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洛在木屋里找出几根木头,做了个简易担架,示意裴铮将人抬上去。
裴铮自然不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下雪了山路不好走,咱们两带上他就是个累赘,不是都说祸害遗千年吗?他肯定没那么容易死,等我们下山了立马让人来救他。”
苏洛洛将担架放下,自己吃力的将容煊搬上担架。
“他现在在发热,等不了那么久,你不搬我就自己把他拖下去吧!好歹他也算救了我一命。”
不管容煊是抱着什么目的接近她,但他救了她一命是不争的事实。
而且,她还可以借这个机会刷一刷容煊的好感,让容煊答应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都别要她的命就行了。
“算了,他救了你也算是救了老子。”
裴铮咬牙,一把将容煊扛在肩头,大步朝外走去。
每走一步他都刻意颠一颠,就是让容煊不那么舒坦。
山间有雪十分难行,好不容易下了山,已经是第二天了。
刚下山便听说新帝已经平定城中乱党,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听到这个消息,苏洛洛与裴铮着实是松了一口气,当即便马不停蹄的往汇京赶。
进了汇京后,苏洛洛让裴铮先将容煊送回容家,她自己则先回府。
刚到府门口,便见南宫凛带领一队人马出来。
见到苏洛洛,南宫凛一惊,接着跪地。
“属下见过公主,皇上特命属下来寻公主,公主请与属下一同入宫。”
南宫凛身后的护卫跟着跪了一地,苏洛洛看着这一切,心头骤然松了一口气,总算是熬出头了。
接着,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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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苏洛洛已经是在皇宫了,她躺在那熟悉的寝殿里,看着熟悉的一切,有一种莫名的不真实感。
上一次躺在这软绵绵的床上没有一个小时她就挂了,这次不会了吧?
许是听见动静,一个宫女端着水推门而入先是行了个礼。
“奴婢见过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苏洛洛晕头转向的抬手,示意那宫女起身。
宫女上前给苏洛洛擦脸。
“公主已经睡了两天了,御医已经来看过,说公主是因为忧思过度加上失血过多才会昏睡,好生调养一段时间便没事了。”
苏洛洛看着外头已经黑透的天色,还有些不可置信。
“我睡了两天了?什么事都没有?”这就是,能好好活着的意思?
“公主乃金枝玉叶,自然什么事都没有。皇上嘱咐,让公主这几天好生歇息,别举行登基大典的时候没有精神应对。”
宫女给苏洛洛洗漱好,又立马呈上了膳食。
苏洛洛身上穿着上好的锦缎,吃着山珍海味,这才觉得有真实感。
从今天起,她只要不拉仇恨,就能一直过这样的好日子,想想就开心。
苏洛洛恨不得原地转圈,此后几天,她也十分听话的在寝殿里闭门不出。
每天好吃好喝的送到嘴边,日子不要太好过。
这几天她也打听过,听说年宴当晚,皇宫忽然冲进刺客刺杀了皇上。
皇宫暴乱,乱党想借机起事,被一早就有防范的父皇派兵来了个瓮中捉鳖。
乱党同谋知道起事失败后第一时间想去南宫府抓她威胁父皇,可是被她逃了。
裴家容家与风家带兵一同镇压了汇京中的乱党,随即张松拿出先帝的遗诏,指明先帝有意皇位传给他父皇。
就这样,她父皇轻松登上了帝位。
现在说来倒是十分轻松,可内里经历的怎样一番腥风血雨只有苏洛洛自己清楚。
她险些,就丢了性命。
她还听说,这次她父皇能顺利登基,楼家也出了些力。。
虽然这力不多,但是却摆明了楼家的态度,楼家,是支持她父皇的。
这么多年楼家都与南宫家疏远,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关头忽然出手相帮。
还有风家,凤清凌当初的态度摆明了,说风家绝对不会出面相帮,不管是谁坐上皇位,风家与北署百姓都不会掺和进来。
但为何,短短时间,风家便改变了注意?
想不明白的,苏洛洛也不想了。
福伯临死前交给她的地图,她也没忘,趁着有空将地图描绘了出来,想着等有时间交给她父皇。
晚上,南宫凌风便来看了苏洛洛,见苏洛洛没什么大碍,便放下心来。
“这段时间父皇会有些忙,玥儿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与宫里的人说,他们会替你办好。”
“以后,玥儿便是周国唯一的公主,父皇唯一的血脉……”
说起唯一的血脉时,南宫凌风的神情有些落寞。
苏洛洛知道,她父皇是在惋惜膝下除了她便没有其他子嗣。
说来也怪,不管是现在还是四年后,她父皇除了她一直没留下过血脉。
“对了,父皇,这个是福伯让我交给你的。”
不想看她父皇那般模样,苏洛洛岔开了话题。
她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地图递给南宫凌风,随即安静的站在一旁。
南宫凌风也没打开地图,只是抬眼看着苏洛洛,眼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探究。
“玥儿可知这是什么?”
第43章 争婚(一)
自古帝皇多疑心,不管地图上是什么,显然她父皇不想让她知道的东西。
苏洛洛一脸茫然摇头,“不知,当时福伯将这东西交给我,嘱咐我一定要交给父皇,我这些天一直没空管。”
“今儿个也是看到父皇才想起这事,不然该忘了。”
“是什么?玥儿好奇……”
说着,苏洛洛一脸好奇的探头看去,看着就是一副真不知道那是什么的模样。
“是不让玥儿知道为好的东西,晚了,玥儿休息吧!”
南宫凌风将地图收好,起身离去。
苏洛洛无意去探究那些,只是脑海中的地图却越发清晰起来。
她记得地图上每一处守卫处,每一个出口,以及暗道,只是不知道,那地图中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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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她父皇登基大典。
这天,苏洛洛被折腾了一天,穿着公主繁复的宫装,顶着冠冕,随着她父皇一同举行祭天大典,然后看着她父皇一步一步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看着万民匍匐在地,口中三呼万岁震天响。
那一刻,苏洛洛似乎能理解,为什么大家都挤破了头想坐上那位置。
晚上,宫中备下宴席,御花园张灯结彩,是难得热闹的景象。
苏洛洛换过一身宫装到达御花园,老远便见她父皇已经到了,席上其他人一脸恭敬的坐在下方。
南宫凌风见到苏洛洛,一脸慈爱的笑,招了招手。
“玥儿,来,坐父皇身边来!”
她是周国唯一的公主,是皇室唯一的血脉,也是皇上最疼爱的女儿。
苏洛洛迎着众人艳羡的目光,一步一步走到南宫凌风跟前,缓缓行了个礼。
“玥儿来迟,还望父皇见谅。”
她也不是故意来晚的,实在是这身打扮太耗费时间了。
叫她父皇和一干贵客在这等着,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啊!
南宫凌风似乎并不在意这点失礼,笑得十分开心。
“玥儿是小姑娘家,小姑娘家喜欢打扮多耗费点时间无妨的,别说父皇等得,天下人人都得等。”
“谁叫父皇就玥儿这么一个女儿呢?父皇不疼玥儿疼谁?”
这番话自然是叫在座的人都心如明镜,知道这是属于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宠。
苏洛洛虽是知道她父皇宠着她,却也不恃宠而骄,笑了笑,扶着南宫凌风坐好。
“父皇宠我归宠我,但我做错的地方父皇还是得说的,今儿个是我来迟了错了,我认罚。”
“就罚,我给父皇倒一杯酒。”
南宫凌风乐呵呵的接过酒,无可奈何的看着众人道。
“看看,朕的公主这般懂事,怎么不招朕宠爱呢?”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
“皇上有公主如此,是莫大的福气。”
今晚在场的,都是从龙有功之人,各个都得到了自己该得的,因此,面上都是一派喜色。
席上,一个五等身材生的圆胖的男子端起酒杯起身,给南宫凌风敬酒。
“公主如此,皇上洪福齐天,叫我等也一同点福气。”
祭天时苏洛洛已经见过在场的这些人,眼下说话的人她还算眼熟。
容福成,容煊的父亲,刚被封为晋王,封地在富庶的晋州,听说此番出了不少银两供父皇登基,因此还算得父皇重视。
容煊生得那般好看,怎么他爹,嗯,一言难尽。
苏洛洛的目光在容煊与容福成身上来回巡视,想找出他们两父子相似的地方。
可惜,没有。
容煊似乎感应到苏洛洛的目光,似笑非笑的挑眉,那双桃花目勾魂摄魄。
苏洛洛立马移开目光,端坐妥当,免得被男妖精勾去魂魄。
南宫凌风今天心情好,饮下了酒。
容福成端着酒杯晃了晃,立马有宫女上前斟酒,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苏洛洛身上,面上的笑纹越发深了。