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椅子是深红色,但仔细看还是能发现上面染了另一块湿湿的东西。
大李佳氏条件反射的看了眼已经僵硬成石头的的太子妃,果然臀部那块已经染了抹血色,走是走不成了。
胤礽:杀了我吧,就现在。
一番手忙脚乱后,大李佳氏目送满脸通红的太子妃离开,终于忍俊不禁,这位太子妃娘娘比起上辈子,真的是有趣太多了。
看那抹背影石头般硬邦邦的往前挪动,仿佛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了,大李佳氏忍不住嘴角往上翘,忙让春梅赶上去帮着兰月把人扶回去。
前朝刚刚下朝,榕英踏出门看了看天,心中庆幸康熙没有心血来潮让她回答什么问题。朝堂上那些事,虽然每一个字都能听懂,可连起来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啥,榕英全程半听半发呆,偷偷打了好几个哈欠,每次困得要歪倒就被身后胤禔猛捅腰子。
榕英:真是谢谢了呢,大哥。
抬腿要走,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呼唤,榕英心中警惕,灵活的往边上闪了闪,转身便见大阿哥正举着手尴尬的站在她原本停留的位置,看手势八成本来打算拍她背来着。
原本已经忘却了,这会儿脊背突然感应到危机一般突突的疼起来,榕英额头青筋一跳,露出个狰狞的笑容:“大!哥!孤有没有说过你手劲儿很大!”
胤禔认真想了想:“有人说过,但太子二弟你没说过。”
气昏了,再见!
榕英懒得理这分明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大阿哥,摆摆手:“孤的福晋今日身子不适,孤得赶紧回去瞧瞧。”
“唉——”胤禔拦住她,强行把人扯到角落里。
“你干什么!别动手动脚的!”榕英理了理袖子和衣领,有点紧张的贴在墙上,眼睛下意识搜寻不远处巡逻的侍卫,打算一有不对就大喊救命,反正丢的也是胤礽的脸。
胤禔莫名其妙,皱眉看她:“我能对你做什么,太子爷今日怎的怪怪的。”
大阿哥内心:有点娘娘的。
不会吧?难道这么一会儿就发觉弟弟换芯子了?不可能吧?
榕英高冷的甩开他的手揉揉腕子,义正言辞道:“孤哪里怪了,依孤看,大哥你今日才是举止诡异,别有用心。”
“差点忘了。”胤禔一拍脑门,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容,“二弟可还记得吉祥戏班那台柱子?叫秋水那个。”
什么秋什么水?不认识!
“你笑这么猥琐干嘛,孤对这些不感兴趣,孤要回去找福晋了。”假太子冷酷无情的拒绝了他,打算把人拨开走掉。
胤禔脸上笑容再度僵硬,今天这太子到底怎么了这是,不埋汰他就不舒服吗!当即便假惺惺道:“太子爷成了亲莫不是真的收心了,你的那些小情儿可如何是好啊!”
你的……那些……小~情~儿……
榕英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炸了,一股子怒气腾腾往上冒,再回过神来她已经攥住了大阿哥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遍!”
什么小情儿!
她!怎!么!不!知!道!
第16章 小日子(已修) 来了
那狗太子在外头养人了?而且不止一个?
榕英内心暴躁,低头骂了一句。
这可把大阿哥惊了一下,他还是头一回听到惯常端着脸的太子爆粗口,自己不过是胡咧咧了一句,不会这么较真吧,不会吧。
虽然但是,胤禔不怕死的继续说:“太子爷这么生气做什么,莫不是被大哥说中了?”
呵呵,榕英冷笑:“你给本大爷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有小情儿了?”
嚯,了不得了,撩拨的太子二弟失去往日冷静,胤禔瞬间精神了,拂开对方的手抹平领子,嘿嘿一笑:“行,旁的不说,就说那秋水,太子爷可知道他又回来戏班唱角儿了,还在原来的地方唱,太子爷今儿可要去看看?”
好家伙,榕英当即便联想到了一个身段曼妙,画着粉白戏曲妆,莲步轻移,腰肢款摆,行动间如弱柳扶风,水袖飞扬若九天仙女的美人,这简直就是在生生打她的脸。
好个太子,深藏不露啊,榕英气的原地转圈,眼角瞥了瞥角落看戏的大阿哥,心思一转,不对啊,这憨货跑来跟她说这事干嘛,她现在还顶着太子皮呢。
有猫腻。
她倒要看看这秋水是何等人物,哼,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可恶啊,没想到她穿越的不是毓庆宫日常二三事,而是嫡妻戏子争夺战吗!
哼哼,虽然知道清朝男人三妻四妾如喝茶吃饭般平常,后院里那几个也便罢了,外头的妖艳贱货也想着来分一杯羹,开什么玩笑,让她太子妃的颜面往哪里搁。
“呵呵。”
胤禔听到面前脸色黑沉的太子爷喉间发出不同以往的低沉假笑,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呃,太子爷?二弟?”他试探的喊了两声,心里纳闷这太子脾气是越来越怪了,前不久还心心念念和老三讨论着还想听秋水唱戏,这怎么突然就变脸了,难怪老四现在这么喜怒不定,都是跟着他学的。
要是太子不喜欢秋水了,那他的计划岂不是失败了,好不容易才把这个不再唱戏的秋水搞回来的,胤禔内心无比郁卒。
还没等他放弃,只听太子淡声道:“大哥稍后片刻,孤去换身衣服。”
胤禔一喜,强自按捺装出云淡风轻:“行,大哥等你啊。”说着便美滋滋的走了,榕英瞧着他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榕英嘴角一抽,也走了。
刚换下朝服打算去会一会大阿哥的鸿门宴,榕英回想起来扯着个眼熟的宫女问:“今日太子妃可好?”
“娘娘去了大李佳格格那儿,不过从那回来时不知为何换了衣服,脸色也不大好。”
嗯?莫非受欺负了?不能吧,太子还能被自己的小妾欺负了?
去看看热闹,啊不是,去看看太子。
兰月和明月正守在门外,榕英凑过去问:“怎么回事?”
二人福了福身低声道:“主子今日来了……小日子,现下正难受呢。”
小日子?过了一会儿榕英才反应过来是来月事。
“怎么没在里面伺候?”
兰月无奈道:“主子身体不适,心情也不大好,把奴才们都赶了出来,奴才担心主子一个人在里面生闷气,到时候便更不舒服了。”
看来是肚子疼,榕英有种感同身受的同情,吩咐道:“去煮碗红糖水来。”
“已经命人去煮了。”
刚打开门迎面就飞过来一个枕头,身后一片惊呼,榕英飞快蹲下,那枕头就擦着她头发过去了。
“出去!”里面传来的声音传递出明显的烦躁。
榕英捡起枕头小心翼翼蹭着墙根走进去,清清嗓子低喊了声:“太子?”
正趴在榻上捂着肚子忍疼的的胤礽回过头来,榕英看到他脸色跟白纸似的,眉头紧锁,冒着冷汗,眼睛湿漉漉的就跟要哭了似的,可惹人心疼了。
榕英上去把人扶进怀里,扯出他手里的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一摸手,冰凉冰凉的,“爷可还好?”
被折磨半天的胤礽有气无力的瞪她,摇头道:“不好,孤快疼死了。”
喘了两口气紧跟着又问:“你们女人……这时候都这么疼的吗?”
胤礽真想哭,这要是一次性疼完就算了,哪怕再疼他也不至于这么丢份,问题是这疼它是一阵儿一阵儿的,似疼非疼,却又在肚子里搅来搅去,跟把钝刀子割肉似的,叫人不管站着坐着还是躺着都不舒坦,磨人啊。
榕英歉意一笑:“其实妾身平时也没这么疼,可能因为爷您头一回……呃,以后多来几次……”
剩下的话在太子恶狠狠的瞪视下咽了回去,胤礽目露凶光:“你想得美!”
“说笑说笑。”榕英毫无诚意道了个歉,转头四顾发现屋子里门窗紧闭颇有些气闷,便道,“爷要不把窗开开透个气?”
“别别别。”胤礽忙拉她,“孤一吹风肚子就更疼。”
这么夸张?榕英都有点过意不去了,把人搂紧了些,伸手摸了摸胤礽同样凉凉的脸颊,再估摸一下自己,哦不是,是胤礽身体的臂力,思索片刻后半是好心半是故意的把人肩膀腿弯一搂,微微使力便打横抱了起来。
人家太子正闭目养神,身子腾空瞬间吓得他立即搂上榕英脖子,脸一下子涨红了:“你干什么!”
刚挣扎了一下便察觉身下又有东西流出来,胤礽瞬间绷紧身子不敢再动。
榕英一脸正气:“在这坐着受了凉会更疼,你看你手这么冷。”就算心里再虚脸上也要保持镇定,公主抱皇太子真的很爽,满足了。
胆子越发肥了,仗着爷现在收拾不了你是吧,哼哼,等着!
胤礽扯扯嘴角,似笑非笑:“那孤还真是多谢福晋了。”
榕英背后一寒,嘴硬道:“爷太客气了,在这方面妾身可比您懂,您得听妾身的。”还是不要太飘,回头还得再换回来,吃不了兜着走。
“可别,孤就喜欢待在榻上。”
话音刚落,榕英已经把他放到了床上,并贴心的盖上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