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这特么什么啊,这也太假了吧。
“季朝的声音?”
解云澜眉头一皱,最后那个人不论是说话的声音还是说话的语气,简直和季朝一模一样。
他把录音笔扔到一边,去看日记本。那日记本最外面是封皮是一座鹤立鸡群的高楼,周围的楼连它的一半高都没有。
解云澜翻开日记本:
x年x月x日,我叫季朝,这是我被注射丧尸病毒的第一天,我发现我并没有什么异变,但是,我会忍不住觉得很饿,想要吃掉我的同伴。
x年x月x日,我叫季朝,我遇到了第一个人类小伙伴,他叫月连宋,生前是个烧烤摊老板,后来他因为在cbd附近烤刺猬被城管发现抓起来了,我很伤心。
x年x月x日,我叫季朝,今天我遇到了第三个人类小伙伴,他叫解……
“啪!”
解云澜瞬间合住日记本,“乱七八糟。”
“圆钟系统温馨提示,不看完日记会错过关进线索,请您慎重考虑。”
解云澜脸色一黑,又迫不得已把日记本打开。
x年x月x日,我叫季朝,今天我遇到了第三个人类小伙伴,他叫解云澜,他生前是个军人,只可惜压力太大在照片里的大厦跳楼了,那楼好高,叫德启。
x年x月x日,我遇到了第四和第五个人类小伙伴,一个叫谢弦,一个叫埃克斯。埃克斯很菜,不会游泳,但是他却游泳游得很好。
谢弦很喜欢小孩子,于是带他们一起去爬山,还给他们长小白船一起照相。
今天真是充实的一天。
“……”可真充实。
日记到这里就完了,唯独第二个人类小伙伴没有写,如果他没有猜错,那个人应该就是孟长月。
日记里的内容过于离谱,尤其是那个埃克斯,先说了不会游泳,可后面又说游得很好,真是……连小学生都不如的奇葩日记。
“叮!恭喜各位全部得到了录音笔+日记本的线索,现在颜色点进行打乱,公布玩家队应颜色点。”
系统的声音响起,六个玩家用时抬起了头。
“嫉站玩家,对应颜色点【绿色】;
暴站玩家,对应颜色点【白色】;
欲站玩家,对应颜色点【红色】;
贪站玩家,对应颜色点【黄色】;
嗔站玩家,对应颜色点【蓝色】;
痴站玩家,对应颜色点【橙色】。”
“颜色点打乱公布?”解云澜重新看了看全息地图,果不其然,他的红色点变成了蓝色。
另一边,同样查看颜色点的孟长月,橙色点变成了白色。她知道原本月连宋是白色,但是他现在成了黄色点。
正在查看日记本和录音笔的季朝和月连宋相互对视一眼,“你白色变黄色,我绿色变红色了。”
“。”
“看来我不能搞你。”
“?”
“因为搞黄色会被屏蔽。”
“……”
真是沙雕儿童欢乐多,月连宋突然不想和季朝同行了。
原本还是蓝色点的谢弦,变成了橙色,他看了看手表抬手拿出来一枚炸弹,直接点燃朝着丧尸堆扔了过去。
“都炸碎吧,我要快点回去。”
曾经的黄色点现在的绿色点是一座高楼的天台之上,一头金发的青年脚边倚着一只豹子。
他一手提着密码箱,一手拿着日记本和录音笔,“这里是华夏区,世界……要连通了吗?”
密码箱打开,一管绿色的药剂放在正中心,它的试管木塞上写着一行字:“嫉站解毒口服液”。
“嫉站,我的站?”他拿起来解药,“会是我的解药么?”
埃克斯站在德启大厦的天台上,周边的楼还没有德启大厦一半高,他盯着解药看了半天,“可惜了,费尽心思爬上来,解药竟然是别人的。”
他的手一挥,日记本和录音笔都被扔了下去,录音笔还响着:
a:我即将丧尸化,请救救我的孩子,我身为妈妈已经不能保护她了,她被一名有意识的丧尸带走了,请救救她!
b:哦。
a:与那位有意识的丧尸同行的人是一位自称研究出解药的精神病人,他们提着一颗头颅,往里面塞了日记本和录音笔,请你一定要找到头颅,知道里面的线索!
b:没空。
a:拜托了!请救救我的女儿!
b:你好烦。
这个语调,如果是季朝在这里,他绝对第一时间发现,说“哦没空”的那个男人,就是解云澜!
声音语调完全一模一样,但是埃克斯并不知道,他直接扔了录音笔和日记本,现在他正努力回忆着日记本内容。
“日记本里面的东西,似乎,在暗示我最深的海域。”
日记本内容:
x年x月x日,新年,他的眼睛可真漂亮,是我见过最有深度的眼睛,像是蓝洞一样让我发疯着迷,好想……挖掉。
番外篇 息事宁人(6)
果然,补课班才是她的真爱。
冉宁离开那天王老师特意来送了送她,“小冉啊,好不容易带出来点成绩,怎么要走呢?”
“因为实验高中还是拆了啊,”她笑了笑,“我高三的时候,实验高中不就和三中合并就建了新校区嘛,要不是颜校长空降过来逼了我们一把,让那年高考再创实验辉煌,估计四五年前实验高中就没了吧。”
王老师点点头,“是啊,那会儿我们老师都准备好搬新校区了,结果颜校长空降了,都以为他管管初中就好了,没想到他硬生生把高中保住了。”
“现在实验高中真的要拆了,颜息也走了,我的青春,真的结束了。”
颜息在她高三的时候,和所有人说过一句话,“考不上大学的全部给我留级,我要送你们所有人上大学。”
她那个时候真的上学上怕了,又被他逼着学,用了三年逃离了实验,没想到一毕业找工作,首选还是回这里来了。
那天面试,在三百人阶梯教室,他拿着所有人的简历从门口走进来,身上平整不见一丝褶子的黑衬衫恍如当年。
他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他。
五年前,冉宁站在阶梯教室,穿着实验的黑白校服,脸上素净,“颜校长,您好,我是高三342班冉宁。”
五年后,冉宁站在阶梯教室,穿着白衬衫黑牛仔裤,脸上带着淡妆,“颜校长,你好,我是来面试的老师。”
五年前他点头,五年后他点头。
颜息还是颜息,但冉宁不再是冉宁。
她在监考时,回忆了她的前二十多年人生,就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女生,考进一所荣光已败的高中,遇到一个初出茅庐的校长,成就了一代实验传奇。
那幅画,是她第一次见他,她十七岁,他二十五岁。他一个人坐在学生餐厅,穿了件黑衬衫。
平常被她吐槽的不锈钢碗和油得能再炒锅菜的饼,就像在吃牢饭一样的配置,他却吃得安静,不玩手机不搭别人话,和老校长一样沉稳。
当天就成了全校女生热议的重点,她不知道他是校长,她和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老师好”。
也是这一句话,固定死了他们的距离--老师,学生。
他和她说的第一句话,是“跑慢点,餐厅还有饭,小心滑倒。”
她不是担心餐厅没有饭,她只是不想排队而已。
他确实想认认真真当个校长,新上任没几天,让他们补了半年的作业,她开始无休止的骂他制杖。
因为他,高三两周一考,一月一大考,无数人拜学校的孔子像,水果和奶堆了一大堆。
她那几天肠胃不舒服,看着那一大堆的水果和奶,顺手把一盒健胃消食片放上去了。
“同学,你应该把你的考号多念几遍,不然孔子都不知道该保佑的那个贴心的学生是谁。”
冉宁直接笑了,原来他也会开玩笑,不仅仅只在后面小窗户皱眉让她好好听课。
遇见的次数多了,被他上课逮住不认真的次数也多了,竟然能和他没大没小开几句玩笑了。
和他抱怨随机考试座位靠门太冷,后来一整个冬天被随机到的位置都靠着暖气,她数学不好没写几道就靠着暖气片睡觉。
他查考场,径直走到她的桌子前,弯腰,“同学,下次考试想靠窗还靠门么?”
想起来这些,她当时监着考就笑了,忽然又想起来他看着她恨铁不成钢,在数学卷子的选择题号上指的画面。
她数学太差,他都看不下去了。
“哎呀,颜校长你这不是帮我作嘛。”她总是这样开玩笑。
“下不为例。”他总是这样回答她。
一晃几个月过去,高三成人典礼,她的父母都忘了那天也是她的十八岁生日。
她抱着很多书艰难地走出校门,马上就要高考了,忽然间有些迷茫。
他骑着以前颜老校长的自行车,还带后座,但是并不突兀,“冉宁,你父母没有来接你吗?”
“没有,他们很……”忙
“我送你。”我可以为了你不忙。
她的十八岁,在他的单车后座上度过。
她那天穿着实验的校服,回家路上有一个服装店,橱窗里有条很漂亮的小裙子,她早就想要了,奈何价格不菲,永远都是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