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潇潇凑到他的身边:“默哥,咱们来腌咸菜吧。”
陈默就和她腌咸菜了。
别看黎潇潇说的自信,其实她也没腌过,只是小时候回农村老家,看奶奶腌制过,因为觉得有趣印象深刻些。
她记得腌咸菜用的是叶子大的蔬菜,比如白菜芥菜,但她没有,只用卷心菜的菜叶代替,首先要晒一晒,晒掉菜叶子的水分,这个昨天她就晒了,那么大的太阳,一天晒下来菜叶子就干巴了。
接着要清洗菜叶子。
陈默提来大木桶,这个是他用铁树边角料做的,各种碎片拼在一起,竟挺有美感,容量还大,用来洗啥都方便,很讨黎潇潇喜欢,家里有个人会手工就是好。
她把卷心菜叶洗了两遍,由陈默拧干水,放在木桶里。
两人面面相觑,陈默问:“然后?”
思维怎么跳到这个方面的。
黎潇潇开始烦恼:“咱们这蚊子都不来,又怎么会有蚊子的幼虫,难道我还要去掏孑孓过来喂蝌蚪,不要吧,那玩意瞧着就糟心,我不想碰,可是不喂的话,牛蛙怎么开枝散叶,不繁衍我们吃什么啊。”
她愁得真情实感,脸色不断在好恶心好恶心,但为了肉要忍耐上来回且换,最后不知道想了什么,老头似得叹气:“想吃口肉真难。”
陈默:“潇潇。”
黎潇潇回神:“怎么了?”
陈默提醒:“我们没有牛蛙。”
黎潇潇:“……”
她啪地从幻想中清醒,面对惨淡的现实,双手合十地祈祷:“信女愿吃素一月,换一对牛蛙。”
陈默差点被她逗笑,愿吃素一月,就算没这个愿望,不也得吃素吗,从集市买来的烤鱼,早就在昨天吃完了,亏潇潇还想吃上四天,一天一根烤鱼,结果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两天就给造没了。
地里的活是干不完的,黎潇潇感觉自己没做多少事情,天就亮了,时间过得飞快。
一亮起来,蓝鹊就蹿出巢,她面前叽叽喳喳唱着歌,当然摸是不让摸的,但可以近距离展示羽毛和漂亮的长尾巴。
她忍不住丢了个蚱蜢喂它,边偷偷摸摸试图撸鸟,小东西蚱蜢吃了,一拍翅膀就躲开她的手,就掉了一根翅羽给她。
黎潇潇捡起那根长长的羽毛撸了撸,别说还真很光滑。
巡逻小队赶在太阳出来前回来,见到她就说:“你农场附近保持得不错啊,几天没来也没见变异兽增加。”
黎潇潇猜测是这两天默哥整天在外面转悠找青蛙,顺手杀了一批:“我去拿红薯面。”
黎潇潇抓着脸:“应该是撒盐。”
“撒多少?”
两人又开始面面相望,黎潇潇目光游移:“是啊,撒多少呢……”
陈默无奈拍了下他的头,根据自己多年的做饭经验,往木桶撒了大把的盐。
黎潇潇瞧着那白花花的盐花,感觉自己一辈子也吃不掉那么多盐,她咋舌:“会不会太咸了?”
陈默:“不会,之后怎么做?”
黎潇潇回忆:“就是找个阴凉的地方放着,是不是该用脚踩一下?”
“放多少天?怎么踩?”
黎潇潇一脸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啊的茫然,靠谱的陈默放弃询问她,一锤定音道:“先放两天。”
“好好好。”她满口答应下来,脑子里已经出现咸菜炒肉,炒葱苗的香味了,她又把养牛蛙的想法告诉陈默。
陈默也觉得她这个办法很妙,虽然他们养了鸡和兔子,可等这两样能吃起码还要几个月,那五只半大鸡崽公的母的都还看不出,短时间内是别想吃上肉了,养牛蛙就不一样,小是小了点,好歹能解解馋。
黎潇潇抱怨:“巡逻营说没有,估计整个W市也不会有,之前咱们市没人好这口,要是有,巡逻营昨天就能提出来,用来消灭蝗虫。”
陈默:“你的想法是对的。”
黎潇潇沮丧得肩膀耷拉下去。
陈默话锋一转:“信号塔建成就不同,w市没有,不代表其他地方没,尤其是蝗虫迁移来的地方。”
是啊,黎潇潇眼睛一亮,被蝗虫祸害更久,隔壁市肯定有更多对付蝗虫的办法,说不定就有牛蛙。
她烦恼起另外一方面:“要跨越城市啊,价格肯定不便宜。”
等买到牛蛙,她就要多多种植土豆,把钱赚回来。
陈默:“我们跟着巡逻营吃汤。”
黎潇潇给他赞赏的眼神:“你是对的,真有牛蛙他们怎么可能不养。”
牛蛙还没到,她就思考起饲养问题,想到那一小块水池里挤着的青蛙,觉得一块农田的水池还是太小,得用两块地作为水池,繁殖也是个问题,小蝌蚪孵出来总要吃东西的吧。
“默哥,你说牛蛙的蝌蚪吃什么?像青蛙蝌蚪那样吃孑孓?”
陈默:“?”
自从一楼的地板做好,她就把木箱转移到木屋里面,虽说木箱只有她能打开,但材质只是木头,很容易被破坏,万一被什么野兽毁掉,里面的材料掉出来也就算了,要是损毁她可要哭死。
巡逻小队那么多人,眼神好手利索,即使不是特意抓,也捉了一大袋子,要了她不少红薯面,黎潇潇就觉得草莓田可以再开一块,多弄点青蛙或者牛蛙养着,能赚一点是一点。
反正看昨天赵师傅的架势,草莓是不够卖的,就算现在情况艰难,大家玩的是求生闯关模式,可总会有那么一撮人是在玩娱乐度假游戏。
不过青蛙数量不够,牛蛙还没消息,她暂时没开新的农田组,打算等明天娃娃脸的消息。
陈默提醒:“不是有手机了。”
黎潇潇感觉到小女孩的窘迫,打断李师傅的话:“好啰好啰,去睡觉了。”
茹茹一个劲地点头,她不好意思待在这里,想要快点逃走。
黎潇潇笑着继续道:“都怪这个太阳,把我们的茹茹晒成熟虾子啦。”
茹茹不知道熟虾子是什么,但听出自己被取笑了,这种取笑和之前在爸爸宿舍里的不同,没有让她不舒服的感觉,就是叫人不好意思,她也不抓着姐姐了,转而扯扯爷爷叫他走。
李师傅就带着孙女回到地窖。
环境安静下来,茹茹也没那么不好意思,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忍不住四处摸索,她居然能有自己的床,还那么大,她可以舒展开她的手脚,不用被爸爸和爷爷挤到压到,也没有大人身上的汗臭味,这时完全不敢想象的事。
是真的吗,不是在做梦吗?
“茹茹,睡了。”
爷爷帮她盖上薄被,遮住肚子,又揉揉她的脑袋,在另外一张床上睡下不动了。
茹茹翻了个身,面颊蹭蹭身.下的竹席,光滑冰冷透气,好舒服的,不像是之前睡的床,床单湿黏黏的,带着奇怪的味道,和皮肤贴在一起,让人感觉自己都在坏掉。
她看看自己的手臂内侧,那块地方烂了,碰到贴到就疼,她也不想碰到,但是床太小了,她没有办法,只能感觉这里好了又坏。
刚才姐姐给她抹了药,一抹上去就好清凉的,她不再受这里的痛痒折磨,茹茹不由摸摸那个伤口,很快缩回来手,因为姐姐说不能摸,她要听话。
应该会很快好了吧。
她有药,又有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床。
茹茹慢慢闭上眼,在沙沙的蚕吃桑叶声中睡去,好希望爸爸能快点过来,她喜欢这里,什么都好,喜欢姐姐,她想要……
爸爸也过上好日子。
黎潇潇白天中午爬起来,去农田给草莓木耳这种需水量大的植物浇水时,忽然听到鸡舍传来热闹的咯咯声。
一共四只母鸡,每只她都认识,虽然大体是白的,但黑的花纹都不一样,有的是在头上,有的在背上,还有的就在屁股上,她一眼就能认出来。
喂完鸡子,她就去喂鱼鹰,推开鸡舍的门,好家伙,一股臭气袭面而来,差点没把她熏出去。
黎潇潇忍了忍,不行忍不住,回去找了件衣服,蒙在脸上做成临时口罩,然后回来喂幼鸟,才进门差点被浩浩绊倒。
她瞧着离鸟窝十万八千里的浩浩,狗子摊在地上,一副人到中年被掏空,脸上满是人性化的生无可恋,她就笑出了鹅叫:“鹅鹅鹅……”
于是浩浩更加幽怨了,拿大尾巴打了她的小腿:“汪!”
黎潇潇也知道自己不厚道,抓了一把新买来的狗粮,放在浩浩的碗里:“这味还挺香,这个老贵了,说什么口感好,狗狗爱吃,一袋都能买以前的两袋,要不是看你最近辛苦,我才不买给你吃。”
说完她见浩浩吃得开心,这狗子还是很爱面子的,吃狗粮都是慢慢地吃,哪里会今天吃得这么快,看来是很喜欢了。
她顺手摸了把德牧的脑袋,摸完才想起自己居然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