯西恺!伯、西、恺!”付零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
随着字句清晰下来,老爸眼底里的震惊难以言表:“你、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看着面前的女儿哭成了一个泪人,当了多年的刑警瞬间反应了过来,女儿之前说的不是“拨开”,而是“伯西恺”。
“你在找我吗?”
旁边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穿过付零呜咽的哭腔,带着清亮的笑意和稳健的脚步声一并出现在旁边的走道里。
付零顺着声音看过去,眼泪挂在眼眶里,一颗一颗的掉下来。
她看到伯西恺笑着站在走廊边,右手悠闲的抄着兜,身上穿着一件普蓝色的警服,肩膀上带着的星标泛着点点的银光。
领口的银色纽扣整齐的扣在每一个带子里,右肩上缝着队徽、左胸口缝着他警服的编号。
他漂亮的眉眼微微弯着,浅色的瞳孔里面满满都是亮莹莹的光。
整齐的制服平整的穿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天生就是衣架子的身板。
隔着晶莹的泪珠,付零看到他融化了北极寒川的温暖笑容。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朝着伯西恺跑过去,而后者好像早就知道她会这样做一样,伸展手臂稳稳的接住她。
“你没死啊。”付零紧紧地抱住他,放声大哭。
这是她哭的最畅快的一次,泪水滴在伯西恺肩上警徽的银杠和三枚四角星花上。
付零有些诧然,松开伯西恺,用干哑的嗓子问道:“你居然是一级警司?”
警届分级严格,从警员到警司,至少要六年起步,而警司也分一、二、三级,每一级也是三年起步。
伯西恺27岁,就算22岁警校毕业到现在也就五年,实打实算一步步来的话至少得10年左右。
老爸干了这么久,也就是警监的警衔多了一条银色橄榄枝。
伯西恺的制服很香,有一股非常好闻的清香,他的眼睛很亮,里面是温柔到极致的清亮。
他摘下卡在右臂的警帽,轻轻盖在付零的头上,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水,笑容逐渐放大。
“我是你的……男、朋、友。”
付零眼泪掉的更凶了,声音也委屈了起来:“护士说,你被拉去太平间了。”
“我前天就出院了,被拉去太平间的是我之后的一个病人。小笨蛋,吓到了吧?”
伯西恺伸手拨正付零头上的警帽,帽子有点重、还有点大,戴在付零的头上都快垂到她鼻梁上了,但是味道很好闻,是伯西恺的味道。
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他居然也是刑警,还比她提前醒来。
付零情绪恢复之后,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完了,有一个不着家的老爸就算了,以后老公也是干刑警的。
完了完了。
老爸老公一并全扔给国家了,太好了,她这个女人的贡献可大了。
老爸在旁边看着二人又哭又笑了半天,二张摸不着头脑的走过来,本着脸瞪着伯西恺:“怎么回事?”
伯西恺板正的站好,笑容多了几分认真:“师父,这件事说来话长。”
说来话长的岂止是他和付零之间的关系,还有他和老付之间的关系。
虽然这个话还有很长的一段说头,但是付零觉得自己悬着的心好像在这一瞬间,全部都被那枚漂亮的金蓝相加的警徽治愈了。
太好了。
她第一次觉得,警徽是一个这么让人心安的标志。
如果可以,她也好想以后能带上这样的一个标志。
第209章 【全文完】
在付零醒来之后, 付家上下可以说是欢天喜地了很久。
奶奶也特地从家里赶了过来,在病房里对付零是嘘寒问暖。
因为身体恢复的很好,所以付零提前出院。
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伯西恺兴师问罪,第二件事就是去问老爸为什么会成为伯西恺的师父。
不过在这期间, 付零想起了一些蛛丝马迹。
在《哆密酒店》事件里的时候, 伯西恺曾弹奏过Clawling,而老爸有一段时间在车里很喜欢放这首曲子, 当时老爸说是警队里的新人爱听的歌, 原来这个“新人”说的就是伯西恺。
还有在清风高中撬开校长室的办公室,老爸之前就说过,警校有一门课就是专门教怎么撬锁的。
以及对枪械的娴熟、格斗术的强悍、套话时的环环相扣、双臂的一些运动磨损导致的老茧、对赖里汉的事了解之深等等。
付零也早该想到了, 就算伯西恺是因为痛恨赖里汉才对它有一定的了解,也不可能了解的这么清楚。
“所以……当年救了你的警察,就是我爸?”付零坐在公安厅大堂的椅子上, 目光灼灼的看着伯西恺。
他的头发剪短了一些, 利落的垂在耳边。
伯西恺温热的指尖轻柔的抚摸着付零的手背, 付零能感觉到他指腹里的粗糙,再往下看,就是他干净的制服裤腿和黑色的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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