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找到个解决办法,她不想就这样放弃,要不改要油桐树的树枝,她自己来繁殖?
陈默:“榨的是油茶果的籽,像黄豆那样榨油。”
“只用种子吗,那这些果肉还浪费啊,不知道鸡子和鸭子吃不吃。”
回到农场后,黎潇潇就开始剥开油茶果,和她想象中丰厚的果肉不同,油茶果只有一层薄薄的果壳,里面包着黑色的种子,油茶籽和黄豆差不多大,就算其中有些大点,也大不了多少,磨盘完全能磨。
不过这种‘果肉’是不用想鸡子会吃,只能埋在地里当肥料。
之后的工序就很熟练了,磨碎了之后上笼蒸,再用默哥新做出的工具榨油。
茶油的质感比豆油要粘稠些,但肯定没有油漆那么稠,味道比较奇特,像是葱花,茶叶和香菜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可能是她不讨厌香菜的原因,反正她不感觉难闻,陈默也能接受。
她端着那碗蜜色的茶油,来到大门附近,西墙被她撒了辣椒粉就先不动,找到虫蛀痕迹最多的地方抹上。
这种吃铁树的虫子应当是夜行昆虫,晚上的时候比白天多多了,她一刷子下去,不知道是被她吓到,还是嗅到味了,银虫纷纷飞走,她仔细刷了两边,感觉一层比较薄,两层下来就能裹住墙面。
但茶油和油漆到底不同,刷再多遍,也达不到油漆的厚度,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黎潇潇心里打鼓,等所有茶油抹完,她就上手摁银虫,能杀一点是一点,这个虫子真的是太糟心了,她两天前才扫了地,现在地面上又积攒着一层银虫吃下来的木粉。
等到了巡逻营后,发现早有人来了,巡逻营选择的墓地离营地不远,绕过一小片树林就是,早到的人守在墓碑两边,烈士们的家属站在最前面,黎潇潇走上前,将手中的白花放在墓碑前,让出位置走到两旁,注视着之后的人送花。
她离开的时候,烈士的家人和她说谢谢。
为什么他们还要说谢谢呢,躺下的人用他们的生命换来了安全。
黎潇潇心里有点难受:“是我该感谢。”
那位头发花白的烈士母亲猛地低下头。
黎潇潇走到两边,望着陆陆续续赶来的人献上花,突然青黑色的天空燃烧起来,血一样的红色照亮大地。
太阳出来了。
“下葬——”
巡逻营的战士齐齐上前一步,肖营长站在最前面,亲手将战友的骨灰安葬盖土。
黎潇潇一直看着他们,脑子里却是那位年迈老母亲白花花的发丝,在风中颤巍巍地颤动,她抿了抿唇,不知道这位老人以后要怎么办,自己赠送的红薯面对方有收到吗,有没有帮助到老人?
应该没有吧。
她的能力有限,赠送的数量还是太少了,分给每个人并不多,能带来多少帮助。
黎潇潇一直停留到送别会结束,才随着身边的人往外走,却被一人拦住,正是刚才那位烈士母亲,对方身边还有三个人,都目光灼灼盯着自己。
之前她就纳闷这里为啥那么多木头粉,知道真相后真叫人郁闷。
这事做完,差不到凌晨四点了,他们还要在太阳升起前赶到巡逻营,黎潇潇就打算洗个澡,换套干净的新衣服,总不能带着一身的香菜味去送别吧。
她出来正好碰到李师傅:“李叔,去不去送别会?”
“去啊。”李师傅一口答应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支白色的花,花朵很大层层叠叠,瞧着像是山茶,另外一只手拿着两朵花送到她面前,和黎潇潇持花的手撞在一起。
黎潇潇露出短暂的笑容:“你也选了这花。”
李师傅叹气:“好看嘛。”
等陈默洗完澡出来,三人朝巡逻营走去,路上的气氛比较安静,他们还遇到其他前往巡逻营的人,渐渐汇聚,就如小溪汇入大江,都是自发前往参与送别的人。
此刻的天空是青黑色,她与许多人走在一起,认识的,不认识的,不开口自然感受到肃穆,没有人交谈,即使有人说话也压低声音。
她小心询问:“您有什么事吗?”
老妇人:“孩子,我应当向你道谢,你给的食物让我换到药,治好了我的孙女。”
老人身边的三人也向黎潇潇道谢,他们的眼神真挚真诚,她压抑的心好转,能帮助他们就好。
第 49 章
老人他们的感谢很真诚,还给黎潇潇准备了谢礼——
一罐种着小白花的易拉罐。
黎潇潇不知道这是什么花,不大,也就指甲盖大小,五片花瓣白得发嫩,中心的花蕊是鹅黄的颜色,它的茎秆很纤长,叶片像是兰草,花朵在晨曦中随风晃动的样子漂亮得不可思议。
她呼吸一顿,收下那罐花:“我很喜欢。”
老人露出笑容:“你喜欢就好。”
最后对她一点头,和另外三人离开了。
陈默早就听到她的脚步,也没被她突然开口吓到:“草木灰,杀菌。”
他说着,又放了一个纱包进去。
黎潇潇觉得能杀菌好啊,到底是喝进肚子的东西,而且这样一来洗水果也更安心,她趴在木桶边上张望:“灰不会跑进水里,导致水变浑浊吗?”
陈默:“不会,包着五六层纱布,木桶出水口我再包上两层。”
黎潇潇点头,去浴室草草冲了下.身体,就去卧室戴上眼罩睡觉了。
向来一夜无梦的她今个做了个梦,梦到似有似无的花香,又似乎有人说话,最后在广播的音乐中醒来,她本以为做梦不断会很疲倦,没想到意外精神饱满,身体矫健有劲,机能感觉是最近一段时间最好的。
她用力伸了懒腰,这次听到隔壁床铺的动静,就没有犯傻再去拉帘子,一溜烟爬起来换掉睡衣,她的床靠近里面,等听到陈默下床的动静,她才走出来,免得再次撞到什么不该看见的。
男人也讲究隐私嘛。
黎潇潇开门查看外墙,欣喜地发现茶油有用,涂抹过的木墙上没有银虫停留,之前它们最爱啃咬的地方,也干干净净没有半只虫子。
她压抑住内心的高兴,准备再等段时间看看,等太阳完全下山以后,银虫聚集过来,依旧没有落在这片区域,才能算是彻底成功。
黎潇潇就先打开洒水器,浩浩带着脖子上的小笼跑过来,昨天还害怕她的鱼鹰幼鸟,今天就会张着血盆大口讨食。
才一天时间,这个笼子就小了,她把幼鸟从笼子里面拿出来,放在纸盒子里,再养在笼子里怕是要勒肉。
“你看着点,别被老鼠吃了。”
她一边叮嘱德牧,一边想着要不要那个竹篾盖上,可这么热的天再加个盖子,她怕自己把幼鸟给闷熟了,想了想还是拿到地窖,也就是负一层养蚕的地方去,正好放在蚕架子上。
默哥说得对,吃鱼的鸟太臭,还腥,特别招虫子,她没胆子把他们放在卧室里。
家里她是没看到老鼠,自从换气口的滤网换成铁,就没见被咬坏了,但保不准白天开门的时候有老鼠钻进来,还是抽空买点老鼠药回来比较安心。
这次修棚子没动老的,而是沿着第一个棚子再建了个小的,两个拼在一起合成一个大的。
至于奶牛和黄牛吃饭的问题很好解决,这东西和羊吃的差不多,喂羊什么,就可以喂牛什么,不需要单独搞草料,再喂点豆粕棉粕,完全不用担心营养问题。
黎潇潇比较关心奶牛,不知道啥时候出奶,她是很想喝牛奶了。
许平之后面还给她打了通电话,先是道了谢,然后问她牛收到没有,确认收到后说起奶牛:“这母奶牛是今年成年的小母牛,刚下完崽在哺乳期,大约能产奶三百天,停奶后需要再次产崽进入哺乳期。”
原来奶牛是这样产奶的啊,她还以为奶牛和鸡子一样,即使不受.精一样可以下蛋产奶。
黎潇潇问:“许老先生的身体怎么样了?”
许平之的嗓音透出喜色:“好多了好多了,人参一含到嘴里,人就醒了,多亏了黎小姐!”
“不客气,人醒了就好,许老先生的身子骨会越来越健朗的。”
她说了两句吉利话挂掉这通电话,手机没放回包里,就再次响起来,这次是强子打来的。
“潇潇听说你弄来两头奶牛,有没有公的?”
黎潇潇:“你消息够快的啊,刚好一公一母,咋啦?”
强子就嘿嘿笑道:“有公的啊,公的好,借你家公牛配各种哈。”
黎潇潇疑惑:“营地没有公奶牛吗,咋还要借我的公牛配种?这又不是像公绵羊,体格强健基因好,这牛你都没见过呢。”
强子解释:“营地这边的牛都是同一只公牛的后代,近亲.繁殖的崽子容易生病。”
这是真没想到,不愧是官方,想的就是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