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蓝衣服的正是秦慕澜。
黎纾看到这条弹幕点点头,欣然接下了来自观众的关心,心情颇好的对众贵女们说道:“恩?怎么大家都拘束了,刚不是聊的热火朝天。”
众人面面相觑,秦慕澜见此,作为主人家她不得不站出来。
“殿下赎罪,臣女们方才听闻殿下要去救灾,心中很是敬仰。感慨自己真是无用,吃穿用度皆取自于民,而今百姓受难,却拘泥于女子身份,无法帮扶一二,真是惭愧。”秦慕澜神色黯然,眉目间泪珠流转,垂而不落,甚是惹人怜惜,男子看了都要心疼死了。
不过这里有身份的男子没有,只有黎纾带来的宫女侍卫。
但是,挡不住这里有秦慕澜的粉头。
鸿胪寺左少卿之女林景仪见不得自己单方面认定的好姐妹,在样样不如她的凤黎纾面前这般低声下气。
仗义执言道:“殿下有所不知,秦姐姐最是心软,见不得别人受苦。她说是这般说,其实早就为那些流民们做了好些事,比如:施粥……”
“景仪,殿下面前莫提这些小事。”秦慕澜心里一咯噔,赶紧阻止这个说话没脑子的蠢货。
“这些怎么能是小事……”林景仪茫然的喃喃自语,不明白秦慕澜为什么打断她。
【林真真向前冲】:哈哈哈哈,这小美人笑死我了,她到底是真傻还是故意想卖这个叫秦慕澜的姑娘!!!
黎纾也有些忍俊不禁,这难道这就是大家所说的塑料姐妹花?在她这个晋国第二尊贵的长公主面前,说一个正三品大臣之女如何如何心系百姓做好事,这难道不是在上眼药?
并且,众所周知,原主牌的长公主是个小心眼又爱面子的人。
在她面前这么夸赞秦慕澜,要是原身的话,能饶得了秦慕澜吗?
当然这样的机会摆在面前,黎纾也是不会放过的。
“林姑娘说的不错,秦姑娘有爱护百姓之心,本宫也甚是欣慰。也别说什么拘泥于女子家如何如何,女子又怎么,女子也可建功立业。我看秦姑娘就是这样的好苗子!本宫一个人远赴嘉定三洲,也确实路途寂寞,不如本宫就成全秦姑娘的一片赤诚之心,便随本宫一道去嘉定三洲,明日本宫就去向王兄请旨。”
黎纾瞧着脸色越来越白的秦慕澜,微微一笑,“秦姑娘放心,本宫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第10章 想干就干,要干的漂亮~……
“殿下,臣女……”秦慕澜闻言立刻出声想要推拒。
可是黎纾会给她这个机会吗?
自然是不会,黎纾不客气的打断她后面的话,袖袍一荡慵懒地说道:“好了,本宫在这大家都拘束的很,着实没意思。你们继续,本宫回去了。”她起身,扫了众人一眼,目光特意在林景仪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随后领着宫女侍卫扬长而去。
贵女们满腹狐疑,这就走了?她到底来干嘛的?后又神色不明的将目光转向林景仪。
林景仪本身就让黎纾看的莫名其妙,她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见此脸色难看道:“你们瞧我作甚。”跟殿下去救灾多好的事,白得一份好名,要是有资格,她还想去呢!
“林姑娘似乎跟殿下的关系有些不一般啊。”平时有些看不惯林景仪巴结秦慕澜的一女子凉凉地说道。
“吕思琦,你胡说什么!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林景仪气的胸口起伏,面色潮红,上前一步气势惊人。
“我胡说了吗?大家说我胡说了吗?”那女子也不是性子软和的,当即呛声。
没人吭声,有人瞧热闹,有人事不关己,有人不赞同的看着林景仪。
林景仪愤怒到了极点,这个时候才真正看清这些人的面目,她颤着手指指着她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们……你们……秦姐姐……”她本想寻秦慕澜为她说几句话,不曾想看到的竟是,秦慕澜默默地扭头在暗自伤神?
林景仪见此,像被一桶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再也承受不住跑了出去……
门口,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喜获一名同游小伙伴的黎纾刚刚做进马车里。透过还没放下的车帘,瞧见红着眼跑出来的林景仪。
“可怜见的,林姑娘都被欺负哭了。”
驾车的凌波云闻言,心里腹诽,还不都是殿下故意挑拨,接着欲言又止道:“殿下真要带着秦姑娘?”
“是啊,你不觉得有朵娇花陪着,特别棒吗?”黎纾带着几分欢快的声音从车里传出。
“殿下觉得好便好。”凌波云不置可否,他家殿下想的东西似乎总跟别人不一样。
“对了,沈恬明日会来公主府赴任,让他去你的侍卫队,其他的你安排。”那日同意插手救灾的事后,黎纾曾跟工部尚书沈廉的儿子做了个交易,让他来公主府任职,并允准他交接好手上的职务后再来。
“是,殿下。”凌波云应下。
黎纾忽地又没头没脑的问他,“人进去了?”
“进去了。”凌波云神色郑重道。
至此之后,在没只字片语。
马车晃晃悠悠的往公主府的方向行驶……
天渐渐黑了下来,明月悬挂,树影重重。
长公主府里灯火通明,数百个穿夜行衣的暗卫侍卫,聚集在院中。
今夜所行之事,早在昨日前就推演了不下十遍。
此刻,黎纾一身利落男装打扮,乌黑的青丝用发带整齐的束在头顶,垂下一尾发丝,转头回眸间英姿飒爽,神情肃穆。
“出发。”她左手举起微微一摆,众人听令迅速按照之前的确定好的指示行动。
人数众多,却能在无声中井然有序,各司其责。
子夜三更,秦府众人早已歇息。
秦洵搂着娇软美妾睡的正是香甜。
突然,门外响起纷扰嘈杂的声音,美妾最先被吵醒,皱着眉头翻了个身,喃喃道:“好吵。”
她一翻身,觉深的秦洵也随之而醒,正要起身出去看,房门“哐当”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管家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老爷——老爷!库房着火了!”
秦洵到了嘴边的斥责被堵了回去,瞬间心慌了起来。
库房——库房里——都是他的字画宝贝!
站在门口的管家还在心急如焚等他拿个章程出来,不曾想,秦洵忽地发难,一把拨开他就往库房方向跑,管家猝不及防被身宽体胖的秦洵推搡在地上,头磕在桌腿上晕了过去。
夜空中,库房所在的方位,火光冲天。
被惊醒的下人们拿着各种装水的东西,拼命的救火,火势渐渐熄灭,却在这时,突然杀出一队黑衣人,手持刀剑对库房大门进行惨绝人寰的蹂/躏之——砍门。
救火的下人们皆是一怔,反应过来忙去阻拦,场面顿时混乱不堪,一方砍门砍的热火朝天,一方护门护的激情澎湃。
砍门忘了开锁,护门的忘了有锁。
双方人马都成一根神经的莽汉。
等秦洵赶到的时候,库房的门摇摇欲坠,被砍的坑坑洼洼就是没破开。
离他不远的地方站着两个起得晚看热闹的下人,正在闲聊。
“贼人偷东西竟然搞的这么大张旗鼓,还放火。”
另一个同伴小声嘟囔,“谁知道呢?说不准是想出个名?”
“我看未必,可能是缺钱缺疯了,敢来咱们秦府偷东西,活腻歪了。”
“要我看也是,用刀砍门不开锁,不是傻子就是白痴。”
这话穿到秦洵的耳朵里,他也心有疑惑,有一种不知从何处而起的不安,为什么偷东西要放火,放火能干什么?着火必定会救火,难道是引人?
引什么人?引……不好!
秦洵思及于此,一个念头突然浮上心头,脸色骤变,身形一转,朝着书房急奔而去。
这时才看到主人的两下人先是一慌,接着面面相觑,不知老爷发的哪门疯。
此时的秦洵已经无暇顾及官老爷的形象问题,满脑子都是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他们目的不是库房——是他的银子!
他藏在书房的银子!
苏醒过来的管家正好跟往回赶的秦洵打了个罩面,管家一脸懵逼,老爷不去救火怎么又回来了?
管家摇摇头,感觉自家老爷今晚的行为实在是诡异,与平时真是大不相同。
看来今晚的一切都要靠他了,管家握拳给自己打气,热血上头的也投身进保卫库房的事业中。
而拼死赶到书房的秦洵,突然在门口停了下来,眼前的一切跟他预想的一点也不一样,书房前没有任何声音,一切都像他方才离开时的模样。
可他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大,看不见他的宝贝们,他怎么会安心。
他疾步走进书房,直奔左侧的花瓶架子,手往花瓶后一探,不知是按了什么机关,右侧的墙壁缓缓地从中间开起了一条缝,那面墙竟然是可以打开的!
但是,这还不是最精妙的,墙的里面还是墙,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东西,这要是旁人估计也就以为是个没用的暗门。
可作为主人的秦洵自然是最清楚的一个,他走进这个暗门,脚下奇怪的点了两下,暗门里的墙面轰隆隆的又开启了,这次是从地面往上而起,原来这竟然是一个暗门加暗门的密室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