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汇京,苏洛洛明显感觉到,城中热闹了起来。
街上人来人往,城门大开,汇京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这次容煊没有带苏洛洛回府,而是直接入了宫。
看着熟悉的宫墙与一切,苏洛洛竟然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虽然每次都能回到皇宫,但谁能料到,这次居然是跟着容煊来的?
容煊将苏洛洛安置在她以前的寝殿,寝殿中的一切依旧是苏洛洛以前喜欢的模样。
虽然容煊没有多说什么,但苏洛洛几乎断定,容煊或许真的有以前的记忆。
至于,记得多少,那就不知道了。
她现在对容煊有些矛盾,容煊的种种行径对她来说委实是有些古怪。
虽然她一开始确实认定容煊是杀她的凶手,可是现在却又开始迷糊起来。
若容煊要杀她,为什么要救她?
容煊不杀她,她好像也因为他是阿容的缘故,有些下不去手啊!
苏洛洛思来想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在床上翻来滚去好半晌。
最后决定,爬起身去找容煊。
容煊才回宫,料想应该有许多事要忙,因此,苏洛洛没有白天去打搅他。
而是特意等到晚上才去找容煊,入了夜后的皇宫依旧灯火通明,容煊还没登基,因此还没在御书房理事。
苏洛洛打听过,容煊在寝殿中。
她来到容煊寝殿外,刚要敲门,宫女便直接推开了门请苏洛洛进去。
“嗯?他知道我要来?”
苏洛洛站在门口,一脸狐疑,容煊这是未卜先知了?
宫女笑着行了个礼,轻声道。
“公子交代过,若是夫人过来,不管他在做什么,都将夫人请进去,公子还说,他会让这世上其他人等他,但绝对不会让夫人等……”
这话说得,当真是叫苏洛洛有些面红耳热。
她干笑两声,踏进房门。
身后,宫女将门关上。
房中空无一人,苏洛洛四处张望着。
“容煊?”
没人回话,但依稀有水声传来。
苏洛洛站定脚步,有些尴尬,难不成,容煊在沐浴?
外头的人也不提醒她一句,算了,还是等会儿再来吧!
苏洛洛转身,刚要走。
“娘子,我没拿衣服,你来帮我一下?”
容煊像是知道苏洛洛来了,懒洋洋的声音传来,隐约还带着几分笑意。
“公子,你没拿衣服?奴婢这就给你取进来。”
苏洛洛掐着自己的嗓子,寻思着叫外头的宫女将容煊的衣服送进去。
她快步走到门边,刚要开门。
忽然听见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接着,一道湿漉漉的身子贴在了她后背。
“娘子,你不乖。”
第103章 怀疑(一)
苏洛洛只觉得后背一凉,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容煊身上那炙热的体温。
关键是,她的衣服被容煊身上的水弄湿了。
透过那湿透的衣服传来容煊身体的轮廓,这人,真的就这么光溜溜的跑过来了?
“你,不穿衣服会着凉的。”
容煊双手撑在苏洛洛身侧,将苏洛洛困在那一方小天地里。
“娘子抱着我,不就不会着凉了?”
那温热的气息扑打在苏洛洛耳畔,她只觉得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无法开门,也不能挣脱,更不能回头,只能无力抬头望天。
咬了咬牙,十分诚恳道。
“我错了,我这就给你去拿衣服,你放开我,我还是个孩子……”
她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当初温泉池中五个美男赤条条的出现躺在她面前,她都不为所动。
也看过裴铮光溜溜的身子,还给凤清凌擦过身子,什么阵仗都见过了,怎么一到容煊这儿就破功了?
思来想去,她觉得问题就出在,她没有容煊那么不要脸。
“我改变主意了,衣服反正是要脱的,不用拿了。”
“娘子没过多久就及笄了呢!到时候便能成婚了,哪儿是孩子了?”
容煊的声音听着十分愉悦,他看着苏洛洛的耳垂微微发红,不由玩心大起,轻轻捏了捏苏洛洛的耳垂。
这一下,彻底引爆了苏洛洛。
她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抓着容煊的手就是一个过肩摔。
容煊反应也快,在苏洛洛动手的时候,他已经先一步揽住了苏洛洛的腰。
借着苏洛洛的力气一侧身,薄唇一勾。
“原来,娘子喜欢这样的?”
苏洛洛咬牙,又是一记肘击,不给容煊喘息的空间。
容煊避开瞬间,脚下一滑,搂着苏洛洛往后退了几步,趔趄着倒在了床上。
苏洛洛一个重心不稳,重重的跌在容煊身上。
只听身后的容煊一声闷哼,苏洛洛急忙从他身上挣扎起身。
容煊一脸苍白的用被子裹着身子,蜷曲成一团,脸色是肉眼可见的白。
苏洛洛寻思着,刚刚自己好像,似乎,是压到了容小煊身上。
听说,那疼痛能要男人的命。
看容煊这神色,似乎不假。
“你,还好吧!”
苏洛洛抬了抬下巴,脸色有几分歉意,这也怪不得她啊!谁让容煊成天没个正经样?
容煊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吐出一口黑血。
那架势可把苏洛洛吓着了,她急忙叫人。
“快来人啊!赶紧请太医过来。”
容煊连吐了几口黑血,这会儿也没了与苏洛洛玩笑的心思,径直起身穿衣。
待他起身,苏洛洛才发现,他原来穿了一件中裤。
苏洛洛背过身,没看容煊换衣。
“我也不知道你穿了衣服,你下次闹着玩别玩这么大,要真伤了你的命根子,我这不是也过意不去吗?”
床上已经弄脏了,容煊穿好衣服走到一旁的软塌躺下,有气无力的看着苏洛洛。
“若真伤了,害的也是你自己。你以为,我到时候会放你走?我会将你一辈子都绑在我身边……”
苏洛洛知道自己方才确实是手重了,深怕容煊下半辈子X生活不和谐,把这锅甩她身上。
到时候给她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她识趣的没有说话,乖巧的站在一旁给容煊端茶递水。
看着,容煊似乎还没缓过劲儿来,脸色白的有些吓人。
很快,太医便过来了,急匆匆进了房间,当即便要给苏洛洛把脉。
“夫人,你可有何处不适?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是我,是他。”
苏洛洛往后退了一步,示意太医上前给容煊诊治。
太医们先是听说苏洛洛没事,松了一口气,接着便看到容煊一脸苍白,松下去的气又提了上来。
他们上前一边给容煊诊脉,一边问道。
“公子是何时开始不适的?为何不适?”
容煊闭着眼,没有搭理太医。
一旁的苏洛洛自认是罪魁祸首,不好意思的开口。
“就刚才……”
容煊睁开眼,打断了苏洛洛的话。
“你先回去休息,有事我会去找你。”
说着,容煊看了旁边的宫女一眼。
宫女急忙上前,扶着苏洛洛便走。
“夫人,奴婢送你回去休息。”
苏洛洛看容煊那样,心知容煊怕是生气了,也不再这儿讨人厌。
临走前,她叮嘱了太医一句。
“你们好好给他看看,他伤的,是那儿……”
苏洛洛意味深长的比划了一下自己腰部以下的位置,也不知道太医们看懂了没有。
不知是不是因为弄伤了容煊的命根子,苏洛洛一晚上都在做噩梦。
梦见容煊拿着一根小木棍追着她跑,让她赔他的命根子。
不过,好在第二天也没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想必容煊应该是没什么大碍。
就这样过了几天,容煊再也没来找过苏洛洛。
宫中也一片宁静,带着近乎诡异的平和。
这都很长一段时间了,也没说要举行登基大典?
难道,容煊还没消气?
眼见着马上就到她及笄了,苏洛洛着实是有些心惊。
毕竟每次都死在及笄时,这叫她对这个日子,十分抗拒。
就算再不愿,日子还是一天一天到来。
苏洛洛寻思着,要不要去容煊来个负荆请罪,让他不要再对她动杀心。
及笄前一天,苏洛洛如何都睡不着,大半夜的从床上爬起身打开了窗户。
皎洁的月色洒落一地,夜风送来馥郁的花香,偶尔听见几声虫鸣,似乎很是惬意的模样。
苏洛洛撑着手靠在窗台上,盯着天上的月亮有些出神。
忽然,听见角落灌木丛中传来响动,她凝神看去,只见一抹红色的衣摆自灌木丛中划过。
快得像是暗夜里闪过的流星,苏洛洛登时来了精神,撑着手跳出窗子追了上去。
她一把抓住准备离开的容煊,笑得十分得意。
“哼,看我抓到了什么?一只要偷偷溜走的红狐狸?哈哈,你是来做贼的吗?”
容煊脚步一顿,回头看向苏洛洛。
待看清容煊的模样后,苏洛洛不由一愣,好像没多久不见,容煊怎么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